日子很快回到了正軌,經歷了三年、四年甚至五年的高中壓抑生活,大家如脫缰野馬肆意放蕩後,終究逃不脫學生的宿命。
大學與中學有着太大的區別。
中學裏老師苦口婆心,把你往死裏逼着去學習,大學裏不管你死活你愛學不學;中學時老師總是拿高考和前途來恐吓你,大學時老師總是用點名和學分來威脅你;中學裏羨慕大學只要考60分及格就行了,大學裏懷念中學時考不及格也沒關系;中學時占座總是往前靠離講臺近點,大學時占座都是從最後一排開始往前推,誰後來算誰倒黴。
上學期課程不多,開設了計算機、英語、體育課,思想道德修養,專業課是法理學、西方法制史。六門課程一周加起來不過二三十節課,這讓理科生們羨慕不已。
前幾天,大家都還像剛進家門的小媳婦,在“婆婆”面前畢恭畢敬,裝作一本正經的聽課,很快個個原形畢露,全班找不到一個上課不玩手機的,以至于老師們要不厭其煩地請求大家把手機調成振動。
時至今日,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我們上計算機課,進機房還要帶鞋套,雖然這催生了學校周邊大媽們縫制鞋套的新興産業,但機房又不是無菌手術室,何況我還見着計算機老師偷偷抽煙呢?
對于非計算機專業的我們來說,課程無非是些office辦公軟件的基礎知識,因此很快有人在上課時建了局域網內的聊天窗口。上課時老師在上面講的眉飛色舞,大家在下面聊得手舞足蹈。
要不說得意就容易忘形,有次阿聖正聊得熱火朝天時忽然電腦屏幕沒反應了,結果他大腦短路似地脫口而出:“老板,來看下我電腦死機了。”大家哄堂大笑,此事一時傳為笑談。
英語永遠是我愛恨交加的戀人。恨的是高中時英語成績一直很穩定,始終在90分及格線上下徘徊,上課就像上刑,是是而非懵懵懂懂就這麽學了幾年英語,能夠脫口而出還是那麽幾句:How are you Fine, thank you ,and you I’m fine, too!要不就是跟電影裏學的:fuck,shit, son of bitch;愛的是人生最重要的考試——高考時,我英語竟然超常發揮,考了個一百零幾分,正因為這多出來的十分,讓我勉強上了這所二本學校,幸運地避免了複讀的悲劇。
俗話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反過來老師也可能是你學習最大的興趣。
自從第一節課見着英語老師是個碩士剛畢業的小姑娘時,班裏的男生們便蠢蠢欲動起來。
英語老師叫吳彩霞,雖然是哈爾濱人卻說着一口标準的普通話,鵝蛋型的乖巧臉龐,老喜歡戴着各種顏色帶有小花的發箍,說話細而溫柔,一時間成為男生們宿舍夜聊的話題對象。
每次英語課對男生們來說都像享受了45分鐘的SPA,有次胖子直勾勾地盯着吳老師神游,直看得她不好意思地問:“那位同學你盯着我看幹什麽,你聽我講課啊。”
胖子露出傻子般的笑容說:“老師,反正英語我也聽不懂,我只有看你了。”一句話說的她臉色通紅,嬌羞不已,在講臺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有感于胖子在英語課上不要臉的勇氣,我們都慫恿他追求吳老師。
胖子還為此找了首主題歌,每次在去上英語課的路上都要唱道:“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浪跡天涯,從此并肩看彩霞……”。
然而好景不長,噩耗傳來,吳老師已經訂過婚了,胖子大學生涯的第一段單戀歷程就這麽不明不白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有的人失戀了哭天喊地,有的人失戀了自暴自棄,胖子對待失戀比較平和,采取的療傷方法是食療——食物治療。據胖子自己說,原來他也是瘦肉精的身材,經過了初中和高中兩段表白即失戀的打擊後,食量與日俱增,終于長成了大家口中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