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宿舍宣布了這個重大消息後,室友們嚷着要我請客。
阿聖說:“我知道有家小飯店打折,而且還有燒烤。”
“走起來!”群情激昂的幾個人擁簇着我進了飯店。
“白楊你是不是得感謝我?”阿聖叼着煙得意洋洋,“要不是我你能認識楊朵啊,這麽如花似玉的小美女。比你家夏冰漂亮吧?”阿聖故意扭頭給馬力一個飛眼。
“尼瑪阿聖,今天不辦你不行了。”馬力撬開一瓶啤酒,豎着大拇指說,“白楊,我借給你的那可是專業球拍,拿在手裏那就是身份的象征呀,我這不算頭等功勞嗎?”
“那是那是。”我點頭同意。
胖子不甘示弱道:“白楊,你每次翹課去陪楊朵,可都是我們幾個輪流給你喊到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吧?”
“那必須的啊,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兄弟待我情。”我拿起酒瓶,“吹了。”
兩箱啤酒消滅光後我大聲叫道:“老板結賬。”
滿臉橫肉的老板穿着油跡斑斑的廚師服走過來說:“小夥子酒量可以啊,兩箱都光啦,一共268,八塊不要了給260。”
“啊?”我們異口同聲驚訝道。
“不是打折的嗎?你外面寫着那麽大的折字。”阿聖叫道。
“什麽折字?”老板稍稍一愣,随即說,“你們自己看看,那哪是折字,那是個拆字,這地方要拆遷了。”
我們歪歪扭扭走到門外牆邊,一看果然是個拆字,只是拆字的那一點實在小的可憐,想必是刷字的工人刷到最後一筆油漆用光了。
我不好意思地跟老板說:“看錯了看錯了,老板再便宜點,我們都是窮學生。”
老板說:“也就是要拆遷了,我這價格比對面那些飯店便宜多了,你看你們這麽多菜。”
“老板再便宜點,再少收10塊錢,他喝多了回去還得吃藥,你就當是留給他買藥了。”阿聖指着搖搖晃晃的教授說。
“這少收了,250也不好聽啊。”老板語氣有所松動。
“沒關系,無所謂,只要老板你同意,我們就是二百五。”阿聖擺着手說。
“行行行,真服了你們這些大學生。”老板看我手裏攥着的一堆零錢,也只好無可奈何地從了。
出了門還沒等我們□□,阿聖主動說:“我錯了我錯了,昨晚天黑我就這麽瞥了一眼,誰知道它是個拆字呀。”
我說:“靠,我這半個月生活費可沒有啦,阿聖你得養我。”
阿聖說:“我只有方便面啊,你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讓你女朋友養你嘛。”
“讓女人養,禽獸不如!”教授跌跌撞撞地還不忘主持正義。
“首先你得先有個女人吧?”阿聖嗆聲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教授縱情朗誦道。
“對,你喜歡的人在在水一方。”阿聖大笑。
“在水一方”原是校外不遠處的一家洗浴中心,傳聞裏面有些漂亮女子能為男人們排毒解憂,放松身心。還有個故事傳說,某男生點了服務,進去個女孩結果一看竟是初中同學,當然這些是江湖傳聞,不足為信。後來在全市的掃黃打非行動中,“在水一方”被查封,現在換了個老板,也換了招牌叫“紅太陽”繼續從事洗浴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