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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遲景牽着時懷回了宿舍後,看了一眼手機又出去了一趟,不知道是去幹嘛,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提了袋東西。
時懷已經洗好了澡,坐在他床上,看見他進來就探出了腦袋,沖他笑。
他伸手揉揉時懷的腦袋,很自然地彎腰湊過去親了一下,陶遠重重地“啧”了一聲,惹得時懷臉紅了一片。
“小魚,有人在就不親了。”
時懷伸手扯扯虞遲景的袖子,虞遲景沒點頭也沒搖頭,只說:“可是你勾引我。”
時懷微微瞪圓了眼睛。
“我哪有勾引你!”
“你做那麽可愛的表情,我忍不住。”
虞遲景陰郁的五官和冷淡的聲線真的不太适合把“可愛”這樣的詞說出口,即使是誇別人。因為像他這樣的人,不應該對別人有這樣柔軟包容的一面。
但偏偏他有,他就是這麽對時懷的。
出乎意料的,一點也不違和,反差感反而讓人心跳得更快更急,随随便便的,普通的幾個詞,從他嘴裏說出來,就太惹人臉紅。
時懷不太自然地揉了揉臉,小聲咕哝着:“你才是勾引人。”
虞遲景沒對他的話做出否定,反正他确實是想勾引時懷。
他從袋子裏拿出幾瓶包裝精致的甜牛奶,放到時懷腿上,又翻出幾袋糖,奶糖軟糖果汁糖都有,接着是幾袋薯片和餅幹。
“我媽來了,她路過我們學校,順便買了點東西給我。”
虞遲景說着,提着剩下的轉身扔在陶遠床上,陶遠大聲喊了一句“謝謝虞老大”,然後自覺地分起零食。
時懷看着腿上的零食發着愣。
虞遲景捏了捏他的臉,說,我去洗澡,你想吃就吃,不想吃留着想吃的時候再吃。
“但是,不要再把糖偷偷藏在口袋。”
虞遲景警告道。
“好,我聽小魚的話。”
嗯,時懷其實挺會讨乖的。
虞遲景深深地看了時懷一眼,拿起時懷已經幫他擺在被子上的睡衣,去了浴室。
洗好出來,時懷正縮在被子裏打着瞌睡,零食被他擺到自己的空床上,擺得整整齊齊。虞遲景走到床邊,他迷蒙着眼掀開了被子。
虞遲景愣了愣。
他知道時懷這是一種小男朋友的乖巧和貼心,但他對時懷的心思太亂了,很多事情,都容易想亂了。
他壓住呼吸,躺了上去,把人攬到懷裏。
虞遲景以為時懷要睡了,就想親一下時懷然後說晚安,結果懷裏的人努力睜開了眼,問他:“小魚,你今天下午幹嘛去啦?”
虞遲景揉着他的背。
“我們學校要和別的幾個學校舉辦一次籃球比賽,我去報名,順便和校籃隊的人熟悉一下。”
“奧……那我們那天是不是不上課啦?”
“嗯,應該是,怎麽?”
“我可以去給你加油啦!”
時懷興奮地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不過我可能搶不到前排的位置,找陶遠哥他們……”
“你坐候補區。”
虞遲景說。
時懷愣愣地看着他:“啊?”
“你坐候補區,離得更近。你那天跟着我就好,我帶着你進去,他們不會說什麽的。”
時懷眨眨眼:“是他們不敢說什麽吧。”
虞遲景沒說話,就看着他,他被虞遲景盯久了就會不好意思,幹脆伸手捂住了虞遲景的眼睛。
“會不會不太好呢?要不我還是找陶遠哥他們幫我搶個前排的位置好了。”
“你不去候補區,我也不去觀衆席找你。”
時懷聽了虞遲景的話,覺得有些想笑,虞遲景原來這麽幼稚,這樣冰冷的人,其實也是有一些小孩子脾氣的。
“好嘛,我去,別不找我。”
虞遲景拿開時懷的手,看着他趴在自己懷裏撒嬌,心髒好像被人揉軟了一塊。
虞遲景扯了扯被子,把自己和時懷都蓋住,一片黑暗中,他準确地含住時懷的嘴唇。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時懷有些被吓到,腿在被子裏動了幾下,還不小心踢了他一腳,最後被他用腿夾住,動彈不得。
時懷發出細小的“嗚嗚”聲,虞遲景一只手在時懷腰上,另一只手在時懷的後頸,安撫性地揉捏,時不時拍拍時懷的後腦勺。
時懷的腿被他夾着,腳踩在他小腿上,腳趾用力勾起的動作帶來輕微的刮蹭。
虞遲景掐在細腰上的手往下,輕拍了兩下時懷的屁股,時懷身體一僵,乖乖地安靜了下來,任他欺負。
他松開時懷的時候,時懷仰着腦袋呼氣,很輕很軟的喘氣聲,他看不清時懷的表情,伸手去摸了摸時懷的下巴,是濕的。
他低聲說:“我說過的,要咽下去。”
時懷哼了兩聲,帶着哭腔,他還停在時懷下巴上的食指往上,探進時懷溫暖的口腔,按壓時懷的舌尖。
“崽崽,說話。”
時懷點點頭,他松開時懷的舌頭,聽見時懷說:“知……知道了。”
“那再來一次。”
虞遲景再次吻上去,時懷躲了他一下,于是這個吻變得兇惡,難以承受。
時懷眯了眯眼,眼淚順着眼角滲進枕頭,他想,以後再也不躲了。
被再次松開的時候,時懷軟踏踏地垂着腦袋趴進虞遲景懷裏,腦袋一片空白,什麽也不想說,什麽也不想做,就這麽趴着。
虞遲景掐着他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掀開了被子,垂眼一看,他臉果然整片通紅,脖子也是紅的,眼睛濕濕的,剛哭過。
“崽崽。”虞遲景拍拍時懷的臉,“看我。”
時懷的眼睫顫了兩下,擡眼看他,懵懂無知的樣子。
虞遲景的眼神暗了暗,伸手遮了遮時懷的眼睛,湊過去很輕地碰了一下時懷紅腫的嘴唇。
“熱不熱?”
“……熱。”
虞遲景翻過手,用有些涼的手背去貼時懷的臉,幫時懷降溫。效果不太明顯,他擡頭往時懷的床上看了一眼,然後伸手拿過一瓶甜牛奶,貼在時懷臉上,冰冰涼涼的,時懷滾燙的臉頰漸漸降了溫。
虞遲景剛剛幾乎是半禁锢的姿勢,時懷大概是被欺負懵了,所以現在就呆呆地睜着眼睛,什麽也不說,只有手指還攥着他胸前的衣服。
他把牛奶放回去,伸手捏了捏時懷的臉,然後輕拍着時懷的背,問:“那你今天去辦公室幹嘛了?”
時懷說話也呆呆的:“語文老師說,有征文比賽。”
“嗯,你要參加?”
“嗯,要。”
“那崽崽加油。”
“好。”
虞遲景被他呆呆的樣子逗笑了,屈起食指敲了敲他的額頭。
“要睡覺嗎?”
“睡。”
時懷閉上眼睛。
虞遲景把他抱的緊了些,剛要說晚安,時懷又睜開眼睛,有些小聲地說:“癢。”
“嗯?哪裏癢?”
“腰……很癢。”
虞遲景頓了頓,手沒收,說:“可是睡覺就是要這麽抱着。”
時懷不太開心地眨了眨眼。
虞遲景想了想,說:“不然,換你抱着我,我不怕癢。”
時懷愣了一下,身子往下縮了縮,腦袋往被子裏拱,悶悶地說:“小魚晚安。”
虞遲景笑了笑,手往時懷額頭上貼了貼。
“崽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