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麽啊,你要帶杯水去嗎?”他邊問我,邊打開客廳裏的燈。
我這才看清原來他還洗了頭,頭發正濕淋淋的往下滴水,臉上的水抹都抹不完,水漬從下巴滑落到喉結處,他好像咽了一下口水,那滴水又滑落到他赤、裸的前胸上。
大早上他就帥的就反光,真是惹人厭。
我木讷的搖搖頭,“我不帶水。”
教室裏有杯子,可以去飲水機那裏接着喝,沒必要這麽麻煩。
不過,我帶不帶水應該不是重點吧,重點是季朗現在還穿着他的大褲衩子,小腹下面鼓起一個不小的帳篷,他……
季朗看我站那兒不動,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兒,開始紅着臉把我往浴室推,“別老這樣看我,說了跟你一起去上課,快收拾。”
我只能一臉茫然的去洗漱,瞌睡蟲都被他吓沒了。
我洗臉的時候還能隐約聽到他在碎碎念什麽:走廊見了像沒見,出門上課不能再裝看不見……
什麽亂七八糟的,他怎麽對在走廊裏打不打招呼這麽上心啊?
我發現這個人真是……存在感好強啊。
男生真沒什麽好收拾的,我們班主任經常說:洗什麽臉啊,起床趕緊來教室背書啊!反正你們又不能談戀愛,帥給誰看呢?漂亮給誰看呢!
而且班主任喪心病狂到平時看到誰的頭發是濕的都會一臉痛心疾首,嫌人家收拾自己耽誤學習時間。
我洗漱完出來,季朗已經換好衣服背好書包等我出門了。
我敢肯定,他的書包裏裝的絕對不是課本,看起來輕飄飄的像個紙殼子一樣,甚至有可能是空心的。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下面,發現已經沒什麽動靜了……真是神奇。
好吧,年輕人,來的快去的也快,我作為一個學霸,不該總是注意人家那裏。
早上五點半的時間,又是四月末的天,天未全亮,下樓之後一陣冷飕飕的風撲面而來,鼻子癢癢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沒事吧?我看你昨晚還踢被子呢,感冒了吧。”季朗适時的送上來自室友的問候。
我:“……”
你丫的啥時候看的,為什麽要在半夜看我踢被子?還有,你給我蓋上了沒?
難道你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圍觀群衆?真是冷漠。
畢竟這裏是學區房,我們在去學校的一小段路上就碰到了很多去上早讀的學生,季朗始終都和我離的特別近,特別近。
我要是伸出小手指估計能撓到他的手掌心。
可我并不想和季朗離的那麽近。
實際上,我現在一七八的個子,在班裏的男生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高了,平時覺得季朗也沒那麽高,大概是比較瘦的原因,總覺得他和阮學海差不多高。
可現在一并肩走我就感受到壓力了,他比阮學海高了不少,更別提比我高了。
“哎呦卧槽!”有人騎着自行車,在我們身後撥了兩下他的車鈴铛。
我和季朗連忙往邊上挪,回頭就看到了來人,是季朗的同學。
“季朗,還真是你啊,”那男生笑的很淫、蕩的樣子,“你們剛才是牽手了嗎,我還以為是誰這麽大膽呢。”
操,我就說不能離這麽近吧!季朗是不是有病啊,兩個男生,關系又不是很好,我答應和他一起去教室已經很大方了,他咋還這樣毀我清白呢。
“傻、逼,到教室就五分鐘的路你還騎自行車?”季朗扯開話題道。
那人不回答,目光一直在我身上來回的打量,“還真是郝宇啊,朗哥,智商被碾壓,有壓力不?”
季朗伸手從我的頭頂往他身上比劃,我的頭頂只到他的鼻尖處,他很得意,“看到沒,毫無壓力。”
我認出來了,這男生是昨天晚上問“朗哥,聽說你和咱年級第一睡了?”的人。
叫什麽來着……劉元基?好像是,因為我注意他很久了,總感覺他好像很瞧不起我的樣子?
不管他是不是瞧不起我,反正就是個完蛋玩意兒,我最讨厭這種整天瞎猜意、淫的家夥,不管有沒有關系,被他一雙善于發現基情的眼睛一瞧,都有關系了。
劉元基騎着自行車也沒繼續往前走,而是保持着步行的速度和我們一起去學校。
我不想受制于季朗的身高碾壓,加快了腳步。
我的聽力大概是過于常人的,別人悄悄話到我這兒都跟開了大喇叭似得,我聽到季朗和身後那基嚼舌根。
雖然清高如我,但我也沒正人君子似得捂耳朵,我還是很想聽聽季朗在和他說什麽的,沒別的意思,我這人就是有點兒自戀,不能收到差評,我怕季朗說我的壞話。
“你倆關系還不錯啊,還一起上學呢。”
季朗理所當然,“當然了,我們住一起呢。”
“昨天你也聽到了吧,邵明安說他喜歡這家夥,人家都說gay有小雷達,他是不是發現郝宇也是gay了?”
……小雷達個屁啊!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