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試天下
大家注意看,這是宇智波半夏的假冒者,目前代號“神隐”,是忍界最近發生的諸多“二重身”事件的幕後黑手。
經過謹慎的分析,忍界目前認為這些假扮其他人的忍者們是一個有組織、有預謀的團體,他們在忍界攪動風雲,其真正的目的還沒有暴露,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事,這件事背後必然存在着巨大的陰謀。
想想吧,別的不說,起碼有很多小忍族已經遇害了啊!雖然人沒死多少,但是他們被搶劫了!一粒米都沒給他們剩下啊!
“其實我很懷疑他們本來就沒錢,趁這時候哭窮呢。”千手伊織把卷軸一扔,幹脆躺在地上,說。
宇智波斑看了他一眼:
“關于那個冒充你的人,你真什麽頭緒都沒有?”
“沒有。”
千手伊織已經是第無數次回答這個問題了,自從那天他回來,每個人都要問一遍“半夏半夏你知道你有個雙胞胎兄弟正在當反派嗎”,除了那天真的親眼見到他的宇智波泉奈了,所有人都這麽說,這是怎麽回事呢?
哦,原來是因為那天猿飛一族的忍者也看到他了啊,然後猿飛一族是這樣宣稱的:
——我們沒有到場!也沒有襲擊千手的人,一切都是誤會!肯定是那個幕後黑手帶人幹的好事!
——至于幕後黑手是誰?嘿,肯定就是那個被大家叫做忍界無敵XX神隐的家夥啦。
當事人千手伊織:……
都學會了是吧!只要我幹完壞事之後宣稱是二重身幹的,那就不叫幹壞事,我就說怎麽這麽多忽然說自己被冒充的啊!
(話說這到底是誰給我起的稱號啊真不覺得丢臉嗎。jpg)
千手伊織敢保證,目前忍界流傳的這些事件裏,只有不到一成是真的,比如說“妙手回春神醫伊織”和“無辜可憐羽衣一族”,畢竟真的有人冒充他也有人冒充羽衣,至于別的嘛,呵呵。
順便一提。
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這幾天的心情格外不好,宇智波族內關于他的描述就更離譜了,已經從“宇智波半夏性格陰沉很難相處”升級到“新來的萬花筒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了。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日向一族的人最近到附近來探查得更頻繁了。
恐怕,要不了多久日向族長就會捂着心口大喊“宇智波一族的八卦掌功力,竟然不在我之下!”然後含恨而終了。
當然以上純屬瞎想。
千手伊織在漫無邊際地亂想,那邊的宇智波斑卻站起來,他剛一動千手伊織就攥住袖子裏的苦無看過去,然後兩個人對上了視線。
宇智波斑在認識的第二天就為這件事嘲笑他了,說他謹慎得就跟只小兔子似的,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得豎起耳朵,好像随便飛來個手裏劍就能要他的命一樣。
但這是真的。
千手伊織沒興趣跟宇智波斑說這曾經是事實,畢竟他在這個滿是危險的世界裏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了十年,要不是穿越者特有的鋼鐵意志EX和幸運補正EX,他早就混不下去了。
他松開剛才下意識攥住的苦無,才問:“什麽事?”
族長的象征、一柄巨大的團扇轟然砸到千手伊織身側,把地上的卷軸都震到滾遠,宇智波斑居高臨下地看他,神情被自然垂落的頭發遮住了一半。
“你真不知道?”
還是在說這個啊。千手伊織皺眉。
“你想聽什麽?那天你弟弟看到的就是我本人,在族裏的是某種全新的分身術,甚至能把那個禿了的長老打一頓——不重要,他叫什麽都沒關系,總之現在我就是整個忍界這些事的幕後黑手,你打算怎麽辦?”
他動都沒動,就這麽躺在地上,仰面去看宇智波斑。
從這個角度來看,宇智波的族長并不像平時見到的那樣冷靜而克制,陽光落在他的發梢上,在他周圍鍍上了一層朦胧的金邊,把他整個人都襯得像是……一把發光的掃帚。
咳,咳咳。對不起,但……宇智波斑的頭發真的很狂……
“這十年裏你根本沒有出過宇智波,就算羽衣将你的外貌特征暴露出去,也不可能有人僞裝到泉奈都會認錯的地步。除非忍界真有能不靠任何媒介就能假冒其他人的能力。”
宇智波斑在說話的時候,鐮刀般的萬花筒圖案就已經自那雙漆黑的眼睛裏顯現出來。
有人說宇智波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控制不住寫輪眼的使用,那有着勾玉的、像詛咒一樣的眼睛會暴露他們真實的情緒。
其實不然。
這對宇智波來說,只是一種習慣,一種習慣性的自我保護。因為當他們憤怒或者悲傷的時候,往往就是他們最需要力量的時候,比如說——
兩雙萬花筒就在這裏對峙。
千手伊織跟宇智波斑對視了一會兒,就用胳膊擋住了視線:“你怎麽就知道不存在那樣的能力?大族長,忍界稀奇古怪的血繼多着去了,說不定哪天萬花筒開盲盒還能開出可以扭曲人意志的能力來呢。”
但大族長沒繼續吓他,收起火焰團扇在他身邊坐下來,說:“你這幾天很不高興,不管是不是你本人,這件事肯定跟你有關。”
“很明顯?”
“特別明顯。不想讓人知道就少往我這裏跑。”
“我又沒地方去。”
“你想的話哪裏不能去?”
看宇智波斑已經要趕人的意思,千手伊織又想起他穿越前對宇智波斑的印象來了,傲視群雄的忍界修羅在年輕的時候也得是個凡人,而且是被三天兩頭打擾工作就想把人一腳踹出去的凡人。
不過千手伊織自己要是遇到這種麻煩的小孩,也是很想把人送回學校去勞改的,不過還好,這個時代裏沒有學校,頂多有沒什麽效力的族學;宇智波半夏的父親死了,爺爺跟幾個孫子早就鬧翻,根本管不了他們。
“去哪……”千手伊織嘆氣,他總不能說他很想回千手,但現在也回不去吧。
他撇撇嘴:“宇智波不需要第二個族長,你不想當族長了就直說,反正你弟弟的身體就那樣了,現在可就咱倆有萬花筒。”
但宇智波斑竟然有一會兒沒說話。
千手伊織發現這人竟然真的在考慮“我和柱間出去打天下,找個倒黴蛋在家裏管宇智波”的事來,氣得跳起來就要去打,好在兩個人都沒那麽幼稚,最後宇智波斑說算了,你說得對,宇智波不需要第二個族長,但羽衣可以有。
羽衣?
你,你小子……
千手伊織瞬間就懂了宇智波斑想說什麽。
那邊扔着的卷軸裏還寫着羽衣一族威脅論呢,雖然罪魁禍首就是在座的兩位,但肯定有其他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不然事情不可能這麽順利;可憐的羽衣還相信宇智波是他們的同盟,殊不知在他們第一次背叛的時候,宇智波就再也不會把他們當做自己人。
宇智波就是這樣,他們做出選擇的時候總是果斷心狠到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但對認定的事實,又往往不見棺材不掉淚。
千手伊織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說:“那行,我準備出門溜達,從今天開始我叫羽衣神隐,是羽衣一族的族長,正準備推進我征服忍界的邪惡計劃。我看看怎麽扮演一個反派……”
宇智波斑:“你本來就很像,不用演。”
千手伊織:?
幹嘛,他這十年裏都過着擔驚受怕如履薄冰的生活,怎麽可能會像反派呢,污蔑,這一定是污蔑!宇智波斑,我要跟你拼了!
……
幾天後。
千手伊織坐在天守閣的屋頂上,托着下巴想,他果然是當反派的料啊。早知道他出門的時候就不跟宇智波斑打一架了。
哎。
他出門有幾件事要辦,不過除了給羽衣族長披上黃袍外什麽都沒做成,羽衣那邊就先不提了,他本來還是想找千手柱間問問的,結果這人鑽進羽衣族地裏又不見人了;
千手伊織還有件事很好奇,那就是哪來的神秘人物來冒充自己,還搞了個“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簡直是豈有此理!
虛假宣傳!
告訴你們,正版的伊織醫師他就是個普通人,不會魔法,更辦不到起死回生(自己活了這個不算),所以到底是誰閑着沒事搞這種謠言啊,千手伊織尋思自己也沒得罪過什麽人,更不可能有人想特地給他立個紀念碑,這是在幹什麽?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些事背後必定有很深的陰謀,比如說羽衣一族想要稱霸忍界的背後,真相是……宇智波要跟千手結盟。
“是什麽人在那邊?!”
有喊聲打斷了千手伊織的思考,他想他都坐在這裏半天了,才有人發現,八成是因為大名本人不在,要是守護大名的忍者在的話,應該半個小時前就能發現他了。
千手伊織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雪白的袍服随風飄動,他沉吟片刻,才回答:“聽好了,這裏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穿越者、窺探時間的引路人、二重身藍圖的設計師、世界和平的見證者……”
下面的人:
“你聽懂他在說什麽了嗎?”
“沒有,他好像說了一大堆,但我只看到了一個人。”
千手伊織:“……”
幾分鐘後,他很幹脆地把這裏的人放倒,踹開門找到據說是起死回生的某個人,跟這位擔驚受怕的複活者聊了一會兒後,發現——
壞了,複活的事好像是真的,他們見到的人起碼長得也跟千手伊織一樣,難道我成替身了?
“請、請問你到底是……”對方看他有一會兒沒說話,又看到千手伊織衣服上的血,戰戰兢兢地問。
“我?”
千手伊織放開抓住對方衣領的手,清了清嗓子,用再清楚不過的聲音回答——
“我叫羽衣神隐,即将重鑄世界之人。”
當天,有人放火燒了天守閣,并自稱羽衣族人的消息傳到了羽衣一族,羽衣的幾個長老正在開會,其中一個沉痛地說:“要不,我們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