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折腰

第 27 章

程野半夜才入眠, 他做了一個夢,夢境詭異。

周窈穿着那件緊身的黑色坎肩,漂亮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 纖長脖頸上纏繞着黑色頸環。

像一只美麗的白天鵝。

她沖着自己輕輕笑起來,魅聲如刃, 像是割在他的神經上。

即使在黑暗中, 也奇異般能看得見那被衣裳包裹下的曲線,是他曾有幸見過的曼妙。

周窈下巴微微揚了揚,又沖他笑。

豔麗的、陌生的、冰冷的。

程野馬上就知道這是虛妄的夢境,因為周窈對他笑過很多次, 但從沒有一次是這樣的神情。

他被那目光刺痛, 可仍舊忍不住靠近。

周窈周圍長滿了瘋狂肆虐的藤蔓, 尖銳的刺朝向他。

他忍不住開口,喊她夭夭。

她漫不經心看他:“想抱我嗎?”

程野點頭。

只聽她輕笑了一下:“那你得用刀,除掉這些荊棘。”

程野反問:“不用刀,用我的手呢?”

周窈馬上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回蕩在空曠的黑暗裏。

四下寂靜裏,他聽見她說:“如果那樣,我就把自己的靈魂獻給你。”

程野倏而微微眯起眼。

只聽她道:“不敢嗎?”

于是程野走過去, 尖銳的刺刺進他皮膚,紮進血管和內髒, 新鮮的血液馬上湧出來。

他卻感覺不到疼痛,把女人擁入懷中。

他低頭咬在她鎖骨上,白皙的皮膚留下一連串印記。

她仍舊看着他笑, 眸光裏含了嘲笑。

程野不喜歡那個表情,于是發狠咬的她皺眉,他的手停留在她的頸環上,繼而用力收緊環扣。

他想,如果她還想着離開,那就把她關在自己身邊好了。

綁上繩索關進籠子。

任由她掙紮。

可她會哭,

她會失望。

程野猛地松了手,周身疼痛感一瞬間襲來,他疼得喘不過氣來。

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出租屋裏。

他很少在這兒留宿,地上落了灰,床鋪也幹淨得很,什麽也沒有。

沒有血,也沒有周窈。

他突然想起周窈那句話來,她厲聲質問他知道什麽是家嗎。

他不知道。

有一次放學回家,他看見程小樓帶了個男人回去,問了一句那是我爸爸嗎。

程小樓說不是,她說他沒有爸爸。

程野疑惑,反問說那你為什麽帶這個人回家。

她說這不是家,

程小樓說:“程野,你不需要家。”

是的,

他不需要家,也不需要父親和母親。

上次在南川,周窈說的話他其實不太理解,血緣那種東西,究竟有什麽好珍惜的。

他只是看不得她流眼淚,他會心疼。

可是周窈說想和他認認真真過下去,那是第一次,他突然想給周窈一個家。

一個她期待的家。

可是總不能再這麽逼她,

那就讓她自己做選擇好了。

程野今天也不在酒吧,周窈沒給他發消息,甚至沒問裴朗他是不是請假了。程野也沒聯系她。

只是他仍舊在吧臺放了一盒炒飯讓裴朗代為轉交,周窈沒打開,心情有些微妙。

感覺好像兩個人之間隔了一道牆,誰也不願意推開,各懷鬼胎。

周窈唱完歌,接到了羅曉天的電話,那頭聲音咋咋呼呼的:“我車停在酒吧街門口呢,你快過來。”

周窈疑惑,問道:“什麽事兒?”

“哎呀你過來就知道了。”

羅曉天“嘟”一下子挂了電話,周窈拎着包往外走,快到才發現自己忘拿了炒飯。

她想着等會兒再回去拿,剛打開車門,猛地一怔。

鐘靖。

他似乎沒變多少,熟悉的一身黑,還是沉默寡言,眼神都冷冰冰的。

周窈對上他視線,又匆匆移開。

這是唯一一個她這麽多年都不知道怎麽面對的人,總覺得看到現在的他就好像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驕傲、光鮮、不屈世俗。

和現在被時間壓彎的脊背對比之下,難堪至極。

她幾乎下意識想轉身逃走,卻被羅曉天一把拉上車,提醒道:“趕緊關門,萬一有鐘靖粉絲呢。”

鐘靖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幕前,哪有那麽多粉絲。”

周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原本就壓着心事的心情更顯煩躁,她開口問羅曉天:“你怎麽把他找來了?”

羅曉天雙手抱頭:“我對天發誓可不是我找的啊姑奶奶。”

半晌,只聽鐘靖開口,聲音溫和:“是我聯系的羅曉天。”

周窈一怔。

又聽他道:“我看見你們的演出視頻了。”

周窈擡眼看向他。

“當年你退學之後,我一直在找你。只是……”

周窈打斷他,皺眉:“你怎麽還戴着這個?”

她看向鐘靖脖子上挂着的南京鎖,灰色鎖鏈設計狂野,鎖頭上面标的字母R格外醒目。

鐘靖一怔,輕笑:“鑰匙丢了,打不開。”

周窈從煙盒裏掇出一根煙來,擦亮打火機點上,煙霧燃起她才松了一口氣。

看了鎖一眼,淡道:“想打開怎麽可能沒有辦法。”

她手裏夾着煙,又說了一句:“別戴了。”

她還是老習慣,心情一煩躁就忍不住點煙。

鐘靖看了半晌,點點頭:“好。”

他摩挲片刻,把手裏的名片遞出去,斟酌之後開口:“你既然還想玩音樂,要不來我們公司試試?”

周窈皺着眉,沒接。

鐘靖又開口:“你要是今天不收下,我也還是會讓人聯系你的。”

“放心,只是去試一試,能不能進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水平。簽約這方面也不是我負責。”

周窈接過名片塞進口袋,恍惚間問了一句:“我們樂隊解散多少年了?”

鐘靖一怔,答案脫口而出:“五年。”

周窈眯起眼,腦海裏一下浮現出當年的景象來。

那時候他們在準備一場live house的演出,每天都得排練,可鐘靖和她關系鬧得很僵。

周窈是從鐘靖口中親口得知他喜歡她的,當時她幾乎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同樂隊的人不适合談戀愛。

況且她也不喜歡鐘靖。

她本以為鐘靖是顧全大局的性格,哪知他像是記仇一般,先是排練的時候不願意配合周窈,後來索性連排練也不來了。

他開始瘋狂換女朋友,甚至帶着女孩子到排練室去打情罵俏。周窈嘲他幼稚,心裏又覺得不安。

羅曉天關嘉城輪番去勸也不管用,周窈想着讓他緩一段時間,之後總歸會過去的。

誰承想那天周窈剛進排練室就撞見驚人的一幕。

那是個傍晚,排練室門都沒關嚴,鐘靖把一個女生壓在桌上,從周窈的視角剛好能看見女生的額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上,雙頰帶着大事之後的潮紅。

周窈手裏的吉他一下子掉在地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後的關嘉城就已經沖上前去,一拳打在鐘靖臉上,他把人按在地上,狠狠開口:“你別他媽給老子惡心人!”

惡心,

那一瞬間周窈真的就只有這個想法。

之後羅曉天去勸架怎麽也勸不住,關嘉城氣極,一把拿過旁邊的那把鐘靖珍愛的貝斯使勁摔碎。

他踩着斷裂的琴弦,瞪着鐘靖:“既然你這麽糟踐樂隊糟踐音樂,那幹脆大家散夥算了!”

聽到這句話,周窈才反應過來。

一下子沖上去說不能解散,她那天都快哭的喘不過氣來了,周圍嗡嗡的亂做一團。

後來實在談不開,只得商定做完最後一場演出大家就解散。鐘靖演出的時候也只拿了把普通貝斯,大家心裏都不痛快,演出完就各分東西了。

演出結束那天晚上,周窈在空了場的live house門口坐了一整夜,旁邊似乎也有個跟她一樣失魂落魄的人,戴了頂帽子,神情掩映在黑夜之中。

她沒心情看那個人,心裏全是苦澀的回憶。

那些她熬夜改了一個又一個通宵的歌詞稿;他們在排練室讨論新歌時吵的面紅耳赤最後又笑作一團;幾個人飯都顧不上吃跑了一趟又一趟酒吧中場才換來的演出機會……

竟然就因為這麽可笑的理由化作一團泡沫了。

更可笑的是,在天邊升起蒙蒙亮光芒的那個早晨,她接到了來自她爸爸的電話。

告訴她最親愛的周女士想見自己的寶貝女兒最後一面。

“我聽羅曉天說,你有男朋友了?”

鐘靖的聲音突然響起,把她散亂的思緒拉回現實。

周窈反應了兩秒,想到昨天晚上和程野鬧成那樣,只覺頭疼。

她點點頭,道:“嗯。”

鐘靖聞言,半晌才又開口:“挺好的。”

周窈沒心思管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只淡淡開口:“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鐘靖一愣,點頭說好。

周窈剛打開車門,手卻被拉住,身後響起的聲音低沉:“……周窈,對不起。”

她扯開手,沒回頭,徑直回了酒吧。

裴朗見是她,疑惑道:“诶,姐你怎麽又回來啦?”

在吧臺沒發現剛剛被自己落下的飯盒,周窈聞言順口問了裴朗一句:“裴小朗,你幫我把飯盒收起來了?”

裴朗搖搖頭,笑道:“程野哥來了一趟,他說親自給你送回家去,剛走沒多久。”

剛剛?

周窈猛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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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酒會,林钰對著名經紀人霍蘭之一見鐘情,那男人灑脫不羁又随遇而安,像個發光的矛盾體,每一寸都長到了她的心裏。

她追着他跑了半年,一次聚會之後,兩個人終于在一起了。

他不碰她,不吻她,她以為霍蘭之只是慢熱。

直到有一天聽到別人問他什麽時候準備結婚?霍蘭之冷笑一聲語氣嫌棄,“我又不瞎,結婚也不可能跟她。”

林钰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他不愛自己,還很…看不起她。

——————

林钰跟自己分手之後,霍蘭之很滿意,一個費盡心機上位的心機女,不一定主動勾搭了多少人呢。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堵得慌。

林钰敢想敢說,爆火了。

有人問她的戀愛史,林钰輕笑一聲,“哪有什麽史啊,就愛過一個人。”

那人問為什麽分手了呢?

“因為那時候我眼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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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包廂,紙醉金迷。

一群小鮮肉環繞着林钰,左邊調笑着喂她吃水果,右邊的端着酒杯湊到她唇邊。林钰嬌笑,烈焰紅唇風情萬種,來者不拒。

砰的一聲,霍蘭之氣勢洶洶沖進來,看着這一幕俊臉繃的緊緊的。一把就林钰扯到外面,一雙鳳眼血紅,顫聲說道,“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林钰有些詫異的看他,嗤笑出聲,“不嫌我髒啦?可是我覺得那些小哥哥們的滋味兒,比你好啊。”

男人臉色難堪至極,一下白了。大手卻緊緊攥着她絲毫不肯松,一身灑脫全然不見,眼中只有她,“求求你……跟我回家。”

林钰:心如死灰決心做個渣女

霍蘭之:追悔莫及拼死挽回狗男人

1、雙C,一個瘋狂打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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