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洗完澡爬上床,被喬慕冬一把抱了過去。他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條內褲,靠坐在喬慕冬懷裏,喬慕冬一只手沿着他腰線來回摩挲。
何喻沒有阻止他,轉過頭去含住喬慕冬耳垂輕咬,問道:“想做啊?”
喬慕冬的手已經伸進了他內褲裏面,沿着臀縫往下試探。
何喻喘一口氣,側了身子擡起雙臂摟住喬慕冬的脖子,親上他的嘴唇。火熱的親吻誘發了身體的激情,喬慕冬本來也只穿了內褲,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很快便感覺到彼此都興奮得難以抑制。
喬慕冬脫下何喻內褲,想要将他雙腿折起。何喻連忙阻止他,他後腰傷還沒完全好,哪裏受得住這種折騰?何喻自己翻個身,趴跪在床上。
這樣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自然惹得喬慕冬興奮不已,他從床頭摸出一管未拆封的潤滑劑來。
何喻見他摸索,問道:“哪裏來的?”
喬慕冬說:“我買的。”以免每次箭在弦上了,兩個人又開始手忙腳亂。喬慕冬打算在床頭丢一管、沙發墊下面塞一管、樓上樓下兩個衛生間各備一管,最後自己再随身帶一管。
這樣子一來,以後就什麽情況都不怕了,想到這裏,喬慕冬不由嘿嘿笑了兩聲。何喻自然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麽,被他笑得後背一陣發麻。
喬慕冬完全進入他的身體之後,何喻滿足地低吟起來。喬慕冬彎下腰,胸膛緊緊貼着他的後背,雙手與何喻雙手交握。
何喻仰起頭,臉貼在喬慕冬唇側,眯起了眼睛。
身下的大床随着激烈的撞擊發出有節奏的搖晃聲,喬慕冬一邊挺着腰一邊狠狠親吻何喻的耳朵和側臉。何喻趴跪的姿勢顯得溫順而馴服,同時也使得喬慕冬能更深地契入他的身體裏。在火熱的身體摩擦中,身體與心靈完全融合,共同到達快樂的極致。
……
完事後,何喻只覺得一身黏膩,不只是因為汗水,喬慕冬和他做向來不戴套,每一次都是直接射在了他的體內。
何喻并攏雙腿側躺着,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喬慕冬:“你和別人做也從來不戴套?”
喬慕冬躺在床上,精赤的胸膛上全是汗水,他說:“我已經很久沒和別人做過了。”自從他遇到何喻之後。
何喻安靜了一會兒,說道:“明天早上把床單換了吧,別讓打掃清潔的阿姨看到。”
喬慕冬“嗯”一聲,“反正我明天也不用上班了。”
何喻擡頭朝他看去,“怎麽了?”
喬慕冬說起話來顯得漫不經心,“老頭子說他去找付晨山聊過了,為了安撫付晨山,讓我把淩雲的工作暫停了,他要提拔付晨山做副總經理,接管我的工作。”
何喻有些不可置信,“他用這件事威脅淩強?淩強就這麽認了?”
喬慕冬擡起手放在他的頭頂,輕輕摩挲,“也算不上威脅吧,雖然老頭子沒說,但是看得出來他對付晨山還是有些愧疚。本來他就有心提拔付晨山,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現,他大概也有意把淩雲交給付晨山的。”
淩芷露是不用指望的,如果不是有個私生子,淩強大概也只能依靠付晨山了。
何喻問:“那你有什麽打算?”就任由付晨山一步步将你排擠出淩雲?任由淩強對你逐漸喪失信心?後面的問題他沒有問出口,他希望喬慕冬能夠自己看清楚未來要走的路。
不是非要留在淩雲不可,喬慕冬離開了淩強的支持也斷然不會活不下去。可是不該是現在這種狀态,心安理得地接受淩強提供的好處和便利,每天出入都是名車豪宅,驕奢的生活。淩強大概是想讓這種生活将喬慕冬原來那一身的桀骜不馴給消磨平整,讓他到了最後離開了淩家的支持就無法好好生活。到了那一天,他自然就知道淩雲對他的重要性了。
只有站在頂端,将淩雲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才能夠保障自己一直将這種生活過下去,這就是淩強希望喬慕冬能明白的,長此以往,喬慕冬自己也能體會到的。
何喻睜大眼睛看着喬慕冬,等待他給自己一個答案。他的雙眼因為剛才那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顯得有些濕潤,在燈光下,越發明亮。
喬慕冬有些情動,低下頭來在他額際輕輕一吻,說道:“我不會讓付晨山踩在我頭上的。”
“那淩雲呢?”何喻問。
喬慕冬目光變得有些深遠。
何喻不知道他越過了自己在看到了些什麽,也許是他那個年輕貌美卻選擇為男人殺死自己的母親,也許是那個抛棄了他們母子為前途選擇了別的女人的父親,可是不管是什麽,何喻希望他能夠看到自己想要的最後。
何喻伸手抱住喬慕冬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側,“不早了,睡覺吧。”
既然事已至此,為了安撫付晨山,讓喬慕冬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也好,何喻相信,淩強斷不至于就此放棄喬慕冬的。
喬慕冬不用上班了,第二天連床也不肯起,死死抱着何喻不放。
何喻本打算去洗個澡的,推了喬慕冬半天也沒能推開,最後死命踹了他一下,然後匆匆去樓下沖了個澡。
上來換衣服時,何喻對喬慕冬說:“你這幾天沒事,幫黎哥打聽一下洪先生的消息吧。”
喬慕冬說:“好啊,我給黎唐打電話,說你陪我一起去打聽,你也不用上班了。”
“滾吧你!”何喻罵道。
喬慕冬撐着半坐起來,“車鑰匙在鞋櫃上面,你自己開車過去吧。”
何喻搖搖頭,“我是去給人打工的,開你那個車去像什麽話。”
喬慕冬掀開被子,也開始穿衣服。
“怎麽?”何喻問他。
喬慕冬說:“送你上班,順便去幫你黎哥打聽消息。今天本大爺親自出馬,夠意思了吧?”
何喻聞言,笑道:“夠意思了,喬大爺。”
喬慕冬說:“過來讓本大爺親一個。”
何喻一條腿跪在床上,撲過去雙手抱住喬慕冬的臉,狠狠親了下去。
一吻結束,兩個人都氣喘籲籲。
喬慕冬低聲咒罵兩句,推開了何喻繼續穿衣服。
喬慕冬開車送了何喻去食有味,自己掉轉車頭離開了。
黎唐新請的小工已經開始上班了,為了避免何喻遇到麻煩,以後淩雲訂的外賣通通不用何喻去送,交給了那個新來的小工負責。何喻只需要去其他幾棟寫字樓送外賣就好。
中午兩點過,店裏面的人剛吃過午飯,還在收桌子,喬慕冬開着車過來了。
黎唐讓喬慕冬跟何喻一起去二樓,關上了門窗坐下來說話。
喬慕冬說他今天親自去了一趟香燭街見過了王叔,王叔本名叫做王萬通,以前洪向鋒做香燭買賣的時候就跟着他了,到現在還在幫洪家守着香燭街的老生意。
喬慕冬說,到現在也沒有人敢肯定說一句洪闵航汽車爆炸和他兩個叔叔有關,可是自從洪闵航被送進誠亞醫院,就沒有人有機會再見過他,就連王叔也被擋在了病房外面。
現在的形勢,更像是洪闵航被他的兩個叔叔軟禁起來了。
聽說警察也來人調查過,得到的消息是洪闵航一直沒有醒來,住在ICU的單間,不方便進去探視,只能和他的主治醫生交談。
至于洪闵航手下那些人,一方面要忙着帝洪的事情,一方面幾次想見洪闵航卻見不到,鬧得也挺厲害的。
黎唐默默聽了,沉聲問道:“闵航有沒有可能已經醒了?”
喬慕冬道:“不好說。王叔去過兩、三次了,他說洪闵航兩個叔叔的人守在門口,明目張膽威脅他說,如果硬闖,搞不好洪闵航就一命嗚呼了。”
命捏在別人手裏,帝洪也落在別人手裏,說不定就連整層樓的醫生護士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下。這時候除了當年對洪向鋒忠心耿耿的王叔,洪闵航的生死對別人來說,可能真不是那麽重要了。
黎唐一直在抽煙,他心裏也在估量着洪闵航可能的情況,最後說道:“喬少,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見闵航一面?”
喬慕冬沒有回答。
何喻有些擔心地看着黎唐,又看了看喬慕冬。
喬慕冬說:“可以想辦法,但是需要一個人幫忙。”
黎唐問道:“你是說王叔?”
喬慕冬說道:“如果能說服王叔幫你,我倒是能想點辦法去買通一下誠亞的醫生護士。我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去醫院探視洪闵航。”
黎唐說:“讓我去和王叔談。”
電話是由喬慕冬撥給王叔的,接通之後,喬慕冬開門見山,說:“關于洪闵航的事情,黎唐想跟你談談。”
王叔沉默着,沒有拒絕。
黎唐拿過電話,緩緩走到窗邊,壓低了聲音與話筒那邊的人說話。
何喻看着黎唐的背影,覺得他最近似乎是消瘦了不少,大概為了洪闵航的事情,食睡不安。
何喻輕聲問喬慕冬,“洪家人對黎哥哪裏來的深仇大恨呢?明明黎哥那麽珍惜洪闵航這個弟弟。”
喬慕冬招招手,示意何喻靠過來,嘴唇湊近他耳邊,聲音壓得極低,說道:“因為洪向鋒是被黎唐一槍打死的。”
何喻瞪大眼睛。
喬慕冬指了指胸口,“當場沒死,後來搶救也沒救過來。據說死之前跟洪闵航說,誰也不許追究黎唐。于是黎唐被趕出了洪家,這件事不了了之。”
何喻一臉難以置信的驚訝。
喬慕冬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這時候,黎唐挂了電話,走過來将手機遞還喬慕冬,“我跟王叔說好了,他說聽你安排。”
這個老人怕是已經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把黎唐和喬慕冬當作救洪闵航命的稻草了。
喬慕冬點點頭,“行,我去安排一下,好了就通知你。”
黎唐說:“大恩不言謝,說什麽都是多餘的,喬少,不管能不能成功,這件事黎唐都記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