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禮
“雲靜,過幾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你有沒有想要的禮物?”風輕問道。
他每年都記着雲靜的生辰,往年都是送些吃的玩的,今年風輕想知道雲靜自己想要什麽。
“嗯,在虛無山也不缺什麽,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想要什麽,不過,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雲靜俏皮一笑道。
“汪汪~”杜仲不悅地叫喚了一聲。
“你倆當我不存在是吧?”杜仲心裏吐槽道。
“雲靜,米粥怎麽一直在叫?”
“可能是剛來虛無山還不習慣吧,也可能是天太熱它渴了,我先帶它回屋了。”
“嗯,好。”
“總算走了~”
看到風輕走了杜仲才停止叫喚,乖乖地跟着雲靜回了她的房間。
雲靜給它倒了碗水放在地上,輕撫着它的腦袋。
“別說,還真有點渴了。”杜仲哐哐喝了起來。
“米粥,以後你就跟我住在這吧,若是有危險或者有壞人,你就負責保護我。”
杜仲心想,那是自然,無論是在天界還是在凡間,他都會保護好你的,若是有壞人欺負你,我第一個咬他,尤其是那個天族太子溪珩。
三天後,風輕抱了只兔子來到雲靜門口,正想敲門時,正在門口趴着的米粥見到他又是一頓狂叫,吓的風輕懷裏的兔子差點落荒而逃。
“別怕別怕,以後你們就是一家人了。”風輕溫柔地撫摸着懷裏的兔子說道。
雲靜也是好奇,不知為何這米粥只單單對着溪珩狂叫。
雲靜在屋裏聽見米粥的叫喚,便知道定是風輕來了。
打開門一看,果然是風輕,風輕滿臉笑意的站在門口,一身銀白衣,臨風而立,眉目俊秀,衣袂随着風微微飄動着。
雲靜心想着,大約是虛無山的風水好,他比三年前長的更加好看了,氣質也越發出衆,尤其是每當他笑臉盈盈地看着自己時 ,讓人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雲靜,看我給你帶了什麽?”風輕抱着懷裏的兔子說道。
“兔子?風輕你哪來的兔子?”
雲靜開心地抱過風輕懷裏的兔子,憐愛地撫摸着。
“這不是你的生辰快到了嗎?也不知道送你些什麽好,想起三年前遺忘谷的那只胡蘿蔔,還覺得略有可惜,今早便下山買了只,送給你做生辰之禮。”
“喜歡嗎?”風輕帶着期盼地語氣問道。
雲靜開心道:“當然喜歡,兔子那麽可愛,更何況還是你送的。”
“喜歡就好,要不還是叫它胡蘿蔔吧。”
“好。”
雲靜開心地抱着兔子蹲下來給米粥看。
“米粥,以後你們兩個要和睦相處哦。”
杜仲心想,它一只吃草的兔子,怎配和自己堂堂仙君相提并論。
等等,它不會啃自己的葉子吧?想到這杜仲心一慌,連忙退了幾步。
“不對,我現在是狗,我怕什麽?”
“風輕,進屋坐會兒吧,娘親給我做了好些糕點,你也一起來嘗嘗。”
雲靜抱着兔子進了屋,風輕也跟着進去,杜仲正想跟着進去監督他二人時,“啪”一聲,門被走在後面的風輕關上了,杜仲急的在外面嗷嗷叫。
“好你個溪珩,跟我來這招是吧?”
杜仲在外頭來回叫喚也不見雲靜出來開門放他進去,只得委屈巴巴地趴在門口豎着耳朵聽着裏面的一舉一動。
“你們倒好,整的像一家三口一樣,感情只有我是個多餘的。”杜仲抱怨道。
到了晚上,雲靜吃過飯便抱着胡蘿蔔準備回屋關門睡覺,正準備關門時,突然想起門口的米粥,便放下兔子出去了。
杜仲走到屋裏,對着桌子上的兔子龇牙咧嘴,想把它吓跑,結果這兔子也是個膽大的,鳥都沒鳥它,就靜靜地看着它發瘋。
沒一會兒功夫雲靜便抱着個東西回來,她把東西往門口一放,用手招呼米粥過去。
杜仲傲嬌地走到門口。
“米粥,我讓娘親給你做了個窩,雖然現在是暑月,可是晚上還是有一點涼,以後你就睡在這個窩裏吧。”雲靜拍了怕窩說道。
“果然還是清璇對我最好。”
杜仲搖了搖尾巴,走到雲靜給他準備的窩裏躺下。
“別說這窩還挺舒服。”
杜仲把頭擱在窩邊上,想想自己當初在山下時,大冬天的,人家就只給它弄了堆稻草,每到夜裏都凍的瑟瑟發抖,更別說下雨天了,那稻草浸了水,更是潮濕寒冷,簡直就是虐狗。
他就不明白了,好歹也是一戶大戶人家,怎麽就這麽欺負小動物呢。
正當杜仲躺在窩裏回憶自己在山下的凄慘人生時,雲靜啪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當初還以為跟着清璇至少可以回屋睡了,沒想到還是逃脫不了狗的宿命,睡在門口看門。
“真羨慕那只兔子呀,可以被清璇抱着。”杜仲念叨道。
杜仲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只要不是溪珩,區區一只兔子算什麽。”
雲靜一大早帶着米粥和葫蘆蔔來到雲夫人屋裏,一進屋,懷裏抱着兔子,後面跟着狗子,別提多壯觀了。
“爹,娘,你們這麽早喊我過來做什麽?我還沒睡醒呢。”雲靜睡眼朦胧地抱着兔子打着哈欠坐着凳子上問道。
“你說你都二十了,整天和在狗呀兔呀的待一起,不好好練劍也不學做女紅,也不怕嫁不出去。”雲毅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嫁不出去更好,這樣我就可以一輩子待在虛無山陪着爹娘了,再說了,嫁人多無趣,還不如和米粥胡蘿蔔待在一起開心呢。”雲靜漫不經心地摸着懷裏地兔子說道。
“靜兒,誰說嫁人就一定要離開虛無山的?”雲夫人笑眯眯地說道。
“娘,你和爹不會打算招贅婿吧?”雲靜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倆問道。
雲毅板着臉,一臉嚴肅的表情。
“什麽贅婿不贅婿的。”
既然不是贅婿,那嫁了人怎麽可能還能留在虛無山。
“那爹娘這是何意?”
“靜兒,你覺得蘇何怎麽樣?”雲夫人試探性地問道。
“大師兄呀,他很好呀,從小到大一直讓着我寵着我,前些天他還特意去山下幫我接回米粥。”雲靜開心道。
“我也覺得他挺好。”
杜仲趴在一旁心想道,若不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要在山下熬多少年,這點還是蠻感激他的。
“娘的意思不是這個,我是說你覺得蘇何的為人如何?”雲夫人再次問道。
“娘,大師兄的為人那自然是不用說的,下山歷練時,大師兄鋤奸懲惡,樂于助人,從不撒謊騙人,最重要的是,他還把虛無山管理的僅僅有條。”
雲靜轉頭又對雲毅說道:“你說對不對,爹?”
“确實,蘇何的能力和品行我是相當認可的。”雲毅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那就好。”雲夫人松了一口氣。
“娘,你問這些幹嘛?”
“你今年都二十了,我和你爹商議了一下,我們都舍不得你離開虛無山外嫁,所以想着給你在虛無山的弟子裏挑一個如意郎君,蘇何自小和你一起長大,你爹又有意培養他做下一任掌門。所以,我和你爹想撮合你倆這段婚事,你意下如何?”
“娘,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和大師兄成親嗎?”雲靜問道。
她和蘇何從小一起長大,自己又喜歡黏着他,蘇何去哪她都跟着,派裏的師兄師姐們老是打趣說大師兄後面跟了個愛哭鼻子的小媳婦。
一開始雲靜還會覺得不好意思,時間久了這臉皮也厚了,有時候還會大言不慚地怼回去,說自己長大了就嫁給大師兄。
如今戲言成真了,她倒也不是很意外,爹爹和娘親看中的人總不會錯的,反正她也沒經歷過什麽感情,更不懂情為何物。
“我覺得大師兄挺好的,爹娘做主便是。”
見雲靜答應的那麽爽快,倒是讓雲夫人有些不安。
杜仲更是不樂意了,立馬從地上起來汪汪汪叫道。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清璇你不能嫁給那個什麽大師兄。”
“這狗吵死了。”
雲毅起身将杜仲趕出門外,然後啪一聲的把門關上,杜仲焦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
“靜兒,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雲夫人試探性地問道。
“考慮一下?難不成我說女兒這輩子都不嫁人了,爹和娘親就會同意 ?”雲靜反問道。
“自然不行。”雲毅回到位置上堅決地說道。
“那不得了,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嫁為人婦,那大師兄豈不是最好的選擇,反正他以後是要做掌門的,女兒也不用因此離開虛無山了,一舉兩得。”
“既然如此,那這事就這麽定了,爹尋個機會和蘇何商議一下,他爹娘早已不在人世,這婚事還得問問他自己的意願。”
“靜兒,你在這陪你娘說說話,爹前面還有事要處理。”
“知道了爹,你去忙吧。”
等雲毅離開後,雲夫人看了看此時正低頭擺弄懷裏兔子的雲靜,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靜兒,你若是不願,爹娘也不勉強,只是終身大事,你定要考慮清楚。”雲夫人苦口婆心地提醒道。
雲靜放下兔子走到雲夫人跟前趴在她的腿上說道:“娘,我知道你擔心我,只是我真的覺得大師兄挺好的,我不讨厭他,再說你和爹選中的人,自然是好的,我也不用離開虛無山,這不是好事嗎?”
“可是婚姻乃是人生大事。”
“娘,不就是多了個人睡一屋,一起吃飯一起生兒育女嘛?就像爹和娘親一樣,我沒覺得有什麽不能接受的。”雲靜不以為然道。
“那你真的喜歡蘇何嗎?”雲夫人不甘心地問道。
“喜歡呀,我從小就喜歡,大師兄對我多好呀,我怎麽可能會不喜歡他。”雲靜誠懇地回道。
“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娘,你都給我說糊塗了,什麽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和我喜歡大師兄的那種喜歡不一樣嗎?”雲靜一臉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