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日,不管夏家人允不允,阮家人已經上門直入主屋
躺在床上的阮歲年一見這大陣仗,倒是不意外,因為每每她病着時,阮正氣父子必定會來探視她,歲延只要待在府裏,自然也會來探探,真正教她意外的是——
“……爹”她怯怯地喊着
這是她記憶裏,父親頭一回在她病着時來探視她,教她不禁想起祖母所說的,應該都是真的,她确确實實是爹的女兒
大抵是怕教兒女知其秘密,又或者是真的不知要如何跟他們相處,她爹待他們才會這般淡漠,如今興許是祖母跟她爹說了什麽,才教他走這麽一趟
阮正豐神色依舊淡漠,但目光仔仔細細地将女兒看過一遍,像是确定了她沒事,才收回了目光,輕應了聲
“姊姊,這幾日姊夫都不允咱們過府探視你,也不知道你到底如何,真是把咱們給急壞了,要不是祖母身子微恙,必定也是要來的”阮歲延說時,還不忘掃了夏燦和夏烨一眼,尤其是夏燦,幾回将他們擋在門外,教他氣得牙癢癢的
“祖母微恙?祖母怎麽了?”她急坐起身問着
“沒事、沒事,就……”阮歲延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阮正氣接了話
阮歲年才知道,原來是戚氏和歲憐做的事教他們發現了,祖母也因而氣壞了身子,大伯一怒之下休了戚氏,再将戚氏和歲憐直接押進衙門候審
一旁被冷落許久的夏烨,在一夥人閑聊了半個時辰還不打算停歇時,直接下了遂客令,省得影響她靜養
“大人,你怎能這樣?”阮歲年不滿地瞪他一眼
“我為何不能這樣?”他往床榻一坐,很自然地将她擁入懷天曉得他多想就這樣抱着她,可偏偏那群人就是恁地長舌,像是有一肚子的話怎麽也說不完,他要是不趕人,他得要等到什麽時候她才會正眼瞧他
“你……”面對他的吃味,阮歲年真的是啼笑皆非“大人,這可是我頭一回病着時,我爹來看我呢,更何況也不知道這段時日裏,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我不過就聽着,你也要吃味?”
“來日方長,等你病好了,我還攔得了你嗎?”他絕不承認自己吃味,而是一心為她的身子着想,要知道她雖然是還陽了,可身子還是傷着了,得好生靜養“這段時間,就讓我陪着你好好養病就好”
“可眼前不是正亂着?阿燦說了,睿親王要你進宮商議政事,可你卻還賴在這裏,這樣怎麽好?”皇上駕崩後,朝中要處理的事可多了,身為首輔的他哪能耗在家裏?
“又不是沒了我就幹不了事,橫豎等你養好了病再說”
阮歲年睨着他,無奈,只能任由他抱個滿懷
不禁懷疑,他根本就是拿她當藉口行偷懶之實
一個月後,身為首輔的夏烨成了帝師,教導新帝啓蒙讀書
為此,幾位好友聚在夏府裏,跟夏烨讨杯酒喝,順便壓壓驚
衛崇盡一把勾在他肩上,道:“你瞧見那個太醫沒有?那日他過來後說你已經沒氣了,今天一見到你,吓得魂差點飛了,還是用爬的離開”說着不禁哈哈大笑
對于那天的事,大夥都有默契地對外絕口不提,橫豎夏烨一直沒将阮歲年的死訊傳出去,阮家也以為阮歲年只是昏迷而已
至于他們到底是怎麽死而複生的,他們還真沒興趣打探,重要的是,人回來了
夏烨将酒杯擱下,把他的手拿開“別靠我太近”
“她還誤會着?”衛崇盡不敢相信地道
“你家娘子已經全然相信你了?”他涼聲問着
衛崇盡模模鼻子,對于這事感到萬分無奈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嗎?可他和夏烨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他的娘子卻光憑流言至今還在懷疑當年的事
“瞧,淩湛就怕惹我娘子不快,坐得多遠”
“……他是為了方便騷擾阿燦”眼睛到底有沒有在看?阿燦都快要被吃了,淩湛可是貨真價實的斷袖啊,他這個當大哥的也太不當一回事了
夏烨聳了聳肩,毫不在意“不騷擾我就行了”
“夏烨,你懼內啊”衛崇盡語重心長地道
“那是愛”
“……你不要因為尊夫人隔簾坐在後頭,就說這種話惡心我”他才剛吃飽,不想吐
“不管她在不在後頭,我都會說,天地之間,我只愛她一個,你趕緊地放棄我吧”
嗯,他必須圓謊,而且他還想報複,他勢必得這麽說
“……你在說什麽啊?”
夏烨只是拍拍他的肩,潇灑離去
“夏烨,你到底在說什麽!”放棄什麽鬼?他跟他之間就只是兄弟,為什麽一副好像他愛上他了?
混帳,惡不惡心啊!
要是被他娘子聽見,他還怎麽活?
忖着,一回頭,發現簾子後哪還有阮歲年的身影,坐在那裏的分明是他的娘子……王八蛋夏烨,竟敢陰他!
待阮歲年從淨房出來時,就見夏烨坐在榻上神情專注地看着書
讓榴衣下去歇着,她邊擦着發邊走過去,想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麽,然而當她走進,才驚覺他是大書裏頭包着小冊子,而那本小冊子正是她的!
她立刻沖向前想搶回來,哪知道他早有防備,将書拿得高高的
“我還沒看完”他笑得壞壞的
“……那是我的”
她滿臉通紅,伸手再搶,卻被他一把摟進懷裏
“是你的,但是很适合夫妻一道看,你瞧……今兒個要不要試試這個?”他指着其中一頁,裏頭圖文并茂,精采得很
“不要!”她羞惱地想咬他了
“火氣這麽大?來,喝口茶”他端着榻幾上的茶給她喝了口,然後将她喝剩的全都倒進嘴裏
“我不管,你把小冊子還我”
夏烨從善如流地把小冊子還給她,然後道:“丫頭,不知道你曉不曉得,我自小就是個過目不忘的人?這小冊子我明天就能書畫出一本一模一樣的,還能畫成大張的,就擱在咱們床的內牆,咱們一天換一種把戲玩”
阮歲年羞得朝他腰間一擰“你要不要臉,要是被人瞧見,你都不覺得羞?”罵的同時,不知怎地她的頭暈了下,突然覺得眼皮好重
“怎了?”他将她環抱住,省得她跌下榻
“突然覺得好想睡”好奇怪,她從來沒這樣子過
“……那就睡吧”
夏烨立刻将她抱到床上,她幾乎一沾上床就昏睡過去,等她重新有意識,是因為她渾身難受,躁熱不已,尤其身下有抹濕熱不住地舌忝/弄,教她不斷地逸出細碎的誘人申吟
當烙鐵般的灼熱進入她時,她發出了無法忍遏地嬌吟,她羞得捂住嘴,瞬間回神過來,瞪着伏在身上的男人,道:“你……不會對我下藥吧?”她并非毫無道理的懷疑他,而是她現在承受的,跟四嬸給的藥造成的效果很像
“我會”夏烨坦然承認,身子微擺,聽着她在平時根本不可能逸出的嬌吟聲,他就覺得今日的決定再正确不過
尤其這藥他跟四叔确認過了,對身子無害
“你……混蛋!”她又羞又惱,偏偏身體卻背道而行,不自覺地拱向他
夏烨逸出悶哼聲,伏在她耳邊道:“別氣,總得這麽做,往後我才能跟咱們的孩子以正視聽,就說是我對你下藥,是我把你給辦了,不是你把我給辦了,你有沒有覺得很開心?”
阮歲年哭皺了臉……她怎麽會嫁給這種人?
“噓,不哭,明天休沐,咱們今晚慢慢來”他啞聲喃着,緩慢地律/動着
阮歲年如遭火焚般,渴望更多,他卻是細火慢炖……他根本是故意的,她要休夫!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