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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聆看着季獲搖着筆杆子進行計算,一會兒工夫,洋洋灑灑的寫了一整頁,佩服之餘,忍不住小聲補充道:“如果襲擊我和吳倩的犯人是同一個人,他和施羅珊兩個人交叉作案,這個人又熟悉公司環境,能夠完美的避開公司的監視攝像頭,那麽很有可能犯人就在這座大廈裏,并且是同我們朝夕相處的同事!這個人會是誰?”
季獲皺起了眉頭,他低下頭在屬于未知犯人的關鍵字上,分別圈起了:冷靜和謹慎。
可是丁聆懊喪的推翻掉了這些推論,說:“你發現沒有,我們做的這些,全部都只是推理和假設,至今為止沒有任何證據和有利的線索在支撐,所以我們接下來需要找到證據才可以。況且,除了施羅珊,另一個隐藏的犯人我們并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可是他卻很可能就在我們身邊,用另外一個身份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想想就可怕。”
丁聆看了一眼季獲,發現他并不為所動,撇了撇嘴,說道:“喂,你同施羅珊處了那麽多年對象,竟然都沒有看出來她表面上溫溫柔柔但實際上卻那麽歹毒又記仇吧,怎麽可能,難道你同她兩個人是一夥兒的?”
丁聆話才說完,猛然才驚覺這個笑話并不好笑,連忙轉移開了話題,道:“我這就去想辦法調查出施羅珊的背景,一定要撕下她的真面目把這個喪心病狂的女魔頭送進監獄。”
說完丁聆連忙腳底抹油一溜煙的就丢下季獲溜到其他的地方去了,留下季獲一個人待在了監控機房裏,等到了丁聆走遠了之後,他動作熟稔的又再一次重新打開了吳倩出事當晚的監控錄像……
丁聆才出了機房,就讓人叫回了設計部。
設計部裏的一衆人此刻一個一個的都正在接受公司裏的調查。
這兩天,這種調查丁聆也算是經歷了幾次,先是警方筆錄,再是公司內部調查。特別是這幫內部調查小組。平常就仿佛不存在一樣的隐形人,這會兒竟然突然就冒出來了。而且,比起警方那幫人,專業度絲毫沒有遜色的。
丁聆正要走進會議室接受問話,迎面就看見了正從裏面出來的施羅珊。
這樣一個照面,打得丁聆狠狠的愣了一愣,從前并沒有對她有多大的留意,但如今丁聆才猛然驚覺施羅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悄的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一模一樣的身高,一模一樣的胖瘦,頭發長度,劉海,耳釘,A家的白色襯衫,板鞋,就連衣服上的袖扣,手腕上的手表,甚至就連身上的淡香水味道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一照面丁聆如同照了鏡子,就連面前的這張臉都似乎同從前有了些許的不同。
丁聆滿臉愕然,施羅珊卻仍然淡定不迫的對她說道:“你可以進去了。”
見到了對方那從身邊離開時,嘴角邊上噙着的一絲輕輕的笑,此刻在丁聆看來竟然莫名的詭谲,令她全身都不舒服。
有一種不安叫做,我明明知道對方特別危險,然而我卻拿她毫無辦法。
丁聆在見過了施羅珊之後這調查就變得心不在焉,總覺得哪裏變得特別不對勁,就仿佛這牆,就仿佛這鏡子,就仿佛随時都可能從裏頭長出一只手将她拉了進去,就仿佛會有一個另外的自己,從自己消失的地方重新走了出來……
結束了調查之後,丁聆轉身就敲開了季炎辦公室的大門。
“我想看看設計部的人事調查資料。”丁聆對季炎說道。
“為什麽?”季炎這種大佬,有着喪心病狂的絕世美貌,臉上卻一貫的臭出了水平。
丁聆迫于壓力,咽着幹澀的喉嚨竟然不敢接着往下講,因為看到他就感覺很可怕,真不知道女王大人她怎麽敢……
“我……”女王大人并沒有将那天發生的事情完全的告訴他們,無論是警方還季炎。要是現在丁聆老老實實跟他說因為自己現在懷疑施羅珊,這家夥極有可能是襲擊了任孑穎兇手,不知道季炎會不會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真兇,找到施羅珊就直接掐死……
丁聆忍不住在腦子裏進行了一番腦補,畫面太過血腥,臉色頓時就綠了。
然而丁聆現在仍然還要硬着頭皮面對眼前的大魔王。
“整個風華集團上上下下的每一個人我都讓人調查了一遍,為什麽你卻獨獨只要你們設計部的資料?”季炎問道。
“我……”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丁聆啞口無言。
幹巴巴的咳嗽了一聲,丁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道:“線、線索是有一些,我和季獲都懷疑這件事情可能還會有下一個受害者,所以……”
丁聆張口就來個模棱兩可胡說八道還帶上了季獲,于是話沒說完一沓厚厚的資料就已經怼到了面前。
丁聆連忙接過資料将它抱在了懷裏,十分驚訝地看着季炎莫名叵測的臉。
季炎:“不是正經途徑得來的東西,注意保密。”
丁聆:“謝……謝謝季總。”
抱着文件袋,丁聆就跟逃命似的離開季炎的辦公室。這種地方她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多呆,哎呀瑪呦好恐怖。
丁聆神色匆匆的離開市場部,手機一路噼裏啪啦的狂響。
是樂悠白的電話。
之前,丁聆聯系了樂悠白幫忙打聽警方那邊的調查進度。樂悠白告訴她,由于犯人使用了自制的液.體.炸.彈,殺傷力強,對社會公共安全造成了威脅,影響十分惡劣,所以這場爆炸襲擊案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
這種時候樂悠白給她打電話恐怕是有了什麽消息吧?
丁聆連忙騰出了手來接起手機,樂悠白告訴她:警方通過排查事故現場,認為犯人使用無人機破壞攝像頭的行為,極大可能是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特征害怕會被人認出來。
“他十分熟悉大廈地下車庫的布控位置,所以犯人不但破壞掉了當時暴力下的監控攝像,而且還完美的避開了其他的攝像頭。雖然現場沒有尋找到任何一絲有價值的線索,但是警方卻認為,犯人很有可能就在這棟大廈裏,是受害者身邊熟悉的人。”
樂悠白還告訴丁聆,警方排查了任孑穎身邊的社會關系,并且重點對她身邊的工作夥伴進行了筆錄……
“啊對了,我收到了消息,另外還有一夥人也在同樣關注警方的調查範圍。那幾個被傳去問話的都被暗中調查收集了個人資料,可能這其中也有你的呦,五歲還尿床,七歲還跟狗狗搶棒棒糖吃這種糗事恐怕是瞞不住了……”
丁聆極為缺乏耐性的将樂悠白瞬間屏蔽在了手機的另一頭。
樂悠白說的沒錯,丁聆特意看了一眼關于自己的那一份資料,內容真是詳細到可以讓丁聆忍不住尖叫道:“他們是怎麽知道這種事情的?”
丁聆暗暗嘆服季炎的手段,連忙找出施羅珊,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手裏捏着的這份調查報告上面寫的人是施羅珊。
施羅珊 雙子座血型AB型
9歲時候母親因為意外去世,三個月之後父親再娶,還帶了一個小自己兩歲的妹妹進門。
從小後媽就對她十分的刻薄,動不動就不給飯吃,又打又罵,因為從小容貌出衆,所以成為了後媽口中十裏八鄉的爛貨狐貍精。父親也對她特別冷漠。而且施羅珊還有一個弟弟,是後媽後來生的。
十七歲那年,施羅珊高考成績位列榜首,是他們整個縣的高考狀元,卻因為後媽的歹毒強行拿走縣政府獎勵給她的助學金。
人人都說施家這土窩窩裏飛出金鳳凰,可後母為了阻止施羅珊上大學剃掉了她的頭發,還逼着她嫁給一個大了自己十歲的大光棍,結果那天晚上施羅珊偷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逃了出來。
之後她靠着自己打工和獎學金上了大學,她給人的印象十分的清麗脫俗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專業成績在N大這樣人才濟濟的地方也十分突出。但實際上她卻靠着在夜總會做公主、被包養、甚至援.交的收入才能順利的從大學裏畢業……
這上面還寫了很多她和季獲的事情,說的是大一的時候,施羅珊就看上同班的季獲,曾經跟人打聽過他的家世和背景,但是用了各種手段明的暗的勾引季獲,季獲都躲着她。施羅珊一心要做上等人所以只要季獲身邊沒有女人她就會想盡各種辦法接近季獲,她還發現了季獲在性格方面的缺陷,為了讓季獲不排斥自己,施羅珊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甚至還放棄了實習的機會,陪着季獲一起設計《心魔》,不計得失的一路跟着季獲走到了現在。
丁聆看完了這份關于施羅珊的資料之後,簡直對施羅珊這深沉無比的心思震驚得無以複加,雖然對她悲慘的身世感到同情,之所以變得這麽內心扭曲也可以理解,但是這之中卻有幾處地方令她頗為在意。
一個是後來施羅珊的父親因為懷疑後媽偷人,生的兒子也不是自己的,所以發起了狂來,拿着殺豬刀殺掉了老婆和兒子。她的那個拖油瓶妹妹,雖然幸免于難,但是卻因為想要來城裏打工,去N大找過一次施羅珊之後就出了意外,現在人瘋瘋癫癫的在老家嫁了一個殘疾。
還有一處就是她曾經向學校請了一個多月的假,沒有人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這期間季獲也跟着她消失了一個多月。丁聆算了算時間點,竟然是當初自己在壯士墳遇襲之後發生的事情。
“壯士墳……後來怎麽樣了?”丁聆不禁聯想起自己曾經在大學時的遇襲事件。
因為在壯士墳裏發現了某個秘密而遭到了不明人的襲擊,從土坡上摔了下來撞破了腦袋,因此喪失了部分記憶,一直到一年之後才恢複了過來。
如今想來竟然發現那一年裏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卻唯獨沒有人提起過壯士墳。那些用保鮮膜捆住,高度腐敗的小動物幾乎塞滿了那座無人的空墳。
許敏敏的死被警察判定為自殺卻仍然疑問重重,許敏敏的小狗貝兒也沒有找到屍體,原本一直都在追查的季獲卻突然沒有了下文,即使自己摔破了腦袋,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那晚之後季獲也不曾出現……
那一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季獲和施羅珊一同消失了一個月?
又是為什麽壯士墳裏的動物屍體後來沒有驚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