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倒好的溫水遞給徐淑娴,郝銘端着一個托盤推門而入。
“媽,我讓保姆給你熬了點燕窩粥,你吃點。”
“我來吧。”紀玉滢走過去接過托盤。
她扶起徐淑娴,又塞了個枕頭在她腰後,這才坐在床沿,瓢了一勺粥細心地吹了吹喂進徐淑娴的嘴裏。
門外響起敲門聲,小護士探進頭來問:“郝太太的藥水輸完了嗎?”
紀玉滢擡頭看了眼:“還有大半瓶呢?快完了我去叫你。”
小護士盯着郝銘的背影眨了眨眼:“需要我進來幫忙嗎?我可以喂郝太太喝粥。”
紀玉滢沒搭話,只是專注地低頭瓢粥。
郝銘轉過身去:“不用了,這裏有她就行了。”
小護士滿臉通紅,飛快說了句“郝先生,如果需要幫忙說一聲,我就在隔壁房間。”
他可有可無地“哦”了一聲。
金主大人真是惹桃花,媽媽生病了家裏住進個小護士也能對他想入非非。
她忍不住回眸看了看,卻正和他目光相接,他的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缱绻,她怔忡數秒,才又意識到他這樣的神情是因為他的媽媽。
他的父母雖未離婚,可他父親長期和情婦、非婚女兒生活在一處,其實和單親家庭無異,他和他媽媽的感情一定很深。
“阿銘,你要有事就去書房忙吧,有紀小姐陪着我就行了。”徐淑娴開口說。
郝銘點點頭:“媽,你喝完粥早點休息。”
他臨走前又對紀玉滢說:“今晚你就住在上次的房間裏,你的換洗衣服我已經讓保姆跟伊萬回去拿來了。”
紀玉滢輕輕“嗯”了聲,不由自主地臉發燒,在他媽媽面前講話也不避諱,生怕他媽媽不知道兩人的關系似的。
大門外忽然傳來汽車的聲音,郝銘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嗓音裏透着深深的厭惡:“郝娟來了。”
“這麽晚了她來幹什麽?”徐淑娴皺了皺眉,“生病了也不得清靜。”
“我去把她打發掉。”
“算了……畢竟她是你的妹妹,回頭再向你爸爸告狀,說我們不要她進門。”
“她本來就沒有資格進郝家的門。”郝銘冷笑。
紀玉滢不願和郝娟照面,将空碗放進托盤說:“伯母今晚的胃口不錯,一碗粥都見了底,晚了……我就不打攪您休息了。”
“紀小姐慢走。”徐淑娴溫和地說。
“郝總晚安。”
從他面前走過,聲音不覺溫柔了幾分,而她自己卻不自知。
只是一念之差,她想着把托盤送到廚房,走到客廳時卻正好和郝娟碰了個正着。
郝娟滿臉疑惑地打量着她,紀玉滢裝作不認識,低着頭就要走。
“慢着。”
“你找我有事嗎?”她鎮定地轉身。
郝娟盯着她的臉看了數秒,忽然冷笑一聲:“原來是你。”
“是我。”遲早有天會狹路相逢,她索性面對好了。
“看來他對你不錯,才幾年時間,窮酸丫頭就脫胎換骨了。”
“彼此彼此,幾年時間不見,郝小姐變得明豔照人了。”
“你什麽意思?”郝娟氣急敗壞地問。
她腳下踩着一雙足有10厘米高的靴子,真好和穿平底鞋的紀玉滢平視,臉上化了濃妝看上去像一個假面娃娃。
“郝小姐變漂亮了。”紀玉滢平靜地說。
她脂粉未施,卻依然豔麗動人,這讓郝娟又妒又恨,指着她的鼻子說:“我是整容了,我家裏有錢我樂意,我願意整成誰就整成誰。”
“這是郝小姐的私事,其實沒有必要告訴我。”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這讓郝娟更生氣了,惡意地說:“你長得漂亮有什麽用?你以為他會娶你?你只不過是她包養的情婦,等他哪天玩膩了就會像扔一塊爛抹布一樣把你扔掉。”
這話果然有殺傷力,紀玉滢的臉色瞬間蒼白。
“認識關婧嗎?這兩年很火的女明星,知道她和郝銘是什麽關系嗎?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且她家和我們郝家門當戶對,早就是我們郝家內定的兒媳婦了,郝銘和她結婚是遲早的事,至于你……”郝娟湊近,一字一句地說,“失去他,你什麽也不是,仍是那個又土又卑賤的鄉下丫頭。”
紀玉滢的心亂了,郝娟的話字字句句敲打在她心上,她甚至連反擊的心情都沒有。
“像你這樣的女人當初有目的地爬上他的床,他就算睡了你,包養了你也不會把你當成一回事,你現在是不是很舍不得離開他?他長得帥又有錢,很有魅力對不對?可惜啊,他甩你是遲早的事,紀玉滢,我就等着你痛哭流涕的那一天……”
“你說夠沒有?說夠了就給我滾出去。”一聲嚴厲的男聲炸雷一樣在客廳裏響起。
是郝銘,正站在旋轉樓梯下怒容滿面地看着郝娟。
“這是郝家的宅子,我也是郝家的人,你憑什麽讓我滾出去?”郝娟冷笑道,“我好歹也是和你有血緣關系的妹妹,你為了這麽個下賤的女人和我翻臉,你至于嗎?”
“你他媽的再說一遍。”7;150838099433546郝銘的臉色鐵青。
“說就說,我怕你啊?這個女人當初為了她的哥哥爬上了你的床,不是下賤是什麽?你當她是因為愛你才和你上床?”
郝銘走過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像拎一只小雞仔一樣把她拎出去。
“郝銘你這個大混蛋你放開我,回去我就告訴爸爸你為了這個賤女人欺負我。”
郝銘把她拎到大門口扔在地上,指着她道:“我的女人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你愛向誰告狀盡管去,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後別再進郝家的大門了,這裏不歡迎你。”
“憑什麽?我也姓郝。”
“你姓郝?老爺子生前認了你這個孫女嗎?”郝銘雙臂環抱,冷笑道,“這裏是郝家的祖屋,不歡迎外面的野貓野狗。”
郝娟氣得發抖:“郝銘你去死。”
“我媽忍了你們母女這麽多年,我可不像她那麽好說話。別口口聲聲地咒我去死,最該死的是王美芳,她猖狂了這麽多年,現在歲數大了也該消停了,好好地把郝擎天守好,免得一不小心他在外頭置了第三個家,到時候你們母女倆哭都來不及。”
“郝銘你放屁!我爸爸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他這一輩子只愛我媽一個人。”
郝銘懶得再同她廢話,轉身進了大門。
“把大門關上,以後不準再放這個女人進來。”
保姆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趕快去關了門。
他走回來看見紀玉滢還站在原處,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明明知道她跑來了,還非得下樓來幹什麽?撞上了你就由着她羞辱?你平時不是伶牙俐齒的嗎?不知道還嘴?”
紀玉滢見他一臉的不高興,于是嗫嚅着說:“我怕你媽媽聽見了不好。”
郝銘輕哼一聲,自顧自地上樓了。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想不到郝銘和關婧還有這一層關系。
“關婧是我們郝家內定的兒媳婦,遲早是要和郝銘結婚的。”郝娟的話像是一根刺哽在她的心頭。
因為有心事,她很晚才睡着,睡得也并不沉,露臺上的動靜一下子就把她驚醒了。她迷蒙地睜眼,看見一個黑影從露臺閃進房間。
她大駭,驚叫聲尚在喉嚨裏滾動,就聽見那人說:“是我。”
原來是郝銘。
“你怎麽從露臺進來啊?”她提在嗓子眼的心落了地。
“你傻啊,不知道外面的露臺連着我的房間嗎?”
原來如此,難怪他一定要她住在他的隔壁房間,原來是方便他進來,真是其心可誅。
他掀開被子上了床,急不可耐地抱着她親。
她推拒着不讓他如願,嘴裏說自己不舒服,頭疼。
“晚上不是好好的嗎?和我鬧什麽別扭?”他從後面摟緊她,一下子扯下她的睡褲。
“不要。”
他不理她,隔着睡衣揉捏她的胸部,親吻她柔嫩的後頸。
後臀被他的又熱又硬的粗大抵住,她往前移了移避開,他馬上又貼了上來。
橫豎是躲不掉的,他正是精力旺盛,貪戀性、事的年齡,哪裏會放過她?
“你要做什麽快點。”她咬了咬唇。
“幹什麽?應付我?”他嗓音裏透着不滿,一把扯掉她的底褲,從後面一點點硬擠了進去。
他輕輕動了幾下她就情動不已,裏面水盈盈的一片潤滑。
“裝模作樣的幹什麽?哪次你不是絞着我不放?”他滿足地呻吟,更是放肆地在她胸前摸摸捏捏。
紀玉滢咬住一绺碎發,硬是不發出一絲聲音。
“我媽的房間隔這兒遠,你想叫就叫,她聽不見的。”
她不理他,只是死命地咬緊牙關。
郝娟的話就是一根刺,紮在她心頭拔也拔不出來。
他發狠一樣拼命折騰她,她被他一次次抛在浪尖那種致命的快、感讓她忍不住哭起來。
身體的快、感到了極致,卻抵不過心頭終會失去他的那種絕望。
她像是一個入戲太深的演員,明明知道和他的這場戲終會到頭,卻身不由己地泥足深陷。
她的手死死絞住被子,無助地哭泣,眼淚像開閘的水泛濫,被褥濕了一大片。
“我讓你叫又沒有讓你哭,幹嘛呢?”他語氣不滿,身下仍在大力動作。
“你快點行不行……”她哽咽着說。
“你扭扭捏捏的我不能盡興,怎麽快?要不你來?”
“你有完沒完……”她使勁兒擤了擤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