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勸你一句,以後做什麽事情先要考慮一下後果,你既然不管不顧地做了,就要承擔惡果。”顧女士慢條斯理地說。
“你這個黃臉婆,你要是敢敗壞我的名聲,我就讓周文清休了你。”
打也打過了,氣也出夠了,顧女士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她看着孫冉像是在看一個小醜,“讓他休了我,就憑你的一句話?我和他幾十年的夫妻了,你算個什麽東西?敗壞你的名聲?你的臭名聲還用我去敗壞?你現在不就仗着年輕,有幾分姿色嗎?外面比你年輕比你漂亮的小姑娘多得是,你能猖狂到幾時?”
孫冉氣得抖抖索索的說不出一句話,只能拿眼狠狠地瞪着她。
“行了,我老公還等着我回去慶祝結婚周年呢。”顧女士輕松地笑了笑,“孫小姐,你今年多大?等兩年就三十了吧?你有多少青春可以慢慢和他耗?別到時候人財兩空得不償失,等你年紀耗大了再加上你的臭名聲,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你?”
說完了又拍拍手,雪上加霜地來一句:“剛才打你那一巴掌還真是髒了我的手。”
她輕蔑地瞟了眼面如死灰的孫冉,從從容容地走了。
王倩趕快走過去扶住孫冉,“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孫冉咬牙切齒地說:“這一巴掌我不會白挨,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地讨回來。”
紀玉滢這才記起進茶水間的目的,忙端了杯子過去泡了兩杯咖啡。
走出茶水間,門口圍了一圈的同事,個個交頭接耳,興奮不已,紀玉滢避開他們投過來的探詢目光,低着頭回了格子間。
将水杯放到吳可馨的桌面上,她小聲問:“剛才7;150838099433546是你告訴那位顧女士……孫冉在茶水間的?”
吳可馨調皮地朝她擠擠眼,興奮地問:“怎麽樣?剛才裏面熱鬧不熱鬧?那一巴掌打得好響,隔這麽遠我聽見了。”
“這麽想知道,你自己怎麽不進去瞧熱鬧?”
“我這不是避嫌嗎?萬一被孫冉知道是我給她下的絆子……一個報社的同事,低頭不見擡頭見,你說多尴尬。”吳可馨捂住嘴巴笑,“誰讓她平時那麽猖狂,活該。”
“別說了,小心被人聽見。”眼瞅着聚在茶水間的同事們三三兩兩地往辦公區走,紀玉滢朝她肩上拍了拍,“我回去工作了。”
剛坐下準備繼續寫稿,臺面上的手機響了,她随手拿起“喂”了一聲。
“是紀小姐嗎?我是顧芳華。”手機裏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
顧芳華?紀玉滢在腦海裏搜尋了一遍,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嘛。
“紀小姐,我和你剛剛才見過面,在報社的休息室裏,我扇了孫冉一巴掌。”
原來是剛才那位怒打小三兒的顧女士。
“顧女士,你……找我有事?”她納悶極了。
“紀小姐,肯賞臉出來喝杯咖啡嗎?”
“顧女士,現在是工作時間,再說我和孫冉雖然是同事,但是我對她的情況并不了解,而且我也不認識你的先生。”
“紀小姐,你誤會了,我約你出來并不是為了孫冉的事。”
“……”不是為了孫冉?那是為了什麽?我和你又不熟。
“紀小姐,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相信我好嗎?”顧芳華言辭懇切地說。
“好吧。”這兩個字她說得很勉強。
之所以答應是因為她的好奇心,為什麽這位顧女士會再三向她示好,而且老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又暗地裏去人事部調她的檔案,還有顧女士的老公周文清也是那種直勾勾的眼神。
她很想知道為什麽。
很有檔次的一家日本料理店,顧芳華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她招手。
“不是說喝咖啡嗎?”紀玉滢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面。
“這個時間點,這裏比咖啡店清靜。”顧芳華問她,“來杯清酒?這裏的日式料理很正宗,試一試好嗎?當喝下午茶。”
“謝謝,我不餓。”
顧芳華倒了一杯清茶給她,“進口的日本清茶,比咖啡養生。”
紀玉滢接過去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顧女士,你今天約我出來不單單是為了喝茶吧?”
顧芳華笑道:“我對紀小姐一見如故,很想和你交個朋友。”
“只是交朋友這麽簡單?”紀玉滢笑了,”顧女士,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娛記,我們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顧芳華但笑不語,轉了話題說:“紀小姐,你有男朋友嗎?”
紀玉滢怔了怔,點頭說:“有個交往三年的男朋友。”
“十九歲就談戀愛是不是早了點?我們女人有時不要被一些表面的東西給迷惑住,比如我的先生周文清,當初我就是瞧上他的長相了,結果呢?盡是給我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人到中年老公有了外遇對女人來說打擊真的是很大。”
“顧女士,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這些是你的私事,我只是一個外人,恐怕不能感同身受,替你分憂。”
“沒關系,既然是朋友了,我們可以慢慢了解。”
顧芳華含笑凝視她,溫和慈愛得如同一位長輩,和一小時前掌掴小三兒的雷霆形象相去甚遠。
“紀小姐,你別多想,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也沒有任何不懷好意的目的。如果你有事需要我幫忙,我一定會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謝謝……我想去趟洗手間。”紀玉滢歉意地說。
“紀小姐你請便。”
對着洗手臺的鏡子,她仔細看了看自己,這張臉伴随了自己二十二年,真的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哪兒就值得這位顧女士對她如此青睐?
走進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她沒有在意,低下頭去洗手。
“還真是巧,女人,我們又見面了。”耳邊響起一個狷狂的男聲,耳熟得很。
呼吸的熱浪在她耳後噴濺,帶着雪茄的清甜,她吓了一跳,本能地朝旁邊躲。
“你躲什麽躲?今天你跑得掉嗎?”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她往鏡子裏看,原來是他——在A國差點将他們一行七人置于死地的男人。
“放開我。”她怒目瞪他。
顧城仔細看了她兩眼,滿意地說:“才兩個來月沒見,你更漂亮了。”又低了嗓子,“我更想和你睡覺了,怎麽辦?”
紀玉滢伸手就一個巴掌揮過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
“放開我。”她提高了聲音。
“好容易抓到你,怎麽舍得放手?”
有人過來洗手,懷疑地看了看他倆,顧城朝那人笑:“女朋友和我吵架,你教教我怎麽哄她。”
“我根本不認識這人,你幫我報警。”
“寶貝,還和我鬧別扭呢,有外人在你也不怕難為情。”他語氣親昵,“你不是喜歡卡地亞的那串鑽石項鏈嗎?我待會兒就去給你買,乖,別和我鬧了。”
那人會意地笑了笑,轉身走了。
“你究竟想幹什麽?”紀玉滢質問他。
“我想幹你。”他笑得輕狂,“這個點兒料理店的客人少得可憐,進洗手間的人就更少了,而且……員工的洗手間和客人的不在一處,你已經失去了一個求救機會,怕是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聰明如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脫身。
只有一個字:拖!
“原來你也是S市人,這世界還真是小,轉來轉去都能碰到熟人。”她很快平靜下來。
“是啊,上次在A國一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遺憾了挺長時間呢。”被他抓住的小手又軟又嫩滑,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勾得他心裏癢癢的。
鼻子往她香腮嗅了嗅,“真香,我怎麽覺得不是香水的味道……唔,是你的體香。”
她的頭往後仰,避開他的臉,“你抽雪茄嗎?你身上好像有股雪茄味兒,平時抽哪個牌子的?我聽說最好的雪茄是巴西産的。”
“寶貝兒,你懂得可真多。”他的手往下滑,停留在她的腰間。
紀玉滢條件反射地顫栗了一下。
“進去洗手間怎麽樣?我從後面幹你……我的技術肯定比你的男朋友好,保證讓你欲、死欲、仙。”他微微眯眼,大手拇指撥弄她的腰帶。
這小女人的腰又軟又細,和她做、愛肯定爽得不要不要的。
紀玉滢心裏發急,表面上卻聲色不露。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假意說。
“我告訴過你,可惜你忘了。我姓顧,回顧的顧,單名一個城字。”
“哦,顧城,我記住了。”她搜腸刮肚找話題,“哦,對了,上次你身邊的俄羅斯小妞生得很美,身材又性感,你還記得她的名字嗎?”
“早不記得了。”
“你還真是花心。”
“你和我上了床,我保證會記得你的名字。”他擡手摸她的臉頰,“皮膚真好,待會兒讓我驗一驗,看你是不是表裏如一,身上的皮膚也這麽好。”
紀玉滢忍着嘔嘔欲吐的感覺,心裏越發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