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美貌征服世界[穿書]

第 60 章 第六十股

這一劍,劃破了雨幕,天空乍亮,雲層破開,分隔陰陽。

洶湧而來的魔族在這一劍之中灰飛煙滅,雨停風止,沉睡在巨劍中的鋒芒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凝固了時空。

江小舟渾身渾身豎起汗毛,這一劍讓他窺到了劍道巅峰的一縷風景。他如同立于大地之上,窺探到無限星宇中的蜉蝣,在大道之中生死湮滅,不值一提。

他為此感到恐懼。

張将軍,已至洞虛期!

洞察虛空,得菩提心,掃清淨識,不生不滅,體悟真我。

這正是順應天地,天人合一的一劍。

“一劍封原……”秦無心握緊了劍,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張将軍出手,應該說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張将軍出手。

能以區區金丹期成為萬劫不滅派的長老,他所依仗的正是自己的劍術。

修真者衆,十有八九都會選擇劍修,劍之一道,有無數前人引路,後人自然方便乘涼。

秦無心選擇劍修,只是因為這條路很簡單,随便能找到一大堆劍訣,旁人不清楚他劍法的來歷,其實就是路邊買的一本不入流劍訣,他随意翻看幾頁,覺得可以了,便用上了劍。

用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他天生能與手中利器相呼應,劍更像是他手臂的延伸,從拿起劍開始,他就從來沒有凝滞的感覺,用劍更是如呼吸一般自然。

如何用劍對敵,如何揮劍,如何運行靈氣……他從來不為這些煩惱。

秦無心也見過很多用劍之人,哪怕境界再高,劍術再圓滑,在他眼裏也有無盡的破綻。他和張将軍不一樣,看似随和,其實被他承認的人很少。

而且他也無法将劍術教給其他修士,一個人怎麽能将如何呼吸教給其他人呢。

而張将軍的劍,已經打破了劍道的桎梏。

這一劍,毫無劍術可言,他所揮出的,是對天道規則的理解。

“一劍封原……”琴聲停了下來,青瑟瑟怔怔地看着前方。

他并不是一個很有天分的人,無論是對琴聲的辨別也好,在主人的試煉中反殺也好,都是為了活下來而不得不做的事。

身為陣樂師,琴聲可以殺人,但他自己本身的力量也就僅僅能抱起來一張古琴。

他失去了修煉的權利和飛升的權利,本身也只是一個普通至極的琴奴,不論是才能還是性格,天賦還是意志,他都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地方。單純的因為活着而活着,因為活着太難了,所以拼盡全力地活着。

能成為陣樂師,只是因為他比其他人更能承受痛苦而已。

他想要的,也遠比別人更簡單。

成為一個獨立的人活着。

對于一個生死和意志都□□控的人來說,如張将軍這樣的人,是他連仰望都不能及的人物。

“一劍封原……”江小舟喃喃,他終于确定了,張将軍就是白發人所帶的那個戰神傀儡。

只有見過這一劍的人,才能明白他戰神的稱號從何而來。

雨已經停了,天邊的烏雲被劍氣劃破,漏出了閃爍的微光。光芒灑在平原之上,剛才密密麻麻的魔族,驟減一半以上,劍光所至的區域,充斥着淩厲的劍意,一旦踏足,便是千刀萬剮,命喪黃泉。

這一處平原,竟再沒有生物敢踏入其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将軍身上,口中念出了這四個字,這一劍的光彩無與倫比,在無數人的腦海中刻下了一道關于天道規則的痕跡。

封豕長高高飛起,仍未顯出原形,蒼白精美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一劍封原……是你,張靈均。”封豕長竟然一口道破張将軍的名字,它冷笑道:“哈,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出現在這裏……”

張将軍……不,張靈均到底是什麽人?

張将軍提劍而起,沖向封豕長,同時厲聲下令,排兵布陣,命所有修士朝魔族攻去。

所有人都非常疑惑,因為張靈均這個名字,他們竟然從來沒聽過,一位洞虛期的大修,不論在哪個大陸都該是無人不知的,可這裏所有人,都不知道張将軍從何而來。

更奇怪的是,身為魔族的封豕長,比他們更加熟悉張靈均。

盡管如此,當張将軍下令之後,所有人都及時做出了反應。

不管他是什麽人,所有修士都明白,如果人族要勝利的話,只能是在張将軍的指引下勝利。

張将軍和封豕長在天上激戰不休,卷起一陣又一陣的狂風利刃。

封豕長身後揚起一片黑霧,黑霧之中,隐約能見到無數的蛇在其中盤旋,蛇身交纏,嗜血的目光緊緊盯着張将軍。

“張靈均這個名字,也不過一個假名而已吧。”封豕長幽幽道:“你到底是誰?”

“大羅天之下,一介散修而已。”

“散修?呵,可笑。”封豕長遙望遠方,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在我幼年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以一己之力,誅殺第五任魔皇,滿界魔族,只能任你來去。後來我又聽到了你在人族的消息,闖危林,立雲規,設禁制,單挑真元大陸真元門,屠滅靈淵大陸逍遙門全門弟子。僅用了三百年,便一步飛仙,踏入了大羅天,又被大羅天踢出來,傳言你做了冒犯的事,卻從來沒人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麽。“

張将軍溫和一笑:“我就是好奇心重了一點,還死不悔改罷了。”

封豕長譏諷地說:“可笑那些人竟然不知道張靈均的過往種種,而你的實力也不知為何,竟落到了洞虛期。”

“也罷,如果吃了你,那我便可以一躍成為魔皇。不只是乾元大陸,真元大陸,靈淵大陸,九州大陸……都該知道我的名字。”封豕長伸出手指,骨節分明的雙手緩緩裂開,身後的群蛇聞到腥甜的血氣,更加躁動。

“那就來試試吧。”張将軍神色并無波動,封豕長的這些話,還不如江小舟的一招險棋對他的影響大。

這一次魔族的數量之多,前所未有,盡管張将軍幫他們減少了一部分壓力,江小舟還是感受到密密麻麻的魔族帶來的恐怖感。

洶湧的血氣和魔氣幾乎占據了所有感官,哪怕江小舟用起清心訣維持靈臺清醒,也無法完全抵消魔族大軍帶來的壓迫感。

這一戰的結果,完全看張将軍和封豕長誰勝誰負。如果張将軍勝了,自然是魔族退敗,如果是封豕長勝了,這所在的修士,則全部身死道消。

他們退無可退。

江小舟閑暇時候,繞着整個營地走了一圈,卻發現人族的生存區域,也就僅僅這一圈而已。

整個營地,都被一個巨大的禁制所保護着,既不能出去,也不讓魔族進來,那道縫隙,就是唯一能夠讓魔族通過的通道。他心裏當即便做了很多猜想,但都不過是想想而已。

張将軍能贏嗎?

每個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在承受過封豕長的威壓之後,他們都了解了封豕長的實力,它是實實在在的最強魔君,離魔皇只有一步之遙,盡管這一步非常遙遠,可那也是在場所有人不可匹敵的。

在張将軍揮出那一劍之前,所有人都在憂慮着,張将軍出手後,這種憂慮就變成了盲目的信任。

這裏的所有人,正是出于對張将軍的完全信任,才能擊退魔族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這一次,張将軍也将帶領他們勝利。

毋庸置疑。

江小舟的手已經麻木了。

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場戰鬥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久,過去五天了?還是十天?或者半個月?沒人說出來具體的時間,每個修士的動作都開始凝滞,不知從何時起,身後安穩的琴聲也開始酸澀了起來。

但琴聲一直沒斷過。

秦無心翻身越到他身邊,說:“如果堅持不下去的話就撤到後方去休息,這裏我幫你擋住!”

江小舟搖搖頭,黏膩的血流到劍柄上,他不得不再次将手和劍纏在一起。秦無心也有他自己負責的區域,應對的并不輕松。

而且他不是在咬牙堅持,他是真的可以繼續戰鬥下去。

蒲草交給他的那份煉體心法,在戰鬥中運轉的話,不僅能夠提高身體的耐受力,恢複力,甚至能在戰鬥中奪取靈氣,不斷地滋養靈根與身骨。

越戰越強!

這正是體修的特點,也是所有人都不願意和體修打交道的原因,體修好戰,且戰不死,着實可恨。

不過說到休息,江小舟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青瑟瑟。

陣樂師的臉色蒼白極了,整個人單薄得如同一張紙,琴聲完全被鮮血代替,這并非來自隊友和敵人的血,而是來自他的雙手。

江小舟有些擔憂地看着上空,如果再不結束的話,哪怕張将軍贏了,陣樂師也力竭而死。

沒人在意隐蔽的琴聲,自然不知道,如果陣樂師死了,這場戰鬥的天平,将立馬向魔族傾斜!

所以這琴聲,絕不能停下!

別人不知道時間,但封豕長是知道的。

已經過去了十三天,它仍然沒有将張靈均打敗。

“你怎麽會是我的對手!”封豕長仰首長嘯,無數魔族應和,它雙袖鼓動,黑色的火焰燃燒起來,群蛇痛苦地哀嚎着,在掙紮中将自身的力量全部供給封豕長。

長袍破裂,黑色鱗片覆蓋在龐大的身軀之上,金色豎瞳,青色硬角,魔君終于顯出了它的原身。

“我要殺了你!”

魔君吐出黑色火焰,凡是接觸到的生物,盡數發出慘叫,而後全身腐爛而亡。

張将軍以劍作盾,不退反進,勾起嘴角。

“蛇打七寸,你終于露出來了。”

“……你?!”

黑色巨劍割裂鱗片,張将軍怒吼一聲,長驅直入,将魔君從七寸之處,攔腰斬斷。

魔君怨恨的瞳孔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張靈均……你一定!不!得!好!死!”

張将軍面如春風,微笑道:“我不得好死……很多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不想讓封豕長再活一章了。

可惜我好辛苦想出來的名字!

起名好難!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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