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富二代來銀行辦業務

第 67 章 ? 章

第 67 章

所謂酒後吐真言。

喬懷照靠了回去, 沒再“自取其辱”。

莊煙岚覺察出他不大高興。唔,哄男朋友高興,女朋友分內的事。

這應該是輛商務車, 後排的空間大得令人咋舌, 不過兩人中間有個中控臺, 她不好靠近他,幹脆蹲到他身前, 托着腦袋問:“我說你好看, 你怎麽還不高興?”

喬懷照眼皮低垂,“我沒有不高興。”

“那你笑一個?”她伸手想去提他的嘴角, 奈何他人高,坐得還端正,沒夠到。她直起身體, 一條腿支在他□□, 不及伸手,冷不防一個轉彎, 車子開得挺穩,只是她腦袋犯暈, 沒站穩, 整個人往右前栽了過去,一把磕在他肩頭。

她“嗷嗚”一聲。

喬懷照猝不及防,心頭緊了緊,扶起她的臉,見她捂着鼻子,擰眉問:“撞到鼻子了?我看看。”

莊煙岚雙眼濕漉漉的, 手捂得死緊, 就是不給看, 模糊的嗓音自指縫間漏出:“鼻骨好像被撞碎了!”

喬懷照不假思索地打開中控臺,和前邊聯系:“陳叔,立刻去一醫。”

下一秒,卻見她跟變魔術似的,“刷”地一下把手撤開,笑容燦然,嗓音雀躍:“騙你的!”

“……”

他盯着她,沉默片刻,開口讓陳叔不必改道。

偏偏莊煙岚自個還覺得挺有笑果,“不好笑嗎?你怎麽都不笑?”

話落,面前的人淡淡扯個唇弧,跟完成一份流水線上的家庭作業似的。

“這才對。”莊煙岚拍拍他的肩。

兩人離得近,此時又是在幾乎密閉的車廂內,她輕易能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由問:“你噴的是什麽香水?”

“我不噴香水。”

“可是你身上很好聞。”她嗅嗅他肩頭的衣服,又湊到他頸邊拱了拱鼻子,越聞越上瘾。眼前的衣領熨燙平整,她甚至生出作亂的心,想直接扒開領子确認到底是不是他的體香。

莊煙岚頭暈腦脹,手都伸到一半了,自幼接受的家教最終制止了她。

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好幹這事,否則自己不成女流氓了?

她揉了揉腦袋,剛想再多聞聞,意外發現面前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酒後,她好奇心暴漲,伸手戳了戳,那顆喉結又是一記滑動。

她又拿手指輕劃,喉結還是會動,不由咯咯笑,擡頭問他:“會癢嗎?”

“會。”他攥住她的手,“不是頭暈?先睡會,到了我叫你。”

他一說,她當真開始犯暈,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半坐在他腿上,兩人此時的姿勢,自己多少是有點……小鳥依人?她可是女俠,怎麽能當小鳥呢?怎麽也得是只大鳥。

莊煙岚掙了下,“我坐旁邊。”

腰上那只手還挺霸道,一開始不肯放行,還是她又掙了掙,才見他松手。

她靠上座椅,喬懷照幫她調整座椅角度,讓她躺下。莊煙岚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感覺到一條毯子覆了上來,她懶得睜眼,頭一歪,就這麽睡了過去。

一路上,幾乎沒有颠簸,只有将将好的晃蕩感,她睡迷了,也不知過去多久,感覺到有人在喊自己。

是道男聲。離得很近,柔得像一汪水,淌進耳裏時都是悠慢的,不具侵略性。可她還是覺得吵,咕哝着讓對方別吵。

男人依舊柔聲細語,依稀提了“回家”二字。

“不回。最近住恬恬那。”

“剛才我說送你回家,你不是應了?”

她困着呢,模糊道:“是你讓我跟你走。”

喬懷照目光一動,低語:“我讓你跟我走,你就跟我走?”

這一問,莊煙岚沒聽到,自然也沒有回答。

他盯着她的側臉,吩咐駕駛座:“陳叔,去和園。”

******

喬懷照帶莊煙岚回了黎市另一個住處,主打一戶一層和一梯一戶。

到停車場,他沒再嘗試喚醒她,而是直接将人打橫抱起。

陳叔畢恭畢敬地站在車旁,見狀驚呆,直到兩人走遠,猶自站在原地感慨:但願這個女孩是真心待少爺,知他冷,知他熱,再也不要讓他一個人。

喬懷照直接刷卡至頂層。

到家後,智能系統自動運行,空間內的聲控燈亮起,窗簾閉合,空淨、空調、新風開啓。

聲控燈光線柔和,但還是驚擾了懷裏的人。

見她皺眉,喬懷照連拖鞋都沒趿拉,将她的包擱在沙發上,一步一小心地抱着人往主卧送,而後輕放在床上。

莊煙岚已然陷入深度睡眠,他脫下她的涼鞋擺到門口,之後取來一條新毛巾,用溫水打濕,回來見她已經滾到床中央。他用卷成筒狀的毛巾輕輕擦拭她的全臉,之後換了條毛巾,替她擦拭兩只手,最後握住她的腳踝,又幫她拭幹淨腳。

做完這一切,喬懷照輕吐口氣,替她蓋上空調被。

直起身時,看見她腦後還頂着一條馬尾,他微微一笑,伸手輕輕解去,而後将捋下來的發圈滑進她腕間。掌心的小手柔若無骨,他彎下腰,吻在了她一根指尖上。

莊煙岚的睡眠質量一直不錯,幾乎不夜起,但這回淩晨五點,她硬生生被生理欲望憋醒。睡了一個長覺,她腦子倒是不怎麽暈了,但疼。

她揉着額頭,一只手下意識往旁邊伸,發現毫無阻滞,她猛打開眼。眼前一片漆黑,但往左看去,還是可以确認床鋪是空的。

倆閨蜜都不在。

而且,身下的床似乎也和之前睡的有異,恬恬慣睡軟床,而此刻她躺着的是張硬床。她平時睡的也是硬床,但不及這張。

她坐起身,起得猛了,一陣天旋地轉,她低低地哀嚎一聲,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一線燈光由暗至明,小夜燈的亮度。她吓一跳,下意識望向光源,發現是一盞床頭燈。

她剛才好像什麽都沒幹,莫非這是盞……聲控燈?

也多虧這盞燈,她總算能夠視物,而她第一眼注意的,不是房間裏的擺設,而是地上的那個人。

此時這個人也已經睜開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呃,你怎麽在這?”她問地上的人。

喬懷照坐起身,言簡意赅:“這是我的住處。”

她“唔”一聲,“那我怎麽在這?”

他猜她之前喝斷了片,應該記不得多少,于是解釋:“你喝醉了,你朋友通知我去接你。我要送你回家,你不肯,我不知道你朋友的電話,先把你帶來這。”

莊煙岚用目前有限的思維想明白那個朋友應該是童大小姐,至于讓喬懷照來接她,無非是應和她口裏的加快進度。

難怪呢,一晚上盡催她喝酒,喝完還續杯。

她覺得頭更疼了,旋即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怎麽睡在地上?”

喬懷照望着她,沒答。

莊煙岚恍悟,可不是因為她占了他的床嘛。

“這裏就沒有其他床?”

喬懷照搖頭。

“那你也不用打地鋪啊,”她嘀咕,“就上床一起睡也不是不行。”

喬懷照與她對視片刻,挪開視線,回以三個字:“不方便。”

莊煙岚轉念一想,也是,誰曉得她會不會酒後亂性,□□熏心,半夜把人給侵.犯了。

“那你幹嘛不睡沙發。”說完,意識到自己有鸠占鵲巢的嫌疑,改口:“或者你睡床,我睡沙發。”

“方便照顧你。”

“……”她還能說什麽?還能說什麽!

可見,有個太體貼的男朋友也不是好事,容易讓人産生負罪感。

她嘆息一聲,逐漸強烈的生理欲望促使她問:“衛生間在哪?”

“出門右邊那間。”

莊煙岚緊走數步,出了卧室。

一推開衛生間的門,燈光乍亮,她猜測和剛才那盞床頭燈一樣,都是聲控的。裏頭空間很大,但主要設備不多,就坐便器和洗手臺。

莊煙岚猜測這是為了幹濕分離,所以把浴室擇了出來。

她走至坐便器前,坐便器稱得上一塵不染,裏頭亮着紫光,應該是智能的。

起身時,果然,坐便器自動沖水。她到洗手臺邊,看構造,曉得是感應出水。一伸手,清涼的水柱一如所料,沖了出來。

洗手的空當,她開始琢磨洗澡的問題。

這方面,她是個講究人,日均兩個澡,早上上完廁所一分鐘淋浴,晚上則必洗,不洗澡不上床。

看外頭的天色,現在肯定不超過六點,要是回家或去恬恬那,都是被反鎖在外的命;而且想起要解釋,她就頭疼。

莊煙岚迅速決斷,就在這洗。正好,昨天她和恬恬逛商場的時候,聊起去旅游的事,便買了一次性內褲,就塞在她背的帆布包裏。至于衣服,可以先借喬懷照的,他這裏這麽多高科技,洗烘一體機總該有吧。

拿定主意,她回到卧室,卻發現喬懷照已經不在。她出去繞了一圈,最終,在廚房找到他。

他正在燙菜心,旁邊的盤子裏已經擺了個荷包蛋,嫩得肉眼可見,淋上一小勺生抽,就是人間第一等美味,糅合空氣裏溫馨的粥香,讓人食指大動。

昨晚去吃日料,菜色是精致,但分量也夠寒碜,莊煙岚壓根沒吃飽,後來純屬是喝酒喝飽的。此時饑腸辘辘,她就差摟着喬懷照大喊一聲“我可愛死你了”。

她走至他身邊問:“你什麽時候煮的粥?”

“昨晚。猜你随時會醒來,喝了酒,飲食清淡為宜。”

他語氣稀松尋常,仿佛這就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莊煙岚沒忍住,從身後給了他一記熊抱,“昨晚把床讓給我睡,今天這才幾點,又起來給我張羅早餐,還張羅得這麽周到。怎麽這麽好啊。”

最後這句純屬她的感慨。

很多人喜歡浪漫的套路,她也喜歡,畢竟自古套路得人心;只是比起套路,她更容易被這些小細節打動,不為別的,只為這是真把她放在了心坎上。

往後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哪來時時的激情,更多是細水長流的平穩;可就是有個人一直這麽惦記着你,自己始終被珍視,被疼愛,就是再細的流水也不怕翻不出浪花,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浪漫。

莊煙岚只覺整個人都快化了。

身前的嗓音很低,“我不是說過,給你做飯的時間總會有。”他沒在這個話題上盤桓,“先去洗漱,洗漱用品擺在浴室洗手臺旁邊的架子上,都是新的。浴室裏所有東西,你都可以用。”

“我想先洗個澡,你有沒有舊衣服,借我穿?”

喬懷照動作一頓。而後,他把菜心盛盤,去找了套健身時穿的運動套裝給她,T和五分褲的組合。

莊煙岚又問明帆布包的下落,找出一次性內褲,之後火速奔往浴室。

主卧的浴室更是井井有條,分淋浴間和洗手臺兩塊區域,淋浴間大得離譜,洗手臺也分左右兩個洗手池。她望向喬懷照所說的架子,發現一套男士用的潔面和水,掃眼成分,洗面奶是氨基酸配方,很溫和,偶爾用一次沒什麽問題。

她用腕上的發繩紮了個馬尾,而後拎着洗面奶踏進淋浴間,才剛站在花灑下,便感覺到溫熱的水流澆在自己身上。

果然也是智能設備。

莊煙岚拿起沐浴露,倒了些在手上,還特地聞了聞,很清爽的味道,會讓人聯想到盛夏天一杯加了新鮮檸檬片和冰塊的純水,有點像他身上的味道,但又不全是。

她一邊琢磨,一邊加速把自己收拾幹淨。

他手長腿長,短袖T穿在她身上成了中袖,五分褲也成了七分,好在腰間有束帶。

莊煙岚一身清爽地從浴室出來,沖了個熱水澡,腦袋總算沒那麽疼了。她把內褲裝進一次性內褲的包裝袋裏,再放進帆布包,之後才往餐桌走去。

喬懷照已經坐在餐桌邊,擡眼時,目光不由微滞。她身材高挑,此時穿着寬大的衣褲,難免顯出幾分嬌小,還有幾分居家慵懶的味道,一身黑的裝束也讓她的皮膚看上去更加白皙。

一坐下,莊煙岚便調侃:“看不出來,喬總竟然還會用潔面和爽膚水,精致男孩啊。”

他淡淡瞥她一眼,淡淡一句,“精致點好。”

“喬總的顏值本來就頂尖,再精致,讓其他男人怎麽活。”

他盯着她,徐聲道:“吃早餐吧。”

莊煙岚挑了下眉,能感覺出他情緒不大對勁,事實也不出所料,兩人都扒完一碗粥了,也沒說上半句話。她打量着對面,靈光霍然一現。

“昨晚我喝醉了。”趁他打粥回來,她突然道。

喬懷照坐下,點了下頭。

她輕咳一聲,繼續往下說,“要是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我會負責。”

據說第一次很疼,但她的身體并無異樣感,內褲上也沒什麽痕跡,她傾向于昨晚兩人沒發生什麽。不過,也不排除她确實酒後實德,畢竟男朋友如此秀色可餐,她這條顏狗幹出點什麽都正常。

況且這些天,她看到的喬懷照做什麽都游刃有餘,這會一大早起來情緒低落,估摸就是大齡處男的心理異乎常人,正在悼念自己終于逝去的清白?

想及此,她趕緊添上一句:“我平時不這樣,你別有心理陰影。”

喬懷照沉默許久,答她:“昨晚你喝醉了,在床上睡了一覺。”

意即,兩人什麽都沒發生。

“那你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沒有。”

他都這麽說了,莊煙岚也只好按捺下疑惑,繼續扒粥。

飯後,她搶着把餐具收進水槽,據說之後有專人收拾,她便回到浴室的洗手臺前洗手漱口。

喬懷照也在。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洗手臺前,一人一個杯。一黑一白,看着還挺有情侶杯的意思。

莊煙岚“哇啦哇啦”吐了三口,再擡頭時,她看着鏡子裏的兩個人,不覺發了癡。

“在想什麽?”身側的男聲問。

莊煙岚下意識回:“在想,以後我們要是一起生活,大概也是和今天類似的場景吧。”

工作日,兩人就一個在鏡前打領帶,一個就在鏡前擦防曬;周末的話,則是像今天這樣,兩人睡到自然醒,一起在鏡前洗漱。

一杯子,一輩子,寓意也好。

想及此,她不禁傻笑一聲。

還沒來得及把笑意收攏,手上的杯子被人順走擱在洗手臺上,她也被翻了個面,背對洗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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