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坐下來
房間忘了開窗, 沒有通風的情況下,室內變得有些悶熱潮濕。
虞瀾熱得大腦發暈,他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薄汗, 而前方落地窗冰涼無比,他膝蓋分開伏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 滾燙的小臉貼在上頭, 因舒适不斷發出斷斷續續的哼叫。
一滴汗水從薄靜時的額前滑落, 淌過下颌線聚集在下巴,最終墜落下來,恰好砸進虞瀾的腰窩。
可惜腰窩也盛不了多少, 很快,汗水又順着中央縫隙往下,慢慢消失不見。
薄靜時突然劇烈呼吸,片刻過後, 他再度複燃,比之前還要變本加厲。
虞瀾迷迷糊糊地想, 現在是幾點?已經過去了多久?他的手臂都酸了……
下巴被捏住轉過,薄靜時熟練地吻着虞瀾,将虞瀾口中的氧氣一點點攫取, 之後又勾纏着舌頭, 不住地将他的舌頭往虞瀾口中喂。
等虞瀾稍微喘不過氣時, 才暫時放過虞瀾, 但也就只是讓虞瀾稍微緩口氣,等虞瀾呼吸平順,舌頭又不知滿足地喂了進去, 攪得虞瀾口水亂流。
虞瀾嘴巴酸麻,漲得難受, 眉尖痛苦地擰緊,伸手努力往後去推,可什麽都碰不着,最終只能無力地搭在玻璃窗上。
手掌心的熱氣将玻璃窗蒸出一團白霧,随着手掌落下,水霧被模糊形成一團團水底,在地面快速飛濺,打濕了地毯。
窗外雨勢滂沱,雨聲愈發密集響亮,拍打的聲音愈發猛烈,虞瀾聽着窗外的聲音,莫名感到有些恐慌,他的唇珠哆嗦,想要離開這裏。
可是虞瀾根本站不住腳,像要暈倒了似的,腦袋抵着玻璃窗,身上向下仰,腰肢下塌形成一個很誇張的弧度。幸好薄靜時伸出手将虞瀾扶住,他才沒有摔倒。
細窄腰身被大掌扣住,拇指恰好摁在下凹小巧的腰窩之中。漂亮無瑕的後背如今布滿薄汗,從皮膚底層漾起一種誘人通透的粉意,蝴蝶骨輪廓精致,肩頭圓潤粉嫩。
唯獨腰側有斑駁不一的指印,明顯是被用力扣住時形成的印記。在光潔到沒有一點瑕疵的腰肢上,仿佛被惡意破壞一般,打上屬于薄靜時的标記。
虞瀾被釘在薄靜時懷裏,小幅度地哼哼掙紮,薄靜時就看着虞瀾扭,反正也逃脫不掉。
可誰知道正是虞瀾這毫無章法的行為,竟意外讓薄靜時很有感覺。他緩了兩口氣,将虞瀾翻過來抱在懷裏。
虞瀾在薄靜時的懷裏旋轉了一圈,他整個人都懵了,雙目睜得很大,仿佛壞了那般,喉間發出沒有意義的聲音:“呃哈……”
薄靜時吻着虞瀾唇角的口水,故意逗弄道:“亂動什麽,還想尿尿嗎?”
虞瀾這才遲鈍地回神,慢動作地擡起臉。
半晌,他搖搖頭:“我,我怎麽會尿尿呢?”
薄靜時忍着笑意,繼續逗他:“是啊,這麽大的寶寶怎麽還會尿尿呢?以後得穿紙尿褲了。”
虞瀾方才已經去确認過,他根本沒有尿出來,薄靜時是騙他的,現在薄靜時仗着他腦子反應不過來,又拿這件事逗他。
他翹起濕漉漉的長睫,小臉緋紅道:“我根本沒有尿出來,哥哥你騙我!”
“不是尿,那是什麽?”薄靜時看到虞瀾這副表情,忍不住低頭親了親虞瀾的唇。
虞瀾被嘬了一口,皺起眉頭:“反正不是尿。”
玻璃窗上确實有虞瀾留下來的東西,但根本不是薄靜時說的那樣子,不過他也很驚訝,為什麽他這麽容易就出來,明明薄靜時要很久。
薄靜時告訴虞瀾,這是因為他碰到了,網上都說這裏是要點,他特地記了一下,并且方才一直在找。确定之後,就專攻要點了。
薄靜時也沒想到,虞瀾會生得這麽淺,又加上虞瀾的情感經歷一片空白,需求也少,上來就給他了一場高強度體驗,他當然抵抗不住。
所以才會那麽快。
薄靜時仗着虞瀾當時還在混沌之中不省人事,故意順着虞瀾的話往下說,将這說成是尿。
沒想到虞瀾真的信了,還一直哭着說他不要尿床,他不想尿床……太可愛了。
薄靜時捧着虞瀾的面龐:“怎麽這麽好騙啊寶寶。”
“那是因為我相信你。”虞瀾控訴道,“但是你,你老是騙我嗯呀……”
薄靜時含着虞瀾的唇,慢慢地磨蹭進去,舔着虞瀾的小虎牙:“嗯?繼續說。”
虞瀾哪裏說得出話,薄靜時的舌頭一直在他嘴裏亂攪,同時又在橫沖直撞,唇瓣相磨,發出咕啾咕啾的水聲。
他意識逐漸渙散,含糊不清道:“騙幾……唔。”
虞瀾被扣住後頸被迫擡起脖子,承受這個密集的深吻。他們胸口貼着胸口,過于緊密的擁抱讓他們仿佛融為一體,心跳聲劇烈響動,節奏猛烈,仿佛重疊在了一起。
虞瀾的口腔剛剛分泌出一點唾液,又被迅速吃掉,薄靜時不斷地往他的唇內喂着舌尖,唾液交融在一起,另一邊卻慢了下來。
“唔……”
虞瀾很恐慌。
又感到不知名的空。
方才薄靜時有些兇且密集,可現在截然不同,落差感十分明顯。
虞瀾感覺空落落的,他眼皮紅腫,瞳孔緩緩失去焦距,于是主動朝薄靜時那邊送,擡起嘴巴,讓薄靜時親得更裏面一些。
舌尖緩緩鑽得更深,薄靜時耐心又細致地舔着虞瀾口腔內的唇,将裏面的軟肉細細碾磨,虞瀾的唇逐漸變得潮濕粘膩,散發熟透的甜膩香氣。
好香。
這股香氣圍繞着薄靜時的周身,霸占薄靜時的感官,他本來是想要保持理智,可現在,呼吸不由自主變得急促,伸出手臂一把将虞瀾托抱了起來。
虞瀾突然被懸空抱起,腳不見底,他吓得發出一聲驚叫,這個高度讓他極度恐慌,害怕摔下來的他提心吊膽,緊緊扒拉着薄靜時的脖子不放。
薄靜時像是要故意捉弄虞瀾似的,每次将虞瀾抱得很高,又故意把手松開一點,待虞瀾重新被釘抱在懷裏,及時接住他。
“啊啊……”虞瀾喉間不住發出類似幹嘔的聲音,他的肚子難受,喉嚨更是難受,好像壞掉了。墜落的失重感讓他渾身陡然發緊,被接住之後,他将薄靜時纏得更緊,四肢緊緊盤繞在薄靜時身上,雙膝并攏到了極致。
盈潤的腳尖因害怕哆嗦個不停,花苞似的甲蓋變得粉嫩濕潤。虞瀾難耐地哽咽:“哥哥,唔嗯……別,我怕……嗚嗚。”
薄靜時:“怕?”
他追含着虞瀾的唇,一下下将舌尖往裏面刺,好幾下幾乎要舔到嗓子眼。他啞着聲說,“怕什麽啊寶寶。”
可能是吻得太深,虞瀾竟真有一種被吃穿了的感覺,他嘴唇和聲音都是哆嗦的:“哥哥,別、別這麽深……”
“不是喜歡我親得裏面一點嗎?怎麽又說太深了?”薄靜時似乎很無奈,他輕輕用牙齒碾了碾虞瀾的唇珠,“嬌氣寶寶。”
虞瀾抖了抖肩膀,濕漉漉的睫毛下是一雙失神的眼,他迷茫地看着薄靜時:“哥哥你……”
到現在,虞瀾似乎才發現。
薄靜時碰了碰虞瀾的唇:“寶寶,我們好像忘記戴了。”
“啊?”虞瀾的嘴巴無意識微張,還在源源不斷流着口水。他呆滞地說,“那,那怎麽辦呢?”
“反正窗戶和地毯都已經要洗了,我們就不用了,好不好?”薄靜時壓低嗓子,一邊吻着虞瀾的眼尾淚珠,一邊哄着,“讓我N$,好不好?”
可是薄靜時分明已經這麽做了。
混亂中,虞瀾哪裏分辨得出來這些,他只知道哥哥似乎又恢複成原樣了,今天他吃了好多東西,肚子好漲。
他無意識用小手捂住自己的肚皮,哽咽地點頭:“好……呀!”
薄靜時在虞瀾沒反應過來時,又把虞瀾抱了起來。
虞瀾的後背貼上冰冷的玻璃窗,溫熱的皮膚遇冷,虞瀾沒有防備,下意識迅速收緊肌肉,渾身都繃得很緊。
狂風驟雨般的吻兇狠地落下,薄靜時吻得很重,每一下都讓虞瀾的後腦仿佛磕撞到玻璃窗上,盡管薄靜時在他腦後墊着手,可他依舊會感到恐懼。
後背出了一層汗水,在汗水的作用下,後背磨過玻璃時發出沉悶的摩擦聲響。
口腔內的舌頭在橫沖直撞,虞瀾好害怕玻璃會碎掉,可他根本沒有辦法躲避,只能仰頭被迫承受這個吻。
小巧纖韌的身軀被籠罩在高大霸道的陰影中,虞瀾的聲音不成調子,一開始還能嗚嗚哼哼地求饒,到了後來,他像完全被親傻了,只會張着嘴巴喘氣,連目光都變得無神了。
現在的虞瀾太可憐了。
嘴巴被吃得紅腫,唇珠被反複嘬了又吃,居然還有一小塊破皮,雙頰與眼角緋紅濕潤,巴掌大的小臉被親了又舔,滿是潮紅,根本沒有一塊完好的區域。
身上也同樣一片狼藉,汗水到處都是,這兒一塊那兒一塊,有的稠在原地,形成幹涸的結塊。也有的反複堆積,壘成一座小山丘。
平坦的肚皮是積攢最多的地方,每次剛結束部分,馬上又有新鮮的冒出。
随着次數的增多,後者也不像前者那樣色彩濃重,而是清水一樣的稀薄,分量随着時間推移減少再減少,之後可能會直接沒有。
虞瀾身上的色素沉澱少,渾身都很白淨,所以有一點顏色變化都會十分明顯。最為顯著的,還是鎖骨下方。
淡淡的淺粉色原本小巧粉潤,仿佛還沒有盛開的桃花那般青澀,可現如今竟變得秾麗非常、充血紅腫,像被碾碎的紅玫瑰花瓣,只剩下香甜可口的汁液。
鎖骨周圍的晶瑩水光落在尖端,薄靜時注視片刻,低頭将上頭的水珠舔掉。舌尖将果凍似的尖芽抵得有些歪斜,但因彈性很好,馬上重歸原樣。
虞瀾的皮膚太過光滑,薄靜時剛想親吻,就馬上彈出去了。薄靜時像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重複品嘗,虞瀾雙目迷茫,不懂為什麽會有人喜歡這樣……他伸手緊緊揪住薄靜時的頭發,很費勁地哼哼叫。
頭皮吃痛,薄靜時就變本加厲,高挺鼻梁在柔軟的膚肉戳得不斷下陷,他親吮着虞瀾,不斷發出黏糊糊的嘬吻聲。
虞瀾是真的有些忍受不了,他今天喝了很多飲品,回來之後還沒有上廁所,如果說之前是薄靜時故意逗他開心,那麽現在,他是真的感到膀胱酸脹,特別有上廁所的沖動。
虞瀾很努力地揪起薄靜時的頭,斷斷續續道:“哈……哥哥,我,我想上廁所……”
“上廁所?”薄靜時擡眼看着虞瀾,牙尖輕輕叼着果凍似的芽尖磨了磨。他似乎很困惑,“為什麽想上廁所?”
虞瀾懵了懵,他老實說:“我今天、呃……喝,喝了好多,好多水。”
“是?是嗎?”薄靜時啞聲說,“确實很多。”
虞瀾一直在鬧騰着說要上廁所,哭着喊着,聲音都沙啞了。他哭得太可憐,薄靜時只能哄着他抱着他去衛生間,一路又親親虞瀾的小臉,幫虞瀾舔掉眼淚,柔聲細語地哄。
“不哭哦寶寶,老公帶你去上廁所,”薄靜時說,“那寶寶現在要做什麽?”
虞瀾乖巧地摟住薄靜時的脖子,在薄靜時面頰處親了親,軟乎乎地說:“謝謝老公。”
虞瀾被薄靜時抱着帶去衛生間,肩頭粉潤,漂亮的臉蛋布滿潮紅,聽話又依賴的樣子,讓薄靜時沒忍住,偷偷朝虞瀾的方向送了送。
滴滴答答的聲音落在地板上,虞瀾迷茫地低頭,看着他們走過的一條道路上,瓷磚布滿濕濡的痕跡。
衛生間很大,洗手池空間可觀,躺下一個人都綽綽有餘。
虞瀾被到到馬桶前,看着馬桶後方牆壁上的鏡子,迷茫了一瞬。
他在鏡子中和薄靜時對視,被眼前的畫面吓了一跳。
虞瀾一直知道薄靜時生得不是很美觀,但現在的畫面實在讓人心驚。
衛生間燈光明亮,但這樣的燈光沒有一點修飾作用,反而讓原本就可怕的畫面,更加猙獰。
他幾乎是親眼看着色彩濃重到紫黑的,一點點沒進如今已是熟紅的區域,最後消失不見。
而虞瀾被從後面抱住,膝彎挂在手臂上,他面對面面向馬桶,像給小嬰兒把尿一樣。
薄靜時摸了摸虞瀾的肚子,似乎很困惑:“寶寶,這是什麽?”
這是……什麽?
虞瀾很努力地去思考這個問題,低頭看了半天,試探性小聲道:“是……哥哥?”
他又搖搖頭,自己否定了答案,聲音叫得有些微啞,但聽起來更加軟糯甜膩,“是,是老公。”
薄靜時是在這時候吻下來的,他像具有原始本能的野獸,不具備人類的一點自控能力。他在虞瀾的唇內索取,小巧柔嫩的口腔被他搗磨,腮幫子都被吻擠得有些變形。
薄靜時吻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重,同樣越來越深。過于霸道的吻讓虞瀾泛起密密麻麻的癢意,腳尖與小腿繃得很直,他聽着黏糊不斷的接吻水聲,亂得像有無頭蒼蠅亂撞。
“哥哥,我……哈呀,我要上廁所!”虞瀾雙手根本抓不住什麽,在半空中擺動,帶着泣音哭。
人還被釘在懷裏,薄靜時幫虞瀾對準:“尿吧。”
可薄靜時根本沒有安靜下來。
虞瀾癟了癟嘴巴,看着前方鏡子中的畫面,淚水又控制不斷地湧出。
“不是要上廁所嗎?現在尿吧寶貝。”薄靜時低聲說,“別這麽緊張。”
虞瀾怎麽可能不緊張!
誰家廁所會裝這麽多鏡子的?虞瀾看着前方鏡子,想上廁所又上不出來,更別提後面還有薄靜時在搗亂。
他比方才更加緊張,剛放松下來,肌肉又委屈巴巴地緊縮着,他被抱了起來,唯一的支撐點都在薄靜時身上,這個高度和前方的鏡子都讓他感到極其害怕。
淚水源源不斷地落下,滴滴答答地落在瓷磚上,很快就蓄起了一大片的白沫與水窪。
耳邊的薄靜時還在哄他,讓他上廁所,甚至還拍了拍他。
虞瀾怎麽可能上得出來,挂在手臂上的小腿晃晃悠悠,他很努力地醞釀,可怎麽都無法集中注意力,腳趾控制不住地蜷縮。
殷紅柔軟的唇縫微微張開,溢出柔軟甜膩的輕哼,除此之外說不出任何多餘的話。
到了最後,虞瀾還是沒能成功上完廁所。
薄靜時怕之後虞瀾還會鬧着上廁所,幹脆就留在衛生間內,他把虞瀾放在洗手池上,洗手池的空間很大,足夠容納體型小巧的虞瀾。
虞瀾坐靠在洗手臺上,雙手放在身側,身子後仰,小口小口地呼吸。他以一種很放松的坐姿坐在上頭,雙腿曲起膝蓋分開,幾乎是仰躺在上頭。
他還沒緩過神,就聽見薄靜時說:“好漂亮。”
虞瀾迷蒙地擡眼:“嗯?”
他完全沒注意,此刻的自己有多麽誘人。
虞瀾正面對着薄靜時,所有脆弱柔軟都被毫不設防地暴露在光線之下,并往外吐着水珠。
淺淺的淡粉像果凍一樣的通透質感,因過度使用,變得熟紅糜豔,卻更加漂亮。
雪白無瑕的肌膚變得斑駁粉紅,甚至還有很多濡濕的白斑,晶瑩的汗水順着小腿肚往下,在洗手池上彙成溪流一般的水窪。
盡管已經這樣亂糟糟,虞瀾的神色仍舊很單純,甚至迷茫,一副沒搞清楚狀況的樣子。
薄靜時只是将手輕輕搭在虞瀾的膝蓋上,虞瀾就控制不住發抖,擡起的面龐呆滞又懵懂,透着幹淨純粹的氣質。
“好可憐啊寶寶。”薄靜時憐惜地說,低頭捧起虞瀾的面龐。
“老公……咿呀……”虞瀾突然被抱住,他下意識往後退了腿,後背貼在冰冷的鏡面,太涼了,他本能往前靠,卻像是主動投懷送抱。
虞瀾只能扭過身背對薄靜時,慢慢朝鏡面的方向爬,可他被從後抱住,被進一步壓下鏡面。果凍一般、像春日剛剛發芽的芽尖冒出來一點的尖尖,也被完全壓向鏡面,形成擴散的一圈。
熟紅軟糯的紅珠,仿佛草莓軟糖那般富有彈性,讓人想要品嘗。
虞瀾腦袋已經完全亂了,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薄靜時,不明白薄靜時為什麽還有這個心思,他覺得已經過去很久很久,最起碼三個小時了!
他們吃了晚飯回來,肚子是鼓的,現在三個小時過去,虞瀾感到饑餓,可是肚子仍舊高高鼓起,甚至比吃飽時的幅度還要大。
虞瀾的面頰側帖在鏡面上,小幅度掙紮,緩慢地蹭蹭,體溫和汗水将冰冷的鏡面蒸出一團水霧,連畫面都模糊了。
看不見之後,虞瀾感覺心裏負擔少了很多,他本就臉皮薄,讓他看着鏡子,實在過不去心裏那關。
可能是因為看不見,又可能是薄靜時有些過火,虞瀾剛剛消退下去的上廁所的想法,又開始複燃。
但是讓虞瀾在這個衛生間、看着鏡子、被那樣抱起來上廁所,他寧願忍一忍。小臉痛苦又難受地皺起,眉尖抖了好幾抖,他想,憋一會兒尿,應該沒關系的吧……
以前高中上課想上廁所卻不能馬上上,他也可以等到下課。
現在應該也可以的吧?
虞瀾自暴自棄地想着,在薄靜時親他時,他也不閉上嘴,很主動地張開唇縫,讓薄靜時吃他的舌頭。
薄靜時吻着虞瀾的唇,越吻越深,本就濕軟的口腔被搗得熟爛泥濘,泛開密密麻麻的癢意。
虞瀾眯了眯眼,口水橫流,無意識地哼着。
好喜歡接吻,接吻好舒服……
虞瀾雙腳和雙手都在亂蹬,他其實坐不太穩,肩膀微微搖晃,小腿肚在空中輕輕甩動,飽滿圓潤的小腿肚上蒙着一層薄汗。右手不小心碰到水龍頭開關,把誰打開了。
水流下的水聲異常響亮,虞瀾努力去關閉,可他被牢牢釘在薄靜時身上接吻,過分密集的吻讓虞瀾唔哼不止,薄靜時幫忙關了水龍頭,關注吻着虞瀾的唇,細密的白沫從熟紅的小嘴巴裏滲出,又被薄靜時送了回去。
虞瀾精神恍惚,怎麽這麽熱?衛生間沒有窗戶嗎?他好像熟透了,裏裏外外,都熟透了。
薄靜時看着虞瀾失神地流着眼淚,又看着虞瀾的口水順着微張的唇縫流淌到胸口,他知道虞瀾喜歡接吻。
他也很喜歡。
和虞瀾擁抱接吻的時候,薄靜時像渾身上下被溫泉水的熱流環繞,這種四面八方的包裹感讓薄靜時極其滿足。
他看着原本嬌嫩小巧的小嘴巴變得紅腫,追着虞瀾的嘴巴吃,發出咕啾咕啾的接吻水聲。
虞瀾身上很香,随着汗水增多,整個衛生間都是甜膩濃香。
薄靜時本來想着适可而止,可是在虞瀾面前,他總是無法保持理智。
鏡面被熱氣氤氲出一團白霧,畫面變得模糊,薄靜時用毛巾擦幹淨鏡面,鏡子瞬間變得清晰,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珠。
薄靜時從身後抱住虞瀾,捏住虞瀾的下巴,幾乎是逼迫虞瀾看向鏡子。
“寶寶,睜開眼。”
虞瀾迷茫地抖了抖睫毛,很遲鈍地看向鏡面。
漂亮的臉蛋滿是迷蒙無知,雙手無意識撐在鏡面上,虞瀾呆滞地望着鏡面中的自己,薄薄的眼皮哭得紅腫,吐出來的一小截舌頭被吃得紅腫濕軟。
而薄靜時依舊再不斷地朝他送。
虞瀾癟了癟嘴,淚水模糊視線,咿咿呀呀地哭。他咬住自己的手指,不想看鏡面。
薄靜時鉗住虞瀾的臉,将虞瀾的面龐轉過去,強迫虞瀾和自己接吻。
薄靜時像一頭惡犬一樣把虞瀾牢牢壓在鏡面前。
細白柔軟的手指哆嗦地撓着鏡面,光潔鏡面的水漬蜿蜒而下,虞瀾無聲地掉着眼淚,睫毛高頻顫動,他眼睜睜地看着薄靜時的舌頭滑進他的口腔,很色情地勾住他的舌頭,在半空中交纏迂回,故意發出響亮的水聲。
高挺鼻梁不斷在面頰戳得下陷,虞瀾被吃着嘴巴,都要被吃透了。之後,他哭叫道:“哥哥……好紮,你紮到我了!”
“好痛!”
薄靜時怔了怔,急忙哄着虞瀾,生怕虞瀾繼續覺得痛,到了後來,虞瀾用力抓了一把,薄靜時面色微變,看着濕潤掌心內躺着的卷曲黑發。
虞瀾委屈巴巴:“哥哥,好紮……你的頭發紮到我了。”
看來虞瀾真的有點傻了。
薄靜時哄着虞瀾,将卷曲的發放在一邊,親親虞瀾的臉蛋:“那我之後刮掉,好不好?這樣就不會紮到寶寶了。”
虞瀾點點頭,又搖頭:“那哥哥你不是要光着了嗎?你要剃光頭嗎?”
薄靜時:“你喜歡的話,怎麽樣都可以。”
虞瀾癟了癟嘴,委屈巴巴:“那,那我們不要親了……”
“這個不行,寶寶。”薄靜時沉沉地看向虞瀾,說着甜言蜜語,“再等等好不好?寶貝……寶貝,我的寶貝……”
薄靜時舔着虞瀾的下巴,将虞瀾的腦袋蹭得直往後仰。
虞瀾唇珠哆嗦,小臉滿是潮紅,委屈得不像話。
突然,他控制不住尖叫起來:“哥哥,我要上廁所!你走開,嗚嗚……我要上廁所……”
薄靜時抱虞瀾去上廁所,但虞瀾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将薄靜時一把推開,虞瀾也因此跌在地上。
落地的一瞬間,沒了薄靜時幫忙,虞瀾身上的汗水如洩洪落下,甩得到處都是。
而虞瀾自己還一臉沒搞清楚狀況的樣子,四肢撐在地面上,慢吞吞地往前爬。
光潔的瓷磚被弄得亮晶晶,流下亂七八糟的水痕,虞瀾聲音哽咽,被拍得緋紅的圓潤皮膚正對薄靜時,随着緩慢膝行,還在不斷往外吐着汗珠。
虞瀾聲音哽咽:“我,我要上廁所……嗚嗚……”
他怎麽找不到馬桶?
虞瀾像小時候一樣,在夢中想上廁所,卻找不到衛生間,最後每次都會尿床。
可這一次虞瀾很努力地忍,他一邊哭一邊找,可還是怎麽都找不到。
之後,虞瀾慢吞吞爬到一處陰影中,視野突然變暗,他迷茫地呆了呆,慢一拍地仰起面頰,與薄靜時黑沉沉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虞瀾本能感覺到危險,肩膀微微一瑟縮,薄靜時想來抱他,卻被一掌拍開。
薄靜時哄着虞瀾要抱虞瀾,虞瀾不給抱,伸手胡亂拍打着,指甲竟直接在薄靜時臉上撓出一道指痕。
虞瀾瞬間懵了,他湊近去看薄靜時的臉,沒有出血,只是有點點破皮。他乖巧地擡起頭,很小聲地說:“哥哥,我,我想上廁所……”
虞瀾恍惚記得,小時候如果他想上廁所,找哥哥就可以。
哥哥會帶他去上廁所。
記憶錯亂的虞瀾,完全沒意識到,眼前的哥哥,已經不是小時候的哥哥了。
薄靜時看着虞瀾懵懂無知的臉,喉結滑動,沙啞着嗓子說:“那哥哥抱你去好不好?地上都是水,很滑,要是寶寶摔倒怎麽辦?”
虞瀾遲鈍地點了點頭,軟乎乎地伸出雙臂。
薄靜時卻沒有抱他,而是在虞瀾身前坐了下來:“寶寶,哥哥手上沒力氣,沒辦法把你直接抱起來。你自己坐過來,然後哥哥把你抱起來,好不好?”
虞瀾呆呆地看着薄靜時。
大約過了幾秒,他才緩緩說:“好。”
虞瀾雙膝自然分開,想要坐在薄靜時的腿上,還沒落下去,薄靜時就啞聲說:“寶寶,不是這樣坐。你這樣坐,我沒辦法把你抱起來。”
“再找找好不好?”
虞瀾眨了眨眼睛,很乖巧地點頭。
原本幹燥的地面如今滿是水漬,有些地方很滑,所以虞瀾的動作格外小心,生怕自己摔倒。
他一只手扶住薄靜時的肩膀,另一只手謹慎地觀察,生怕落在有水的地面上。
可虞瀾找得很費勁,他現在的意識本來就不清楚,好不容易找到薄靜時說的地方,但他很費勁,眼眶忍不住發酸發澀。
他又想要掉眼淚了。
雖是跪立在薄靜時身上,但虞瀾雙腿十分筆直,透明水珠在膝蓋中央的瓷磚地面不斷聚集。
他委屈巴巴地擡起濕紅的面龐:“哥哥……”
薄靜時揉揉虞瀾的腦袋:“乖寶寶,做得很好。坐下來,哥哥抱你去上廁所。”
“不是很想上廁所嗎?不是已經找到了嗎?就是這裏。等你坐下來,哥哥就抱你去上廁所。”
“不然把我們小寶貝憋壞了怎麽辦呀。”
薄靜時很溫柔地哄着虞瀾,虞瀾喜歡被這樣低聲細語地哄,他小臉緋紅,腼腆又矜持地點點下巴,雙手扶着薄靜時的肩膀,乖巧地說:“那,那好吧。”
可是光憑虞瀾一個人,還是有些費勁。
才1/3。
其實薄靜時也不好受,但他又好喜歡看着虞瀾迷迷糊糊又聽話乖巧的樣子,太可愛了。
他就這麽看着虞瀾一頭霧水地忙上忙下,時不時揉揉虞瀾的後頸,親親虞瀾的面頰。
到了後來,虞瀾實在沒有力氣,更沒了耐心,他不想找了,好累,一點都不像薄靜時說得那樣容易。
他正要放棄,可膝蓋不小心蹭到有水的瓷磚,他一個打滑,失去控制的他直接重重地坐了下去。
這是連薄靜時都沒有預想到的,他整個人被坐了個正着,虞瀾雖然不重,但好歹擁有成年男性該有的重要,被突然這麽一坐,他也不好受,喉間登時發出悶聲,滿臉病态的潮紅。
虞瀾眼睫高擡,嘴唇也張了張,可他能發出來的聲音只有單個破碎音節。
胃部和喉嚨都有些難受,他好想吐。
淅淅瀝瀝的聲音響起。
薄靜時扶住虞瀾的肩膀,詫異地低頭,淡淡的黃色落在他的身上,之後自然滑落,在瓷磚上迅速擴散開。
而虞瀾,保持同樣一個姿勢靠在薄靜時的肩頭,仿佛睡着一般小口小口呼吸,胸口在劇烈起伏。
“寶寶,”薄靜時啞聲說,“這次是真的。”
真的,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