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我
姜晚咽了咽口水看着白芨,此時的白芨正滿臉期待地等着她誇贊自己。
“師姐,今年胡蘿蔔大豐收嗎?”姜晚認真地問道。
白芨以為姜晚不喜歡,瞬間笑容沒了,滿臉的失落,“不是你昨晚做夢喊着胡蘿蔔嗎?怎麽,你不喜歡呀?”
姜晚搖了搖頭,咬着筷子琢磨着,難道自己昨晚又說夢話了嗎?
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自己做的夢,昨晚好像夢見有人送了只兔子給自己,而胡蘿蔔是那只兔子的名字。
回想起昨晚的夢,姜晚不禁在心裏默默吐槽,居然給兔子取名胡蘿蔔,這也太沒品位了。
“娘子,你昨晚又說夢話了?”一旁的沈遲問道。
只是沒過一會兒,沈遲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家娘子說夢話,這白芨師姐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
“娘子,你昨晚和白芨師姐一起睡的?”沈遲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還是說你有什麽意見?”白芨看着沈遲面有不悅道。
沈遲趕緊搖了搖頭,她與姜晚是師姐妹,又都是女子,他能有什麽意見。再說,這白芨看着就不好惹的樣子,他若真有意見也不敢說呀。
姜晚看着這一桌的胡蘿蔔,不知道怎麽下筷時,蘇木突然端了盤菜走過來。
“上菜啦上菜啦。”
姜晚一聽還有菜,想着還好還好,總算還有道其它菜,滿懷期待地看着蘇木把菜放在桌子上。
看到蘇木往桌子上擺的是道胡蘿蔔絲炒莴筍時,姜晚就知道自己不該妄想些什麽的。
白芨還是改不了這習慣,以往看姜晚喜歡吃什麽菜,白芨就能一連好幾天都做那道菜,直到姜晚吃膩為止。
看着這一頓胡蘿蔔大餐,姜晚覺得吃完這頓,自己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想看見胡蘿蔔了。
“吃飯吃飯。”姜晚夾起一塊胡蘿蔔說道。
白芨看姜晚好似還挺滿意自己做的菜,開心不已,又往姜晚碗裏夾了好幾塊胡蘿蔔。
“看你昨晚在夢裏都念叨着胡蘿蔔,今日一早我便下山買了好幾大袋胡蘿蔔回來,可新鮮了,都是賣菜的剛從地裏拿回來的。”
“謝謝師姐,還是師姐最疼我了。”姜晚嘴裏塞着胡蘿蔔,內心真是“感動”不已。
沈遲看着姜晚強顏歡笑的表情,反而有些有趣,便端着飯碗在那偷笑。
姜晚瞪了他一眼,突然有了主意,拿着筷子往沈遲碗裏夾了好多胡蘿蔔。
“沈遲,你多吃些,這胡蘿蔔可是好東西,既能潤腸,還對眼睛有益。”姜晚一臉壞笑道。
姜晚心想,讓你嘲笑我,索性大家來個互相傷害吧。
沈遲也不甘示弱,往姜晚碗裏回夾了許多胡蘿蔔。
“老爺夫人感情真好。”一旁的蘇木天真地說道。
這二人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的,白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揚聲道:“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白芨一聲令下,吓得姜晚和沈遲趕緊停下,老老實實地扒拉着自己碗裏的飯。
姜晚好不容易将自己飯碗裏的胡蘿蔔吃完,正想起身說自己吃飽了,結果白芨眼疾手快地拿過她的飯碗,貼心道:“我去給你盛飯,你坐下。”
原來,白芨以為姜晚起身是要去盛飯。
見狀,姜晚實在是吃不下了,但又怕白芨多想,只好任由她去。
一頓飯足足吃了半個時辰,姜晚感覺自己打個嗝都是胡蘿蔔的味道。一想到剛剛白芨說廚房還有一大堆胡蘿蔔,姜晚就害怕,生怕接下來的幾天,頓頓都是胡蘿蔔。
吃完飯,姜晚與沈遲在無憂山漫無目的地散着步。
沈遲環顧了一下四周,小聲道:“夫人,我可是去廚房看了師姐買的那一大袋胡蘿蔔了,我估計至少還得吃四五天才能吃完。”
姜晚一聽胡蘿蔔就覺得有些反胃,一想到還要吃四五天,頓時有些絕望。
沈遲突然計從心起,慢悠悠地說道:“如今你來無憂山也好幾日了,師父也看過了,不如我們早些回去吧,李嬷嬷還有思仙,肯定十分擔心挂念你。”
姜晚想想也是,在無憂山也待了好些日子了,是該回去了。
沈遲繼續道:“再說了縣衙裏定是還有好些事要處理,可不能在這耽擱下去了。”
“那我今晚和師姐說說,明日我們便啓程。”
沈遲高興得差點原地跳起來,終于可以回去了,在這裏都快憋死了。天天還得看白芨的臉色,尤其是蘇木,天天和自己哭訴練得手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最重要的是,明明姜晚是自己的夫人,結果在這無憂山,她卻每晚和白芨睡一塊,沈遲想想就覺得酸心。
晚上姜晚和白芨說起自己明日便要離開無憂山時,白芨雖有些意外和難過,但還是裝作很平靜的樣子。
“這麽快?”白芨淡淡道。
“恩,來了也有些日子了,再不回去,府裏怕是要擔心,沈遲縣衙裏也怕是積了很多事要處理。”
白芨是真不明白沈府有什麽好的,哪有在這無憂山自由自在的快活。
“真不考慮留在這嗎?”白芨帶着些懇求的語氣問道。
姜晚知道白芨一直希望自己留在無憂山,五六年前便是,只是自己如今都已成家,有了沈遲,怎可能抛下一切留在這裏。
白芨看姜晚不說話,便知道想讓她留下并無可能,她不似自己,無爹娘無家無牽挂。
“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那個夫君。”白芨轉過身背對着姜晚說道。
姜晚知道白芨有些不開心,便上前抱着她,臉貼着她的後背說道:“師姐,我若無牽挂,定留在無憂山陪着你,與你一起習武喝酒看星星,游山玩水浪跡天涯。”
見白芨依然不語,姜晚繼續道:“只是如今我已嫁了人,沈遲也待我很好,他爹娘已不在人世,他就只有我這麽一個親人了。”
白芨轉過身面對着姜晚一字一句說道:“我又何嘗不是?”
白芨的話讓姜晚的心裏突然有點不好受,白芨因為沒了家沒了爹娘才來的這無憂山,她又何嘗不是孤身一人。
“師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你還有師姐師妹們,還有師父,可沈遲,他只有我。”
姜晚不敢看白芨的眼睛,害怕看到她眼裏的失落與難過,自己會心軟。
在無憂山的那些日子裏,她早就将白芨當作自己的親姐姐一般。
“睡吧,明日走之前和師父打聲招呼。”
白芨見姜晚心意已決,心裏再是百般不舍,也知道自己無法将她強行留在身邊。
她知道,在姜晚心裏,自己終歸比不上沈遲。
只是這一夜,有的人開心,有的人難過,有的人失落。
白芨徹夜未眠,想起自己與姜晚的過往,只恨自己無法将她永遠的留在無憂山。
姜晚見白芨如此,也有些難過,想讓她随自己去祥縣,但是又知道白芨斷斷不會抛下無憂山跟自己走的。
只有沈遲,高興得一晚沒睡,一想到第二日可以帶着姜晚離開無憂山了,便興奮不已。在這裏有太多不便,,怕影響不好,不僅不能與姜晚太過親近,還要天天看白芨的臉色。
尤其是蘇木,沒有一日不是在自己面前哭訴什麽時候可以回沈府,再下去怕自己的小命都快沒了。
沈遲已經想好了,回去得把最重要的事給辦了,以免夜長夢多。這白芨師姐,沈遲總覺得不安心,總覺得她遲早還會拐跑姜晚。
這一刻,沈遲內心比李嬷嬷還焦急,甚至還有些想念李嬷嬷給姜晚做的大補湯。
第二日一早,姜晚帶着沈遲拜別師父後,便打算離開無憂山。
白芨面無表情地看着沈遲說道:“別讓我知道你對我師妹不好,否則下次她再來無憂山,可不僅僅是小住幾日了。你,更是別想再踏上無憂山一步。”
沈遲點點頭,表示自己可沒那個膽。再說了,他可不會讓任何人有可趁之機,尤其是她。
白芨又看向蘇木,“還有你,回去好好練着,說不定我哪日就上沈府拜訪了,知道了吧?”白芨說完這句話又看向沈遲。
沈遲不傻,人家這話雖是對着蘇木說的,但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
姜晚淺淺一笑道:“師姐,那我們先走了,你若得空,便下山來尋我,沈府随時歡迎你。”
聽到姜晚說話,白芨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一臉不舍地看着姜晚點了點頭。
白芨柔聲道:“我已在山下為你備好馬車,路上當心。”
看着姜晚和白芨站那依依不舍的樣子,沈遲覺得自己有些頭暈,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下臺階,還好蘇木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怎麽了沈遲?你沒事吧?”姜晚扶着沈遲關切道。
沈遲松開蘇木的手,靠在姜晚的身上說道:“許是水土不服,有些頭暈。”
聽沈遲說這話,白芨差點沒忍住翻白眼,這文弱書生,心眼倒不小。
姜晚擔心道:“那你還能走嗎?要不歇會兒再出發?”
沈遲趕緊搖了搖頭,他可不想再在這多留一日了,他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回到沈府,好與自己的親親娘子恩恩愛愛,耳鬓厮磨。
“趕緊走吧,他都水土不服了,再留下來恐怕頭暈更嚴重了。”白芨吐槽道。
沈遲有氣無力道:“多謝師姐體恤。”轉頭又對姜晚,“夫人,我們還是趕緊下山吧,不然晚了路不好走。”
姜晚與白芨告別後,便帶着淺月,和蘇木扶着沈遲一起下了山。
此時的沈遲心想,終于接回夫人了,終于可以安心了。真是萬幸,還好自己趕來這了,不然,說不定媳婦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