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正文完
進行建造的水晶城堡之中水汽缭繞, 虞瀾望着正前方的一處天然溫泉,面龐難掩驚訝。
薄靜時道:“冬天泡溫泉會比較舒服。”
虞瀾總覺得這句話很熟悉,在不久前, 他似乎和薄靜時說過這樣的話。
現場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派對,一塊區域專門用來放虞瀾的生日禮物, 幾乎要擺不下, 活躍的氣氛之下, 大家分蛋糕、玩小游戲。
等到人群散去,已經是淩晨三點半。
鐘點工在幫忙整理現場,薄靜時摟着虞瀾的肩膀, 虞瀾今天很高興,他面色紅潤,雙頰透着醉意,整個人都斜靠薄靜時的懷裏, 嘴巴一直張張合合,話說個不停。
薄靜時認真聽着, 時不時給出回應,他看着虞瀾明媚燦爛的小臉,心頭像有一束光照亮, 讓他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哥哥, 我今天玩游戲一直在贏!”在薄靜時面前, 虞瀾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他從小就愛說話,更喜歡在薄靜時面前分享自己的心情。他撲在薄靜時的懷裏,面龐根本藏不住笑意, “哥哥,我好開心。”
薄靜時摟着他, 幫他撫平領口的褶皺,扶着他的腰幫他穩住身形。薄靜時說:“我也很開心。”
現場打理完畢後,人已經散光了,只剩薄靜時和虞瀾兩個人。
虞瀾鬧着要泡溫泉,竟還伸手開始脫衣服了,薄靜時按住虞瀾的手:“寶寶,已經很晚了,我們明天再泡,好不好?”
“現在我們先去睡覺。”
虞瀾喝得不多,沒有到醉酒的程度,微醺帶來的後果是大腦反應遲緩,行為也有一點慢一拍。
他慢幅度地看向薄靜時,昏黃搖擺的燈光下,薄靜時的身形屹立在其中,仿佛海面上靜止的孤島。
虞瀾乖巧地點點頭,他擡頭親了親薄靜時的下颌,很小聲地說:“那,那哥哥,我給你看個東西。”
虞瀾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莫名,似乎極其難為情,他緩緩坐在地面上,把褲子拽下來,細白柔軟的手指微微打着顫,長長的睫毛快速抖動。
四周是接近露天的布置,但并非露天,隐私性很好,只是因為面積過大,以及裏面的布置,讓這處溫泉館看起來仿佛露天。
虞瀾就這麽坐在玉石鋪設的地面上,一雙腿勻稱纖長,膝蓋緊緊并攏,漂亮的腳踝上竟還纏着一圈不規則的牙印,一路延伸到小腿肚,以及膝蓋上方。
之前虞瀾沒有覺得,可現在一看,的确有一些吓人。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才十月份出頭,那會兒天沒那麽涼爽,虞瀾怕熱,每天都穿短袖短褲,怎麽涼快怎麽來。
薄靜時不會在露膚的區域留下一點痕跡,就算當時再情難自禁也會克制住自己。可被衣服包裹下的短袖短褲區域就不一樣了,沒有一塊完好的區域,全部是他留下來的類似标記的嘬痕與齒痕。
現在進入深秋,虞瀾早就換上了長褲長袖,薄靜時似乎沒了顧忌,肆無忌憚地在虞瀾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
又可能是忍耐得太久,他格外過火,似乎要借着這個機會一次性補回來。
在瑩白玉石的襯托下,虞瀾渾身泛紅斑駁,小巧精致的雙足也沒能幸免,足背上印着幾個大小不一的紅色印記。
圓潤飽滿的腳趾微微蜷縮,面對薄靜時直白不加掩飾的目光,虞瀾有些難為情,但還是鼓起勇氣,擡起頭直面薄靜時的臉。
薄靜時坐在虞瀾身邊,滾燙大掌狀似無意地扣在膝蓋上,而虞瀾就像應激一般輕微抖了抖肩膀,只是這樣簡單的觸碰,都能喚起虞瀾的記憶。
“不冷嗎寶寶?”薄靜時的聲音有些低啞,“要給我看什麽?需要這樣子。”
這會兒虞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抿抿唇,突然沒了勇氣,可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他幹脆咬咬牙,緩緩将膝蓋分開一點。
虞瀾:“哥哥,是這個。”
虞瀾坐在較高的平臺,薄靜時則處在較低的位置,可他們擁有身高差,盡管地面有高度,薄靜時仍舊需要低頭去看。
低頭的瞬間,薄靜時愣了愣。
虞瀾雖然瘦,但并非幹巴巴的瘦,該有肉的地方都不缺。如今因為坐着,豐腴的腿肉在地面擠出一團弧度,而在比較靠近上方的位置,寫了一串字。
薄靜時不會記錯,這是他的名字。
雖然字有些扭曲、變形、擠成一團,但他不可能錯認這個三個字。
這是虞瀾剛學會寫字時,寫的第一個薄靜時的名字。
而現在,這個名字出現在虞瀾身上。
還是這樣的位置。
黑色的字體将虞瀾的肌膚襯得愈發雪白細膩,虞瀾害怕薄靜時看不見,還特地用手指挑起雪白布料的邊緣,薄靜時只能看到字體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則被雪白布料蓋住了。
細白柔軟的手指壓在軟膚,形成自然的下陷陰影。薄靜時看向虞瀾的面龐,青澀懵懂又單純,甚至還有些無辜。
可虞瀾的行為卻是與神情完全不符的色//情。
薄靜時的目光太過于直白火辣,仿佛要化作實質将虞瀾的肌膚燒起來,薄靜時沒說話,虞瀾也不好意思說話,他想把膝蓋并攏,薄靜時卻突然說。
“沒看清。”
起初,薄靜時只是彎腰傾過身,到了後來,他似乎嫌這樣還是看不清,幹脆直接伏趴在紋身區域,呼吸出來的鼻息全部噴灑在上頭,讓虞瀾瞬間懵了。
察覺到虞瀾想要躲,薄靜時的手掌稍微一用勁,就輕松地将膝蓋分開,這也讓他将紋身看得更加清楚。
幽暗直白的目光仿佛一把火,緩緩點燃這塊肌膚區域,薄靜時手指碰着紋身,已經接近底部,可他還是嫌這樣看不清,手掌往下一摁,用力往一邊掰按,所有的紋身終于暴露在視野下,沒有一點隐藏。
漂亮的臉蛋上泛起一片紅,虞瀾忍不住喊:“哥哥!”
薄靜時撫摸着這塊紋身,語氣聽不清喜怒:“找人紋的?”
手感告訴薄靜時不是,表面沒有明顯凸起,手感有一點點微糙,不同于虞瀾原本肌膚的細膩。
應該是紋身貼。
這觸感真的這麽逼真嗎?虞瀾低下頭,看着薄靜時的手指摩挲着他的紋身處,有點癢,但還能忍受。
“當然不是,你每天幫我洗澡,要是紋了肯定會發現,”虞瀾說,“你摸一下嘛。”
薄靜時:“摸了。貼的?”
虞瀾點頭:“我定制的。”
他說,“如果不是每天運動流很多汗,沒有故意用力搓揉的話,好像能管一周。原本我真的想紋的,給你一個驚喜,但我想了想,還是算了。”
薄靜時:“為什麽算了?”
虞瀾:“因為你會不開心呀。”
他說,“就算我真的紋,你肯定也會裝無所謂,說不在乎,說我開心就好。其實你特別小心眼,還容易吃醋。”
虞瀾故意道:“脾氣臭死了你。”
“嗯,我脾氣臭,寶寶脾氣好,所以能受得了我。”薄靜時低頭親了親紋身處,“你怎麽這麽好?”
虞瀾哼哼道:“我當然好了。”
一旁是溫泉水,有溫泉水的溫度在,周圍不可能冷,但薄靜時還是把虞瀾抱坐在懷裏,手指不斷摸着虞瀾的紋身。
虞瀾癢,想躲,薄靜時卻不讓他躲,反而将最後一點擋紋身的小布料都拽下來。
虞瀾臉皮本來就薄,雖然周圍沒人,也不會有別人進來,但他怎麽好意思這樣?他輕輕推了下薄靜時的胸口:“哥哥。”
“不是說回去睡覺嗎?”
拇指和食指并起,輕輕搓着紋身位置。薄靜時:“困了?”
虞瀾搖頭:“還好。”
虞瀾習慣早睡早起,作息十分規律,但今天他很開心,生物鐘來不及發作,目前沒有多少困意。
薄靜時親親虞瀾的額頭:“那就不回家了。”
虞瀾:“啊?”
“寶貝,在你生日這天,你在你身上寫下我的名字。”薄靜時說,“是我的禮物嗎?”
“這種情況下,我們還能回家嗎?”
在虞瀾生日當天,虞瀾竟然給了薄靜時這麽大一份驚喜。
薄靜時知道虞瀾并沒有別的意思,貼的位置也沒有特別多想法,只是想貼在一個比較隐蔽的位置,不讓他發現。
畢竟他有時候情緒上頭,可能會在車內和虞瀾親吻起來,又或是直接撩起衣服下擺,忘我地嘬。
薄靜時對虞瀾癡迷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虞瀾包括他自己都這麽認為,随着在一起的時間增多,他多少會收斂一些,又或是沒有那麽熱衷。
事實證明,薄靜時非但沒有因在一起後而覺得習慣,反而愈發沉迷,對虞瀾的癡迷與渴求程度日益漸增,仿佛發酵過後的酒水,越來越濃。
這麽看來,虞瀾挑得位置确實很好,除特殊情況外,薄靜時不可能發現。
……
薄靜時一點點嘬着虞瀾的唇,将虞瀾的唇舔舐得濕淋淋,一下下往虞瀾的唇內喂自己的舌頭。
虞瀾最抗拒不了這樣的濕吻,他也很喜歡這樣,他被親得渾身酥麻,後頸連帶脊椎滾過一片電流,雙手無意識在空中撓了撓,發出柔軟甜膩的輕叫:“唔哼……”
似是察覺到這裏是露天溫泉,虞瀾忽然收斂了一點,他一邊打開嘴巴讓薄靜時親,方便薄靜時吻得更裏面一些,一邊又想着把嘴巴抿緊,不讓自己叫出聲音。
可是二者根本無法兩全,這樣一心二用,反而讓薄靜時吻得更深的同時,他也叫得更大聲了。
羞恥感讓虞瀾緊緊閉緊眼睛,他根本不敢睜開眼睛,薄薄的眼皮浮上一層誘人的水紅色,連上頭蜿蜒着的黛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見。
秀麗的眉毛緊蹙,鼻尖被磨得分紅,唇珠被碾了又吮,被吃得似乎有些紅腫變形。
太漂亮了。
虞瀾迷迷糊糊被松開,他靠在薄靜時肩頭小口小口呼吸,唇縫微張,正往外冒着絲絲縷縷的熱氣。
他意識渙散,目光卻仍落在薄靜時的手上。
虞瀾看見薄靜時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管藥膏,他迷茫了一瞬,薄靜時就已經将乳白色的藥膏擠在手心。
薄靜時哄着:“寶寶乖,給你擦點藥膏,這樣可以保護你。”
虞瀾:“唔?嗯……”
現在虞瀾腦子還是有點不清楚,但他聽得懂“乖”,他乖巧順從地将膝蓋分開,方便薄靜時給他塗抹藥膏。
藥膏中帶着點清涼的薄荷成分,故而塗抹在肌膚上時有些涼爽,虞瀾被涼了個正着,委屈巴巴地咬了一口薄靜時的肩頭,薄靜時安撫地揉揉虞瀾的後腦,哄着:“再多塗一點,多塗一點藥膏,會比較好。”
虞瀾沒聽清,他困惑地翹起長睫:“好什麽?”
薄靜時吻着虞瀾的眼角淚水:“好操。”
藥膏需要一定的熱度才能完整融化,薄靜時将藥膏認真地搓揉開,指腹在傷口周圍緩慢打轉,确保藥膏擦到了每一個地方。
微涼的藥膏被蹭得發熱發燙,膏體在溫度的作用下融化成透明晶瑩,之後被塗抹進傷口內。
虞瀾低頭認真瞧着,薄靜時擦得認真,他看得也很認真,有時他還會突然握住薄靜時的手臂,很緊張地看向薄靜時:“嗚……”
卻也沒說出什麽話,只是神情實在委屈可憐。
薄靜時每次都會纏虞瀾很久,但他也格外注重虞瀾的保養,每天都會給虞瀾擦各種面霜身體霜,把虞瀾都擦煩了。
但他很喜歡精心護理和照顧虞瀾的過程。
目前,小巧粉嫩、像果凍一般通透潤澤的區域表面蒙着一層亮晶晶反光,正順着肌膚往下流淌,紋身被打濕了一部分,仿佛蓋上了一層紗。
薄靜時一動不動地看着,片刻,他的手指很貼心地摁卷了上去,幫虞瀾擦掉浮在表面的汗水。
“還沒泡溫泉呢寶寶,怎麽就出了這麽多汗?”薄靜時揶揄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尿床了。”
虞瀾臉上發燙,薄靜時總是喜歡在這種事上開玩笑,他也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平時他和朋友都是打打鬧鬧、互相開玩笑。
可薄靜時的這些玩笑,總是讓他不知道怎麽反駁。
可能是薄靜時天生冷面的緣故,薄靜時在說一件事時并不像開玩笑,反而像陳述一件鐵板釘釘的事實。
在這樣冷峻的神色下,任何狡辯都是無用的。
虞瀾茫然地東張西望,檢查了一下,發現确實很多。他暈乎乎道:“我真的尿床了嗎?”
現在虞瀾對尿床一事已經接近良好。
薄靜時一直和他說,這一點都不丢人,這也和平時的尿床不一樣,如果能讓他尿床,說明是薄靜時的肯定。
薄靜時還說喜歡他這樣。
這種說法,只是一兩次的話,虞瀾當然還是沒辦法接受,可架不住薄靜時每次說、每次誇獎。
每當他尿床之後,他腦袋還是懵懵的,來不及羞恥時,薄靜時的誇獎先落在耳邊。
時間久了之後,虞瀾被潛移默化,一點都不認為尿床是一件丢人的事,反而接受良好。
更何況薄靜時也不是每次都能讓他尿床。
薄靜時看着虞瀾的臉。
明豔漂亮的臉蛋一片潮紅,眼睛卻異常澄澈幹淨,對視時目光渙散卻乖巧,雙臂緊緊摟住薄靜時的脖子,一副全身心依賴的模樣。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表情。
薄靜時一下子抱起虞瀾,他太過熟悉虞瀾,以至于根本不需要怎麽看,就能找準方向。
撲通一聲,二人進入溫泉水中,水花飛濺擴散,同時伴随的還有一聲尖叫。
“啊哈……”虞瀾好像要哭了,“哥哥!”
薄靜時根本沒有給虞瀾足夠的準備時間,他還沒有準備好,薄靜時怎麽就開始了?
現在進入溫泉水後,虞瀾渾身上下都被滾燙的溫泉水包裹,奶白色的流水圍繞在周身。
薄靜時緊緊将提抱在懷裏,一只手臂從後背摟過,扣在肩膀一側,另一只手箍着腰身。這樣的抱姿占有欲十足,可讓虞瀾感到十分金黃。
因為虞瀾根本沒有站穩。
因為他們擁有比較大的體型差與身高差,虞瀾的腳尖沒有落地,整個人懸空被抱在懷裏,全部靠薄靜時的懷抱提供支撐。
溫泉水蕩開一圈圈漣漪,在蕩漾的水紋之下,虞瀾可以清楚看到薄靜時是如何一點點消失,粉嫩柔軟的肌膚又是如何被撐撐透明色。
虞瀾不敢看,他緊緊摟住薄靜時的脖子,聲線像壞了似的起伏不定,全是顫音。
“哥哥,我要摔倒了,”虞瀾委屈巴巴地摟着薄靜時的脖子,胡亂親了親薄靜時的臉,“唔……”
虞瀾好不容易有一只腳可以落地,可是另一只腿的膝彎仍舊挂在薄靜時的臂彎,薄靜時似乎還想把他面對面抱起來,但二人在溫泉水中泡澡,有了水的阻力,薄靜時并不能順心。
“哥哥,哈……哥哥,我,我站不穩……”
“嗚嗚……”
虞瀾哭得泣不成聲,其實溫泉水并不深,但他就是害怕,因為站不穩,所以肌肉緊緊繃着,雙臂也牢牢摟住薄靜時的脖子,把自己往薄靜時懷裏送。
溫泉水很燙,薄靜時身上也很熱,虞瀾都要分不清哪個更燙。
即使是在水裏,薄靜時也沒有收斂的打算,随着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溫泉水被虞瀾不小心吃進肚子裏,平坦柔軟的小腹逐漸變得高高鼓起,竟将精致小巧的肚臍眼撐得有些變形。
泉水剛剛被倒出來一點,又被馬上送了回去。
虞瀾的嘴巴還被吃着,薄靜時一下下舔着口腔內的軟肉,偶爾重重一嘬,有些重的力道像是要将口腔裏面搗得熟爛。
白皙漂亮的脖頸向上仰起,哼聲越來越響亮,不過還是比不過洶湧的水流聲。
他在胡亂地哼着叫着喘着,嘴巴被吃得汁水淋漓,手指在薄靜時後背上亂七八糟地撓着,留下一道道抓痕。
“哥哥,肚子、肚子……”
“肚子怎麽了?”
虞瀾哽咽道:“肚子要破了……”
薄靜時喘着氣,問他:“為什麽會破?”
“好多水,喝了好多水……”虞瀾意識不清地泡在溫泉水中,很燙,又很熱,把他整個人都泡開了。
“是啊,不僅水很多,還很熱。”薄靜時含住虞瀾的唇,慢慢地舔吃。
電流感從唇齒間漫延開來,虞瀾忍不住低叫,還主動擡起頭把嘴巴送上來。
他真的很喜歡接吻。
薄靜時慢慢磨吻着虞瀾,偶爾會加重一點,比較兇得吃虞瀾的舌頭。深吻和淺吻交替,讓虞瀾變得徹底亂糟糟。
虞瀾忘了要控制聲音,或者是他已經根本控制不住:“嗯哈……喜歡。”
“喜歡?”
“喜歡,喜歡哥哥。”
薄靜時的親吻的動作似乎頓了片刻,沒等虞瀾反應過來,薄靜時突然變得又兇又急,虞瀾差點站不穩要跌倒在溫泉水裏,卻被用力抱起,面對面坐在薄靜時的懷裏。
滾燙有力的大掌牢牢釘住虞瀾的後腰,虞瀾紋絲不動地坐在薄靜時的懷裏,薄靜時朝岸邊走着,随着走動肩身颠簸,水流也愈發湍急。
虞瀾大口大口呼吸着,小臉蛋上淌滿淚水,因為走路,他控制不住地往薄靜時身上撞,不小心撞到人的聲響在水流下幾乎聽不見,他這樣的行為,反而像在主動投懷送抱。
大約過去三五分鐘,薄靜時還是在持續走路。
為什麽……
為什麽這段路會這麽久?
虞瀾淚水恒流,口水也跟着飛濺,随着薄靜時步伐不一的走路,水流拍聲擴散聲不絕,虞瀾的耳邊都是黏糊糊的接吻水聲。
薄靜時把虞瀾放在了岸邊。
虞瀾渾身肌膚都很白淨,如今雪白的肌膚仿佛被染上碾碎的桃花汁液,裏裏外外都透着誘人的粉紅,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溫泉邊上鋪了玉石,虞瀾就這麽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只有小腹與肩膀在微微哆嗦抽彈。
平坦的小肚子隆起一個圓潤飽滿的弧度,将漂亮的馬甲線撐得略微擴散,一只手随意地搭載鎖骨下擺,纖細柔軟的手指恰好摁在尖端一邊。
果凍一般的肌膚被壓得微微下陷,旁邊還有一圈新鮮的牙印。原本的憤色被溫泉水蒸得熟透,和紋身邊上的粉嫩肌膚一樣,猶如充血一般,周圍還糊了一圈亮晶晶的反光,散發熱騰騰的白氣。
沒了薄靜時阻擋,還有一部分泉水正在汩汩溢出。
薄靜時凝視片刻,伸手握住虞瀾的腳踝,擡起,這也讓他将紋身處看得更加清楚。
他的黑發已經完全散亂下來,浸了汗水和泉水,失禮了的頭發無法遮擋淩厲的眉眼。
薄靜時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虞瀾。
小嘴巴正一開一合地呼吸,濕潤潮紅,還在往外吐着一團香氣。
虞瀾終于喘過氣時,他下意識去尋找薄靜時的身影,看到薄靜時的臉,他像找到主心骨,伸出軟綿綿的雙臂,伸手要抱薄靜時。
不論何時,是否清醒,他都會下意識尋找薄靜時的懷抱。
“寶寶。”
“嗯?”
薄靜時啞聲道:“寶寶很乖,對嗎?”
虞瀾乖巧地點了點頭。
薄靜時拿過一旁的外套,将虞瀾裹在裏面,黑色風衣已經徹底被弄濕了,上頭還有未曾幹涸的糊狀物。
虞瀾搖搖頭,想要掙脫衣服的包裹:“好、好熱……”
他委屈巴巴地看向薄靜時,“不想穿。”
“好,那就不穿。”薄靜時吻了吻虞瀾的唇,“如果冷,要跟我說。”
薄靜時從風衣口袋內,取出了一個小盒子,他将裏面的物品拿出,用消毒濕巾擦了一邊,放在溫泉水裏洗了洗,再那随身準備的幹紙巾擦幹水分,放進虞瀾的手掌心中。
虞瀾低頭看了看。
這是一個十分小巧的橢圓形狀的白色物品,看起來玲珑小巧,異常袖珍,另一端連了一條很長的紅線。
虞瀾有些迷茫,薄靜時哄着他:“寶貝,自己放這個,好不好?”
虞瀾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薄靜時教他:“很簡單的,線的一端朝外,然後,推一下就可以。”
薄靜時給虞瀾示範了一遍,虞瀾瞬間眼睫高擡,喉嚨像堵住了什麽東西,目光也跟着無神了,呆滞地看着薄靜時。
薄靜時握住虞瀾的手,一起握住紅線,将白色物品扯出來。
“你看,是不是很簡單?”薄靜時哄着說,“寶寶要不要自己試試?”
好……好奇怪的感覺。
虞瀾有些說不出上來,他看着線頭的另一端,白色物體表面蒙了一層亮晶晶的反光。
其實虞瀾不理解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哥哥既然說了要這麽做,那麽肯定有哥哥的理由。
虞瀾點點頭,低下頭,小臉專注認真,嚴謹地複刻薄靜時方才的行為。
細白柔軟的手指微微打着顫,像滾雪球一般,輕輕地推着,因為物體體型小巧且光滑表面蒙了一層濕潤,這個過程一點都不費勁。
等到白色物體一點點消失在視野中,只餘下豔紅的線,虞瀾期待地看向薄靜時,雙目明亮璀璨。
薄靜時親了親虞瀾的唇:“好乖的寶寶。”
他靠在一邊,把虞瀾提抱在懷裏,低啞着嗓子說,“現在是我了。”
“嗯?啊!”
虞瀾的雙手突然被束在身後,他被面對面抱在薄靜時的懷裏,耳邊是一直響起的仿佛手機震動般的嗡嗡震聲。
他整個人都傻了,張了張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迷茫地去尋找聲音是哪兒來的,小臉東張西望,肩膀起伏不定,溫泉水蒸氣擴散,視野模糊且充滿淚水。
虞瀾根本看不清,也找不到,最後無助地哭了:“嗚嗚……”
可憐的虞瀾連聲音都是破碎的,根本沒有成型的調子,溫泉池旁邊溫度很高,他滿臉潮紅,嘴巴大張汲取新鮮空氣,口水順着唇角往下流淌,最終都被薄靜時一一吃掉。
虞瀾無意識地看着自己的小肚子,因為剛剛灌了太多溫泉水,現在肚子還是高高鼓起的,形成一個誇張的弧度。
他嘴巴癟了癟,委屈地又想冒眼淚,他好酸,眼睛酸,哪裏都酸。
雙手還被束在身後,他根本坐不穩,身子控制不住地後仰,之後竟然還翻起了白眼。
淚水和口水都在往下掉落四處飛濺,溫泉池邊流水聲不絕,虞瀾的表情在朦胧水汽中異常迷亂,同時刺激着薄靜時的眼球。
薄靜時含住虞瀾的唇,将所有嗚咽都吞了回去,吃着虞瀾的唇的動作很兇,像野獸掠視般兇狠且殘暴,是恨不得将獵物咬碎力道。
虞瀾這小身板根本招架不住。
沒有五分鐘,虞瀾就身子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
虞瀾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逐漸清醒過來。
這一次他像真的傻了,很長時間都保持呆滞走神的模樣,任由薄靜時幫他洗澡擦幹,再幫他吹頭發。
鏡子前,虞瀾正坐在薄靜時的腿上,他當真可憐,渾身上下都是薄靜時留下來的标記。
失去焦距的雙目逐漸回歸色彩,虞瀾有些生氣地咬了薄靜時的手臂一口。
“怎麽了寶貝兒?”薄靜時任由他咬,甚至怕他咬得不盡興,把脖子湊過去,“寶貝咬這裏,這裏的肉比較軟,手臂上的肉比較硬,我怕把你咬疼了。”
虞瀾沒忍住笑出聲。
他的哥哥真的好笨,他這是在欺負哥哥,哥哥居然還要幫他欺負自己。
虞瀾坐在薄靜時的腿上,看薄靜時幫他吹頭發,現在的他還是沒多少力氣,肚子也很漲。
他低頭按了按鼓起的肚皮,好奇怪,不是已經沒有了嗎?為什麽肚子還是鼓的。
等到感覺到微涼的觸感,虞瀾懵了懵,呆呆地看向薄靜時:“哥哥,怎麽還在……”
頭發已經吹幹了,薄靜時将吹風機收好,把虞瀾抱在懷裏,滴滴答答的聲音敲在地板上,在清晨時分異常清脆。
薄靜時在虞瀾臉上嘬了一口:“就這麽吃着,好不好?”
“啊?可是,可是要是漏在床單上,把床單弄髒怎麽辦?”虞瀾第一時間考慮的是這個。
薄靜時哄着:“不會的,我到時候幫你堵着。睡覺的時候我抱着你,我不撒手也不離開,不會把床單弄髒的。”
薄靜時嗅了嗅虞瀾的頸肩,看着斑駁不一的痕跡,聞着屬于他的氣息。
他感到無比滿足。
全部是他留下來的。
薄靜時就像惡犬圈地似的,恨不得在虞瀾身上的每一處角落、從內到外,都留下屬于他的痕跡。
虞瀾還是有些擔心,但等薄靜時幫他堵着的時候,他正窩在薄靜時的懷裏,他仔細感覺了一下,發現和以往沒有什麽區別。
好像真的不會把床單弄髒。
虞瀾幹脆就不管了,他現在好困,現在都已經早上八點半,今天還是他的生日,睡醒都不知道幾點了。
他臉上有些發熱,早知道不給哥哥看紋身了,更不該把紋身貼貼在這個位置。
微醺結束之後,虞瀾才意識到這個行為具有多麽強的暗示意味,之後薄靜時也總是用力摁着虞瀾的膝蓋,逼迫虞瀾露出紋身貼的區域。
薄靜時還在紋身貼附近咬了好幾個痕跡。
虞瀾悄悄低頭瞧了一眼,借着燈光,紋身貼居然消失了一部分!
店家說過,這是防水防汗的,除非用力搓揉等故意破壞行為,保留一周不是問題。
可他才貼上去沒多久!
帶有薄繭的指腹在紋身貼處輕蹭,薄靜時眉間皺起:“還在。”
虞瀾恍然:“哥哥,你是故意把它弄掉的?”
薄靜時裝傻:“什麽故意?”
虞瀾摟住薄靜時的脖子,像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就是故意的。”
“哥哥,你怎麽這麽小心眼,這個是你的名字呀。”
薄靜時眼底晦澀:“不是我親手留的。”
虞瀾:“所以你要自己制造痕跡,覆蓋這個痕跡嗎?”
薄靜時:“嗯。”
虞瀾感到荒唐,怎麽會有人的占有欲這麽強呢?之前薄靜時提過這個紋身,他想着紋身貼的方式,薄靜時應該不會抗拒。
可是沒想到,薄靜時竟善妒到了這種程度,只是一枚小小的紋身貼,薄靜時都會嫉妒它能在虞瀾身上留下痕跡。
虞瀾的面龐漾起絲絲縷縷的笑意,他親了親薄靜時的唇:“哥哥,你怎麽這麽喜歡我呀。”
薄靜時回吻住虞瀾的唇,唇瓣碾磨中,他說:“我愛你。瀾瀾,我愛你。”
虞瀾說喜歡,薄靜時卻說愛。
心頭像被蜜糖包裹住,連呼吸的空氣都泛着絲絲縷縷的甜膩,虞瀾的笑意擴散,小梨渦與小虎牙一起露了出來:“哥哥,我也愛你。”
“我也好愛你。”
虞瀾一高興就喜歡亂蹭,腦袋和面龐在薄靜時的懷裏一通亂拱,薄靜時任由虞瀾蹭,只是大掌仍牢牢摁住虞瀾的後腰,将虞瀾釘在自己的懷裏。
虞瀾蹭高興了,腦袋裏又開始胡思亂想,他仰起粉撲撲的臉,很認真地說:“哥哥,如果我不是我,你還會愛我嗎?”
“會。”
“如果我變成特別醜特別髒的小動物呢?如果我變成小老鼠呢?”
“那我就會努力變成大老鼠,成為最最最兇的老鼠。”薄靜時吻了吻虞瀾的額頭,“這樣我就可以保護你,不讓你被別人抓走。”
“到時候你還是我的小寶寶。”
這個問題十分滑稽,也就薄靜時在認真回答,虞瀾看了看薄靜時的表情,薄靜時沒有撒謊,這是薄靜時深思熟慮過後的回答。
虞瀾被逗得直笑,覺得搞笑的同時心中又甜滋滋的。面龐剛剛埋進薄靜時的胸膛,又迫不及待地擡起來:“那哥哥,如果我把你忘記了呢?”
薄靜時說:“那我會想辦法讓你愛上我。”
虞瀾:“如果你也不記得我了,我們都不記得彼此,那怎麽辦呢?”
薄靜時按住虞瀾的後腦,與虞瀾四目相對:“那我肯定會在恢複記憶之前,再一次愛上你。”
虞瀾不知道薄靜時是從哪裏學來的甜言蜜語,他只知道他真的很喜歡聽這些好聽話,他一直在笑,後來感覺這樣不太矜持,幹脆用手捂住嘴巴偷偷笑。
“寶寶,你對我真的很重要。”薄靜時說,“不論哪個時空,我是什麽身份,我都會愛上你。”
虞瀾的眉眼彎起,他的眼睛就像初春雨後的天空,明亮又美好。
他親了親薄靜時的唇:“我也是。”
兩個人就這麽抱在一起,窗簾微微晃動,外頭天早就已經亮了,深秋的清晨帶着絲絲縷縷的寒意,他們的懷抱卻異常滾燙。
虞瀾的睡意突然沒了,他在薄靜時的懷裏玩薄靜時的喉結,看到頸側的咬痕,他驚訝道:“我……我咬得這麽重嗎?”
他以為他咬得很輕。
虞瀾小時候就喜歡咬人,可能是長牙期牙龈癢,特別想咬點什麽緩解一下,大人會給他磨牙的東西。
只有薄靜時,總會湊上去給虞瀾咬。
久而久之,虞瀾對咬薄靜時這件事也沒了多少概念,他知道不能咬人,咬人是不對的,但是哥哥可以。
為什麽哥哥是例外,他也不明白。
薄靜時對他的縱容,也讓薄靜時在他心中成為特殊的存在。
看着那塊整齊的牙印,虞瀾有點不好意思:“哥哥,我以後不會咬你,當時肯定是我太着急了……我下次不會了。”
像要補救似的,虞瀾伸出舌尖,慢慢地舔着薄靜時的頸側傷口,他的動作緩慢又輕柔。
薄靜時餍足地看着虞瀾的面龐:“寶貝,我以為你知道,你打我罵我的時候,其實我很爽。”
虞瀾:“……”
他瞬間收回舌頭,方才的愧疚蕩然無存,他閉上眼睛,小臉冷漠,“我要睡覺了。”
薄靜時無聲地笑了笑,他望着虞瀾的精致面龐,心中無比滿足。
“能和你一起長大,我好幸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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