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吾生獻給你

第 195 章 我愛你,(4)

不是沒有嘗試過像蘇清河說的那樣,找個正正經經的女朋友,過正正經經的和諧生活。

可是他卻現不行,他覺得自己有些抗拒女人,抗拒任何一切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女人。

每一次遇上一個想要追求自己的女人,他總是忍不住想起向東站在天臺的那一幕,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他沒有辦法去克服。

蔣夢曦的道歉讓他恍然大悟過來,他不應該這樣的,七年前的那個晚上他已經錯得離譜了,七年後還要去重蹈覆轍,那就是禽獸不如了。

對于這樣的自己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陌生,看着低頭道歉的蔣夢曦,他居然只想要逃開,是的,逃開。

不得不承認,蔣夢曦除了瞞着蔣勁他的父親是他程子昊之外,她對蔣勁真的是付出了所有,即使他提出要讓蔣勁改姓,她也沒有半分的異議,只說了尊重蔣勁的選擇。

他也不知道她三番兩次的道歉到底是為了什麽,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嚣,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

她以前無論是在那麽多人的面前拉着他一起陪着她被全校的師生議論,站在那演講臺上說出考上清華就給她一個機會的話來讓他進退不得也從來都沒有覺悟到要道歉。

可是現在,她卻因為那天晚上那個意亂迷的吻三番兩次的道歉,就好像恨不得要急着撇開一樣。

他很惱火,和蔣夢曦重新遇見開始,他的惱火次數成了見一次蔣夢曦就爆一次。

七年前就知道蔣夢曦是個很有規劃的人,從她能夠不顧一切地逃課兼職,在高考前自己逃出學校去奶茶店自我複習就可以知道,她的自制力很強,也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所以她會參加成人高考并不是一件十分詫異的事,而她報考b市的學校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a市的大學對她來說還算不上很好的選擇。

只是一想到那一天在火車站自己怎麽叫她都不願意停下來地往前走的那一幕,他就知道她報考b市不僅僅是因為本地的學校不是很好這個原因,或許她更像做的,是逃離他的視線。

這個認知讓他膈應了好幾天,他自認自己對蔣夢曦也沒有做過什麽過分的事,可是為什麽突然之間就變成這麽惹人厭惡呢?而當年那些信誓旦旦的保證和承諾呢?

所謂的我愛你,也不過是口頭上的說說而已嗎?!

那麽當初生下蔣勁,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知道自己那樣去猜測一個人真的很不齒,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去問她。

聽着她一字一句地承認自己當年生下蔣勁确實是存了或許會因為蔣勁會有和他結婚的一天,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難受,沒有因為她那樣的想法而感到惡心。

這樣的反應讓他有些慌亂,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計較自己的慌亂到底是源于什麽,就聽到她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人總是會變的,七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喝多,甚至是當年的少不更事。

少不更事。

這明明就是他當初拒絕她的理由,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她這樣坦蕩蕩地說出口。

其實他完全不用親自去她家告訴她蔣勁被他父母接走了,現在的通訊那麽的達,一個電話或者一條短信就足夠了,但是他還是不自覺地開車到了她家樓下,然後站在她家門口敲開了門。

他覺得大概是因為自己餓了,從早上到現在,除了中午的時候匆匆忙忙地扒了幾口飯之後,就什麽都沒有吃過了。

他問她有沒有吃的,她卻只是指了指廚房。

很早以前,他就一直都秉承着“君子遠庖廚”這個理念,以至于後來當蔣夢曦班主任的那一年,他基本上都在外面的小館子吃的,他活了三十年了,連煤氣都沒有開過,而蔣夢曦卻就那樣放任他進來廚房自己弄吃的,還真是,看得起他!

大概她也覺察到自己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妥,在他砸了個鏟子下地之後,她就将他推了出去,動作熟練地拿過一旁的圍裙系了起來。

她的筆記本電腦開着一個文檔,就那樣亮着屏幕放在那兒,他有些無聊,忍不住就去看了。

一看就知道是小說,他只看到了開頭,就聽到廚房裏面傳來蔣夢曦熄火的聲音,這種偷看別人東西的行為實在有些不齒,他按着記憶将文檔拉到原來的地方,一切就好像什麽都沒有被碰過一樣。

但是他卻記住了那本小說的名字,《謹以吾生獻給你》,倒是讓人一眼就覺得深意重。只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深意重的愛。

蔣勁的班級活動去的基本上都是父母,蔣夢曦說那是蔣勁第一次能夠和自己的爸爸一起。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只覺得諷刺,蔣勁為什麽會這樣,不都是拜她所賜?!

蘇清河總是說他十多歲就好像幾十歲一樣,對什麽都不會有太大的緒波動,好像對什麽都沒有興趣一樣,他至今都很懷疑他們三個人到底是早呢麽混到一起的。因為在他和向東看來,他就像是個不近人間煙火的谪仙一樣,只不過是誤落了凡間。

我愛你,從何說起(程子昊 番外十)

而蘇清河的話也一度讓他以為自己無欲無求,可是當他和自己的兒子一塊兒的時候,他才現,不是的,其實他也是享受這樣的時光,甚至在蔣夢曦将一串烤鱿魚遞到他口邊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其實這樣的一家三口也是很不錯的。

愛太奢侈了,他們都要不起,為什麽不簡單單的只是奢求那樣的恬靜的生活。

接到蔣勁的電話有些意外,蔣勁一直以為是他抛棄了蔣夢曦,所以對着他總是有些怨恨,在蔣夢曦面前還好一些,離開了蔣夢曦,蔣勁是連一個臉色都不願意給他,更別說打電話給他了。

他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蔣夢曦出了事,他已經很久沒有将車速開那麽快了,自從向東走了之後,他已經不會去飙車了,因為喜歡飙車的那個人都已經不在了,他又何必要去做這樣的事來讓自己難受。

夜間的路上沒有什麽車,他開了二十分鐘就到了蔣夢曦家的巷口,下車的時候他才現大半夜的自己的手心居然出汗了。

正如蔣勁所說的,蔣夢曦的狀況真的很不好,燈光下滿臉都是汗水帶着慘白的臉色,很吓人。

可是蔣夢曦永遠都是這樣不會低頭,明明都已經疼成那個樣子了,連路都走不到,卻還是那樣犟脾氣地要自己走。

他知道只能夠和她比誰更硬,結果不言而喻。

她的肚子早就空了,雖然打了葡糖糖補充糖分,可是也免不了會餓。

蔣勁都知道餓了要找吃的,她卻不知道別扭什麽用困了來當借口。

又被她添了一把火,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問她到底想要怎麽樣!可是看着她病恹恹地坐在那兒,手背上的青筋鼓起來清晰地躍入眼底,他最後還是沒有辦法将自己心中的怒氣洩出來。

他真的沒有想到蔣夢曦會在這樣的況下跟他說,結婚吧。

所以聽到她突然之間說“我們結婚”的時候,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甚至還想起來了不久前她拒絕他說的那些話。

我不想和不愛我的人結婚。

那麽現在呢?

他問她是不是認真的,她回答得很理性,明明是那麽完美無瑕的回答,卻讓他無端地生出幾分怒氣。

将就?

原來在她的眼裏面,他就是她不得不為了蔣勁而妥協的将就?!

他不知道事怎麽就鬧到那樣的一個地步,她拔掉針頭的時候他除了錯愕就是憤怒,他追着她跑了出去,看着她跌跌撞撞最後摔在地上,看着她也忍不住帶了幾分冷意。

她也擡起頭,一臉的慘白,看着他的眼神帶了幾分凄切,他微微一怔,心口就好像被人敲了一下一樣,他站在那兒茫然不已。她卻已經恢複了緒,道歉之後說要回家。

說着她直接就推開了他的手,手背上因為被突然拔掉了針頭,鮮血冒了一片,看起來有些恐怖的吓人。

她喘着氣一步步地往外走,回過神來他才想起來要去将她攔下來,她的身體很虛,脫水之後整個人連走路都是柔柔軟軟的。

可是她卻轉身對着他一字一句的質問,他張着嘴想要反駁,卻現自己竟然無從反駁,她說得很對,七年前他覺得她的感是小女生的好感,七年後他覺得她生下蔣勁是別有用心,和他的婚姻成為将就是因為江一航這個男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憑什麽這樣認為,但是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他沒有辦法忘記向東跳下去的那一刻,沒有辦法忘記那一天站在對面的馬路和江一航有說有笑的景。

她說,從今天起,你是蔣勁的父親,只是蔣勁的父親。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心口有些痛。

他恨不得将“只是”這兩個字給拆掉,為什麽?他也不知道,那是他從未遇到過的況,也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心口莫名的慌亂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看着她滿臉的淚痕,突然深切地意識到,無論是為了什麽,他不想放她走,他想要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就好像許多年前的時候一樣,他一回頭,就能夠看到有那麽一個人站在那兒,那會讓他覺得,他不是一個人的存在。

他想,蔣夢曦成功了,她用了七年的時間,讓他開始明白對一個人的在意和喜歡。

她大概也沒有想到他會那樣一本正經地跟她道歉,可是他知道,這是他欠她的,他的主觀臆斷太過強烈了,卻從未想過,她作為一個單親媽媽,放棄了大學就只是為了生下他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機會遇到他,卻還是一個人那樣咬着牙堅持,無論當初是否別人用心,她那麽多年來的難受和艱苦已經足夠讓他去原諒。

向東出事之前他也曾經想過自己以後結婚生子之後的況,那時候他還和夏琳在一起,他覺得夏琳大概是他今生的唯一伴侶了。

對于夏琳,他沒有喜歡或者不喜歡,因為他不曾知道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緒才叫做喜歡。

可是和蔣夢曦在一起之後,他才慢慢地知道,什麽叫做喜歡,他很享受那樣的生活,享受那樣安靜的生活,也覺得他會和蔣夢曦一直過下去。

夏琳回國是他意想不到的事,而婚禮上的事更是讓他措手不及,他看着蔣夢曦擋下夏琳甩過去的椅子,他上前問她哪裏難受,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處說哪裏痛,然後轉身沉默不語地走出會場。

江一航的突然出現讓他始料不及,他沒有想過讓那一場婚禮鬧成那樣,可是事實上,那場婚禮真的鬧得慘不忍睹。直到許久被人拉開了他和江一航,他才想起蔣夢曦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擡腿追出去,他看着她一聲狼狽地從水池裏面出來,他才現自己的心口那麽的痛。

就好像被人拿着刀一刀刀地剁着一樣難受。

她擡起頭看着他,滿眼的空洞無神,嘴裏念念着四個字:“這下好了。”

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慌感侵襲過來,他張着嘴,想要說些什麽,她卻已經倒了下去了。

她提出離婚是理所當然的事,在她那一天從水池裏面出來看着他的時候他就預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一直以為蔣夢曦會一直愛着他的,可是自從夏琳爆出來她和王世傑的事,在他看到她和王世傑一起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持久的愛的。

當初說的我愛你那麽動聽,最後卻成了傷人最深的三個字。

蘇清河說他變了,變得,像是一個人。

是的,他變了,而讓他真真正正成為一個人的人是蔣夢曦,可是她現在卻要離他而去了。

多麽諷刺,七年前他恨不得蔣夢曦讨厭自己,七年後,他甚至連挽留的話都不敢去說出口。

他知道蔣夢曦對夏琳有敵意,他只覺得諷刺,憑什麽她可以一邊和王世傑在一起,卻一邊來計較他和夏琳的關系。

可是看着她歇斯底裏地對着夏琳火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要拉下她,他知道夏俊峰是個多麽變态的妹控,蔣夢曦如果今天将夏琳怎麽了,夏俊峰一定會

加倍地讨還回來。

可是蔣夢曦卻永遠都是那樣,不知進退,她就好像得寸進尺一樣,像個瘋子一樣對着夏琳火,他不是生氣她對夏琳火,他只是讨厭她這樣的虛僞,

虛僞得讓他一次次地以為其實她是愛自己的。

可是他們之間那麽的明顯,橫着一個王世傑,五年前的事他沒有辦法當做什麽都沒有聽到什麽都不知道。

她看着他就那樣撲進王世傑的懷裏面,突然覺得自己的腳步就好像生了根一樣,多麽諷刺,她轉身那麽快,甚至來不及給他半分的準備。

如果是這樣,那麽就如她所願吧。

他不是輸不起的人。

他低頭看着手上拿着的紙張,上面加粗的大字讓他心下一抖,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夏俊峰找上來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對他的要求他卻不想給予半分的理會。

實在不是他自私,夏琳當年和子清是好朋友,在遇到那樣的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并沒有什麽問題,這不是他程子昊勸他們的,可是他們卻總是抓着這一點死咬着不放。

他莫名地就想起了蔣夢曦,她明明有着蔣勁這個籌碼,只要她願意捉緊蔣勁,或者說,她本身就是個籌碼,他甚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走進了蔣夢曦的包圍之中,密密麻麻,他找不到半分的出路。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命運真的是很奇怪的事,如果他沒有動了恻隐去探望夏琳,或者他和蔣夢曦之間永遠都會隔着一個自以為是的夏琳,而他們也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年子清遇害的真相。

他到醫院的時候夏琳剛剛打了鎮定劑,走進門卻聽到她嘴裏面念念有詞,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一看就知道是做噩夢了。

子清的名字從她的口裏面吐出來,他覺得有些愧疚,無論怎麽樣,夏琳那一雙鋼琴的手卻是因為子清而毀掉的。

可是夏琳接下來的話就像是個晴天霹靂,她說什麽?

她說對不起子清,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的。

他已經過了二十歲況沖動的年紀了,聽到這樣的話第一件事就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然後私底下暗暗的調查。

其實他當初就覺得奇怪,為什麽子清遇害,而夏琳僅僅是毀了一雙手,甚至沒有什麽嚴重的創傷。

雖然這樣想很不道德,可是用正常的思維去考量,誰都會懷疑事。

只是他當年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夏琳緒也将近奔潰,他根本就想不到那麽多。

時隔了十多年,事查起來很有難度。

愛使人瘋狂。

以前他不相信的,現在他信了,自從知道自己對蔣夢曦的感之後,他現自己的緒完全由對方主導,她的一個字一句話就是他一天心方向标。

而她總是能夠有讓他失控的能耐,看着她和王世傑出雙入對,他第一次現原來妒忌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它會讓你失去理智,讓你失去自己。

蘇清河說他一直都無欲無求,其實不是的,計較起來的時候才現自己其實是一個很小氣的人,就好像婚禮上被夏琳所爆出來的關于蔣夢曦的過往一樣

,他做不到完全相信,但是也同樣的做不到完全不相信,特別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蔣夢曦和王世傑一起的時候。

他看着她維護王世傑的樣子,看着她因為王世傑扇了一巴掌,原來向東說得沒錯,愛就是毒藥,偏偏他還是忍不住去飲鸩止渴。

如果說心如刀割,那大概也是差不多是那樣的感覺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可以不顧一切地站在那麽多的流言蜚語中仍舊堅持愛他的蔣夢曦,為什麽會變得那麽的殘忍,為什麽會那樣對他。

她說,愛他成了一種罪。

他隐隐約約地知道自己似乎誤會了什麽,他張着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看着她面如死灰的表,卻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庫。

看着她一步步地走遠,他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也一并地從自己的身體裏面流失了。

那一巴掌在臉上火辣辣的疼,他突然驚醒過來,很多話想要問出口,卻現已經晚了。

蔣夢曦不是一般的女人,從七年前認識她就知道了,她說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她很幹脆,他站在她的不遠處,卻現自己好像已經沒有辦法再去走近她了。

曾經有很多很多的機會放在他的面前,是他自己一個一個地甩手丢掉的,可是直到今天才現,到頭來,其實傷人最深的卻是他自己。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飲鸩止渴,可是最後現,蔣夢曦才是那樣的一個人,他一刀刀地剜在她的心上,她卻還能夠一次又一次地選擇繼續和原諒。

王世傑說得對,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自己到底是一個多麽失敗的人。

曾經他以為蔣勁是蔣夢曦的籌碼,可是現在才現,蔣勁成了他唯一一個能夠見她的籌碼。

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醫院裏面,其實并不是很嚴重的一個車禍,也就是後面的人喝醉了,車速開得有些高,他為了閃躲撞到一邊的護欄上了。

大過年的出了車禍,蘇清河說他還真是運氣夠得可以。

看到她狼狽地站在門口邊上,第一次覺得,就算是受傷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起碼這樣,還能夠看到她對自己的些許在意。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蔣夢曦是個重感的人,如果不是,她完全可以撇下那個和她只見了一面的李文雯,然後獨自一人離開,不會有什麽是非。

但是她沒有,他趕到夜色的時候看到那麽多人圍着她們,一行人中其他都是大學生,就她一個人是在社會上摸滾打爬過的,看着她一個人站在那群人的

前方,就好像護崽子一樣,心口有些痛。

葉晨星喜歡她,他一直都知道,從見面的第一次就知道了。

就算蔣夢曦最後選擇的人不是他,他也不可能任由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子去維護她,他愛的人,他會自己去保護。

好幾瓶的紅酒下去胃裏面的感覺火燒火燒的,他想開口留下她,張着嘴,卻現自己連留下她的理由都沒有。

有些痛恨自己,砸碎了手上的玻璃杯,卻還是舒緩不了心裏面的難受。

第一次那麽卑鄙,用生病來将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可是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蔣夢曦了,不再是那個愛他的蔣夢曦了,無論怎麽樣,她始終都可以進退有度

,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那兒進退不得。

還真是要人命。

子清當年的事還沒有完全調查出來,他沒有證據,對着夏琳,他只能隐忍。

蔣夢曦說得沒錯,夏琳是瘋了。

有時候他覺得夏琳就是上天派下來折磨他的,十多年前夏琳為了一己之私拉上了子清的性命,十多年後為了自己的偏執和癫狂而對他下藥。

他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看懂過這個所謂的鄰家妹妹,也沒有看懂過那個曾經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夏俊峰,不然他們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

蘇清河說他有潔癖,整個屋子兩百多平米,非要弄得纖塵不染。

其實他真的是有潔癖,無論是生活上的還是生理上的,或者是感上的。

大概直白一點兒說,他就是偏執。

他不知道這對他和蔣夢曦而言,到底是個轉機還是個死角,但是他沒有辦法,他只能破釜沉舟。

看着她開口說恨自己的時候,他才現,原來真的有一種傷痛,無形卻是最深最重的。

他坐在車裏面看着她和王世傑有說有笑,難受壓抑,卻沒有半分的立場去阻止些什麽。

他該用什麽的理由去阻止她和王世傑一起?是他自己先松手的,是他自己一步一步地将她推遠的。

收到王世傑短信的時候,他莫名地覺得松了口氣。

江邊的風很大,王世傑來的很及時,他讓他放手,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放不了手。

是蔣夢曦教會他喜歡一個人的,是她教會他愛上一個人的,他怎麽可能放手,怎麽可能!

男人之間總是喜歡用拳頭說話,他和王世傑也不例外。

聽到她被夏琳劫持之後,他第一次覺得心跳停止也就是那麽一瞬間的事。

蘇清河告訴他不要急,不要急,夏琳大概也不會真的幹出些什麽。

他怎麽能夠不急?!夏琳連子清都能夠下手的人,對蔣夢曦,她還有什麽是做不到的嗎?

看到刀子駕到她的脖子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渾身都在抖,可是又不敢貿然行動,生怕夏琳太激動而傷害了他。

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卻覺得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麽長,刀子插進皮肉的時候,他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他不想去計較自己會怎麽樣,他只要她安好就好了,看着她完好無缺地在自己的懷裏面,他想,他總算是做了那麽一件驕傲的事了。

他知道,蔣夢曦已經成了他手中的沙,握緊會流失得更快,他只能夠攤開手心平放。

他也知道,她終歸是要離開的,她永遠都有那樣的決心,一旦決定了一件事,誰也不可能去阻止成功。

就好像當年她喜歡他,就好像如今她要離開他一樣。

同樣的決絕而沒有半分回旋的餘地。

他沒有辦法去阻止,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她就這樣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回來,他已經對蔣夢曦,沒有半分的自信了。

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卻只回來過兩次,兩次裏面,他一次都見不到她。

他只能偷偷地在周末的時候飛過去,坐在她兼職對面的咖啡店,看着她笑臉嘻嘻地對着每一個客人,就好像回到了當年,他坐在她工作的西餐廳裏面,

點了一杯飲料,她一臉笑意地端上來,末尾的時候看着他笑得狡猾而可愛。

在她出國的第三年,有一個女人站在他的公司門口,他想了許久,才想起來是那個李文雯。

他向來知道她對他的想法,如果不是因為蔣夢曦,他是連見都不會見她。

李文雯似乎很高興,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程子昊,我喜歡你。

他突然想起三年多前,她在離開包廂和她表姐說的話。

他冷着臉,看着她直接就拒絕了。

她問他為什麽,為什麽蔣夢曦可以,而她卻不可以!

為什麽?

他看着她,只覺得有些諷刺。

明明那麽讨厭蔣夢曦,卻還是不得不去向她那樣對他死纏爛打,這又是為什麽?

他從不懂愛不相信愛到學會去愛一個人,學會寬容和信任,這些都是蔣夢曦教會他的,而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一個人有這樣的耐心和決心,等着

他學會。

他看着李文雯哭着離開,第一次現自己為什麽愛上的人是蔣夢曦。

大概再也沒有那樣一個人,無論你怎麽樣的拒絕刁難,也仍舊可以笑意盈盈地站在原地,等着你回頭,等着你看到。

蔣勁問他蔣夢曦真的回來了,他低頭看了蔣勁一眼,沒有說話,走到包廂門前,裏面她的聲音清脆悅耳。

他擡手推開了包廂的門,看到她怔忪不明的表,懸浮了那麽久的一顆心,終于踏踏實實地落到實處。

我愛你,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但是我知道,我愛你。

謹以吾生獻給你 完結感言

從11月24日連載到今天,整整四個月的時間,很感謝那些一路陪我到現在的小夥伴。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

從《相思》到《相愛》然後再到《謹以》,我不得不說文文的成績一本比一本差,編輯曾經跟我聊過這個問題,說是因為開頭慢熱。

陌陌也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問題,可是這個是我寫文這麽多年來的習慣,改不掉,但是我會盡量地改掉。認真追文下來的親都知道陌陌喜歡在前文埋伏筆,喜歡在中間大高氵朝開始一件事一件事地揭露開來。三本書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套路,從一開始設懸到現在。

《謹以》大概是我寫得最長時間的一本書,也是我設懸最多的一本書,夏琳這個存在,還有程老師為什麽總是不相信蔣夢曦愛她,還有蔣夢曦五年前和王土豪的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大概還有一些我沒有忘記的細節,但是其實都是有答案的,很遺憾《謹以》在今天結束,并不是不想要繼續寫下去,我其實不怎麽喜歡寫婚後或者以後生活的番外,覺得一本書走到這裏,很多事都不言而喻,不一定非要給一個以後的答案給大家去看。

但是我喜歡寫男主角和男配角的番外,其實我一開始設定了寫程老師和王土豪,還有蔣勁和林丹丹的番外。但是大家都知道,陌陌接下來要出去一段時間,我迫不得已只能夠放棄其他人的番外,今天開始完結。

但是大家不用擔心,我回來後會将新的番外放到新書《攻心為上》那邊,因為那本書不簽約上架,所以可以放免費章節的閱讀。王土豪的番外我一定會寫,有親說想看阿勁的番外。其實我很萌青梅竹馬的愛,要寫的話我想開一本書寫出來,從那麽小開始經歷一切,長大之後水到渠成的愛,是我最為羨慕的。但是目測大概也是不能簽約的,所以寫不寫,還真難說。

有什麽疑問大家可以提出來,我會盡量在番外裏面解答,這本書大概就走到這兒了,雖然成績并不怎麽好,但是也算是我寫得最長,用時間最長的一本書。不管怎麽說,謝謝大家對陌陌的支持。

還有一個問題,關于新文。

陌陌已經說過《攻心為上》不會簽約,這是必定的,而且陌陌也不是不負責任或者喜歡坑文的作者。《攻心》是為了你們其中的一個讀者寫的,能得到你們喜歡我很高興,寫它我也很舒心,沒有什麽壓力,但是陌陌很久沒有寫那樣輕松的文了,更新速度不免有些慢,所以大家見諒,我會盡快完結。

還有一點就是,接下來簽約連載的新文将會在陌陌回來後開出來,話不多說了,我在磨鐵寫了三本書,只求個緣分,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陌陌走下去。

新文《攻心為上》

當他的秘書五年了,楚悅含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生怕得罪了厲沉言這尊大佛,可是有一天他突然之間在簽完文件之後擡頭看着她,一番打量之後幽幽開口:“你當我秘書多少年了?”

楚悅含只覺得渾身一抖,強裝淡定地回着:“回厲總,五年了。”

厲沉言拿着鋼筆的手指微微一頓,露出了千年難得一見的笑容:“五年了,為什麽你還沒有愛上我?”

楚悅含不可思議地瞪着眼睛,是不是她今天開門的方式不對,進了一個異次元世界。

推薦一下好基友的寵文:

《愛你,何須告白》:

唐淺以為她這一生都不會掉落愛這個字眼。

卻未曾想到,這一次遇上他,是真的逃脫不了了。

她的人生本來是這樣的:

被父母遺棄、被養父母冷落、被初戀男友抛棄……

從始至終,她就扮演着被遺棄者的可憐角色。

校舞蹈團、酒吧駐唱、職業龍套……

被生活打磨地沒了綻放光彩的機會。

遇上他,她的人生變成了這樣:

顧太太,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雖然有的時候顧先生是這樣的:

“唐淺,誰準你光腳跑來跑去的?”

看吧,她的顧先生,就是這麽霸道。

好基友婚戀文:

《騙婚時代》:

我從未想過,相處十來年的丈夫,竟然是個特殊的癖好。他熱愛各種內衣褲,他與人的每一次,身下,總躺着一條紅色內褲……

他說他是孤兒,他只是回老家奔叔叔的喪,可是回來的時候,竟然帶來了個女人

我的生活裏,開始出現一件件怪異的事,一個個怪異的人

深愛的丈夫原來是個禽獸,一次次對我欺騙、耍詐,恐吓。

我要離婚,他卻扔來了一個u盤,對我笑顏如花:佳佳,你知道嗎?我這裏有很多你的照片,我夜夜欣賞,沒穿衣服的你,可真美啊!

他是黑暗裏走出來的魔鬼,在我水深火熱的時候,拉了我一把,又把我推得更深

我曾以為他是岸,是天!我卻不知道,人生漫漫,我總是輸在太天真

我以為,我已跳出了泥沼。卻不想,愛的盡頭,竟是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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