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站在她跟前一直不說話,莫煙只好先開了口。
厲先生垂下眸子,打量着她,兩天不見,他發現自己好像有些想念她。
他的眼神,從她的不施粉黛的臉,慢慢下滑到她白皙的脖頸上,然後是漂亮的鎖骨。
她穿着法蘭絨系扣那種睡衣,最上面的那顆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她白皙的皮膚一直延伸至胸口,這個高度可以說明……她裏面什麽都沒穿。
厲先生眼神一暗,腦海中閃過一絲字——馬蚤!
他的視線太火/辣,莫煙很快就察覺了異樣,順着他的視線望去,一張臉瞬間紅成了蘋果,她懊惱的低罵一聲,快速轉過身将扣子系緊。
厲先生彎起唇角,看着她無措的樣子,心情十分美妙。
他上前一步,将她抱進懷裏,嘴唇劃過她的耳垂,聲音很低很沉,很性感,“有沒有想我?”
莫煙一顆心砰砰亂跳,她推着他的手,卻發現他力道很大,根本推拒不開,只好抿緊唇,故作冷淡道,“我們都不認識,我想你幹,啊,你咬我幹嘛?”
莫煙話沒說話,就覺得耳朵一疼,扭頭瞪着厲先生。
厲先生一點兒沒有這個自覺,手指微微上移,聲音不急不緩道,“不想我,你穿成這樣出來?”
說話間,一只手已經順着她睡衣扣子間的縫隙鑽了進去,覆上她豐滿的上圍。
莫煙就像是受驚的兔子,按住他的手,壓低聲音道,“你快住手,這裏有監控。”
“有監控?”
厲先生細細吻着她的脖頸,聲音還帶着一絲平靜的優雅,卻弄得莫煙一張臉通紅。
“那我們找個沒監控的地方。”
厲先生話音一落,彎腰将她抱起,莫煙驚呼了一聲,緊緊抱住他的肩膀,接着身下一軟,對方已經将她放進了車裏。
眼前一大片陰影撲過來,只聽車門響了一下,車子就關上了,
黑暗裏,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和莫煙自己不能控制的急促的心跳。
她抓緊睡衣,聲音有點兒急,帶着喘氣,特別迷人。
“我,我三個月還沒過。”
莫煙結結巴巴,最終只說了這麽一句。
厲先生捏起她的下巴,聲音沙啞道,“那你還來勾/引我?”
“誰勾/引,唔——”
莫煙的話,被厲先生吞進口中,纏綿的吻,在彼此唇畔蕩漾開了。
莫煙的身子慢慢化成了一灘水,好久之後,車子裏只能聽見彼此粗重的呼吸,等這一切平靜下來後,厲先生抱着她半躺在車椅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捏着她的掌心。
“你是不是,訂婚了?”
莫煙咬着唇,好久才問出口。
厲先生手指一頓,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聽到他聲音淡淡的問,“如果我說是呢?”
莫煙心裏一緊,突然從他身上爬了起來,盯着他的眼睛,聲音很低很沉,“那就別來招惹我,我們之間到此為止,我還犯不着犯賤,做別人的小三。”
厲先生望着她,很久沒說話。
沒有人說話,車廂裏的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僵硬,莫煙垂了垂眼眸,一顆心從一開始的期待,漸漸地變得失望,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吧,她笑了一下,有些自嘲,伸手将衣服攏了攏,遮掩住眼底的狼狽跟不堪,輕聲道,“我明白了。”
她說完,不等他回答,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突然一雙手從後面攬住她的腰,輕輕一勾,将她帶到懷裏,接着一雙溫熱的唇,就貼上她的臉頰,聲音帶着一絲玩味,黯啞道,“你明白什麽了?”
莫煙偏過頭,皺眉道,“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種離過婚,名聲掃地的女人,玩弄起來很有意思?”
“告訴我——”
厲先生輕輕笑了笑,看着她氣紅的臉,抱在懷裏,輕輕用下巴蹭了蹭,輕聲問道,“你在吃醋是不是?”
莫煙身體一僵,別過臉,“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從他身居高位起,敢這麽跟他說話的人,除了莫煙還找不出第二個,偏偏他不覺得生氣,還覺得很有趣,尤其是看着她明明在意,卻嘴犟的樣子,恨不得将她抱進懷裏,好好欺負一番。
他低頭看着她輕顫的睫毛,好像突然間明白了她心裏的不安,這些天一直煩躁的心,這一刻突然安分下來,他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絲絨盒子,輕輕打開,那裏面安靜的躺着一枚鑽戒,鑽石并不大,但卻是難得一見的天然藍鑽,戒圈上勾勒的花紋非常精致,內層篆刻着他名字的縮寫,他盯着戒指看了一會兒,又将目光挪向莫煙。
莫煙背對着他,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覺得被他戳穿吃醋,實在是太丢臉了。
她腦子裏胡思亂想着,突然覺得右手一涼,扭頭就看見厲先生正握着她的手,目光深情在給她戴戒指,莫煙心口一顫,本能的就想躲開,但是厲先生拉得很緊,絲毫不顧她的反抗,直到将那個鑽戒牢牢地套在她的手上,力道才松懈下來。
莫煙倏地縮回手,紅着臉就要去摘。
厲先生也不攔着,聲音不急不緩道,“什麽時候想通了,願意嫁了,拿着戒指來找我,你現在要是摘了,我就當你答應了。”
莫煙手指一頓,擡頭看着他,眼睛裏是錯愕,跟複雜。
好久,她才低下頭,輕聲道,“如果我不想嫁給你呢。”
“那就把它丢了,走得遠遠的,別讓我再看見你!”
厲先生的身影驟然轉低,聽起來特別的冷,也特別的無情。
莫煙心尖兒顫了顫,攥緊了右手,戒指的大小非常合适,攥緊的時候,有一種緊繃感,那股感覺,就像是在她心上上了把鎖,束縛着她,禁锢着她。
好久,她仰起頭,望着他,嘴唇動了動,說出一句話,“如果我同意的時候,你變心了呢?”
厲先生望着她的眼睛,眯起眸子湊近,“你只要想跟我結婚,我相信你有的是辦法讓我回心轉意。”
他說完,停頓了好久,才緩緩吐出最後一句,“更何況,我不是顧奕辰。”
他在提醒她,也在暗示她,既然她對顧奕辰都能付出三年的心血去挽回,那麽對他,為什麽不能,他在暗示她,只要她能對他付出以前對顧奕辰的的心意,那麽他一定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