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一般是動物化形是麽,動物的嗅覺味覺靈敏,好似不能吃刺激性的東西,那個辣椒啊,絕對可以刺激得很酸爽。”
“我感覺你考慮了很久呢。”祝文月笑嘆孟玖這想法還真的不錯。
“嗯,從冷卿沅離開的時候,從慧真要我将生意打理好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應該不在人間了。”車子拐進山宗府A區,孟玖又繼續說道,“我想孟一諾也在那邊吧,不知道他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想我。”
祝文月沒有回答,她本以為孟玖什麽都不知道,可偏偏她什麽都想到了。
山宗府的房子也有一陣子沒有住了,孟玖開了門後立即打開了窗戶通風,祝文月将榮樂樂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杯冷水撲面,榮樂樂好似從如夢初醒一般用手撐着整個不算受控制的身子,緊張地看着祝文月。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醒了沒?沒有再澆點水?”
祝文月的眼神裏帶着警告與戲谑,在她的面前榮樂樂永遠像一個聽話的小奶狗。
唯獨是剛剛在酒吧裏,她才知道小奶狗發瘋起來也叫人無法控制,霸道起來也有一種獨絕的威武氣質。
若他是妖,這長相與身材,應當會是很厲害的一只大妖吧。
榮樂樂迷茫地搖搖頭,在祝文月剛要再給他潑上一杯水的時候,他又點點頭,結果祝文月的水還是潑了過去。
“我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我到底該怎樣?”榮樂樂說話的口吻帶着委屈,與電視裏的他完全是兩種人。
祝文月冷哼一聲,“你應當直接說酒醒了,我便不會再潑你。”
“那,現在要怎麽辦?”雖然是初夏,可濕淋淋的頸脖讓榮樂樂渾身不舒服。
“那邊的櫃子裏面是洗漱間,你去洗吧。”
“我今天好像洗過兩次澡了。”
“有意見?”
祝文月的口吻中帶着威脅,最後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視下,榮樂樂灰溜溜地鑽進了洗漱間。
等榮樂樂進去後,祝文月又來到了客廳,孟玖正開着電視,注意力卻又全部放在了手機上。
沒錯,她人雖然出來了,但心還在蘇蘭初那邊,尤其是剛才蘇蘭初打電話過來對她一陣的軟磨硬泡。
所以,她接受了對張雲敬展開詢問。
孟玖:聽說張雲敬小朋友要在我們拾舊開到第三家的時候讓蘇蘭初小朋友嫁給你?
張雲敬:[羞澀]是的,孟玖小朋友有意見麽?
孟玖:[記仇]奪友之恨必當銘記在心,只是我想詢問下張小朋友,這結婚之事你與你的父母大人商量過了麽?
張雲敬:并未,還有,我的妻子,不需要與我父母商量,彩禮我給,車子我買,房子我購,老子只需要通知。
孟玖:[霸氣]。
祝文月見孟玖在手機上最後發了一個表情,才一屁股坐在她的旁邊,“我打1000塊錢給你支付寶,幫榮樂樂去買見上衣。”
“為啥要我去?”
“你想與樂樂單獨相處?”祝文月口吻中是威脅,“那我就不帶你去妖界。”
“我去,我這就去,您老一定要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帶我去哦。”識時務者為俊傑,孟玖飛快地拿着手機飛奔出門,到門外的時候那歡快的表情就愣住了。
對面就是冷卿沅以前的房子,她緊張地駐足在原地,慢慢地走了兩步。
再走了兩步,指尖帶着顫抖,“叩……”
“叩叩叩……”她幾乎沒有等,嘴角帶着凄涼的笑容,人都去妖界了怎麽可能還在這裏。
就在她在等電梯的空蕩,那本該沒人的門打開了,一個女孩俏皮地左右張望一下,最後将目光定在孟玖的身上。
“老板娘?”
“嗯?你是?”孟玖覺得這張面孔熟悉,卻又記不得這人名字了,能叫她老板娘的,應該是奶茶店的客戶。
“我啊,傷心大胖豬,楚捷。”
“哦,是你啊,只是這個房子不是應該……”孟玖手指虛浮地點了點,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麽說得出口。
楚捷睜眼睛笑成了一彎圓月,一副清純孩子的模樣,“這是冷哥哥送給我的房子,他說他要離開,所以就将房子給我了。”
“他,将這個房子給你了?”孟玖說話的聲音近乎梗咽,她強忍着吞下了委屈。
楚捷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嗯,當時我的父母聽說他要離開這個城市去遠游,正好我的創業公司在這附近,所以就打算将這個房子買下來,卻沒想到冷哥哥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還說不用買,直接送給我。”
“那,現在房産證是你的麽?”
楚捷點點頭,孟玖也點點頭,她迷茫地看向地上,卻不知道為什麽要點頭。
“老板娘,你不是冷哥哥的前妻麽?怎麽會不知道他去遠游了呢?還是來找我的?”
楚捷一連串問出了許多問題,這讓孟玖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只能強壓下心中如鲠在喉的滋味,“我正好住在對面,所以就敲門看看。”
“哦,哦,那老板娘要進來看看麽,冷哥哥家真是書香之地,連文房四寶都有呢。”
孟玖搖搖頭,拒絕道,“不了,我還要出去有事情,等以後有時間再叨擾吧。”
說完,她再沒聽楚捷說話,一腳踏入了電梯,不管是上還是下,只有先離開這種是非之地再說了。
剛進入電梯,她的眼淚就如同任性的猛獸一般,奪眶而出。
孟玖沒有再忍下去,而是蹲在地上,靠着電梯壁,狠狠地大哭了一場,直至電梯再次發出叮咚聲,一個陌生人闖進來。
她才像沒事人一般站了起來,奈何出來沒有帶紙巾,可眼淚脾氣又到處是,只能冷冷地站在電梯裏,抽抽噎噎。
“喏……”這是一個方巾,帶着格子的方巾,很像她小時候媽媽給準備的鼻涕巾。
孟玖這滿臉鼻涕和眼淚的,自然不敢擡頭,只能愣愣地接過方巾,說了聲謝謝,等将臉上擦幹淨了才敢擡起頭。
只見一身軍裝之人筆挺地站在她的側面,臉上是一種看似溫醇的笑容,他的面容算得上精致,或許是因為在部隊裏生活,所以肌膚是小麥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