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哨聲響了起來,只見籃球場中正是一片激烈的争奪賽,觀衆席那邊更是有一陣又一陣的助威聲響起來。
此時正是盛夏時節,雖然是下午的時候,但太陽照的到的地方還是曬在身上有些灼意。
“86:10,我們班穩了。”吳麗麗得意。
“不愧是班長,蒲冬真的太帥了。”宋國輝吹了個口哨。
“太狠了,我看四班就沒進過幾個球。”黃思如說。
籃球一下一下的拍擊在地面上,就在對面即将找到機會準備截斷的時候,只看着蒲冬一個漂亮的繞體,提身間直接擡手投籃,籃球精淮的命中,非常幹淨漂亮的三分球。
哨聲和響起,裁判老師示意。
觀衆席上的掌聲與喝彩聲排山倒海的傾壓了過來,吳麗麗和幾個女生更是站了起來很是激動的樣子。
“班長可太帥了!”吳麗麗大叫。
“你這花癡別拽着我的手啊!”白可沒好氣。
“可可你看,四班那個人的臉色,我都要笑死了,讓他們平時得瑟,這下一個個面色鐵青被削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中裏每周都有流動紅旗,以此來評選先進班級,而在二年級裏就數三班和四班争這面流動紅旗争的最激烈,剛開學的幾周紅旗基本都在他們三班,但是後來學校搞了一個什麽少年科技發展活動,四班的一個眼鏡宅做出了個機器狗斬獲了大賽的第一名,也讓這面流動紅旗在四班呆了幾周。
好家夥,這流動紅旗一轉過去,四班的那幾個人尾巴都快翹上天去,成日裏顯擺瞎得瑟看着就讓人窩火。
“沒辦法,石承望那個眼鏡宅是真的強。”黃思如說。
“不就一只機器狗嗎,奧數競賽還不是被蒲冬完虐。”吳麗麗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那個眼鏡宅我知道,我聽說下次少年編程大賽學校指定了讓他去。”
中場休息的時間,觀衆席上的人正和同伴們議論紛紛講的熱火朝天,籃球場上裏蒲冬接過了隊友遞過來的礦泉水說了一聲謝謝。
白可跟着觀衆席的大部隊下去買了幾杯奶茶回來。
“對了,怎麽沒看到蔓蔓?”白可問。
“樂樂這幾天不一直有些拉肚子嗎?蔓蔓陪她去醫務室了。”黃思如說。
“難怪今天也沒看到樂樂。”吳麗麗感慨,“可惜了,上次樂樂不是還被四班的女生陰陽怪氣嗎?這麽解氣的時刻沒看到——我還是拍下回頭給她們一起看,我草!”
手機拍照功能剛剛打開舉起來,只看鏡頭裏面有一個長頭發的女生正向蒲冬遞去了一個毛巾,那眼裏滿是羞澀卻又耐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就在這大庭廣衆之下,無異于告白的親昵舉動讓觀衆席突然爆發了一聲又一聲起哄聲,這下子不止是女生,連男生也跟着叫了起來。
吹口哨的聲音不時響了起來,吃瓜群衆在線吃瓜。
“我草,那不是二班的單琳嗎?”吳麗麗驚了。
“單琳不是有男朋友嗎?”黃思如也驚了。
“嗨,你們這些人還在用2G網嗎,單琳跟蔣磊明早分了。”白可不以為意的喝着奶茶,“開學前就分了。”
“不是吧??”
吳麗麗看着眼前的情形大叫不好,“這小妖精不會想把魔爪伸向蒲冬吧?”
T市一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尤其是當中的幾個風雲人物來來回回也就那麽幾個人,熱衷吃瓜一線的群衆更是不可不知道,單琳長的很漂亮,又是可甜可禦,很多男生都吃她這一套,她看上的男生不出幾周都會很快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成為她的男朋友。
對此在403寝室裏白可還經常打趣,這世上換的最快的除了吳麗麗的衣服外還有單琳的男朋友。
“不會吧不會吧???”吳麗麗捏着手中的奶茶杯差點把杯中的奶茶給擠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着蒲冬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毛巾向她點頭,似乎還跟她說了什麽,小妖精低頭一笑很乖巧的退到了一旁。
“別捏我呀!”白可不滿的說。
“可可你看啊!”
“我看在的我看在的。”白可連忙說。
“你就這樣看着?!”吳麗麗怒了。
“那……我不這樣看着還能怎麽樣?”白可茫然。
她又不是蒲冬的媽也不是蒲冬的姐,除了吃瓜之外還能幹什麽,蒲冬就是真的和單琳談上了,她們和蒲冬又沒有關系能說上什麽?
哦,還是有關系的。
班長和被班長管的小喽啰關系。
“話是這麽說。”吳麗麗幽幽道,“可可,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心情嗎?”
“什麽心情?”白可喝着奶茶全然一幅吃瓜群衆。
“自家菜地裏的大白菜被豬拱了的心情。”吳麗麗幽嘆。
“噗。”
中場休息的時間很快的過去了,四班那邊要求換上替補隊員,比賽在一聲哨響後再一次開始。整休了一會兒,四班那邊的戰略很明顯的完全變了,接後的這一局打的明顯的是單核心針對,一隊的人有半數人全程都在盯着蒲冬,蒲冬走了幾步,轉身将球傳給了隊友。
接過球的隊友順勢投籃。
——沒進。
籃球砸在籃板上後彈開了出去,蒲冬看着正準備跳起來接住球,卻不想有一個身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跟着彈跳了起來,這一跳兩人瞬間就撞在了一起,因為是在半空中,蒲冬被這一撞登時沒有了支撐點與重心,直接的往地面上摔了下去。
哨聲跟着響了起來。
“狗吧!打不贏就撞人!”吳麗麗火了。
“蒲冬沒事吧?”
“我看這一摔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場面的突發事件讓裁判老師暫停了比賽,不少的人湧去了球場察看了蒲冬的傷勢,看着他膝蓋上被擦的血肉模糊,一雙好看的眉頭緊擰在了一起,顯然這一摔摔得不輕。
裁判老師也算是經驗豐富的,讓他摔着後阻止了其它人第一時間扶他,以避免二次拉傷,只等着他自己回緩過來後讓他試着動一下。
“怎麽樣?”裁判老師擔心。
“能動。”蒲冬說。
“很難動?”
“有點。”
裁判老師松了一口氣,還好沒傷到骨頭,“你們把他先扶去醫務室。”
攙扶着蒲冬走出去的幾個隊員走前還不忘狠狠的剜了一眼那個罪魁禍首,撞着蒲冬的那個人完全還是個沒發開的大男孩,這會手裏還拿着搶到的籃球很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是不是輸不起啊!”
“你幹什麽呢!”
“你是狗吧!”
觀衆席上的叫罵聲如排山倒海般的壓了過來,留在球場上的有人在對罵,有人在争執,眼見着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裁判員老師連忙制止了下去。
四班的隊長走過來拍了拍那個大個子的肩膀。
“我……我不是故意的。”李明峰很委屈,他也不知道會這樣。
“我們知道。”
隊長安慰着他嘆了一口氣。
午後的夏日還是有幾分灼熱的,陽光透過茂盛的樹枝灑落了下來,照進了透明的玻璃與白色的走廊上,因為是下午的體育課,其它的班級還正上着課,不時有朗讀聲和老師講課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中的醫務室不小,比外邊的診所規模要大得多,但也比不了醫院裏面一應設備俱全。
只是白色的床單與消毒水的味道一模一樣。
“老師?”
“老師在嗎?”
攙扶着蒲冬進來的兩個男生叫了幾圈也沒發現醫務室的老師,便又往裏面轉了幾圈看人是不是在裏面去了,結果還是沒看到人影。
繞是掀開了病簾,意外的看見裏面有兩個女生,而且還是同班女生,一時之間大眼瞪小眼。
“老師開會去了。”坐在陪護椅子上的溫蔓說。
“草,這個時候?”
“應該是為了幾周後的編程賽。”溫蔓說。
“……”
幾個男生沉默了下去一時間面面相觑,“那這怎麽辦?”
“不然去醫院?”另一個男生說。
蒲冬皺眉,“沒那麽嚴重,上點藥就行了。”
“你可別小看了這傷,我上次摔着沒在意,回頭差點手廢了,還是去醫院打了幾個月的石膏才恢複。”
“是啊,我看你那個時候站都站不起來,緩了很久才能動。”另一個男生恨的牙癢癢,“李明峰那小子死定了,回頭看哥幾個怎麽削他!”
溫蔓看那幾個男生越說越義憤填膺,一幅随時要和人打架的架勢。聽他們這麽一說在聯系一下下午兩個班的籃球賽心裏大概有了個眉目。
被攙着的那個男生看着不大舒服,眉頭皺得很緊。
雖然沒有任何的交集,但這個男生溫蔓很有印象,是她們班的班長,蒲冬。
“你們先把他放下來,給傷口先清理一下做一個簡單的消殺。”溫蔓說。
“哦……哦。”
她這一說,兩個男生立馬反應了過來自己一直都架着傷員在的,有了指示便七手八腳的把蒲冬放在了另一邊的床上,轉過頭準備去找跌打摔傷的藥,但迎頭看着架子上一排花花綠綠的藥盒子,登時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
躺在病床上還挂着液的林思樂從幾個男生叫喊着進來就被吵醒了,正掙紮着想要坐起來,溫蔓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繼續躺着不要亂動。
她能預料到,放任男生去翻箱倒櫃真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
“藥酒和紗布在這裏。”溫蔓說。
“哦,哦哦。”
“繃帶在這裏。”溫蔓蹲下來打開櫃子。
“哦……”
“棉球和碘酒在這裏。”
“……”
幾個男生圍着看着一時間感覺到有些驚奇,“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溫蔓将東西找了出來,“你們上次和四班的體委打架打得頭破血流,又硬卯着一口氣不去看醫生,說傷痕是純爺們戰鬥的象征,是我問醫務室的老師借來的。”
“噗。”
“咳!”
溫蔓的這一席話讓兩個大男孩一時間又覺得羞愧又覺得尴尬,撓了撓頭,末了又忍不住憨憨的笑了起來,便是連蒲冬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溫蔓起了身正準備将手中的紗布繃布棉球和碘酒交給他們。
兩個男生望了望彼此。
最後頗有默契的一同将視線投向了溫蔓。
溫蔓頓住了。
就這樣過去了一會兒。
“算了。”溫蔓說。
還是她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