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了秦冷的一路相随,山西的行程瞬間輕松了很多,車上的游客在地接導游的帶領下恢複了正常。
回到北京已經是幾天之後的晚上,因為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沈音便沒有去社裏報賬。晚上和秦冷去超市買了些菜,打算在秦冷租住的房子裏自己做飯吃。
這是沈音第一次去秦冷租住的房子,簡單的一室一廳,相對于沈音的那個小單間來說,簡直就是豪宅。
沈音本打算洗手幫着秦冷打下手,秦冷一把拉着沈音,把她放在沙發上,說道,“你負責看電視,我負責做飯。”
沈音想了想,仰起頭在秦冷的臉上輕輕一啄,說道“遵旨。”
晚飯兩個人吃了一個大火鍋,雖然沈音帶團的這幾天,每天下團之後兩個人都會出去找吃的,但是也比不上家裏的飯菜。
沈音一口氣吃了三碗飯,秦冷皺着眉頭,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我以後還得努力賺錢啊。”
沈音擦了一把嘴,無知的說道,“為啥?”
“家裏有頭豬,我得把她養肥啊。”
沈音轉了轉眼珠子,看了一眼被自己吃的快見鍋底的火鍋。一把拿起筷子使勁兒往秦冷的碗裏夾菜,“來,多吃點啊,豬。”
秦冷一口菜嗆住,看了一眼在一旁使勁兒夾菜的沈音,嘴角微微翹起。
兩個人吃完飯,洗碗的活兒自然落在了秦冷的身上,用他的話說,沈音在外面賺錢養家,自己當然要好好表現。
吃完飯,兩個人又爬到沙發上看電視,秦冷終于還是開口說這件事兒了,“沈音,你換個工作吧。”
正在啃蘋果的沈音一邊啃着蘋果,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為什麽啊?”
秦冷坐在一邊正在看電視的沈音說道,“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你去找個辦公室的工作,朝九晚五的,多好。”
“可是我學了四年旅游啊,而且,我也挺喜歡做旅游的。”沈音一臉的天真。
“我不喜歡你做旅游。”秦冷将還在看電視的沈音扳了過來,認真的說道。
沈音這才認真的思考問題,“我想有一番事業,不管在別人眼裏是怎樣的卑微或者低賤,至少我還是挺喜歡着我的職業。”
沈音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我希望你也喜歡。”
兩個人陷入短暫的沉默,秦冷最後一把将沈音擁入懷中,“算了,咱們不說這個了,你喜歡就做吧。”
沈音微微一愣,輕輕在沈音的脖子上印下一個吻。
秦冷的呼吸在沈音的耳邊肆意的掃蕩,他低着頭在沈音耳邊輕聲說道,“晚上不回去了吧。”
“不,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秦冷的聲音像是施了魔法一般富有磁性。
沈音觸電般的從秦冷的懷中彈了出去,大聲叫嚷着,“不行。”
秦冷看着一臉嚴肅的沈音,笑着從沈音手中拿過她還沒啃完的蘋果,使勁兒的啃了一口,說道,“不用這麽嚴肅啦,放輕松,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那也不行。”沈音舔了舔唇上的蘋果汁。
秦冷繼續啃蘋果,“好吧,你贏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音在腦子裏打了半天的草稿,還是沒想清楚,到底該怎麽跟社裏解釋這件事情,自己一個新人,也不知道社裏的人會不會相信。
如果說到辭職,那就說不通了,這件事情上,社裏是沒有什麽責任的,要怪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攤上了素質低的團隊。
但是憑直覺,客人應該會去社理投訴。
果然不出所料,大早上的沈音一到辦公室,先去跟玲姐報賬,那張言辭懇切的投訴信就大張旗鼓的放在玲姐的桌子上。
沈音十分尴尬的看了玲姐一眼,玲姐看見沈音回來,百忙中擡起頭詢問道,“回來了?還好吧?”
沈音心裏直打鼓,這還好的意思是什麽啊,是帶團還順利,還是玲姐試探自己?
沈音正在腹中百轉千回的糾結着措辭,玲姐丢過來一張單子說道,“把這個填了去財務室報賬,導服按50塊一天算。”
沈音接過玲姐丢過來的單子,見玲姐絲毫不提投訴的事情,沈音戰戰兢兢的指着那張投訴信說道,“玲姐,這個……”
玲姐這才撿起來,瞄了幾眼,“你說這個啊?投訴你的。你自己看看吧。”
沈音接過玲姐手中的投訴書,迅速的看了一遍,投訴信上大多投訴的內容是什麽導游長的不漂亮,服務态度差,沒有服務意識,讓客人行程十分不滿意雲雲。
沈音十分擔憂的眼巴巴的看着玲姐,“玲姐,那這個?”
“我已經處理了,就你那小樣兒,還服務态度差,那我這社裏可就沒有服務态度好的了,這導游不夠漂亮嘛,我估計這投訴的客人不是近視就是老花,你沒吃什麽虧吧?”玲姐突然問道。
“啊,沒,沒,玲姐,這個怎麽處理的?”沈音還是沒明白,玲姐究竟是怎樣處理這樣一起投訴事件,這雞蛋裏挑骨頭的事情,簡直就是太容易了。
“我跟客人說罰了你500塊啊。”玲姐輕輕松松的說道。
“放心吧,不會真的罰你的款的。”玲姐一把将沈音向着財務室推去。
“快去報賬吧,再跟你在這兒閑扯,我這晚上又要加班了。”
沈音瞬間覺得先前所受的委屈都不算什麽了,不管在外面怎麽受到委屈,至少回到社裏,還是溫暖的。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社裏都沒有再給沈音派團,沈音的日常工作大多是在社裏打打字,複印資料,端端茶,做做衛生什麽的。
沈音心想着,玲姐嘴上說沒事兒,這投訴或許還真是起了作用,玲姐現在連團都不派給自己了,做導游不出團,就靠那一個月300塊的底薪,在京城,這是三天都熬不過啊。
沈音想着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要跟玲姐溝通一下,不然這樣下去,靠這每個月的300塊,在京城怕是一個月都要滾蛋了。
趁着吃午飯的時候,沈音蹭到玲姐的身邊,還在心裏捉摸着怎麽跟玲姐開口。哪裏知道玲姐做旅游做了那麽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顆七竅玲珑心啊。
玲姐一看見沈音這摸樣,十分熱情的将沈音拉近了說道,“小沈啊,你到社裏來之後,只帶過一個團吧?”
“是的,玲姐。”
“你一個外地的,也挺難的,我後天有個團,你準備準備。我跟你說啊,這個團質量很高,你好好做,還有現在淡季,你不要跟其他人說你要出團。”玲姐壓低了聲音說道。
沈音愣了愣,高興的說道,“謝謝玲姐。”
一想到有團帶,壓力瞬間減輕了不少,算一下,出去幾天,每天50塊的補助,可以花上好幾天了。
拿到計劃的時候沈音才曉得這個團要去的火車站離自己住的地方實在太遠,而團隊早上集合的時間十分的早,這可難到她了,要是早上打車過去,那得花好多錢啊,去火車站附近住一晚,房費肯定不便宜。
就在沈音為此事煩惱不已的時候,秦冷十分有內容的笑了笑說道,“這事兒好辦啊。”
“你有什麽好辦法?”沈音愁眉苦臉的看着秦冷。
“住我哪兒啊,離火車站近。”說完還不忘看着沈音明媚的笑了笑,帥到掉渣,□□,一定是□□。
“這都什麽年代啦,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秦冷拍着胸脯說道。
在秦冷将當今世界的價值觀,以及自己做人的可靠性,等等從天說道地的大講了一番。
沈音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問道,“我以前怎麽沒發覺你口才這麽好?”
秦冷得瑟的笑道,“你以後還會發現我更多優點的。”
沈音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過最終還是被秦冷說服。
等到真要在秦冷家住的那天,沈音下班後本想帶些必需品過去,誰知道秦冷大到毛巾牙刷,小到內衣內褲都給沈音準備好了,只留下滿臉通紅的沈音躲在廁所半天沒敢出去。
不過沈音最終還是沒做好在廁所睡一晚的心理準備,盯着滿臉的通紅,迫不得已的從廁所悲壯的踏出了第一步,一出來便看見秦冷沒心沒肺的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薯片,還不忘問沈音一句,“你便秘啊?”
沈音狂怒,撿起手邊的枕頭就像秦冷砸去,還咆哮的大聲說道,“你才便秘呢,你天天便秘。”
秦冷奪過沈音扔過來的枕頭,嗤嗤的笑着說道,“便秘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等你回來了,咱們去藥店買點藥,你要是不願意去,我去幫你買。”
沈音氣的一臉灰,一個人賭氣的坐在沙發的另一頭,看都不看秦冷一眼。
秦冷實在看不下去,拿着手中的薯片搖了搖,說道,“過來吃東西咯。”
“要吃你吃,我才不吃薯片,幼稚。”說完提着團款飛速奔進卧室。
秦冷抱着薯片在後面喊道,“哎,你幹嘛了。”
神速的跟在沈音後面,不過還是沈音速度快,提前一步霸占到這一室一廳裏的唯一一張床。
秦冷趕緊把薯片放到一邊,擠在一邊說道,“這是我家。”
沈音死死拽着被子,故作鎮定的說道,“男人不都應該紳士一點,主動将床讓給女生嗎?”
秦冷抱着另一半被子眯着眼睛笑着,“理論上是這樣的,你也知道的嘛,理想總是很豐滿,現實還是很骨感啊。”
說完還不忘故意從頭到腳瞄了一眼沈音。
沈音怒不可解的一腳将秦冷踹下床,讓自己盡可能的大面積的占領床。
秦冷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一邊審視着像是在搞展覽的沈音,若有所思的說道,“嗯,身材稍微差了那麽一點點。”
沈音一把抓起床上的枕頭秦冷砸過去,秦冷一把接過枕頭,開心的說道,“床歸你,枕頭歸我。”
從櫃子裏扯了一床被子,迅速向客廳飛奔而去。
見秦冷老老實實的在客廳睡下,沒有動靜,沈音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快要睡着的時候,沈音迷迷糊糊的感覺床微微陷了下去,為了保險起見,沈音伸手想去摸摸是何方神聖。伸過去的手便被一人握在手中。
沈音被驚醒,這熟悉的氣息除了秦冷還有誰,沈音正打算轉過去将某人踢下床,誰知道秦冷從沈音背後輕輕将她擁入懷中,一手隔着微薄的棉絮抱着沈音,輕輕伏在沈音的耳後說道,“噓,讓我抱抱你,就這樣抱抱你。”
秦冷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讓原本準備說話的沈音安靜了下來。
秦冷就這樣緊緊的抱着沈音,一句話也沒有說,沈音可以聽見他的呼吸,均勻而流暢,沈音不确定秦冷是不是就這樣睡了。他們之間隔着薄薄的棉絮。
十一月的北京已經有些小冷,沈音試探着輕聲叫了一聲“秦冷。”
“嗯?”他的聲音有着一種異樣的祥和。
“你沒睡着?”傻子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你,你睡到被子裏面來吧。”沈音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
秦冷沒有動。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久久才聽見秦冷在身後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