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大師的初戀

第 10 章 (10)

跳了。”

丁聆手裏作勢要松開季獲的手,卻被對方抓得更緊,季獲充耳不聞的拉着丁聆移動開了腳步。

丁聆急了,小聲抗議道:“放開!”

偏偏這種時候季獲竟然耍起了無賴,拿腔作勢的拉着丁聆轉了個圈圈就是聽不見丁聆的抗議。

丁聆也不是好惹的,趁機一腳踩在了季獲的鞋上,到這種時候她也沒有忘記要報仇,踩着他的鞋威脅他放開自己。

季獲卻像是同她杠上了似的,竟然絲毫沒有打算退讓,還故意用力的摟了摟她,宣誓了一下主權。

“你到底想幹什麽?”丁聆咬牙切齒,又不敢太過聲張。深怕落人話柄又是一番亂七八糟的謠言。

季獲卻對她說:“看,讓你踩到了吧。”

丁聆咬着後牙槽,忍着暴脾氣,一腳結結實實踩在季獲的鞋上,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來回回的各種攆。

對面季獲也是禮尚往來,低下頭作勢要在大庭廣衆下親她。

丁聆吓得別開了臉,在外人眼裏像是小鳥依人一般的偎依在了季獲的胸口。

季獲簡直志得意滿。

丁聆羞紅了臉,低聲罵道:“你又在發什麽神經病?”

季獲說:“和我跳個舞吧!”

“我不……”

“可是我想。”季獲打斷了她。

丁聆這會兒正把臉貼在季獲的胸口上,氣鼓鼓的。左右都很不甘心,“你最好放開我,否則逼急我可是不好惹的。”丁聆咬牙切齒。

可季獲顯然并沒有将丁聆的威脅當做一回事,只是好奇的反問她:“你打算怎麽對付我?”

“我……你……”丁聆簡直不可思議,她困難的擡起了頭來,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産生了什麽錯覺,季獲是被什麽鬼上身了嗎?

“你到底又要發什麽神經?”丁聆掙紮了幾下,平日裏張牙舞爪的性子,在這裏盡量收着來,避免自己鬧出什麽大的舉動惹人注目。

顯然季獲也看出了丁聆不敢聲張,于是更加肆無忌憚。

低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發絲,告訴她:“一直以來我都想像現在這樣,你和我,我們在舞池裏跳完一支舞。”季獲眼簾微垂,俊美的臉龐上微微的泛起了紅暈。

他別扭的樣子如同錯覺,迅速的淹沒在舞池裏各種斑斓炫目的光影之中。丁聆努力的試圖在季獲臉上尋找蛛絲馬跡,卻越發的在這樣深情危險的暧昧裏被困惑。

熟悉的煙草味道,仿佛帶着她回到了那個夜晚。她因為恐懼抱着那床帶着滿是煙味的被子沉沉的睡去,那是一種讓人莫名安心的味道。

丁聆的思緒在光影之中化成了蝶,再一次飛得老遠,飛向了某個不知名的黑暗,推開了那扇隐藏在深廊裏的大門。那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房間裏,她和季獲像一對情侶挨在一起抱着蝦條和薯片一起刷劇……

丁聆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和季獲之間舉止親密的跳着舞。

丁聆有些慌亂無措的掙紮了兩下,卻發現這樣依然只是徒勞,就好像她努力的想要逃離那個房間,挖空了心思,到最後只會越陷越深。

丁聆滿滿的無奈化作了無聲的嘆息,卻依然沒有忘記惡狠狠的瞪了季獲一眼當做警告。

季獲卻牽着她的手,刻意的昂首闊步像個紳士似的拉着她跳舞。轉着圈圈,丁聆這一記惡狠狠的目光,換來季獲心滿意足的笑容。

他一笑就要露出虎牙和淺淺的酒窩,傻裏傻氣的,就像是一個情窦初開的大男孩。

丁聆再一次的看呆了。

這時舞池裏一道光打在了她的眼睛上,丁聆微微眯了眯眼。眼前又一次出現了那個逆着光的背影。

那個熟悉的背影每一次都像現在這樣離她越來越遠。

“喂,你不要走,我是有話對你說的,我想要對你說……啊……”丁聆伸着手想要追上他,往前一步卻掉進了深深的水裏。

丁聆沉入了冰冷的池水裏,大量的池水堵住了她的耳朵和嘴巴,讓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丁聆只能無助的掙紮,伸着手,在心裏大聲的吶喊:別走……聽我說……你別走……

“別走……別走啊……”丁聆留着淚在夢中依然伸着手,焦急的喊着,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人離她越來越遠……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天光早已微亮,透過了翩翩的窗簾,絲絲照進了昏暗的房間裏。

丁聆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眼淚:怎麽又做起了這樣的夢?

一開始總是不在意的,但是同樣的夢卻一再的重複……等等!

丁聆微微皺起了眉頭,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靜止的空間似乎透着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丁聆正打算找枕櫃上的鬧鐘,摸索着卻發現鬧鐘竟然不在它固有的位置上。

鬧鐘呢?

丁聆心頭一驚,早有預料似的猛地轉頭望向書桌,只見她的書桌上正蹦蹦跳跳的站着的一個大長腿,一臉壞笑的沖着她大叫道:小短腿!小短腿!小短腿!

“吓!”丁聆倏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緊張的再一次望向書桌,昨晚忘記關掉的桌燈,孤零零的發散着微弱的暖光,書桌上并沒有什麽卡通的大長腿在那裏一蹦一跳的壞笑。

抹了把臉,丁聆混沌的大腦正在一點一點的清醒過來,打着赤腳走下了床。

丁聆走到了窗前,一把拉開窗簾,屋外的世界此時已是一片陽光燦爛。

愉快的假日時光(上)

最近有些恍惚,為了能夠擺脫“斯德哥爾摩”魔咒的影響,丁聆決定盡快尋找到那次事件的真相。

為了證明自己的經歷并不是虛構,更不是自己的臆想,首先就必須找到那個藏下了一個大型迷宮的房間。為此,丁聆翻遍了大大小小各類鬼屋、迷宮還有逃生游戲,并且羅列出了一份清單,準備一一去現場親歷一遍。

當然,在此之前丁聆已經删除那些小型的,面積并不大的項目。因為她所經歷的那個迷宮一定是個浩大的工程。

今天的陽光格外的燦爛,丁聆一身輕松的裝扮出現在了位于郊區的一所大型游樂場裏。簡單的T恤,挎着小包,帶着棒球帽,粉撲撲的小臉藏在了帽檐底下,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可愛的假小子。

假日裏的游樂場格外的熱鬧。到處都是大喊大笑的孩子和一起約會的情侶,龐大的游樂設施在眼前旋轉飛舞,五彩斑斓的氣球,四下追逐着鬧出一連串滑稽笑話的小醜和布偶娃娃,各式各樣的卡通人物出現在了大型的彩車上伴随着歡快的節奏和滿天飛舞禮花……熱鬧非凡的場面就連空氣裏都充滿了爆米花和烤香腸的香甜味道。

然而眼前出現的人卻在這樣陽光燦爛到處都五彩缤紛的日子裏猶如晴天霹靂,丁聆簡直難以置信的怪叫道:“你怎麽跟個冤鬼似的總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我面前?”

正巧也來游樂場的季獲顯然也對能在這裏遇見丁聆感到意外,然而在他臉上出現的卻更多的是驚喜的表情。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丁聆有些狐疑的打量了季獲一番,顯然對他的出現感到了意外和各種不滿。

“來這裏看看!”季獲難得的對她笑了笑。

丁聆收起了目光,略顯尴尬的咳嗽了兩聲。

今天季獲同自己一樣身上穿着簡單的T恤,脖子上還挂了一條複古的銀質項鏈,吊墜是某個似乎具有意象的圖案。貓毛一樣綿軟的棕色頭發有些淩亂,基本可以斷定他起床之後只是用手随便對他的頭發耙了兩下,清晰的下颚線條,凸起的喉結,還有能養金魚的鎖骨,龐然大物似的身高,看起來就像是炸着一頭亂毛到處閑逛的大型犬……

丁聆暗罵道:MA噠,長成這樣就應該關起來在籠子外面加上二十道鎖,免得在外面亂走一遭都能勾引一整群狂蜂浪蝶嗡嗡嗡的。

有些糟心的嘆了口氣,這才想起來怎麽這家夥竟然一個人獨自出現在這種地方?

丁聆一面四下張望一面好奇的問道:“施羅珊呢,怎麽只有你一個人?”

季獲告訴她:“可能會在公司裏加班吧,我也只是出來随便走走。”

丁聆點了點頭,他們這群人,的确是苦逼得一個個就跟行屍走肉一樣,沒有什麽生活樂趣。

季獲接着又道:“這裏的密室逃脫更新了主題,順便可以看看。”

丁聆心中猛然一陣驚詫,忍不住猜測道:這難道也是一個巧合嗎?

既然是相識,便無可避免的兩人結伴而行。

兩個人沉默寡言的走了一路,彼此間也找不出什麽話題可以尬聊,身邊那些歡聲笑語跟他們顯然劃分出了兩個世界,身旁的人們是彩色的,而丁聆和季獲兩個人樣子就跟要去掃墓似的灰撲撲的。

終于,丁聆受不了的打破了沉默。她跳到了季獲的面前,對他說:“喂,想要吃冰淇淋嗎?”丁聆指了指不遠處正在賣超級冰淇淋的攤子。

她可是很早就盯上這家冰淇淋店了,因為門面上赫然打着櫻桃口味的招牌,簡直就是想逼死她來的。

季獲還沒反應過來丁聆就不見了,只見她一陣風似地出現在了透明的大冰櫃面前,正開開心心的沖着各種顏色的冰淇淋一通亂點。

“我要這個櫻桃口味的冰淇淋球,還要這個鳳梨口味的,芒果的,茉莉的,香草的,朗姆酒的,還有榴蓮的。”丁聆一口氣把冰櫃裏的冰淇淋各種點了一遍,在店家呆滞的表情下十分理直氣壯。

一轉眼功夫丁聆手裏握着一個巨型的由櫻桃口味的、鳳梨口味的、芒果口味的、茉莉口味的、香草口味的、朗姆酒口味的還有榴蓮口味的冰淇淩球壘出來的超級冰淇淋。

丁聆心滿意足的一口又一口的舔着各種口味的冰淇淋,瞅了一眼季獲,忍不住說道:“這怎麽好意思呢,本來說好我請客的,結果最後卻讓你掏了錢。”

季獲卻心情很好的對她笑說:“不要緊,你喜歡就可以了。”

丁聆伸長了脖子舔了一口最上面的冰淇淋球,櫻桃濃郁的香甜冰冰涼的沾染了她的舌尖。剛剛還理直氣壯的打算請客吃冰淇淋的,結果超級冰淇淋握在手上根本就空不出手來掏錢,幸好尴尬時刻季獲拿着手機為她付了錢。

丁聆過意不去的在心裏微嘆道: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努力帶着季獲吃上好吃的。

剛剛這樣在想,丁聆突然臉色一變,前方烤熱狗的香味瞬間勾走了她的三魂七魄。

“季獲,給買個熱狗吧。”丁聆對他說道。

季獲:……

接下來的畫面俨然就是一個大型的吃播現場。丁聆上一秒還咬着熱狗吃得滿嘴都是番茄醬,下一秒就跑到章魚燒的小攤面前咽起了口水。

一轉眼的功夫又見到她開開心心的端起了一碗加了各種好料的燒仙草,緊接着畫面又是一個五顏六色,丁聆咬着手指頭在一堆棉花糖面前各種糾結到底是挑小草莓口味的還是薄荷冰淇淋口味?

季獲一只手捧着一盒關東煮,另一只手拎着一支丁聆吃剩下的棉花糖正有一口沒一口吃着。走進雞排店,就看見丁聆盯着油鍋裏正炸得滋滋響的大雞排,兩只眼睛都直了。

季獲好笑的問她:“都點了什麽?”

丁聆告訴他:“一份炸雞排和一串大鱿魚!”

丁聆接二連三打了幾個飽嗝,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攤開了手裏的地圖,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她和季獲一起研究大型密室逃脫的區域路線。

“應該就是這裏了。”丁聆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區塊,恰好和他們所在的區域挨在了一起,顯然,目标就在前面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兩人走了一段,丁聆就發現身邊的季獲不見了。

眼睛四處一通亂找,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整排粉紅色的夾娃娃機面前,一顆懸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你在幹嘛呢?”丁聆走了過來不禁好奇的問道。

季獲卻問她:“你喜歡哪一個?”他指了指娃娃機裏的娃娃。

丁聆不明就裏,随手指了一個閃電尾巴的比卡丘,說:“就它好了。”

季獲點了點頭,掏出了手機,對她說道:“你等一下。”

手機一掃二維碼,販賣機裏叮叮咚咚的掉出來一大把的游戲硬幣。

季獲開始全神貫注的玩起了夾娃娃。

起先季獲還能心平氣和,幾次夾着那閃電小尾巴提拎起來又半路掉下來之後,季獲開始一點一點的煩躁了起來。

丁聆也是一樣,一開始還跟着娃娃機裏被夾住了小尾巴的小布偶一起懸着一顆心髒起起落落,到後來就看見季獲煩躁的從煙盒裏叼出了一支又一支的煙,抽了起來。

再後來,季獲整整玩掉了幾百個游戲幣,手機刷了一次又一次,兩個人從一開始心緒澎湃,到現在一個小時以後,丁聆完全生無可戀。

她拉了拉季獲的衣角:“喂,別玩了。”

“很快,很快我就能夾到了,你在等一下!”季獲咬着細長的香煙,眯着眼,一腦袋頭發已經被他搔成了鳥窩。

丁聆:……

二十分鐘以後。

“喂,好了沒有?”

“再等等!”

三十分鐘以後。

丁聆終于忍無可忍的咆哮道,“你給我住手!”

一把搶走季獲手裏的游戲幣,将他從夾娃娃機面前提拎開,丁聆拍開了開始鍵,洩憤似的一波操作,拎着皮卡丘的耳朵“咚”的一聲,竟然成功夾出來了?

丁聆一臉錯愕,不禁和季獲面面相觑……

丁聆拎着小公仔,感覺心裏有某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捧着剩下的游戲幣,網瘾少年季獲在內心經歷了一番苦苦掙紮之後,終于做出了一項決定。

“要不然,我們把這些游戲幣用完了再走吧。”說完,根本來不及阻止,狗子便迫不及待的奔進了電子游樂廳。

丁聆冷笑了一聲,還能說啥,朝天丢了一記大白眼,只能跟着推開了游樂廳的大門。

前腳才進游樂廳,一轉臉季獲就不見了。

丁聆在嘈雜的電子游樂廳尋找着那只呆頭呆腦的大型犬,終于在某個角落裏看到他正蹲坐在小板凳上全神貫注的玩街霸。

丁聆腦袋上飄過去了一串問號,抓耳撓腮的都不太願意靠近他覺得很丢人是怎麽回事?

有別于剛剛夾娃娃的失敗,蹲在小游戲機跟前的季獲簡直可以稱霸天下。那雙靈活的雙手,簡直就是神乎其神,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身邊就圍了一群迷弟迷妹。

丁聆後牙槽咬得咯咯作響,不想眼睜睜的看着季獲沒玩沒了的蹲在那裏同小朋友搶機臺,實在是丢人現眼的玩意兒,火速的一把将他拉走。

“等等!”

兩個人沒走幾步季獲就又開始出幺蛾子,可憐巴巴的拿出一枚游戲幣對丁聆說,“玩一把籃球機好嗎?”

丁聆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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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挑了一臺雙人籃球機,說好了一起玩投籃的。

投了一枚硬幣下去,一開始還玩得好好的,結果還不到一個回合的功夫,季獲就又開始犯病了。

他動作迅捷的抓起籃球,一個優美的投籃動作,手腕用力,手指輕輕的一推,流暢的抛物線“唰”的一聲投籃得分。

緊接着步伐移動,各種chang射,短投,刷籃,打板……季獲速度快得簡直停不下來,丁聆站在一邊手裏捧着一顆籃球根本無從下手。

“喂,季獲。”不是說好一起玩的嗎?

然而丁聆在一邊小聲的提醒根本不起作用,季獲一把拿走她手裏的籃球,“謝謝。”一個跳投,“唰”的一聲再次打板得分。

“yes!”

“我……”丁聆望着自己空空的雙手簡直感到不可思議,像季獲這種鋼鐵大直男就只配去重新投胎好嗎,他上輩子一定是一條狗,不,何止是上輩子,他這輩子就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丁聆仍然想要心平氣和的好好同季獲說話。

奈何季獲根本就不給丁聆這樣的機會,一面全神貫注的投籃,一面對她說道:“你腿太短了,跳不高,手腕也不靈活,很容易頻繁失手,我來就好,你看我給你唰出一個爆燈!”

哈哈?

小短腿?

她這是聽錯了嗎?

丁聆臉色煞紅煞白,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手指捏得啪啪作響,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一把搶走了季獲手裏的籃球,照着他的臉用力的砸了下去,“你去死吧!”

從陣亡中再次勵志的爬了起來,季獲捂着額頭,一路追着丁聆。

“丁聆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

“你聽我說嘛,就聽一句!”

丁聆猛然停下了腳步,“好,你說!”

季獲不死心的拿出最後一枚游戲幣,說道:“跳舞機!”

丁聆:……

丁聆感覺自己已經被季獲徹頭徹尾的打敗了,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麽神經病,竟然見鬼的選擇答應了他的請求而不是直接一鞋子抽死他,這本身就不可思議。

這簡直就不科學,憑什麽這家夥什麽都能玩得666?

游戲機、老虎機、投籃機……這種手腦并用的游戲随随便便都能玩上天去就已經很過分了,剛剛站在跳舞機上面搔首弄姿各種炫技賣弄風騷都是什麽鬼?

天知道那種終極跳舞機,不單手、腳、眼、腦的配合度需要極高,身體還要跟上節奏,手上、腳下都要踩準節拍,而且音樂的速度會從一開始舒緩的節奏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旦其中一環出錯接下來就會全部亂了套。

丁聆本來就不相信平常半死不活就跟詐屍似的這麽一個人,會在這種可怕的跳舞機上玩出什麽花樣來。結果季獲待在上面表情輕松,動作随意,一絲不亂,一跳就是一個大通關,直接刷爆紅燈?

不單是刷爆紅燈,還引發了大圍觀,到最後竟然圍了一群未成年的小迷妹在那裏吹着口哨給他當拉拉隊加油吶喊“歐巴好帥?”

絞着衣角,丁聆一想起來有個小妹妹竟然開口就來一句:阿姨,你是那個哥哥的經紀人嗎……丁聆就恨不能把季獲剁碎了扔了喂狗。

“豈有此理……”

丁聆尚且還在義憤難平,突然一個比丁聆還要巨大的大型凱迪熊塞進了她的懷裏,猝不及防的一把抱住,丁聆差點就被這只熊活活砸死。

她現在殺人放火強jian碎屍的心都有了,咬着牙從牙關裏要将季獲這個名字碾成碎渣似的說道:“季獲……”

“今天的戰利品,給你的?”緊要關頭,季獲竟然獻寶似的抛過來了一記鐵憨憨的笑容,真真是可恨又可氣,可是只要他一笑就要露出虎牙和淺淺的酒窩,于是丁聆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錘着胸口吐出一口老血,慘絕的向天大喊了一聲:季獲殺我啊!

兩人從游戲廳裏走出來的時候炙熱的太陽已經沒有了溫度。

季獲一只手将大布熊扛在了肩膀,原本戴在丁聆腦袋上的棒球帽這會兒正歪歪斜斜的蓋在了季獲的腦袋上,這樣的造型簡直是慘不忍睹。

不過平常季獲也并不在意自己什麽形象,他偷偷的瞥了一眼身旁黑着一張臉的丁聆,張着嘴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要開口跟她說,內心各種掙紮了一番,同時逃生游戲的大型主題屋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瞧着怎麽瞞也瞞不住了,于是季獲終于鼓足了勇氣,開口對丁聆說道:“能幫我買張門票麽,不知道為什麽手機刷不出錢來了。”

丁聆:???

季獲低着頭,看起來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時不時還得偷偷看一眼大人是什麽臉色。

丁聆本來心情還相當惡劣,沒頭沒腦的竟然感到一陣滑稽,一時間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季獲讓丁聆沒頭沒腦的笑得一頭霧水。

丁聆一陣猖狂的仰天大笑之後,十分解氣的拍了拍季獲的肩膀說道:“很好,你也有今天。”

像季獲這種專業技能滿級,生存技能幾乎沒有的大型類人犬,從來都是不會關心自己身上有沒有錢這種事情的。有生之年裏丁聆竟然還能為他掏腰包買個什麽東西,對丁聆來說竟然很有成就感。

她在游戲入口處買了兩張門票,将其中一張交給了季獲。

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丁聆的內心十分的複雜。

這家逃生館自從重新更新了游戲之後,在TOP排行榜上連續一個月盤踞NO1的位置,然而它重新開館的時間也不過才一個多月,來這裏體驗過的玩家全都毫不吝啬的為它打了推薦五星。

早在來這之前,丁聆就在心裏反複的建設,因為至今,自己都還沒有能夠從那個鏡像迷宮的陰影裏走出來。所以她并不确定自己能有勇氣獨自一人去再次面對它。如今她與季獲結伴同行,卻又難免忐忑,雖然有人陪着自己可以不必獨自面對,但是對方卻是季獲。

将身上的電子設備和有價物品放進了儲物櫃,丁聆的面前是一間壓抑陰暗,逼真度極高的監獄。

丁聆的內心充滿了不安,忍不住看了一眼就在身邊的季獲。

季獲似乎察覺出了她的恐懼,低頭見她不停的摳着指甲邊緣的毛刺。難得開口安慰道:“沒事,我在。”

丁聆勉強的給了季獲一個并不好看的笑容,心裏的不安卻并沒有因為季獲的安慰而稍微好轉。

工作人員在這種時候走上來,手上拿着一副手铐。

丁聆下意識的背過手去,後退了一步。

“客人,為了劇情的需要,我現在需要把你們铐在一起,如果拒絕,游戲将會終止。”工作人員開始了游戲之前的溫馨小提示。

丁聆有些膽怯的看了看那副手铐,也不知道心裏頭正在想些什麽。

“客人?”

“額?”丁聆恍然大悟,咬着嘴唇的點了點頭,把手了伸出來,說:“好!”

丁聆和季獲背靠着背坐在了逃生游戲的第一關監獄裏,這裏是整個逃生故事的開始。

當工作人員用兩副手铐交叉将他們铐在一起的時候,銅制手铐的“咔嚓”聲讓丁聆的心髒猛的一陣收縮。

游戲正式開始。

“第一關,游戲提示……”随着監獄鐵籠的閘門緩緩的下降,空間裏系統機械式的宣布游戲規則。

“限定時間二十分鐘,找出可以打開手铐的鑰匙,找到提示地圖并依據地圖給出的信息找出能夠逃出監獄的出口,進入下一關。”

“One……”

“Two……”

“Ready……”

“Go!”

系統發出“哔!”的一聲長鳴,正中央的計時器開始計時。

“現在怎麽辦?”丁聆從剛剛開始就表現出了極度的不安,現在頭頂上懸着的時間不斷跳動更加如同她加速跳動的心髒。

“沒事的,丁聆你聽我說,這只是一個游戲。任何的游戲都不是為了要困住玩家打敗他擊潰他的心理而設計的,相反的,突破你的心理障礙,戰勝它,獲得成就感這才是游戲帶給玩家的最終體感。冷靜下來,只有冷靜下來你才可以開始思考。”背貼着背,季獲可以感受到丁聆的畏懼和焦慮,他反手握了握丁聆的手,試圖讓她可以冷靜下來。

溫熱的手心傳遞而來的溫度讓丁聆緊張的心情稍稍緩和不少,然而丁聆還是理智的。畢竟兩人并不是那樣的關系,所以委婉的還是掙開了他的手心。

丁聆來來回回做了幾個深呼吸,眼前紛亂模糊的畫面才漸漸的變得清晰了起來……

如今他們身處的空間是一個十分逼真的監獄。陰暗、潮濕、恐怖、壓抑……的氣氛,就連空氣都帶着某種發黴的,難聞的氣味。

逐漸冷靜下來的丁聆開始嘗試首先觀察環境。

破舊的桌子,殘缺的茶具,肮髒的馬桶,馬桶邊上的掃把,還有濺滿了血腥的牆面以及密不透風的高牆……

“丁聆,你好點了嗎?”丁聆從剛剛開始都在沉默,這讓季獲感到有些擔憂。

“嗯……謝謝……”丁聆到現在仍然還有些不适應。

季獲聽見了丁聆的聲音,稍稍的松了口氣,停頓了一下才重新開口對她說道:“那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丁聆再次做了一次深呼吸,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這才點點頭,說:“開始!”

第一關,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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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聆仔細的觀察了周圍的環境。

破舊的桌子,殘缺的茶具,肮髒的馬桶,馬桶邊上的掃把,還有濺滿了血腥的牆面以及密不透風的高牆,這裏的空氣裏甚至飄着逼真的屍腐味道……

“知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麽嗎?”季獲問道,如今他們背靠着彼此,被手铐交叉着靠在了一起。

丁聆點頭,“找到鑰匙打開手铐,找到地圖,還有進入下一關。”她吞了吞口水,想要借此來緩解喉間的幹澀。

“很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找鑰匙。”季獲看了看四周,接着說道:“你覺得這個地方哪裏最有可能藏了鑰匙?”

丁聆接收到了季獲的問題,環看了看四周。

如今他們身處牢獄,周圍不過只有寥寥幾樣道具,一眼過去幾乎一目了然。挑挑揀揀,她将目标鎖定在了幾個道具上,說:“桌子的茶杯裏,監獄的四個看不到的角落和靠牆的掃把裏。”似乎只有這幾個地方是可以藏起東西的。

季獲對她說,“很好,找到了目标我們現在就去确認,到底有沒有鑰匙。現在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站起來。”

“嗯。”丁聆忍不住看了一眼牆上顯示屏不斷跳動的時間,內心依然十分焦慮。

這時,季獲開始喊道:“一、二、三,起!”

做足了準備工作的丁聆在季獲發出口令的同時,幾乎是和季獲一起從地上站起來的。他們之間有着莫名的默契。

季獲讓丁聆走在前面,他跟着丁聆的步伐倒退着一起移動。兩個人一起首先來到了那個破舊的桌旁。

桌子很髒,上面布滿了油膩并且其中缺了一角。空空的桌面上,只擺了一只孤零零的水杯。丁聆低眸瞧了一眼杯底,裏面除了布滿斑駁的茶漬并且茶水上漂浮了一層發了黴的白毛之外,裏面并沒有任何東西。

“也許它會被壓在水杯底下。”丁聆并沒有放棄。

“那我們想辦法移動這個水杯。”季獲始終背對着丁聆,只能努力的回頭。

然而丁聆卻告訴他,“不必這麽麻煩。”說完,擡起腳照着桌子就踹了過去。

丁聆這一腳直接踹翻了桌子,上面的水杯應聲而落“哐當”的一聲,除了裏頭的水撒了一地之外,什麽都沒有。

“那接下來我們到角落裏看看好了。”丁聆對身後的季獲說道。

陰暗的角落裏,除了藏起了污穢,還有那些并不為人道的秘密。它就在那裏,卻因為人們對它的厭惡而被忽略。

這回換成了季獲走在了前面而丁聆貼着他的背跟着一路小步小步的移動,她讨厭那種一步步靠近黑暗的感覺,會讓她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

季獲帶着丁聆在這些角落細細的找了一遍,然而卻并沒有發現類似于鑰匙的物件。

最後他們一起将視線落在了倚靠在馬桶邊上的大掃把。

“你要過去嗎?”季獲問道。

“還是……還是你去看看吧。”丁聆吞了吞口水,她害怕大掃把裏萬一藏了什麽小東西,會突然蹿出來。

季獲嘴邊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有些無奈的帶着她朝掃把的方向移動過去。

季獲學着丁聆的樣子,踹了掃把一腳,将它踹到在地。

“啊……”丁聆緊張得驚叫了一聲閉上眼睛。

背後傳來一聲低低的悶笑聲,丁聆怯怯的睜開了眼睛,道:“有……有嗎?”

季獲搖了搖頭,地上除了倒掉的掃把,什麽都沒有。季獲還特意伸腿在掃把上多踩了兩下,看看裏面有什麽東西會掉出來,然而除了幾個紙團裏面什麽都沒有,季獲也順便把紙團都踩扁了。

丁聆無比失望的抱怨了一聲:“難道鑰匙會掉在馬桶裏嗎?”

兩人絕望的看向了那個不忍直視的馬桶,肮髒、惡心、散發着臭味……根本就是恐怖片裏面的畫面。

“應該不會在裏面。”收回視線,季獲對丁聆說道。

“理由?”丁聆問他。

“因為這裏不是德州電鋸狂的作案現場,只是一個游戲。況且我們雙手被綁,游戲時間有限,這是整個游戲的第一個任務,在難度系數上只會是普通等級。”季獲聳了聳肩。

“那要怎麽辦?現在找不到鑰匙,時間已經過去6分鐘了,如果一直在這個任務上消耗,我們恐怕過不了第一關。”丁聆忍不住說道。

季獲安撫她:“不會的,現在我們先冷靜下來。”

“丁聆!”

“嗯?”

“有沒有可能,可以打開手铐的其實并不一定是鑰匙?”季獲說道。

“不是鑰匙?”丁聆一愣,“那又會是什麽?”

季獲說道:“什麽都有可能,也許根本不存在鑰匙,或者說不需要鑰匙,這個手铐可能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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