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睡吧!”
歐陽雲啓向門外的幾人吩咐了一句,風輕雲淡。
張海軍張大嘴巴,詫異至極。
門緩緩關閉……
幾人面面相觑,然後乖乖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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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佳鳳走出酒店後打了一個電話:“哥,他答應了半年後給我答複!請你遵守承諾,這半年不要傷害他!”
那邊傳來一陣悅耳的笑,然後說道:“傻妹妹,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得很順手,好,聽你的,不過半年之後他要是……”
那邊之人頓了一下,然後又道:“……別怪我心狠,不顧舊情!”聲音陰森冰冷。
她挂了電話。
想起剛剛的歐陽雲啓帶着薄涼氣息的擁抱,她噗嗤一聲笑了,可是臉上卻是止不住的淚水。
五年了,起碼她有了希望不是嗎?
可是她只是個備胎,該高興嗎?
如果不是五年前自己年輕氣盛,也許此時她早已經如願以償。
記憶深處的一段不堪往事浮于腦海……
當時自己與歐陽雲啓婚事兩家已經默許,她終于要嫁給自己夢寐以求的男人了。
雖然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對她百依百順,但也是頗為紳士,他沒有拒絕兩家的安排,她自然認為他是喜歡自己的,只是偏冷的性格使然,不愛表現而已。
可是直到那一天……
那天,她悄悄叫來工匠打開了他家一個上了鎖的房間……
眼前的景象令她感覺難以置信。
整整整一個房間,滿牆都是照片,是一個人的,确切的說是一個女人的。
更加令人吃驚的是從幼兒時期到成年時期一張不落,好像紀錄片一樣。
她打開了一旁的頗為壯觀的鞋架,上面是一排排的白色女士球鞋,各式各樣,從小碼到大碼整齊排列,質地精良,可是牌子她從來沒見過:OXCY?!
她到底是誰?!
她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歐陽雲啓回來了。
對她大發雷霆,他從來沒有像那天那樣憤怒、癫狂。
“誰允許你這樣做的?”他的像野獸般嘶吼,目光就像要将人生吞活剝一樣。
手掌像鉗子般捏住她的肩膀,将她像垃圾一樣丢了出去。
“告訴你,這裏只屬于我一個人!”
伴随着他的失聲大喊,她的心也碎了。
後來他冷冷地對她說:“我可以和你結婚,也會履行一個丈夫的責任,如果你還想要其它的,對不起,我給不了!一切決定權在你……”
原來他根本不愛她!,她哭着跑了出去,去買醉、去買笑。
就在那一晚她被人算計了。
第二天各報頭條都是她赤~裸的身體。
她失去了做歐陽家媳婦的資格。
愛情、名譽盡失,還有何顏面留在A市。
她就此轉戰美國……
可是對于那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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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雲啓來到浴室,洗去一天的風塵與疲憊。
溫熱的水流順着他健碩的肌肉緩緩下流……
不過是兩天時間,他竟然就開始想念小草。
自己本就沒有與她單獨相處過幾次,奈何會這樣?
也許是感覺到距離遠了些。
還以為自己的自制力有多強,不過如此,歐陽雲啓嘴角浮現淺淺的笑。
越與小草接近越是無法置身事外,他恐怕真的淪陷了。
他不覺想起父親的話:雲啓,我到今時今日才發現自己的從來沒為自己活過,所以無論你選擇誰,我都不會怪你了,只是請讓我看到你的選擇,我時日不多了,也是時候向列祖列宗彙報去了……
那天他去看了在此修養的父親,感受頗深:一是父親的想法竟然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二是父親身體越發消瘦虛弱。
擦拭完畢。
歐陽雲啓注視着鏡子裏的自己……
年輕,帥氣多金,沉穩冷靜而且足智多謀——這是所有人對他的評價,可是再過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自己會不會像父親一樣?
他甩了甩微濕的短發,真的不想……
即便父親不允,他也有了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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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雲啓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點擊兩下,屏上彈出一張不知何處的地圖,一個小紅點在某處閃爍……
這是他每日睡前必做之事,看看那根小草在哪裏。
屏幕上閃出三個字:小青山(當地俗稱,位于A市大下鄉。)
歐陽雲啓嘴角微揚,搖頭:她竟然還有心思去游山玩水!
就在自己向她吐露心思之後。
真是沒心沒肺!
一杯烈酒滑入咽喉,歐陽雲啓眉頭緊皺,笑容卻驟然加深:小草啊小草,你倒是寵辱不驚!
愛上他的女人成百上千,對他都是翹首以盼,而她卻視而不見,只目不轉睛的看着另一個人。
恐怕就是她這種一根筋的執着性格使自己着迷。
歐陽雲啓
看來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那真是一塊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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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人怎麽不見了……
“人吶?!姐,你可別吓我……”
小花一回頭,只見幽深的山林,哪有還有姐姐的身影,頓時吓得臉慘白。
“……啊……痛……我在……這……這裏……”
一陣窸窸窣窣夾雜着**的聲音,小花聞聲尋去……
“媽呀!”
一個巨大的坑!
姐姐正在雜草叢生的深坑裏掙紮……
“救命……救命……”
小花抖着嗓子大叫,可是那些驢友早就不見了蹤影……
“沒人性!這麽快就溜了~”
小花趴在坑邊上,急的都快哭了……
姐姐小草從亂草中露出頭來:“……還好……這些亂草……接住了我,下面也沒有水,是個幹坑……”她氣喘籲籲,聲音隐忍。
小花穩了穩神: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對,冷靜……
先把姐姐就出來。
“姐!你……你別怕,我把你拉上來!”
她放下背包,從一旁扯下一根長長的樹枝,在手裏試了一下,幸好這個季節,樹枝水分大,韌性好,應該可以支撐住一個人的重量。
“姐,你往上爬一點,我用樹枝将你拉上來!”
這個坑足有三米深,靠樹枝是到不了底部的。
“不行,我胳膊很疼,根本……動不了……”
“哇……”
“都怪我……姐,這可怎麽辦啊……”妹妹小花一下沒了主意,嚎啕大哭起來。
別看妹妹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其實關鍵時候膽子小得像針別兒。
小草平息了一下氣息。
掙紮着坐直身體,手臂的刺痛令她呲牙咧嘴。
她動了動左臂,血水滲出袖口,看來被樹枝紮傷了。
她忍着痛說道:“別哭,我還等着……你救我呢!”
經過小草提醒,妹妹這才想起來報警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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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驢友與小草姐妹分開後,早早下山,此刻已經在山腳下的農家裏的院落裏休息。
小青山下,一條鄉間小路上。
滾滾煙塵中一輛紅色的捷豹跑車馳騁而來,最後停在“山下人家”院落裏,一青年男子走下車來。
“哇!好酷!”
幾個年輕女驢友花癡般感嘆。
一看來人就是富家公子哥:一絲不茍的發型,淡粉色休閑西裝,乳白色休閑棉質西褲,在這山野村莊自成一道風景!
“土鼈,開跑車到這種地方!一看就是個傻鳥”幾個男驢友酸酸地不屑。
“這鬼地方!”來人一邊抱怨,一邊用手來回扇着眼前的卷起的煙塵。
老板娘急忙迎了出來:“沈少爺,您招呼一聲,我們給您送去,怎麽敢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沈墨星随手摘下墨鏡,輕快溫和地笑道:“老爺子要的急,我親自跑一趟,也好讓他感動感動!”
沈墨星父親酷愛山間野味,前段時間無意間聽到父親提起大下鄉有些奇貨,他托人打聽了一下,自己親自跑一趟以表孝心。
其實孝順倒是其次的,主要是想讓暖暖父親的心,讓他少抱怨自己游手好閑,不務正業。
老板娘招呼人将包裝好的三個箱子裝上車,沈墨星翹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長椅上等待。
目光随意地掃了一眼對面長椅上風塵仆仆的一堆人。
一個小姑娘讓沈墨星一看,瞬間臉紅了。
沈墨星邪氣地笑了。
“幾位,這是剛剛下山?”沈墨星随口一問。
“對,我們剛從小青山下來!”一個高個子女孩趕緊接過話。
“哥哥,我看你的車牌是A市的?”說話的正是剛剛那位臉紅得像辣椒的小姑娘。
沈墨星懶懶一笑,會意地說道:“對!如果去A市,可以讓幾位姑娘搭個順風車!”
“切~”那個滿臉包的胖子感嘆一聲:“我們這些男人就沒有這福分啦~”
沈墨星聳聳肩,笑道:“能力有限,女士優先嗎!”
說話間兩輛火警車呼嘯而來……
衆人皆詫異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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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警說明來意,問了問路,一個農民主動帶路,然後四個警員急忙徒步上山。
“哎呀!不會是顧小花姐倆吧?”那個高個子女孩猛地喊道。
驢友們都倒吸一口涼氣,瞪着驚恐的眼睛互相看着。
沈墨星聽聞不覺一驚,高聲問道:“你們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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