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地下車庫發生了爆炸事件,并且還有人受到了不明襲擊。這種事情,身為公司的大佬自然是需要第一時間去做出反應的。
公司發生了這種事情,不論是股票還是其他多少都會受到影響,季萌那裏恐怕是夠喝一壺,季炎當然也是得趕着回去控場,還得想盡辦法去為自己心愛的姑娘抓兇報仇打擊報複。作為公關界的大佬,夜店一哥,還負責帶領了一只專門收集情報解決問題的精英暗調隊,季炎摩拳擦掌的可不是吃素的。
丁聆也是現在才明白,大集團大公司平常裏相安無事就平靜體面,一旦被驚動了就又會出現另一副臉孔。
丁聆幹涉不了季炎,只想守着女王,一直到看見她平安醒來。
丁聆的性格并不熱烈,即使形形色色的朋友都有一些,卻只有同女王大人可以無話不談。即使最初相識時曾經的不對付,到後來英雄間的惺惺相惜,如今早已是可以為了彼此兩肋插刀的摯友。
所謂關心則亂,丁聆此刻坐在這夜深人靜的監護室外面守着裏面的孑穎,看着她這般的樣子,脆弱得像是一盞随時都會熄滅的琉璃燈。丁聆守着守着,竟然一點一點的生出了戾氣,恐怕她此刻心境亦如同季炎,只想要百倍千倍的報複回來。
……
翌日,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的丁聆,在不斷來來去去的極為淩亂的腳步聲中醒了過來。
只見到監護室黒鴉鴉的一群人進進出出,一個激靈,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裏面的病人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有那麽多人?”丁聆随手拉過一名護士便問。
護士行色匆匆,丁聆問起也只是簡單的答了一句:“病人醒了,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
“醒了?”丁聆愣了一愣,眼睛陡然一陣清明。連忙扒着監護室的玻璃窗看看裏頭是個什麽情況,但奈何小小的監護室裏圍了至少五六個人,護士七手八腳拿着各種儀器在給病人做着檢查,還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丁聆眼巴巴的等着,終于等到醫生從監護室裏走了出來,她連忙上去就問:“醫生,裏面病人情況怎麽樣?”
負責的醫生對她說道:“病人現在已經醒過來了,只是意識還不是很清晰,從檢查的情況看來,還是相對良好的,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丁聆捂着心口簡直就像是自己也跟着一起闖了一趟鬼門關。
這顆懸着的心稍稍落地,丁聆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嗎?”
醫生告訴她,“一會兒我會安排護士将病人轉移到普通病房,你可以去那裏看她。”
任孑穎轉移到的病房,自然這家醫院裏的超級VVVIP病房,這是就連曾經數次住在這裏的丁聆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當然這種待遇正常人恐怕也是無福消受,不過女王大人不管在什麽情況下,擁有的都得是最好的,只有VVVIP才能配得起她的style。
剛剛女王悠悠的又睡過去了一次,再次清醒過來已是傍晚。剛剛清醒的女王大人咬牙切齒的就把圍過來的護士全給轟走了,即便是此刻渾身疼得要死她也拒絕打止疼劑。
女王清醒的頭一件事情就是死死的抓住丁聆的手,告訴她:“我知道是誰幹的,扒皮拆骨啖肉噙血,老娘非得讓他死不足惜。”
丁聆心頭一驚,連忙問道:“什麽意思?”
女王大人便開始講述她昨日在地下車庫的經歷。
因為季炎纏得緊所以她早早的就從公司離開,在地下車庫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被人跟蹤。
“那個時候我已經感覺到背後跟着一個人,可是當時我并沒有回頭……”
“為什麽?”丁聆連忙追問,以女王大人的警惕性竟然背後有人跟着都不回頭?
任孑穎此刻的形象就像只木乃伊似的頭上臉上,整個上半身都纏滿了繃帶。
然而即便是這種造型,女王仍然還能用她的三白眼瞪丁聆,并且告訴她:“因為我聞到了熟悉的淡香水味道,這種味道的香水國內根本沒有,即使是定制也只是限定季節,因為成分裏的某種植物香精只有在特定的季節才會供應,因此極為珍貴。而在我身邊會使用這種香水的只有一個人……”
丁聆被任孑穎的三白眼瞪得渾身發毛,擡着手指指了指自己,說:“該不會是我吧?”
任孑穎這才從鼻子裏冷冷的哼了一聲,眼球轉向了別處。
丁聆驚得差點跳起來,一連說了三遍:“這不可能?”
任孑穎摁住了丁聆的手,告訴她:“正是因為這種香水的味道讓我誤以為是你悄悄的跟在了我的身後想跟我惡作劇,所以即便我心有防備卻仍然沒有回頭。彎角處的視車鏡離得我有些遠,但是我仍然可以看見跟在身後的是一個穿着黑色皮膚衣戴着口罩的女人,但是當時我仍然沒有回頭,因為她的身形跟你如同一轍。”
任孑穎看了一眼陷入震驚的丁聆,接着說道:“我走在前面,從電梯走到我的停車位不足五十步,我随時都在醞釀着出其不意的轉身吓唬你。卻突然背後吹起了一陣涼風,當我驚覺出什麽的時候,一架小型的無人機劃過了我的臉升到了我的頭頂處,一切都是極快的速度,無人機對準了我頭頂上的攝像頭,猛的一下就爆炸了!”
當時炸的那一下,威力巨大,是真的炸彈。任孑穎根本反應不過來直接就被炸懵了。
猛烈爆炸過後的細小碎片紮進了她的皮肉裏,幸虧她下意識的伸手擋了一下,然而還是有一枚碎片紮進了她脖頸的動脈裏,頓時血流如注。
任孑穎顧不得疼痛,一手捂着脖子,咬着牙想要從地上掙紮起來,然而沒有攝像頭的監控,對方真正的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
他拿起了一根甩棍,猛地一下砸在了任孑穎的身上,狠狠的将她砸趴在了地上。緊接着又是第二棍。
然而對方的第二棍卻沒有得手,因為他沒有想到任孑穎竟然徒手接下了這一棍,并且還企圖搶奪。
他完全沒有想到平日裏風情萬種的任孑穎,竟然是這般的狠角色,被炸彈炸得渾身是血,還被狠狠的砸了一棍都還能這般野蠻的試圖搶奪武器。
一時大意,對方手裏的甩棍差點就讓任孑穎奪了過去,幸好他用力的踩了地上的女人肚子一腳,才讓她痛得松開了手。
接着對方照着她的頭部狠狠的砸了一棍子,這個女人才算是徹底的動彈不得。接下來就是照着地上的女人一頓毒打,用棍子砸,用腳踢,使盡了全身的力氣。
一頓發洩之後,對方終于打算罷手,沒想到這種時候突然報警器瘋狂的響了起來。
刺耳激烈的警報聲在地下車庫這種空曠封閉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響亮猙獰,也成功喝止了對方的腳步,這個趴在地上渾身冒着血,像條毛蟲一樣蠕動的女人,都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能打開手機裏的報警器。
瘋狂的報警聲足以讓對方變得驚慌失措,恰時暴躁的喇叭聲也加入了其中。
遠遠的見到一輛的熟悉的紅色車影正在緩緩駛來,驚得對方連連後退,直到最後終于扔下手裏的棍子,轉身逃離。
……
“如果當時我沒有拼盡全力摁下了警報,恐怕對方将我毆打一頓之後會對我做出更加不利的事情。”任孑穎頭疼難忍卻仍然咬着牙回憶當時的情景。比起切身之辱,這點疼痛根本不算什麽。“還有喇叭聲,不知是什麽人亂摁喇叭吓退了對方,也救了我一命。”
任孑穎僅僅只是輕描淡寫的講了個經過,丁聆卻難以想象任孑穎當時經歷的一切。
甩棍一下一下砸在血肉做的身體上發出的沉沉悶響,那拳打腳踢的殘酷畫面,仿佛就在眼前……
腦海中出現的畫面讓丁聆簡直忍無可忍,她佯裝鎮定的試圖用比較輕松的口吻同女王對話,結果開口就啞着嗓子發出了一個破音。
任孑穎連忙喝止道:“別哭,你還得給我報仇呢。”
丁聆連忙抹掉了眼淚吸了吸鼻涕道:“對,你發現了對方的身份?”
任孑穎嘴角閃過了一絲冷酷的弧度,說:“對方用了所有力氣都只能把我打個半死而已,這樣的洩憤方式倘若換做是一個男人對我拳腳相加再加上一頓猛砸,恐怕我早就已經沒命了,所以她只能是個女人。”
“一個身材體型都跟你差不多的女人,喜歡穿着和你相像的衣服和板鞋,擦着同你相像的香水,并且曾經讓我誤認作是你的……一個不久之前就同我有過節的女人……”
丁聆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
任孑穎眼睛此刻眯了起來,眼瞳裏閃過了一絲狠戾。“沒錯,就是施羅珊!”
“她?”丁聆狠狠愣了一愣,難以相信外表斯文柔弱的施羅珊竟然會幹出這種事情?
“你确定是她?”丁聆仍然有些不太相信。
任孑穎冷哼道:“你可別被她清純的外表給騙了,如果真的是朵白蓮花,要想拿下季獲,拿下風華那一家子人,還能成為這個游戲公司對內的合夥人,對外的制作人,沒有手段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曾經我可是親眼見到過她露出過那種狠毒的眼神,在當年舞會的那個小禮堂後面,她扔下了你,帶走了季獲……”
那個眼神即使只是在黑夜裏匆匆一瞥,直到至今都能令她印象深刻,那種狠毒與陰險的眼神,看在任孑穎的眼裏俨然判若兩人,也讓她開始重新審度了這個女人。多年之後,當任孑穎再次見到了施羅珊,見到了她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平凡女生,變成了風華游戲的制作核心,并且差一點點就坐上風華集團準兒媳的位置,她就對這個女人充滿了敵意。
所以一直以來任孑穎都刻意的針對施羅珊并不是無緣無故或者單純的看不順眼,因為在她眼裏,施羅珊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還有她背後做的小動作,全都可能威脅到傻乎乎的丁聆。
丁聆慢慢冷靜下來之後也似乎想起了一些事來,那個叫做杜婷婷的女生似乎在出事之前也曾經在大庭廣衆之下出言不遜侮辱過施羅珊,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正當此時,一陣手機鈴音打斷了丁聆的思緒。她拿起手機,上面顯示出來的姓名,竟然會是前天去病房裏探視過的美工吳倩?
“怎麽是她的電話?”丁聆對這個認識不到48小時的同事突然打來的電話感覺有些意外。
接通了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對方帶着些許忐忑的聲音,“喂,是丁聆嗎?”
“嗯,你是吳倩啊!”丁聆帶着些許的不自然開口說道。
對方:“嗯,是我!”
“怎麽是有什麽事情麽?”不知道為什麽,丁聆覺得電話裏頭的吳倩怪怪的。
電話那頭明顯的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我剛剛在病房裏聽到那些護士在議論,說咱們公司游戲設計部有一個新同事也出了意外是嗎?”
丁聆愣了一愣,不明白吳倩為什麽要說一個“也”字?難道她知道在這之前的杜婷婷也同樣遭受到了意外?
吳倩在電話那頭接着說道:“之前因為是第一次見你所以也不方便說什麽,但是這件事情憋在我的心裏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同任何人說起過,包括我的先生。”
丁聆沉默着等待着電話那頭的吳倩,直到對方對她道:“我先前的流産根本就不是什麽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推的我,那個人故意的把我推下了公司的樓梯……”
手機裏吳倩說話的聲音裏都帶着顫抖,她說:“我可以感覺到那個推了我的人,正是我熟悉的人!”
“丁聆,公司裏藏了一個犯人,他可能想要害死我們每一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輪到你,你……要當心啊……”
丁聆此刻的震驚簡直難以形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便急切的追問道:“吳倩,那個推了你,害你流産的人是一個女人嗎?”
吳倩:“不,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