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ty walk
梁殊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國內時間淩晨兩點到達非洲肯尼亞的首都內羅畢。
在飛機上坐了很久,梁殊坐的腿有些麻,本來還擔心走起路來沒那麽靈便。
但等下了飛機。
感受到了另一片天空下的自然氣息。
梁殊反而更有活力了一些。
內羅畢剛入夜,機場裏還算熱鬧,來來往往最多的除了歐美背包客就是華人。
梁殊等行李的時候和人攀談了幾句,邊上那一群年輕的男孩女孩也是來這座城市旅行的。
“非洲這些年的經濟好了很多,治安也比前些年好了,以前我們都是跟團過來的,這次組隊過來,想着租車自駕游。”
“姐姐你呢?也是來這邊旅行的嗎?”
“我啊、我是業餘攝影師,想來這邊近距離拍動物遷徙,拍一些國內見不到的野生動物。”
那幾個小姑娘聞言覺得很有趣,梁殊穿着也很時尚,還戴着墨鏡,她們覺得梁殊很酷,所以每個人都拉着梁殊合了張照。
趙闖把行李從傳送帶上撿下來,見那幾個人都走了,才好奇地小聲問梁殊。
“梁殊姐,你什麽時候成攝影師了?你不是演員嗎?”
梁殊拿過自己的兩個行李箱,拍了拍趙闖的肩膀:“姐姐今天教你一件事。”
“什麽?”趙闖特意往前湊了湊,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卻聽見梁殊一本正經地說:“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趙闖:“……”
其實梁殊也不算說謊。
她這次來非洲,背的最重的一個行李箱裏裝的都是攝影器材。
她這幾年陸陸續續地買,卻一次都沒用上過。
拿好托運行李走出機場的時候,馬昊已經在外面等着他們了。
離着老遠,趙闖就開始朝着那邊打招呼。
“小馬哥!這麽長時間沒見有沒有想我!”
馬昊環過趙闖的肩膀,象征性地拍了拍,然後大步朝着梁殊走了過去。
男人的皮膚黝黑,但很健康,利落短發下的目光炯炯有神,比起幾年前梁殊見過的他多了幾分特有的男性魅力。
他張開手很熱情地抱了抱梁殊:“好久不見,梁殊。”
梁殊也回抱了一下他:“好久不見。”
他動作自然地接過梁殊的行李,走在前面引路:“酒店已經安排了,前幾天聽說你腿受傷了,我認識一個當地很有名治療外傷的醫生,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梁殊笑着調侃:“你這麽快就打入當地內部了,我的腿沒事,肯定不給大家拖後腿。”
馬昊:“我在這裏帶呆了一個月,這邊的情況也都了解的差不多,只是今年非洲的氣候不好,現在還不是深入草原的好季節,當地向導建議我們可以先去原始部落,适應了當地的環境再考慮進草原。”
梁殊:“小玉她們什麽時候過來?”
馬昊:“我們原定的六月出發,小玉他們要五月底才能過來,不過也不急,一些設備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等他們到了我們再一起規劃路線,這幾天我先帶你們去在附近轉轉。”
梁殊:“好,那我就先安心當幾天你的小跟班了。”
馬昊也是槐江人,沒怎麽上過學,那些年幫着家裏的五金店做一門營生。
和梁殊認識的時候,她們都沒走出過那個小縣城。
後來她某次出來窮游的時候,正趕上他和家裏鬧翻,他就跟着她一路去了。
那個時候的他是梁殊的小跟班,而現在的馬昊幾乎以這種旅行和探險作為職業。
這幾年網絡越來越發達,他自學剪輯,基本上隔幾天就會拍一段國外旅行的vlog,上傳一些視頻平臺。
網上的粉絲數也很可觀。
馬昊租了臺越野車,開車帶他們回酒店。
北城與內羅畢之間有将近五個小時的時差,他們到酒店的時候,內羅畢時間還不到晚十一點。
但路上幾乎已經空蕩蕩沒有人了。
穿着破衣衫流浪的男人或許還有幾個,但幾乎不見婦女和孩子。
馬昊将她安頓好,特意叮囑了一句:“晚上不要出門,有人敲房間門也不要輕易開,雖然這幾年非洲的治安已經好多了,但晚上的犯罪率還是很高。”
“我和趙闖住隔壁,有事可以打電話。”
梁殊來之前也了解了一些,知道馬昊說的這些事确實存在:“好,那明早再見。”
梁殊送走了馬昊,一個人躺在大床上翻滾着,卻始終沒什麽困意。
想給家裏打通電話報個平安。
但掐着時間,國內現在應該剛剛亮天。
她打開微博。
賬號的消息提醒不再是之前永遠的99+。
上飛機前新號發布的那條微博這麽久一共只收到了兩個點贊,一個是淩苗苗的小號,一個是徐青野。
梁殊站在陽臺邊,又随手拍了一張內羅畢街頭的夜景。
@梁小乖是小豬咪:安全抵達。【圖片】.jpg
微博定位沒關,随機定位到了她住的這個酒店。
“手機定位還挺準的。”
她點開那個定位,随意浏覽着附近華人出行的動态,終于漸漸有了困意。
梁殊睡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他們這次出來玩拉了個小群,馬昊一清早就在群裏發了今日早餐。
趙闖緊接着在群裏@她,讓她睡醒可以下樓來吃早餐。
梁殊那時候睡得正沉,也沒回。
就在剛剛,趙闖也在群裏@她,發了今日的午餐,是肯尼亞特有的姜奶茶和手抓飯。
梁殊昨晚下了飛機也沒什麽胃口吃東西。
這會兒睡醒了已經饑腸辘辘。
她打開行李箱随便掏了件短袖套上就下了樓。
到樓下餐廳的時候。
馬昊正和酒店的老板閑聊,那老板梁殊昨晚來入住的時候見過。
老板指着梁殊的方向,不知道說了什麽。
馬昊立刻回了頭,然後笑着對那個當地人搖頭,用當地語言說了句‘不是’。
老板有些可惜地搖頭,然後把位置讓給了梁殊。
梁殊坐了過去,有些好奇:“那人說了什麽?”
馬昊:“老板以為我們是男女朋友,我說我們還只是朋友。”
馬昊:“怎麽樣?這幾年在國內有沒有試着談一個?”
“談了,又分了。”梁殊回答的幹脆,但顯然也不想再多說什麽。
馬昊沒再問,只把那盤手抓飯和那碗姜奶茶往前推推。
“餓了吧?新出爐的手抓飯,這姜奶茶的味道也不錯,你嘗嘗看。”
梁殊順了順自己的頭發,随意捆在後面,拿起勺子才想起趙闖不在。
“趙闖吃過了?”
“嗯,他去樓上換衣服了,下午想出去外面走走,city walk,要一起嗎?估計要走很久?”
梁殊放下勺子,站起身,在桌子邊前前後後地走了兩次,示意自己腿腳真的沒啥問題。
“我覺得我甚至可以一口氣爬上乞力馬紮羅。”
梁殊說得開心,倒是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一個華人大爺,還帶着些京腔,吃好飯臨走前用梁殊能聽見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嚯,現在的小姑娘真能吹牛。”
梁殊坐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自己。
和馬昊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非洲進入了雨季,空氣中始終都有些潮濕,雖然外面天氣還是熱的,但偶爾也會有一些冷意在。
不過大體還算舒适。
梁殊臨走之前也去樓上拿了件外套下來。
馬昊一早就準備好了帶梁殊城市city walk的路線。
他們先是開了一段車,進了市區就開始慢悠悠地走到城市的中心。
也許是昨晚剛見了空蕩蕩的街區,這裏比梁殊想的要熱鬧很多。
四處都在堵車,街邊停留着各種各樣的小商販。
就是有人見了梁殊是姑娘,總是不懷好意地朝她吹口哨。
但見馬昊就跟在她身邊,露出的手臂上還紋了身,都收斂了不少。
趙闖剛剛瞪了那人幾眼都沒用,他暗暗琢磨着,有空自己也去紋個身。
她們又走過了一條街區。
進入了一個小型的戶外市場。
裏面琳琅滿目地擺放着許多工藝品,還有串在一起的動物牙齒,風格很獨特。
趙闖想拿出手機買東西,卻被馬昊一把攔住了。
“用現金。”他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了幾張本地貨幣,買了兩個小物件。
等走遠了梁殊才問:“我看這邊支持電子支付。”
馬昊:“這邊這幾年的失業率挺高的,街上很多都是些無業游民,手機拿出來要被盯上的,當地旅游局最近也發布了幾條提醒,夜間盡量不要出行。”
梁殊看了眼時間:“那我們要掐算着時間回去。”
“沒事,我趕在日落前帶你們回去。”
馬昊安排的路線很豐富,但他時間算的剛剛好,他們中途去看了當地的博物館,又拐去幫梁殊辦了張電話卡,時間剛好接近黃昏。
馬昊:“這樣和國內聯系方便一些,不過城市裏信號還好,等我們深入草原也很難聯系上外面了,裏面建設的基站比較少,偶爾才能有一點信號。”
梁殊笑了:“還是國內方便些,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國內玩,這幾年是不是國內都玩過一次了。”
“如果你想,我可以再去一次,國內也可以把大家都聚齊些,不是還有蒼山沒爬過。”
“你說得對。”
很久不見,但他們還是熟悉的老朋友,有着很多共同的回憶。
這一下午她出去玩的很開心,又在酒店邊上吃了當地特色的烤肉才回去。
梁殊本想走了一身的灰,上樓洗個澡。
等他們人一到酒店,酒店的老板就把馬昊拉到了一邊,嘀嘀咕咕說着什麽。
馬昊皺眉,問了兩遍:“你确定嗎?”
那老板都點頭。
梁殊簡單的英文詞彙和句子還是知道一些的。
她也走了過來:“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有人說想見你,在裏面等着。”
“見我?”梁殊疑惑:“誰?”
“不清楚,只說一個中國人,帶了幾個當地的保镖,要不你先去樓上休息吧,我去看看。”
她昨天才剛到這裏,誰會來找她?還精準地找到了她下榻的酒店。
梁殊更傾向于是找錯人了。
“沒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