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電競教練

第 4 章 我心動了

我心動了。

韓揚這日上朝的時候,聽到了北境王一個月後要進京面聖的消息。

這王爺是個酷愛玩王者的,皇帝為了盡歡迎之儀,決定舉辦一場京城與北境之間的地方友誼賽。贏得比賽的游戲署将獲得黃金萬兩的盛獎。

京畿的各游戲署聽到這個消息,紛紛往朝中報了名,為了在賽事中脫穎而出,開始進行緊鑼密鼓的練習。

韓揚本來是最早建立游戲署的那班人馬之一,但卻因為中單的缺匮而無法報名,內心無比郁悶。

繼邱十三之後,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再找到比他更合适的中單人選。

“要不先讓人把他從牢裏放出來,幫我打完比賽再關回去?”游戲署裏,他同自己的副帥商量着。

副帥搖了搖頭,說這樣不妥,又建議道:“将軍為什麽不讓蘇公子過來試一試呢?”

韓揚一聽,笑着問:“你真相信他會打王者啊?”他說蘇綠蟻不過是想找個借口先從南樓出來,等進了他府裏再賴着不走而已。

“将軍,俗語有雲: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卑職認為,是真是假,不妨讓蘇公子試試。”

“還是算了,”韓揚擺擺手說,“我現在好不容易沒被他纏着,要是這次因為要驗他話裏的虛實而再跟他扯上什麽關系,以後想擺脫掉他就更難了。”

“再說就算他會打王者,能打中單,但到底是個南樓的倌郎,上不得臺面,以後要是出了名說出去也不好聽。”說到底,韓教練還是既不相信對方的實力,也對他的身份有些成見。

副帥聞言,點了點頭,但随即又若有所思地說:“聽将軍這一席話,好似對蘇公子并不待見……可将軍既說不想與他扯上關系,為何又派人暗中守着蘇公子,不許南樓裏其他客人見他的面呢……”

韓揚本來正坐在椅上喝茶,聽他這麽一問,水從嘴裏嗆出來,咳個不停。

“說什麽呢,”他慌張地擦着唇角的水,邊咳邊解釋,“我那是、那是派人監視他,以免他又像前幾回那樣偷偷摸摸地過來了我還不知情。”

正說着,只聽外頭傳來一聲枭啼,是屋內二人熟知的暗號。

“将軍,蘇公子又來了。”

韓揚一聽,唇角微微揚過,又強行壓了下去,皺着眉往外頭走。

“怎麽又來了。上上回在門口裝死,上回鑽狗洞,這回又要做什麽……”誰知剛一出門沒走幾步,便見蘇綠蟻趴在一面院牆上,正要從外頭翻進來。

他和韓揚四目相對,睜圓了眼睛,大喊道:“韓郎,有危險!”剛說完,身形不穩地往院裏頭栽。

“到底是誰有危險啊!”韓揚一個箭步沖到牆下,擡臂把他接住了,心裏松一口氣。

但蘇綠蟻是真焦急,推着他叫他快走。

“他們要來殺你!”他吼道,“那個教……幽雲教的人報仇來了!”

韓揚聽他這麽說,反應過來是與邱十三同教的那些教使過來報複。

“早該來了。”他低吟一聲,當即讓副帥将蘇綠蟻帶進署內的教習室,護好他的安全,自己則拔出腰間佩劍,又噓一聲哨,喚出幾名暗衛同他一起應戰。

蘇綠蟻前腳剛報了信,幽雲教的人後腳便殺進署內。

他們一共七八個人,都穿着黑袍,臉戴銀面,手中拿着各色刀兵,與韓揚的人殺到一起。

場面一時混亂起來。兵刃交接,铿锵之聲如清雷傳響,金光銀芒似閃電奔逸,人影游動之間,高手過招已數百回合,仍舊難分高下。

韓揚憑借着原主在邊關征戰多年的武鬥經驗和日積月累所練就的堅硬體格,揮劍淩厲精準,劍光如雨,招招攻人要害。但幽雲教的也非易與之輩,憑着多年行走江湖的實力和為兄弟報仇的膽氣,相互配合着要給韓揚教訓。

韓揚這邊盡管有暗衛相助,但敵不過對手默契的攻防和陣法的變換,一時之間稍落下風。

“兄弟,你們落不落後啊,”韓揚一面攻防,一面對其中一個敵人說,“大修朝現在解決争端都靠手機了你們還在這打打殺殺的,累不累啊?”

“少廢話!”對方怒吼道,“叫你多管閑事捉我們弟兄,今日不賜你點顏色豈不是毀了我幽雲教在武林的威名!”

說罷,一刀向韓揚揮砍過去,刀刃破風而鳴,來勢洶洶。

韓揚咬牙冷笑:“我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你們教是什麽名聲,只知道你們教的教使淫掠他人無法無天,被關進大牢也是罪有應得。”

“但你們也可別忘了我的身份,要是重傷了朝廷命官,你們幾個腦袋都不夠賠!”

對手卻笑道:“放心,不會重傷……最多讓你生不如死!”話音一落,他便從袖裏飛出一枚毒針,想要暗算韓揚。

但他并不知道韓揚是個極愛看武俠小說的現代人民,對于他的暗算早就猜了個七七八八,根本不中招,反而擡劍把毒針一擋,反刺進他的體內。

敵人嗚呼一聲,中了自己的毒針,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其他人見狀,放出煙霧彈想帶着同伴逃跑。但他們沒想到韓揚早派人在署裏布下層層羅網,将人一網子套住,結結實實地把人全捕獲了。

這場争鬥便以韓揚的絕對勝利做了終結。

他把落網的人都綁在一塊,派人把他們關到署內的教習室裏等候處置。

這時,副将聽到戰鬥勝利的訊號,才敢放蘇綠蟻從教習室出來。

蘇綠蟻當時聽着室外的刀劍之聲,一顆心懸到嗓子眼,苦苦掙紮着要到外頭去幫韓揚,卻被副将攔得死死地出不去。

現在他行動自由了,立即地跑出教習室奔到韓陽面前,揪着他衣袍,轉着圈地探看。

韓揚把他拽到身前,搖頭說:“沒有受傷。”

蘇綠蟻緊繃的面色這才松卻下來。他擦擦額頭的汗,默默道:“還好、還好。”

“你不是說保護我嗎?”韓揚打趣道,“現在是誰保護誰呢。”

蘇綠蟻小聲反駁:“我給你通風報信啦。”

這倒不假。

韓揚看着他,心情很好,面上卻說:“這沒什麽了不起的。”

“就算你不先報這個信,我也早做好了應付他們的準備。”

蘇綠蟻瞄他一眼,蜷起雙手,忐忑地問:“那你是不是又要趕我走了?”

韓揚不置可否,卻反過來問他一句不着邊的:“你這麽堅持要留下來,除了要看緊我之外,就再沒有別的理由了?”

蘇綠蟻不明白他的話,把頭歪了歪,迷茫地看他。

“那你關心我嗎?”韓揚忽然問。

這話就問得沒天理了。蘇綠蟻往他跟前走一步,氣呼呼地說:“我還不夠關心你嗎!”

韓揚知道他還是不明白自己想表達的意思,也不再問了,拉過他的袖子說:

“先別回去,”他說,“有個事需要你幫忙。”

他拉着對方走進大廳,叫他和自己坐到一起,又把此次暗襲的主謀帶上大廳,詢問那個被邱十三拐走的郎倌的下落。

蘇綠蟻這才後知後覺出對方哪裏是要自己幫他,分明是他在幫自己。

那主謀聽了他的詢問,并沒有直接地交待,而是抓住韓揚的好惡,反過來提議用一場王者的游戲來做交易。

“我教教衆電競實力不在武鬥之下,将軍不妨與我賭一場,贏了,我便告訴你那郎倌如今的去處,而我們幾人也任憑處置;若是輸了,就請将軍把我和我弟兄們放了,權當我們沒來過京畿,當然我們日後也不再來找将軍麻煩。”

韓揚聽了,沉沉一笑:“你們沒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

“剛才我說拿電競分勝負你們跟我打,現在被綁在這裏再說這話,是不是有點晚了。”

那主謀卻說:“不晚。只要将軍想知道那郎倌的下落,便永遠都不晚。”

韓揚扭頭看了蘇綠蟻一眼,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主謀,一時沒有說話。

而主謀又說:“我等闖入這游戲署裏,一不竊銀偷金,二是傷人未遂,将軍就算把我們捉去官府,朝廷按律也頂多是将我們關進大牢裏頭。”

“我們被人看守,雖說受些皮肉之苦,但到底沒有性命之虞。可将軍和身邊這位公子人在外頭,若是我教的人三五之隔便過來報複,想必将軍也總有疏漏卸防的時候,到那時應對起來豈不更加麻煩?”

“況且就算将軍勞神可以應對,但只怕這位公子也無力抵抗,如此一來,兩敗俱傷,恐也并非您所願見的景象。”

韓揚聽完,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但仍然有所顧慮,并沒松口答應他的要求。

這時又聽他激将道:“素聞将軍電競的實力非凡,個中地位可稱當朝前驅,選拔出的人才也是人中龍鳳,如今倒是懼怕起我們這些未受規範訓教的晚生來了麽?”

韓揚哪裏聽得了這種話,當即應下賭約,喊來那四個隊員,又對對手說:“你們也看到了,我署裏就四個人,所以這場比賽我親自上場也不算欺你們窮,到時候去官府的時候可別亂嚼舌根說我不公平。”

這時卻聽蘇綠蟻小聲道:“我能打中單。”

韓揚內心一個噗嗤,裝沒聽見,又對對手說:“聽明白了?”

那主謀得逞地笑笑:“将軍說的是。”

韓揚沒那麽多時間和他們周旋,規定一局定勝負。

此時隊裏缺了個專打中單的,韓揚雖然可以打中路,但他以前在俱樂部是專練打野的,聯賽裏面在打野路上的排名也從來都是第一。但他用法師的經驗少,就算拿法刺上場,和四個隊員的配合效果如何先不說,如果要走中路,從策略和思路上也不如專打中路的人員。

此刻便只有兩種策略可以彌補:一來是韓揚打中單,其他隊員各事其長,拿四個人的優勢去填補一個人的劣勢;

二來是讓韓揚放棄中路的平衡,讓原本打刺客的隊員去打法師,而他則代替對方打刺客,把自身的長處發揮到最大,用一個人的優勢帶動四個人的發展。

韓揚是個在隊裏戴慣了主角光環的人,比起聯動團隊發揮效力,更喜歡将優勢主動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所以他選擇了第二種策略。

游戲署的大廳裏被安排上了兩列坐感極其舒适的蒲團,中間以一扇密制的消音壁隔開——韓揚本來想仿造現代的電競設備讓工匠打造一批電競椅出來,專供自己的隊員訓練時用。

但無奈他并不懂人體工程學,畫圖的技術也很差,所以工匠們大都不能領會他的要求。

一來二去地,他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直接用蒲團做代替了。

幽雲教的人被松綁之後,簡單商量了一下戰略,便選出五個人來,坐到大廳的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應戰。

專門打刺客的隊員在按照策略選擇打中路的法師以後,忐忑不安地問:“将軍,此戰之後在下不會身敗名裂吧……”

“不會,”韓揚道,“只要我打刺客,帶飛。”

但如果他牢記世界上有種叫“墨菲定律”的東西,說這個話時,可能就不會笑得這麽得瑟。

比賽開始後的初期,韓揚這邊的法師便因為受到對方法師和輔助共同的消耗和壓制接連少補了小兵,錯過了搶先升到二級的時機。

盡管韓揚在入侵敵方野區之後在河道草叢埋伏了對方法師挽回了一定損失,但自家的野區卻因為中路線權的丢失而被對方打野接二連三地偷襲,整體的經濟落了下風。

開局的逆風韓揚是有想到的,畢竟法師在一級時的對線思路和操作需要專門的練習,臨時補上的人員沒有這樣熟能生巧的領悟。

但他沒料到在整體經濟劣勢的情況下,自家發育路的射手敢在沒有輔助給視野的情況下單獨冒進,落入了敵方的埋伏丢掉一血,使得下路的一塔被磨掉半血。

後面因為輔助支援了刺客,到boss區給了大龍的視野後晚來一步,射手在塔下被對面強攻送掉了第二條命,整個下路的一塔便被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地拔掉了。

這踏馬是在浪什麽……韓揚心裏冒出一百二十個問號。

所幸上邊對抗路的選手占據了優勢,沒有給隊友增添新的麻煩。韓揚吸一口氣,重新鎮定下來,估算時機讓輔助配合自己搶掉了對方的大龍,挽回了一波經濟上的劣勢。

但前幾波由于轉線支援的節奏斷裂所造成的塔線壓力卻不容小觑。

韓揚一邊建立自己的經濟優勢,一邊調整打法,給射手和法師在後面的走線上做簡扼的指揮。盡管幽雲教的那五人一直領先,但在整個戰局上沒有拉開絕對的差距。

比賽中期,幽雲教的人出現了刺客貪野獨浪的苗頭,韓揚看準時機埋伏對方三回,次次得手,在單人經濟上一路碾壓,把對手打得心态略崩,在組內亂了陣腳。

那刺客在應該守大龍的時候戰略失誤地選擇推塔,結果塔沒推掉又被開了狂暴出了反傷的敵方射手單殺。

韓揚見戰局有逆轉之機,指揮隊員埋伏在龍區對對手進行全團的收割。卻不料他們的這波關鍵反蹲先被對面的輔助預判,又因為自家法師的操作失誤使得隊內遭遇了五死三的小團滅,直接被對方拿下大龍推上高地。

韓揚這才欲哭無淚地意識到,無論在什麽級別的比賽裏隊裏缺少一個法王都是件多麽令人頭禿的事情——那真不是單靠他的打野實力能彌補起來的東西。

眼見敵方的優勢像滾雪球一般地攢起來,韓揚看着自家斷掉的節奏,只能先拆東補西地操作着,把局勢往大後期拖。

期間對面刺客的心态又被他打崩了幾回,狠露了些破綻。

正在這時,韓揚聽那位打刺客的□□稱自己的手機壞掉了要更換一個,于是雙方暫停了比賽,等待幽雲的人進行手機的調試。

暫停期間,韓揚這邊打法師的隊員哭着說:“将軍,讓我打回刺客吧,這、這強扭的瓜它也不甜吶……”

其他幾名隊員嘆氣道:“這局要贏只怕是‘蜀道難’了。”

韓揚也頭疼,心裏想着這比賽要是輸了他面子可就丢大了。這時,衣袖被旁邊的人拉了拉,他擡頭一看,發現是蘇綠蟻——他都沒注意到這家夥居然還在。

看完半場賽況的蘇綠蟻說:“你讓我試試。”

韓揚心裏煩着,剛要拒絕,蘇綠蟻卻說:“我要是輸了,就再也不來纏你。”

韓揚眉一挑,心裏想着那更不能答應他了,可嘴上卻別扭道:“說話算話?”

蘇綠蟻不自覺攥了他的袖角,片刻後松開了。他抽抽鼻梁,小聲說:“算話。”

韓揚盯了他一會兒,扭頭對打法師的人說:“你把手機給他。我把我手機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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