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為什麽不說留下

第 8 章 一回花落一回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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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蕭瑟,黃葉滿地,馬力學吉他的熱情還沒消退。這天他拉着我非要去買吉他,說看到宿舍樓前的告示欄上有廣告,旁邊的學校有人要賣吉他。

我們來到跟學校一河之隔的XX工學院,據說這所學校的男女生比例是10比1,所以基本上女朋友都是由我們學校供應的。

找到賣主才知道,原來是個大四的學長,因為過完年下學期就要實習離開學校了,所以正在處理手頭的物品。

馬力花100買了吉他,學長又送了幾本歌譜。我也挑了幾本安妮寶貝、痞子蔡的小說,結果只收了20塊錢。

學長說:“我樓下還有一自行車,七成新,你們要不要?”

我問:“多少錢?”

學長說:“70,你們推走。”

我看了看馬力,心想反正宿舍離教室那麽遠,早晚要買的,便一口答應:“買了”。

臨走前,學長說:“你們買吉他是要追小姑娘吧,跟你們說別用情太深,玩玩就行,畢業了遲早是要分手的,大學裏談戀愛,還不是替別人養老婆。”

出門後馬力讪笑道:“這哥們肯定是剛失戀,我說怎麽這麽便宜的呢。”

騎在路上我心情大好,叫道:“哥們有車啦,還是自行的。”

回宿舍後,幾個人看着車都說買的值,并且紛紛說要去小上海淘個車。

“小上海”是市區一條幾百米的巷子,路不寬,兩側種着遍身白斑的梧桐樹,單排一溜的門面,全是買賣二手自行車摩托車的。因為價格非常便宜,所以特別适合我們這些窮大學生,當然有的車來路不正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宿舍裏各人陸陸續續地淘了自行車,有的花了七八十,有的買的是山地車花了一百多。一天教授回宿舍說:“我也買車了。”

我們問:“花了多少錢?”

“我看好一輛車,老板說50,我看你們買的都是七八十的,後來我就給了他60。”教授說這話的時候一本正經,完全不把我們快要合不上嘴的驚詫表情放在眼裏。

阿聖一拍大腿大叫:“你頭腦秀逗啦,人要50你給人家60,傻X啊。”

教授仍然滿臉茫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答道:“我看這車蠻新的啊,差不多值60啊。”

阿聖搖頭道:“奇葩啊奇葩,典型的讀書讀傻了,用2B形容你,人家鉛筆都不樂意。哎呀我小心髒要受不了了,馬力把你的華西煙賞一根我抽抽。”

我說:“我也受不了這刺激了,給我一根。”

馬力邊散煙邊說:“來來來,都抽根煙壓壓驚。教授你不來一根啊,二手煙危害更大。”

教授邊開窗邊說:“又抽煙,煙有什麽好抽的,嗆死了。”

大多數女生對于煙的理解應該和教授差不多,她們奇怪為什麽男生郁悶時要獨自抽根煙,開心時要大家一起抽煙,閑得無聊時要抽煙,忙的焦頭爛額時也要抽煙,喝酒時要抽煙,飯後還要再來一根煙。

抱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心态,我們立志要把教授拉下水,每次抽煙前都要問教授抽不抽,每次衆人集資買包好煙時都要硬塞給教授一根。經過孜孜不倦地教誨和愚公移山般的堅持,後來終于成功将教授變成了煙民,為祖國的煙草事業貢獻出了一份綿薄之力。

教授的轉變歷程是這樣的:大一時,看見我們抽就厭惡地開窗抗議;大二時,看我們抽了就問“有好煙嗎”;大三時,回宿舍就問:“有煙嗎?”;到了大四,一回宿舍立馬掏出煙說“來來來抽一根抽一根”。

其實每個人從大一走到大四,無論是心态還是對人對事的眼光和理解的角度,或多或少都有些量變和質變。

比如在食堂吃飯,大一時,挑挑揀揀打了倆菜,發現一個蟲子立刻大叫起來,并且端着盤子找打飯的大媽理論;大二時,随便打個菜,吃到一半,發現個蟲子,倒掉重新再買;大三時,眼角發現個蟲子,撚出來丢掉繼續埋頭吃;大四時,無視,連蟲一起吃掉,還自嘲今天算加餐了。

還有食堂裏挂着的意見簿,寫着“你們食堂沙子裏怎麽還有米呀?”、“青菜裏面有青蟲,粉絲裏面有鐵絲,這是釣魚呢?還是喂魚 ” 、“能不能不要把蒼蠅在西紅柿湯裏面淹死!”這些的都是大一大二的,沒見過什麽世面;寫着“空心菜裏的螞蝗味道不錯,建議以後煮它八成熟就可以了。”、“蒼蠅沒炸熟,青蟲湯裏記得多撒點鹽。”這些的一般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大三學生;大四的根本不屑于留言,最多寫個“建議禁止互相喂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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