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終于能上了,慶賀一下~~~~今日狂發
“我希望由你來假扮我失蹤多年的弟弟,也就是當朝定國公的二公子。”
當朝定國公——中央級高幹,定國公的二公子——高幹子弟,高幹子弟——封建社會的上層階級。
這麽大一塊夾肉餡餅突然從天上突然掉下來,下落的高度還不算低,砸得我雖然沒有眼冒金星,但腦子還是有點暈。我揉着太陽穴,問了一句是人都會問的話:“為什麽是我?”
樊大公子紙扇掩唇,語出驚人:“因為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我喜歡!”
一只烏鴉從我頭上飛過,直奔彎月方向,一去不複返。月落烏啼霜滿天,心寒!!!
我努力保持鎮定,盡量不讓自己顯得面目猙獰:“我就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山野村夫,不知閣下看上了我哪點好處?”
“一般的山野村夫喝茶前會做這種動作嗎?”他拿起桌面的一個茶杯,倒了些茶,動作優雅地涮了涮杯子,把水倒進了荷花池中。
我啞然,這是我在外面喝茶的習慣性動作,為了衛生着想,一般會用熱茶先涮涮杯子,沒想竟被他注意了去。
“那小跑堂待客不周,要是一般的山野村夫話,不是唯唯喏喏地離開就是跟他粗魯地跟他掐上一架,你到挺有意思,不打也不罵,只是吩咐他做這做那,讓他白幹苦工活受罪,相對來說,你真是很特別。”
小資惡習果真染不得啊!我悔之晚矣。
樊汐挑了挑眉毛,鳳眼一瞟,繼續說:“撇開這些不說,單憑造出那種構造奇特的小車的能力,羅越洋羅公子你又豈會是一介凡人?”
“就算閣下你是因為我的能力找上我,可是為什麽要我假扮你的弟弟?能不能先告訴我緣由?”既然身不由己,我迫切地想知道天上落下來的這個餡餅有沒有毒,吃完會不會落下什麽病根。
樊汐看着我,沉吟片刻,卻避開了話題:“夜已經很深了,羅公子大病未愈,還是應及早歇息才是。關于細節,還是以後再談吧!來人,扶二少爺回房歇息。”
靠,哥哥哎,你說話能不能一氣兒說完哪?一個屁你幹幹脆脆響響亮亮的放出來不好嗎?放一半還要捂一半,你也不嫌憋得慌!
正想抗議他這種說話方式,卻在燈火閃爍間,我仿佛看到他漂亮的眼裏劃過一絲寂寞和悲涼,肚子裏的不滿頓時煙消雲散,再也說不出口。
看來,他弟弟的事是他心上的一塊疤吧?摳人家傷疤總是不道德滴,算了,我不問了。點點頭,學古人作了一下揖,乖乖地回了房。
躺在床上,腦子裏開始不斷胡思亂想,樊汐的弟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為什麽會失蹤?樊汐應該很疼愛他的弟弟吧?否則怎麽會露出那種悲涼的神色?同為失蹤人口的我,同此時還真是有點羨慕,不知道在那個世界,有沒有人會為我露出那種表情?
閉上了眼,心裏泛起了酸酸的感覺,那個失蹤的小子還真是幸福!
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餓醒了,昨晚那碗面不知道消化到哪裏去了,這麽抗不住餓,肚子叫喚得響震地方。我磨磨蹭蹭地考慮要不要翻個身下個床,找點東西果完腹再繼續睡。一翻身,卻見床邊立了兩大排人,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着裝整齊,表情如參拜烈士陵園一樣肅穆。我蓬着頭,垢着面,瞪大了眼,表情卻如見了拉登的布什一般抽搐。
為什麽我要抽搐?我的大字型,V字型,S型,麻花型睡相被衆人看了,肆無忌憚地放的響屁被大衆聽了,口水流了一枕頭,姿勢不雅地撓了兩下屁屁的衰相也被八雙陌生眼睛一絲不漏地捕捉到了,我能不抽搐嗎?
“你們……”還成群結隊地侵犯個人隐私啊!!!我尴尬,我憤怒,卻只發洩了兩個字就被打斷了。
“二少爺,你醒了?讓小的們來侍候您穿戴梳洗吧?”一個看起來還算端正的小厮熱情地招呼開,兩排掃墓表情的小厮侍女立刻蜂擁而上,把我團團圍住。
我雙手難敵十六拳,于是被人裏三層外三層地進行了包紮,所用物件不再是繃帶,而是绫羅綢緞。古人不好當,古人中的富家人更不好當,風度操開了,卻忽略了溫度。儀容所需,大熱天的,裏面得穿一件亵衣,然後是中衣,最後是紗面的外袍,腰上還要纏上錦裾,棉襪布鞋一樣不少,比我冬天穿的件數還多,捂得我出了一身的臭汗,整理好的儀容差點成了遺容。我含着淚,淌着汗對那光着膀子,穿着短褲,喝着冰鎮礦泉水的青蔥歲月進行了一番深深的悼念。
好不容易穿戴完畢,被折磨到将近休克的我,被領到了一處清幽的居室。此處是塊風水寶地,才到門口就感到陰涼清爽的風穿進了衣袖,體溫降低了不少,我松了口氣。
我是只怕熱喜涼的生物,夏天的愛好就是在室內躲太陽吹空調,副作用就是養出了一身白得跟富強粉一樣的皮膚。因此倩倩對我這身比她還白的皮膚是恨得牙癢癢,三天兩頭地拉我去太陽底下打造傳說中的小麥膚色,但是事與願為,我的黑色素沒有她想像的多,結果她變成炭燒小麥,我還是那身的精面粉,也正因如此,我就需要三天兩頭地節食給她買美白的化妝品。
“笑什麽呢?這麽開心。”門不知什麽時候開了,樊汐站在門內,饒有興趣盯着正在門口發愣的我,問道:“到了也不立刻敲敲門。”
“想起一些往事,一時分了神。”我擡起頭,咧嘴露牙朝他一笑。
乖乖,這一咧,我的下巴差點沒自由落體!眼前的這個人,前襟大敞,胸前白皙到仿佛透明的肌膚毫無遮攔,要不是胸前一馬平川,單憑那身比我還白,比倩倩還細膩的皮膚,我還真會把他當成女人。頭發随意地側綁,一頭烏黑的長發順柔地搭在前胸,幾縷輕散着,格外撩人。丹鳳眼一眨,妩媚之色若隐若現,此時正水波流轉地看着我,看得我剛降下去的體溫又竄了個歷史新高,要是這時正趕上非典體溫檢查現場的話,無庸置疑,我的下場就是會當場被拖去隔離。阿彌陀佛保佑,沒讓我在那種非常時期碰上他。
只是,他打扮成這樣想幹嘛?我的雞皮疙瘩立刻橫看成嶺側成峰。
雖不願承認他美得是有點炫目,我還是自覺地別開了視線,開始靠深呼吸調整體溫。
他側身讓了條道,說:“進來說話吧!”
我猶豫一下,跟了進去。這居室原來是書房,牆上的字畫風格清新淡雅,看着很是舒心悅目。房內布置得比較樸素,沒有多少裝飾物,一個書櫃,一個案臺,幾把椅子,一盞茶幾,一盆蘭花,簡簡單單卻不失雅致。看着室內的擺設,心裏忍不住對這間書房的主人添了幾分好感。
雖然有了好感,可我還是不能放下戒心,問道:“我們繼續昨晚的話題吧,你為什麽會想到找我假扮你的弟弟?”
“咕嚕咕嚕咕嚕嚕……”話音剛落,我的肚子又不争氣地開始大唱空城計,腦門黑線一道道,我只好摸着肚子,幹笑了幾聲。
“你餓了吧?我準備了些飯菜,我們在這裏邊吃邊聊吧!”樊汐拍拍手,門外的幾個久候的仆從立刻端着盤子魚貫而入。
五六道精致的菜肴一上桌,香氣撲鼻,我兩眼放着精光。民以食為天,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我再也顧不得形象地開始風卷雲殘,而那些傷人腦細胞的問題,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
雞腿,是我的;肉丸子,是我的;大蝦,也是我的!呃,不好,吃得太猛,噎着了!我終于表情痛苦地停下了筷子。恰在此時,一碗清湯遞了過來,端湯的手皮膚細膩,白淨修長。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不夠還有。”清音溫和,那人一抹淺笑,笑得曰月無光。
我低下頭,喝着湯,背上卻感到那人手心的溫度,一下下的輕拍,把我胸中的積食拍了下去,卻把我的心跳也拍得快了起來,也把我的臉拍得熱了起來。
心裏揣了一只兔子般,腦子裏卻不自主地想,這樣的人,應該不是壞人吧?
我放下了碗筷,恢複了平常的模樣,慎重地看着樊汐,說了聲謝謝。
樊汐愣了一下,又笑了:“這還是你第一次跟我說謝謝呢!”随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細啜一口,開始給我講起了他弟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