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犯法。你長得也挺好看的,我不也這兩天都在看麽。”
丁聆也不過就是這麽随口一說。
“那也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丁聆:“哈哈,不敢不敢。”
丁聆這茬才剛接完笑了兩聲竟然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丁聆:……
季獲站在那裏目光裏似乎有所期待,丁聆都不敢看他。幸好前面看到工作人員正在朝他們招手,丁聆內心大呼了一聲幸好,連忙揮這手跑了過去,裝做什麽都不知道。
留下季獲站在原地搔了搔頭,有些失望。
季獲本來就長得人高馬大,人俊美,又有些腼腆,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今天卻也穿得整整齊齊,牛仔、白襯衫和丁聆竟然是同款?
兩個人一起出現在攝影棚的時候,一模一樣的裝扮還引起了衆人的側目,那古裏古怪的笑容裏很有內涵。
丁聆連忙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誰知道怎麽那麽巧……是湊巧的……”
結果百口莫辯,大家一副“我們懂”的表情,給丁聆抛了一記媚眼。
:你們懂個p啊!
丁聆簡直無可奈何,這時候不經意的一瞥,竟然看見季獲正在那裏憋着P的偷笑?
負責造型的幾個化妝師,看起來年紀都還小,一見到季獲眼睛裏都閃着星星。他們都是《心魔》、《藏屍游戲》、《管道世界》的狂熱玩家,如今見到了真神,盡然還這麽年輕,高大英俊長得像漫畫裏的小哥哥,一時間全都沸騰了。
季獲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面對三四個男孩女孩步步逼近,盡然讓他吓得連連後退。到最後,他們對自己一擁而上,季獲“嗡”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只能伸着手大喊:“丁……丁聆!”
丁聆看到季獲被一大群人拉進了化妝間,一下子有了報複的快感,簡直通體舒暢心情十分明朗。“哼,讓你剛剛取笑我,報應啊!”
“你們別這樣!”
“別碰我頭發!”
“別碰我臉!”
“別扯我衣服!”
“你們別靠近我!”
……
化妝間裏雞飛狗跳的傳來季獲一陣又一陣的驚呼,可見裏面這一場人神交戰是有多慘烈。丁聆本來還想着置身事外悠悠哉做的當個吃瓜群衆,可是裏頭一聲一聲的叫得丁聆越發心驚肉跳,終于還是忍不住沖進去英雄救美。
“夠了!你們在對他幹什麽?”丁聆旋風一般的沖了進去,一屋子人瞬間都像是靜止了。
四個造型師,他們分別手裏拿着粉撲、拿着梳子、拿着口紅、拿着衣服把季獲逼到了牆角,一米八七的“大金毛”嗷嗷的在角落裏撓着牆,那像是被虐待的小眼神兒,別提多絕望。
大美人脆弱無助的小模樣我見猶憐,一下子激起了“少年郎”丁聆的保護欲,穿過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一把拉過季獲就把他藏在了身後。
“你們……還是讓我來吧!”丁聆沮喪的嘆息道。
一陣混亂之後,季獲現在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化妝間的凳子上,像只溫順的大金毛任由丁聆打量着自己。
四個造型師一字排開站在了一旁,都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互相看了看彼此,正在等候丁聆對他們發出指示。
“你們之前的方案是什麽?”丁聆問道。
“時尚的!”
“神秘的!”
“性感的!”
“酷蓋!”
四個人就跟在報數似的,一二三四,丁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問道:“酷蓋是什麽蓋?”
造型師:……
丁聆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強扭的瓜不甜,逼急了尥蹶子怎麽辦?我來,就用最簡單的風格随便收拾收拾好了。”
被趕出來的造型師淚流滿面,他們之前那一番心血全都嘩啦啦的被摁下了按鍵沖進了馬桶裏了,嗚嗚嗚……
丁聆嘆氣,面對一大堆的化妝品造型工具什麽的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麽用,不過好在自己據說學的是美術。對一些輪廓,色彩,明暗的打造……這些應該像是畫個人物的面部素描再上個色那樣,不難上手。
季獲的頭發不是純黑色的,在光線下是棕色的。發質軟綿綿的,因為平常不喜歡打理,所以現在有些偏長,亂糟糟的。
他的皮膚很好,一個大男人,皮膚又細又白好得竟然看不到毛孔?丁聆忍不住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臉,幸好自己的皮膚也不錯,否則還不得被酸死。而且丁聆嚴重好奇季獲到底長不長胡子?
他的五官也相當好看,野生的眉毛不粗犷也不秀氣只是眉尾稍稍的長了些像是畫過的一樣,眼睛的大小也是剛剛好,雖然黑白分明,但是卻有些迷離,眼尾也微微的往上揚了起來。他面部的骨骼倒是挺淩厲,眉骨的位置凸起眼窩就凹了進去顯得有些妖嬈,鼻梁就變得十分的筆直鋒利。還有他的嘴唇也是不薄也不厚,抿着的時候是一條優美的M線,紅潤柔軟真的是相當性感了。他的下颚線條也很清晰……總之他的臉就是一張完美的藝術品,五官精致,立體,帶着一種的頹廢的欲感,漫不經心的氣質因為沉默寡言讓他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樣子……果然,論高貴冷豔剛剛的大明星也許只是人設,季獲才是真神。
丁聆盯了季獲的五官老半天,最後還是換來了一聲嘆息。
這根本就讓她無從下手嘛。
丁聆拿起了化妝刷,最後又放下。垂頭喪氣的把準備好的那件上衣交給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收了起來,說:“別弄了,這樣就挺好的。”
當季獲和丁聆兩人再次從化妝間裏出來,一衆期待的目光瞬間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丁聆尴尬的朝大家笑了一笑,弱弱的說:“其實這樣真挺好!”
一群人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
……
進了攝影棚,不死心的造型師們接着虎視眈眈的圍着季獲打轉。手裏的各種家夥全都牢牢的握在手上蓄勢待發,暗戳戳的等着随時一擁而上。
站在影棚中央的季獲面無表情,場面一度尴尬。
專業的攝影師圍着季獲找了幾個角度試拍了幾張看效果,結果拍出來的效果一張比一張臉臭。
攝影師抽了抽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對季獲說:“大神,您這個形象基本是360度沒死角了,所以一會兒拍照的時候您只要放輕松就可以了,我保證每一張拍出來的都是大片,都是Perfect!”
攝影師好言相勸,季獲看了他一眼,臉色不好的點了點頭。
攝影師的內心瘋狂的打問號,你這個态度是真的會配合嗎?
果不其然,正式開始之後,季獲站在那裏就跟腳底生根似的八方不動。沒有表情,沒有動作,只有一張沒有表情的臭臉。
于是攝影師本想憑着自己強大的心理素質跟大神死磕到最後,結果第一個回合就扛不住了。
哆哆嗦嗦的對大神說:“我們擺一個智者沉思的動作,行麽?”
一道陰影罩下,攝影師像只弱小無辜的小動物,大金毛沒有表情的臉上寫着幾個大字:“你在說神馬東西?”
嗚嗚嗚……
攝影師連忙搬出了救兵,丁聆小姐姐。
“那個聆姐,您能好好勸勸大神麽?”
丁聆:……
丁聆這才還沒來得及在一旁扇風納涼,就又被點名。這萬衆矚目的場面自己只能硬着頭皮。
走上前去,對季獲說:“季總,您能別這麽直挺挺的站着麽?就跟軍訓被罰站似的有點傻!”
季獲:“那你要我怎麽樣?”
丁聆咬了咬牙:“笑一笑!”
季獲:“光站着傻笑也挺傻的!”
丁聆:“那你想怎麽樣?”
季獲:“給支煙抽抽麽,剛剛到現在,挨不住了!”
丁聆:……
接受到了大神的訴求,丁聆一轉頭就換了一張職業化的臉孔對對方說:“這樣吧,我剛剛看了這次是以‘面紗’為拍攝主題,揭開深藏在游戲背後的大師神秘的面紗。這個主題真的很好,也貼合季獲本身的氣質和形象。不如這樣,我們臨時換個思路,我們拍幾張大師抽煙的樣子。煙霧缭繞的,就像一層神秘的薄紗,大師在其中隐約可見,低頭沉思,十分深沉,怎麽樣?”
丁聆說完提議,攝影師立刻眼前一亮,拍手稱好:“行、行!就這樣辦!”
丁聆在一旁又和季獲兩個人彼此對看了一眼,丁聆接收到了下一個指令。
接着丁聆又清了清嗓子,說道:“找個道具吧,搬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過來,拍一套黑白灰的大片。大師坐着抽煙沉思,會不會更有意境?”
攝影師一拍大腿:“妙啊。”這樣又能藏拙,又能避免身高帶來的壓迫感,關鍵是有幾個道具撐着大神還能多擺幾個POST,也不尴尬!
丁聆內心呵呵噠:你們的大神不配合是因為站太久,沒煙抽,所以很煩!
被迫營業季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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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開始的畫風是這樣的。
季獲靠着桌子,修長的指尖之間,細長的煙身輕煙袅袅,頗有幾分深沉的意味。
大神穿着白色的襯衫,略顯淩亂的頭發一邊挽在了耳後。煙霧朦胧之中,眯着眼看着鏡頭,也十分性感。
大神白色的襯衫扣子,從最開始的一絲不茍,都現在一連開了兩顆,頭發也撓成了鳥窩,手裏除了捏着煙,還多了一個四階不規則鏡面魔方?
大神咬着煙頭,眯着煙,一臉煩躁的玩着魔方。
大神終于複原了魔方。
大神給了鏡頭一張只有三分之一的側臉。
大神手裏換成了手機。
大神開始王者榮耀。
王者大神正帶着在場的一衆大大小小的青銅、白銀玩兒了起來。
激戰已經到了白熱化……
……
畫風一步步的帶着節奏跑得越來越偏……
攝影師在一旁拍得滿頭大汗,他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個,大神,咋們能不能……”攝影師此刻人微言輕。
“湯姆老師,你能不搗亂麽,沒看到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了麽?”負責化妝的托尼老師捧着手機,掃來了一記白眼。
攝影的湯姆老師:……
攝影師抹着一腦袋的汗帶着哭腔跑去跟丁聆哭訴:“聆姐,你說這個怎麽辦?”
他們兩人目光一起看向了現場咬着煙頭,捧着手機正玩得水深火熱,帶着一衆迷弟迷妹大炫神技的季獲大神,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網瘾少年大diao絲!
丁聆捂住了臉,簡直沒臉見人。
攝影師湯姆老師這會兒正口幹舌燥的擰開了一瓶礦泉水,一口接一口沒完沒了的喝了起來。
“來,聆姐喝水!”湯姆老師沒忘記給丁聆也拿了一瓶。
丁聆接過了瓶子跟湯姆老師道了一聲“謝”也迫不及待的擰開瓶蓋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涼水。
冰涼的礦泉水一口下去的确是緩解了不少煩亂的情緒。
丁聆對攝影師說:“剛剛也拍了不少照片了,不如就到這裏吧?你等等把照片打開,我幫你挑一挑,這裏就先這樣好了!”
湯姆老師淚流滿面的瘋狂點頭,這群妖魔鬼怪,他現在一眼都不想看。
丁聆點了點頭,“你收拾收拾就過去,我跟季獲說一聲就來找你。”
季獲這會兒正玩得熱火朝天,丁聆拎着手裏的礦泉水瓶子,敲了敲他的胳膊,叫了一聲:“喂?”
“謝謝!”季獲一見到有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拿過來擰開蓋子就喝。
“喂,這是我……的……”
季獲一口氣喝掉了一大半,抹着嘴說:“什麽?”
“它……我剛剛……”丁聆伸着手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哦,那給你?”季獲渾然未覺發生了什麽,瓶子作勢要還給她。
丁聆吞着口水驚恐莫名:“不用不用!”她揮着手十分的抗拒。看到那瓶口還泛着水光,沾上了季獲的口水,丁聆就一臉的惡心,說:“你喝你喝,不用客氣。”
季獲“哦!”了一聲,接着把剩下的水全給喝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滿足的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麽?”
丁聆這才又重新找回了剛剛失去的記憶,說:“今天的拍攝就到這裏了,辛苦了。你現在這裏坐一坐,我去看看效果。”
季獲點了點。
丁聆轉過身松了口氣,剛剛竟然臉紅心跳在加速是怎麽回事?
:胡思亂想什麽東西,不就兩個人喝了同一瓶礦泉水麽,丁聆你要大方一點,喝了就算了。
丁聆背對着季獲走了幾步就又被身後的季獲叫住了。
“丁聆!”
“有!”丁聆倏然轉身,若無其事的問道:“什麽事?”
季獲破天荒的對她笑了笑說:“喜歡吃什麽,晚上我請客?”
額?
吃飯?吃什麽飯?這一臉寵的笑容是怎麽回事?
季獲笑起來的時候竟然有酒窩?還有虎牙?
丁聆抽了抽嘴角,在花癡和理智兩者之中來回掙紮。最後她一臉冷漠高傲的告訴他:“不用了,晚上我還要加班。”
轉過身來,再一次把季獲甩在了身後,丁聆一聲冷哼:老娘豈會讓一頓飯就收買了?
“那等等請你喝奶凍茶?芝士椰奶口味的?”季獲又問。
丁聆咬緊了壓槽,握成拳頭的手松了又緊,到最後終于放棄了掙紮,兩眼一閉,說:“好!”
于是正在為自己對奶茶毫無抵抗力而陷入無限悔恨之中的丁聆,對身後季獲正轉着手裏的礦泉水瓶面龐微紅,神情古怪的樣子渾然未覺。
……
第二天
季獲再次坐回了攝影棚裏,丁聆就站在一旁。
今天的內容是《GAME》雜志為季獲做一次專訪。
這是在季獲的大學畢業作品《心魔》獲得國際性大獎之後,從業的第七個年頭第一次接受媒體的專訪。
坐在對面的主持人也是季獲衆多迷弟迷妹中的一員。面對着心內無比崇拜的大神,特別又是帥得這般毫無人性的情況下,別看主持人現在表情大方,姿态端莊。內心早就已經開始瘋狂的為眼前的大神打CALL了!
她表情鎮定的打開了手裏的錄音筆,示意一旁的攝像師、攝像師可以開始之後,訪問就正式進入了狀态。
主持人先是做了一段簡單的開場白之後就開始和身邊的季獲打起了招呼。
主持人:“大神你好。”
季獲:?
季獲發呆了兩秒恍然大悟:“你好!”
主持人接着說:“非常榮幸可以請到在大學時期就以他的畢業作品《心魔》而取得當年素有游戲界奧斯卡之稱的AGN年度最佳游戲大獎而一戰成名,之後又貢獻出了《藏屍游戲》、《管道世界》等等一系列驚才絕豔的游戲作品,年紀輕輕就斬獲國內外各項游戲大獎,在游戲設計領域被稱之為神之大腦的天才游戲設計師季獲先生!”
主持人話音才落,一衆工作人員自覺立正站好無比激動自豪的發出一連串的鼓掌。
季獲:……
丁聆的表情也頗為尴尬:這個吹捧有點過了啊。
主持人繼續說道:“季獲先生您好。衆所周知您雖然在業內享負盛名,但是為人卻十分神秘低調,從第一部作品《心魔》問世到現在整整七年您的作品不斷,卻拒絕各種媒體采訪其中也包括了我們《GAME》。而季獲先生能在七年之後選擇了《GAME》作為第一次,這讓我們感到非常非常的幸運和驚喜。”
主持人:“雖然您一直以來都保持低調,但是網絡上還是透露了一些您的個人資料。上面寫道您是摩羯座,B型血。那摩羯座的性格特點就是比較嚴肅嚴謹的,從您的作品上不難看出跟您本人的性格和對待專業的态度還是比較吻合的。那您能用幾個簡單的詞來形容一下自己嗎?給自己做一個自我的評價?”
季獲:……
主持人:“游戲玩家,業內同行都形容您的作品為鬼神之作,那您自己又是怎麽看待您的這些作品的呢?”
季獲:……
主持人:“也許是季先生一直以來都極少面對鏡頭所以難免有些緊張和不适應,那我就問幾個比較簡單輕松的問題。”
主持人:“衆所周知《心魔》是您的處女作品,在制作《心魔》的過程一定是各種滋味,您能和我們談一談在制作過程中遇到了什麽困難和壓力?創作的初衷是什麽?有什麽契機讓你想要設計出這款游戲?”
季獲:……
主持人:……
季獲:……
主持人:……
站在一旁的丁聆:???
主持人極力保持住的職業化微笑到現在也繃不住了,從剛剛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大神全程表情三部曲: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的一臉懵逼狀态就連主持人自己想開口都不知道可以怎麽好好勸勸他!
場面一度僵持到主持人幾乎快要聽到自己化成石塊之後裂掉的聲音了,連忙哭喪着一張臉轉頭去求助導演。
導演也一時間束手無策,只能找丁聆。
“這個聆姐,你看要不要好好的跟咋們大神說一說,這個……”導演已經盡量做到平和婉轉了可是依然冒出了一腦袋的冷汗。
丁聆無可奈何,只能點頭:“我去跟他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丁聆一把拉起季獲就閃到了一邊去了。
“我說你也好歹開口跟人家說兩句吧,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逼成這樣?”丁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個主持人,一群人都在勸慰她:“要挺住,看好你……”
季獲給她的回答是:“我昨晚上熬夜幹了一個通宵的活了,坐在那裏就聽到她嗡嗡嗡的,也不知道說什麽,吵得我頭有點疼。”
丁聆:……
于是丁聆張了半天嘴才好不容易從喉嚨裏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好吧,我讓她問一些簡單的。”
丁聆過去掩了半張臉跟主持人偷偷解釋道:“大神腦子不好使,你就盡量問幾個十歲以下的兒童都能回答的問題就行。”
主持人:……
十五分鐘以後,季獲和主持人又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子上。
被迫營業季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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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剛嚴重受挫,所以主持人現在對自己的人生開始有點懷疑。當然,表面上她還是淡定從容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再一次面對前面坐得老老實實的大神,心裏很有陰影是怎麽回事?
她再次摁下了錄音筆的開始鍵,一旁的攝像師、攝像師對她比了OK,訪問又一次正式進入了狀态。
主持人:在這裏不得不提起的就季獲先生的成名之作《心魔》,您能跟我們聊一聊當初制作它的設計靈感是什麽嗎?
丁聆在一旁張嘴做了幾個誇張的口型:簡、單、易、懂!
主持人福至心靈連忙接着解釋道:“就是你為什麽會想到做這個游戲。”
主持人剛問完問題就緊緊的盯着季獲的嘴,咽着口水,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他終于緩緩的開口,主持人的心這才跟着稍稍放松了下來。
季獲說:“因為小時候迷過路。”
額?
季獲的這個回答別說主持人,就連一旁的丁聆都愣了一下:這個答案還真是始料未及。
主持人尴尬的讪讪一笑:“原來是童年陰影。那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些在游戲制作過程中的趣事嗎?”
季獲:“沒有。”
主持人抽了抽嘴角,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穩定了一下情緒,又接着微笑道:“那在制作中遇到了瓶頸會做什麽?”
季獲:“抽煙!”
主持人:“是因為能讓自己更加精神集中的思考嗎?”
季獲:“因為很煩!”
主持人:……
丁聆幾乎已經放棄了。
倒下的主持人再一次重新振作了起來:“想必大家也都很想要了解一些大師工作以外的小八卦。
我可以問問您平時有什麽愛好嗎?”
季獲:“随便。”
主持人:“那平時都喜歡吃些什麽?”
季獲:“都可以。”
主持人再次陣亡。
主持人死不瞑目:“您平時這麽忙都是怎麽平衡工作和戀愛之間的關系的?”
本來主持人還在為自己說得不夠直白而後悔不已,沒想到這一次季獲居然聽懂了,說:“對方是我從大學的時候就喜歡的女孩。”
主持人:……
丁聆:……
本來都已經開始在給自己拉好棺材蓋子的主持人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口狗糧。
丁聆也有些好奇的盯着季獲等着他接着說下去。
季獲果然不負衆望的接着說道:“在一次畢學舞會裏,她對我挺主動的。”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垂了垂眼眸。
哎呀媽,這沒有看錯吧。主持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大神這英俊的臉龐微微的泛紅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丁聆不知道為什麽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呼吸微微的發疼。有些驚訝卻又不禁在心裏冷哼了一聲:用得着這樣秀恩愛麽,誰不知道季獲和施羅珊是大學同學,兩個人從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啧!
好不容易終于結束了這次專訪。
主持人到現在都還紅紅火火恍恍惚惚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只是知道特麽終于是結束了。內心打了小鑼敲起了小鼓,發誓等會兒正式領完盒飯她立刻馬上的沖出去給老天爺嗑三個響頭:老天開眼,蒼天保佑!
她發誓在往後的職業生涯中采訪的對方只要姓名裏出現“季”和“獲”的字樣,不管是同音還是諧音,她一定是120個拒絕。
雖然如此,她還是為了能夠采訪到心目中的大神而激動流淚,拿起了事先準備好的小本本,像個懷春的少女一樣讓大神為她簽名打氣。大神雖然性格有些古怪,但你爹就是你爹,大神就是大神,這才是大神最真實的樣子。
“大神,可以給我簽個名嗎?”主持人羞紅了臉,拿出了小本本有些緊張,不敢确定季獲是不是會拒絕。
沒想到季獲卻點了點頭,默默的接過了對方的紙和筆,在上面認真的寫了起來。
他随手畫了一個簡單的小人兒,有一雙長長的細竹竿一樣的大長腿,穿着球鞋,套着背心,一臉壞笑的雙手抱胸,旁邊還寫了兩個字:加油!落款是:俠客J
主持人激動的內心一直都在瘋狂的顫抖,越來越抖,越來越抖,到最後終于忍不住了,驚天動地的吶喊道:“您竟然是——大俠?”
主持人這一喊簡直四方撼動,所有人都像是在同一時間被定格了一樣,十幾雙眼睛全都難以置信的盯在他的身上。
俠客J,電競排名TOP前十的頂尖高手之一,是為數不多的以速度,戰略,精準度……十項全能的全能型選手,是唯一一個沒有特長因為全都是特長的頂尖大神,大家都親切的稱呼他老大、大俠……
一時間整個《GAME》的影棚全都沸騰了,所有人一擁而上全都争相目睹真——大神的風采,要簽名的選手們像是沖破了障礙的屍潮,氣勢洶湧的撲向了季獲……
“喂,你們別這樣。”
“丁……丁聆……”
……
丁聆在一旁又是一個滿滿的大嘆氣:人生呗,總是處處驚喜,身不由己!
丁聆還來不及感嘆人生,一陣疾風呼嘯而過。季獲突破了喪屍圈,一把扯過丁聆,如閃電一般頭也不回逃了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盡頭。
“喂!”
季獲拉着丁聆奮力的狂奔,終于逃出了大樓。
“鞋,我的鞋!”丁聆一把甩掉了季獲的手,上氣不接下氣。
身旁季獲低頭一看終于知道丁聆剛剛在喊什麽了,剛才跑的時候太慌張竟然掉了一只鞋。
丁聆光着一只腳,哭喪着一張臉,“現在怎麽辦?要不我再回去?”
季獲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辦法。只是說:“別管那只鞋了。”
“那我總不能就這形象吧?”丁聆急了。
季獲二話不說彎腰下去抽起了自己的鞋帶。
“你幹嘛?”丁聆好奇道。
“你把鞋先脫了,我的先給你穿一段路,一會兒找到鞋店我在給你買一雙。”季獲說完鞋子已經脫下來了。
丁聆一臉尴尬的瞪着季獲拎到面前的球鞋,嶄新的A家定制款。
“那你怎麽辦?”丁聆反問。
季獲随手脫掉了襪子,說:“我光着腳也挺好。”
丁聆:……
季獲的腳掌既寬且長,骨骼分明,腳趾頭一個個的光潔圓潤,踩在冰冷的水泥路上,就連上面的青筋都很性感。
丁聆吞了吞口水:果然,好看的人就連腳趾頭都是好看的。
一路上丁聆穿着季獲的44號大球鞋招搖過街,而身邊光着大腳板的季獲也是若無其事。
由于丁聆長得纖瘦細長,所以腳也很纖細。穿着季獲的大球鞋一路上都得小心翼翼,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把球鞋穿脫了。
季獲倒是十分自在,一手提拎着丁聆的小白鞋,一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裏。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紛紛引來了行人好奇的目光。
兩個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
“你怎麽樣?”季獲突然開口問道。
“嗯?”季獲這個沒頭沒腦的開場白讓低着頭正在專心走路的丁聆一頭霧水。
“我說你才剛出院,看你狀态挺不錯的,像是恢複得挺好。”季獲解釋道。
原來這個事情啊。丁聆揉了揉後腦勺笑說:“挺好的,就是可能睡久了,到現在腦袋有時候還會暈乎乎的。”
不提還好,一說起這個丁聆就要想起那件事情。
在一旁望着他的側臉有些發愣,丁聆有些懷疑在他一臉平靜的外表下內心是否隐藏了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季獲好像是發現丁聆正在看着自己,轉頭過來看向了她:“怎麽?”
“啊?”丁聆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胡亂找了一個話題就跟他說道:“那個……”
“嗯?”季獲一臉好奇。
“哦,那天晚上在酒吧Q的時候,你為什麽要那樣做……”丁聆話還沒有說完,季獲就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一溜煙的就鑽到角落裏去了。
“喂……季……獲……”丁聆轉頭過去,見到跟個龐然大物似的季獲蹲在牆角邊上從牆縫裏小心翼翼的抱出了一只瑟瑟發抖的小髒貓。
這只小髒貓看起來像只有一兩個月大的樣子,似乎天生有一條腿是畸形的,它躲在牆的縫隙裏,像是受到了什麽動物的攻擊,臉上的毛沾滿了血,糊成了一團。
季獲才将它抱住就被撓了一道,手背上倏然出現了三道血痕。季獲也不生氣,将小貓穩穩的抱在懷裏,伸手順了順貓毛說:“乖了乖了,帶你回家。”
小貓似乎是聽懂了季獲的話,一開始還充滿了攻擊性,但漸漸的它覺得這人類的手掌還挺溫暖的,忍不住蜷了起來弱弱的叫了一聲:“喵嗚……”
季獲順勢抱着小貓從地上站了起來,“丁聆你看,我撿了一只貓!”
夕陽裏,像個單純的大男孩一樣的季獲,閃閃發光。有那麽一瞬裏丁聆幾乎看呆了,心尖上像是又被刺了一下,仿佛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丁聆連忙捂住了心口,重重的喘了幾口氣。
糟糕了,這是心動的感覺嗎?
……
弱ji發飙了
接下來季獲的計劃安排還有幾個游戲直播間的互動直播,季獲親自下場官宣《管道世界》的游戲攻略。趁着《GAME》的新一期雜志還沒有出來,丁聆抽了個間隙匆匆趕到了AGN的會場。
剛下了車丁聆的手機就響了……
“總經理!”
“你看了網絡實時投票最新的數據了麽?”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了季萌溫潤的聲音。
“看了,截止到目前《管道世界》的網絡人氣仍然屈居第二,和排第一的《喪屍之災》之間被壓了至少20萬票的差距。我懷疑對方可能找了團隊刷了水票。”
“我們宣傳方面進行了怎麽樣?”
丁聆點了點頭:“嗯,一切都很順利。昨天已經結束了《GAME》那邊的采訪,接下來還有幾個直播間的直播。”
“總之你盯緊一點,實在不行公關團隊那邊随時準備就緒。”
“啊,對了……”季萌又說:“AGN之夜的進度怎麽樣了?”
丁聆告訴他:“我剛到了會場,之前看了一下進度。晚會當晚需要邀約的嘉賓已經全部發出了邀請函,一些預熱的宣傳也在陸陸續續的發出去了。廣告公司的幾個預告片還沒過來,一會兒我去催一催。”
季萌告訴她:“你好好看着他們,可別讓人亂來。”
“我會的。”
丁聆挂上了電話,大步的走進了會場。
今天她依然是一身休閑的打扮,清新寡淡的風格,依然令她像個稚氣未脫學生。
負責現場的人員三三兩兩的在那裏做事。
面對甲方的到來,他們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道了聲“你好”,态度仍然是不緊不慢,顯然并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AGN之夜當晚分為兩個環節,一個是頒獎環節,另外一個是慶功酒會。或許是因為一開始丁聆的參與度并不是很高,前兩次來都是匆匆一瞥走個過場。又或許是她的這身過于簡單樸素的穿扮讓人誤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