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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人多,開水房就這麽一間,一到飯點打開水時人擠人的就跟春運一般,所以有時候打水也是個體力活加技術活。
一天我和馬力去打水,遠遠地看見開水房門前黑壓壓一片,不分男女排着又粗又長的長龍,這時候你才能深刻體會到為什麽說我們都是龍的傳人。
我說:“完了,肯定得等個把小時。”
馬力說:“傻啊,看我的。”
說着領着我迂回前進到一排水籠頭前,看見有個水籠頭前排隊的都是女生,排最前面的是個一看就是大一新生的男生,馬力回頭對我說:“學着點哈。”
說完擠過去拍了下那男生的肩膀說:“兄弟這麽快就排到你啦,你倆個壺我來給你拎一個。”邊說邊摟着人家站定了,後面有人叫道,“哎排隊啊,怎麽插隊的?”
馬力回頭叫道:“我們一個宿舍的,叫他排隊的,就一個壺打完就走啊。”
我見勢趕忙把手中的水壺也遞給馬力,有女生叫道,“哎怎麽回事啊你們?”馬力嬉皮笑臉的說:“這是我男朋友,男朋友。”
看着後面女生詫異的臉我趕緊溜了出來,正巧劉莎莎和夏冰拎着水壺走過來。
劉莎莎問:“白楊你打完水了?”,我說:“沒呢,馬力在裏面呢,你們把水壺給我,我來讓他打。”
擠進水房正好馬力剛要灌滿,我舉着水壺喊:“馬力,夏冰的水壺。”
馬力叫道:“快拿來。”
後面有女生大聲說:“前面的怎麽這麽不自覺的?”
馬力笑着說:“對不住啊,這個是我嫡親女朋友的水壺,幫個忙啊幫個忙。”
我和馬力拎着四個水壺好不容易擠出了開水房,看見劉莎莎和夏冰正悠閑地站在門口草坪上聊天,馬力屁颠颠地跑過去說:“我滴媽,打個水擠得我出了一身的汗,這要是個懷孕的女的都能擠流産了。”
劉莎莎和夏冰聽了笑的前仰後合,馬力對夏冰說:“這種粗活怎麽還能要你親自來呀,以後我幫你打水。”
“呦,打個水就想追人家呀。”劉莎莎語氣裏帶着陰陽怪氣。
馬力斜着眼說:“你管得着?我願意。”
回宿舍後,馬力咬牙切齒道:“這個劉莎莎也太煩人了,老是破壞我的好事,兄弟們這時候是為我兩肋插刀的時候了啊,誰幫幫我?”
胖子笑着說:“白楊幹脆你犧牲下得了,你這種才子型的她肯定喜歡,你把她搞到手了,以後還不全聽你的。”
我罵道:“你丫滾蛋,我不想找漂亮的啊,主意你想的你犧牲去。”
胖子說:“我肯定沒戲啊,我願意人家還不願意呢。”
阿聖聽了揚了揚手,“你們這以身相許的辦法犧牲也太大了,馬力你給我兩百塊活動資金,下午我約她出去,晚上肯定幫你擺平。”
“你不會是約她去開房吧?”李偉從床上騰地坐起身。
阿聖罵道:“去你丫的,我還是處男呢,我這寶貴的第一次得留着獻給我最愛的女人。”
“那你高中時談了那麽多,就沒一個實際行動的啊。”我笑道。
“那時候年輕嘛,只談戀愛,不搞身體。”阿聖伸出食指一本正經地擺了擺。
馬力掏出一張一百、一張五十的遞給阿聖,說:“沒錢了就這麽多,你省着點啊,事辦不成這個月我吃飯都你供。”
“爺,您放心吧,不成功便成人。”阿聖雙手抱拳,“下午的思修課要是點名你幫我喊個到啊。”
胖子從上鋪伸出頭來說:“放心吧,思修課畢加索什麽時候點過名呀。”
思修課就是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老師是一位60多歲的老先生,原名叫畢索劄,後來也不知怎麽的就“畢加索”的叫開了。
因為是選修課,翹課的特別多,好在畢老先生對此不以為然,開課第一天就對我們說:“上我的課,你們不用擔心挂科。為什麽?思修思修,修的就是思想品德,每個來蘇師大的學生我覺得都很棒,我如果讓你們挂科了,說明什麽?難道說明我們蘇師大的學生道德水平不及格嗎?”
我們聽了拍手叫好,歡呼雀躍。
“但是”,老先生推了推眼鏡說,“教務處有規定,一般情況下不準全部合格。所以這學期我只點三次名,三次都沒到的,我給59分。”
下午果然沒見着阿聖和劉莎莎上課,好在畢加索也沒點名。
點名就好像是皇帝翻牌子,古時候是翻着誰了誰高興,現在是點着誰了誰倒黴。
晚飯後我們正在宿舍閑聊,阿聖推門而入。
胖子一拍手說:“看你這滿臉堆笑的賤樣,肯定成了。”
馬力湊過來說:“怎麽樣怎麽樣,快點說說。”
“來,給爺點上。”阿聖掏出包煙,拆開煙盒抽出一根含在嘴裏。
馬力立馬掏出火機點着。
阿聖搖頭晃腦道:“化敵為友,為我所用”。
我也自覺地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邊點邊對阿聖說:“別他媽裝X了,快點老實交代詳細過程。”
阿聖吐了個煙圈說:“沒什麽難度啊,就和她看了場電影,然後吃了肯德基,回來前去超市買了一大包零食,就說是馬力孝敬她老人家的,懇請她以後幫幫忙,多透露點夏冰的信息給我們。”
“就這麽簡單?”馬力有點不相信。
“就這麽簡單啊”,阿聖說,“要不說女人都是吃貨呢,只要給她好吃的她還要什麽腦子,我可說了往後拿零食和她換情報啊,以後的事你自己搞定。”
“那剩下的錢呢?”馬力伸出手。
阿聖大叫:“花了啊,還剩5塊錢,這不買了包“一品梅”帶回來大家一起抽嗎,媽的我勞務費還不值5塊錢啊?”
馬力低頭認輸道:“日,算你小子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