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為什麽不說留下

第 10 章 一回花落一回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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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行裝,我終于回家開始自己的第一個大學假期。

要說山珍海味天天吃也會覺得無味,經歷了半年的信馬由缰、肆意放縱,寒假反而猶如雞肋,整日在家上網至半夜,睡覺到晌午,無聊至極。

這天正在蒙頭大睡,忽然鈴聲驟起,我迷迷糊糊接通電話,“誰呀?”

“老同學,你還在睡覺啊,我陳真真。”

要不說父母給孩子起名一定要慎重呢,名字得跟着人一輩子,尤其是後面有兩個疊加字的,譬如等劉莎莎五六十歲了,老太太一個,見了面再叫莎莎就顯得太別扭了。

“真真”這個名字咋聽真真的像個女孩兒名,而陳真真也果然沒有辜負這個名字,幸好那時候還沒有流行僞娘。

“啊兄弟是你啊,最近怎麽樣啊,忙什麽呢?”我随口問道。

“還能忙什麽呢,閑得無聊啊,跟你說個事兒啊,年初三晚上我們準備搞個高三同學聚會,還在縣中門口的那個富華飯店。”

“人多嗎,請不請班主任啊?”我問。

“哪那麽多人啊,有的人聯系不上,有的不想叫,班主任沒空,就我們自己玩玩。大概十幾個人吧,還有別人在聯系,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AA制也無所謂。”陳真真說。

“哦行啊,到時候一定去。”撂下電話,我忽然想起,如果吳珊也去的話我該怎麽辦。

我實在無法定義我和吳珊之間的關系。如果說戀愛的定義是“兩個人基于一定的物質條件和共同的人生理想,在各自內心形成的對對方的最真摯的仰慕,并渴望對方成為自己終生伴侶的最強烈、最穩定、最專一的感情。”,似乎我們還沒有達到這個程度,因為我們既沒有物質基礎,也沒有渴望對方成為自己的終生伴侶。

高三時我們坐前後桌,在學習的道路上我們原本抱着相互幫助共同進步的心态,立志要考上大學,并且班主任三令五申禁止談戀愛,但禁不住班裏幾對戀人的耳濡目染,在聽課學習答題解惑中終于懵懵懂懂産生了罪惡的暧昧關系。

她的爸媽在縣城經營着一家鹵菜店,而我們成為了所謂的男女朋友後,每周末她回家都會偷偷的給我帶一只豬肘子。

我說:“人家不都說吃什麽補什麽嗎,你別老給我帶豬肘子呀,再說我又屬豬,這麽做好麽?”

吳珊說:“別不知足,你該慶幸我家開的不是種子農藥店。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你不和我分手,我是不會給你喂農藥的。”

高考結束的當晚,校外公園的涼亭裏吳珊淚眼婆娑地對我說:“白楊,我考試這兩天大姨媽來了沒考好,如果我沒考上你會等我嗎?”

我捧起她的臉說:“等你,依我平時的成績除非發生奇跡,否則我也不會達二本線的,到時候我們一起複讀。”

“你真好。”吳珊擦了擦眼淚笑着說。

皎潔的月光,清涼的夜風,我情不自禁歪頭吻了下去。幾秒後吳珊推開我說:“等一下,我是初吻,你是不是?”

我啼笑皆非地說:“當然是初吻,初的不能再初了。”

“那你可要對我負責啊。”吳珊說。

“放心,我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我們一起複讀,一起加油。”我看着着她真誠的說。

“嗯。”吳珊認真地點下頭,斜靠着我的肩膀,眼裏滿是溫柔。

然而世上真的有奇跡,因為莫名其妙的超水平發揮,我最終還是達到了二本分數線,而吳珊落榜了。

直到再次開學,我們一直沒有聯系,在我驟然面對大學生活的各種自由自在和肆意妄為中,也漸漸地淡忘了她。

在這期間,她也曾打聽到我的號碼,而我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縱情瘋狂,每次接電話都是敷衍了事寥寥幾句,終于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徹底斷了聯系,猶如交叉的兩條平行線,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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