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花接了一個電話。
“喂……好的……好的……謝謝……”
小花笑臉如嫣,眼神透着驚喜。
“什麽事情,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小草笑着問道。
“……我應聘進了源海集團總公司。”
“真的?!太好了……姐……我找到工作啦!”
小花壓抑着的興奮一下爆開,沖上來抱着姐姐猛地在臉上親了一口。
顧小草一樂趔趄,她這才反應過味兒來。
“源海集團?!”
小花也能進源海集團?小草不禁懷疑他們的眼光,不過還是替妹妹開心,自己也終于放心了。
顧小花被安排進了源海集團企劃部。
上班第一天她就找到了熟人,張海軍。顧小花毫不客氣地宰了他一頓。
“海軍哥就憑你和我姐姐關系……我就是你妹妹,你可要照顧我啊!”
正直午休時間,海軍拉着她到了公司旁的一處火鍋店,先滿足她的胃。
“雖然我們不是一個部門的,不過要是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來找我,能幫你的當然一定幫你!”張海軍笑着說道。
熱騰騰的蒸汽在張海軍眼前形成一道厚厚的屏障,他凝視着大快朵頤的顧小花,若有所思。
顧小花專業不對口,也沒有職業經驗,緣何這麽容易就進了源海?
雖然他是歐陽先生的人,也當為他分憂解難,可是有些時候他也無能為力,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海軍哥……你幹嘛搖頭晃腦的?”顧小花憋着嘴,心虛地以為他瞧不上自己的能力,怕給他惹簍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和你姐姐性格差很多!”張海軍轉移了話題。
顧小花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我姐……哎!我要是像她,跟個古董似的,也會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張海軍搖頭笑着,心想,你可不知道你姐姐的魅力,那是一塊璞玉,就連歐陽雲啓這樣的人都對她情有獨鐘,恐怕很多女人都望塵莫及呢。
“海軍哥……聽說歐陽老總很酷!你經常在他身邊,他是不是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顧小花饒有興趣地八卦起來。
“記住……老板的事情少讨論!”張海軍故作嚴肅。
顧小花撇撇嘴。
只聽見張海軍又道:“老板很專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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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草雖有些日子沒有上班,但是對于公司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心裏不免也跟着着急,有些按耐不住。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快忍受不住妹妹的折磨了。
“化妝是一個女人必須掌握的生存本領……”
顧小草開始打瞌睡,從晚飯後妹妹一直再給她上課,從時尚元素,到內衣搭配再到化妝品簡介,好似一時間她脫離了時代的步伐。
“唉!你妹妹我很辛苦啊!你卻睡着了?”顧小花掐着纖腰,恨鐵不成鋼地呵斥着。
顧小草趕緊擦了擦嘴角那抹欲滴下的口水,拍了拍昏昏欲睡的腦袋。妹妹擅自到公司給顧小草請了一個月的假期。整整一個月的“腐女大翻身”的理論加實踐課程讓顧小草備受煎熬。
她伸了伸懶腰,打折哈氣說道:“為什麽一定要請這麽長時間的假呢?我快受不了!”
顧小草從來沒有這麽久沒有見到浩瀚。馬上一月期限已到,小草有些後悔由着妹妹瞎搞。
“你有點出息行不?你只有從他身邊消失,他才能意識到你的重要性!這就是距離産生美,經典理論!”
“可是……距離有了,然後他那就将我忘記了!”
“明天我再給你請一個月的假!我不信他還能挺得住!”
“什麽?!”小草驚叫,眉頭緊皺,很是痛苦。
“你什麽表情?不想前功盡棄就得聽我的!這一次他絕對逃不出我的手心……”小花詭異地笑着。
顧小草瞪了她一眼,擡腿就要出門。
“姐姐,這麽晚了,你去哪裏?”
“咱家的電表一直在閃,電量告急,我去自動售電機上沖些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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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瀚有些按耐不住了,已經熬了一個月了,難道還要再煎熬一個月,他不知道顧小草在做什麽?就這樣不想見他嗎,自從上次在她家尴尬會面後,他簡直度日如年,早已經習慣了她每日圍在自己身邊,那空空的辦公桌讓他的心也感覺空空的。尤其是在公司陷入困境之時,他對小草的想念越發明顯。
夜幕深沉,歐陽伊莉打來電話。他撒了謊。他竟然不想回去。
郝瀚驅車不自覺地向小草家的的方向慢慢駛去。車駛進小草家附近的一條小巷子,巷子很深,路燈昏暗,夜幕籠罩着兩旁破舊的建築物,這裏看似馬上要被拆了。
狹窄的小路令人感覺十分壓抑,無法調轉車頭,郝瀚只能慢騰騰地驅車向前走。
突然前方一陣異常聲響,郝瀚不由一驚,一腳剎車。
車停穩後,郝瀚透過前擋風玻璃看見前方不遠處,幾團黑影晃動。
“嗚……嗚……救命!”隐約傳來的聲音讓郝瀚大吃一驚。
他急忙下車,疾步向前去查看。
昏暗的月光下,兩個彪形大漢發出令人作嘔的淫笑,正對着一個女孩衣衫不整的女孩上下其手,透過女孩淩亂的發絲他看清了那張素淨的臉……
“小草?!”
“住手!你們在做什麽?!”郝瀚一聲怒吼。
“救我!郝瀚!”小草凄厲之聲令郝瀚指節泛白,牙齒噔噔作響。
“好漢?!哈……哈哈……”那兩人相視一笑,輕蔑地大笑出聲。
“怎麽?想英雄救美?”
“我現在就報警,看你們那裏跑……”郝瀚說着就要拿出手機。
一個男人幾步上來一把拍掉他剛剛放到耳邊的手機,随即揮起一拳,郝瀚一個踉跄,向左後方退了幾步,嘴角鹹澀的血腥味傳來。
“媽的!我讓你們欺負小草!”
郝瀚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然後撲向那個男人,兩人頓時扭作一團,另一個男人見狀丢下小草也開始對付郝瀚,兩個身體強壯的男人對付郝瀚一人,很快郝瀚敗下陣來。
郝瀚臉上全是血,慘不忍睹地栽倒在地上,就在他掙紮着要起來時,一個人又是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郝瀚悶哼一聲,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小草驚慌失措,跑上前去,抱住他因疼痛而顫抖的身體,哀聲乞求:“不要打了……求求你們……”
郝瀚忍着痛,掙紮着把小草護在身後,說道:“今天……除非你們打死我……不然……誰也別想動她……”
那兩人惱怒地看着他,顯然被他這不要命的樣子吓着了,兩人耳語了幾句,然後一個人吼了一聲:“這是個神經病!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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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只是手臂受了點傷,沒有必要住院治療!”顧小草覺得有些誇張了,自己只是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也不是很深。
想想隔壁病房渾身是傷的郝瀚,自己這點傷,實在不算什麽。
“ 你老板出錢!你怕什麽啊!”小花将剝好的香蕉沒心沒肺地塞進自己的嘴裏,一點照顧病人的樣子都沒有。
她接着股囊着嘴,又道:“不然……你去隔壁看看他吧,以表你的愧疚之情!”
顧小草遲疑了一下,示意小花扶她起來。
兩人來到郝瀚的病房門外,隐約聽見裏面一個溫柔的女聲:“瀚~你以後可不要這樣不要命了,人家都吓死了……”
顧小草手都放在了門把手上,卻遲疑了,小聲對妹妹說道:“算了……我過會兒再來吧……”
妹妹白了她一眼,一把推開病房門,也忘記敲門了。
郝瀚一見來人,目光一下子熱切起來。
歐陽伊莉關心地迎了過來:“哎呀!小草,你都受傷了,要好好休息呢!你怎麽過來了!”
歐陽伊莉來到她身側,很緊張地拖着她的手臂,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郝先生是因為救我姐姐受傷的,我姐姐當然得來謝謝他!”妹妹小花大方地說道。
歐陽伊莉笑得有些不自然,她将顧小草扶到沙發上。
她笑着又走回郝瀚病床邊,很心疼地摸着郝瀚的紅腫的顴骨處,柔聲說道:“也要謝謝小草,不然我的郝瀚,恐怕會傷得更重。”
肉麻的語氣讓一旁的小花直起雞皮疙瘩。
郝瀚尴尬地咳嗽了兩聲,問道:“小草,你的傷怎麽樣了!”
他此刻多麽希望單獨和她說說話,看看她的傷口。
“沒事……我的是小傷,老板, 你的傷還好嗎?有沒有……很嚴重?”顧小草的關心之情無法隐藏,一句話,一個表情一如既往。
郝瀚心裏一熱。
歐陽伊莉笑道:“放心,你不用操心了,我會好好照顧我家郝瀚的!你還有傷,快回去休息吧!”
幾句話,歐陽伊莉既宣告了主權,又下了逐客令,剛剛坐下的小草,不得不再次起身,打算離開。
“小草……”
看見小草作勢離去,郝瀚有些心急喚道。
“唉……”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
千萬句關心的話,無從說起,兩人都被對方的目光攪得心口亂跳。
“你……下次……我去看你……”郝瀚說道。
小草點點頭。
歐陽伊莉很有教養地将小草又攙扶到門口,可是她心裏的滋味是酸澀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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