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
蘇何感嘆道:“風師叔怎麽可能殺人,師父說了風師叔向來樂善好施,與人為善,頓不會如梁凡那般草菅人命。”
“師兄,這肯定是梁凡蓄意陷害的,他要害風師叔,總得有個名頭。”雲靜凝思片刻道。
雲靜猜都猜的到,這定是梁凡的栽贓陷害,欲以殺人之罪抓捕風堅,這樣才不會落人閑話,到時候萬一事情敗落了,也好洗脫自己的嫌疑。
想到這雲靜便氣憤不已,真是邪惡當道,好人遭殃。
“這梁凡心腸好歹毒呀,這樣的惡人就該讓爹爹一劍劈了他。”
蘇何觀察了一下四處,趁無人注意快速地撕下了通緝令。
“師兄,你這是幹嘛?”雲靜不解地問道。
蘇何把通緝令折疊好放進袖子裏小聲說道:“如今有了風師叔的畫像,我們找他就容易多了。”
雲靜這才恍然大悟,心想自己怎麽沒想到,看來她這師兄還是挺聰明的。
“師兄,你好聰明。”雲靜對蘇何挑了挑眉誇贊道。
其實雲靜心裏想吐槽,明明二人都已經看過畫像了,何必多此一舉。
但對蘇何來說,還真是得多此一舉,畢竟,自己有時候有那麽點點臉盲。
隐蔽寂靜的小巷裏,風堅看着官兵逐漸走遠後,拉着風輕正準備出去時,突然巷子裏一戶人家的小門開了,只見一位婦人挎着籃子走了出來,看樣子像是準備上街買菜。
風堅見狀,趕緊拉着風輕低下頭背過身子,生怕婦人認出他會大喊引來官兵,畢竟這賞銀千兩的誘惑不是誰都能抵擋得住的。
“風員外?風員外是你嗎?我是趙嬸呀。”趙嬸看着前面低着頭背過身的風堅小聲問道。
原來剛剛打開門趙嬸就看見風堅的臉了,哪怕他背身過去,但趙嬸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形。
風堅見此婦人已然認出自己,便想抓着風輕的手逃跑。
“風員外,你別害怕,我是趙嬸,我不會喊官兵的,你曾有恩于我,原想過些時日上門拜訪謝恩的,可誰知你家竟出了這麽大的事。”趙嬸眼含淚水地說道。
聽完此言,風堅這才稍稍放下警惕的心停在原地轉過身看着趙嬸。
“趙嬸,風某不曾記得了,今日與我兒路過此地,還請您千萬不要透露了消息出去,風某萬分感謝。”風堅拱手行禮道。
既然此婦人說自己曾有恩于她,看她又是滿臉真誠的模樣,想來是不會出賣自己的。
“風員外,外面四處都是官兵,你帶着小公子出去怕是有危險,你何不進屋躲躲?”趙嬸小聲說道。
風堅猶豫了一下,雖說趙嬸的主意是不錯,但轉念一想,又怕東窗事發,自己會連累了她。
最主要的是,風堅實在想不起這趙嬸到底是何人了,萬一~風堅實在是不敢輕易冒險。
“只是我與您并不相識,恐多有不便。”風堅一邊謹慎地觀察着四處,一邊小聲說道。
趙嬸見他猶豫,便猜到他是不信任自己。
也是,性命攸關的事,誰敢輕易交予他人之手。
“風員外,你還記得上次在圓明寺嗎?”趙嬸試圖讓風堅回憶起些什麽。
“圓明寺?”風堅疑惑地問道。
“上次我老伴身體不行了,我在那求佛拜神,然後遇見了你和風夫人,你還給了十兩銀子讓我回去給老伴請郎中,還讓我若是有困難了就去風府找你,你忘了嗎?”趙嬸說着說着便開始紅了眼睛。
當初若不是那十兩救命銀子,恐怕自己的老伴早就沒命了。
風堅回憶了一下确實好像有這麽回事,那日自己陪着夫人去圓明寺燒香拜佛,拜完準備回府時,突然沖進來一位婦人,一進寺內就撲通一聲跪倒在佛像前痛哭,哭得死去活來的。
風夫人見她可憐,便讓丫鬟上去詢問,這才得知原來這婦人的老伴生了病,奈何家窮,請不起郎中,老頭子只能整日躺在床上痛苦哀嚎等死,老婦人看着心疼又沒辦法,只好跑到寺廟裏求佛。
風堅知道後,讓下人給了這婦人十兩銀子讓她回去請郎中,還讓她若是再有困難便來風府找自己。
只是風堅救助過的人實在是數不勝數,這才見到趙嬸時沒有認出她來。
聽完趙嬸所說,風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趙嬸就是當初在佛像前哭得聲嘶力竭的那位婦人。
“我想起來了,不知道您家老爺子可好些了沒?”
見風堅回憶起來了,趙嬸高興地擦了擦眼淚。
“好些了好些了,現在都能下床走動出去打魚了,風員外,你家的事我也聽說了,我們進屋說話吧,外頭危險。”說完趙嬸連忙迎風堅父子進屋。
見外面官兵來回巡查,風堅思忖着一時半會也沒法出去,只能先帶風輕暫時在這避避,想來這趙嬸是好心之人,定不會出賣他的行蹤的。
風輕跟着風堅進了院子,院子雖不大,但也收拾得整整齊齊,院角裏堆放着還未來得及劈得柴,院子的另一邊還圈養了些雞鴨鵝。
從院子走到屋子裏,映入眼裏的是堂前放着的老式的,甚至還有些掉漆的四方桌和幾張凳子,雖然屋子裏看着簡樸,但卻收拾的很是幹淨整潔。
趙嬸招呼風堅父子二人坐下,轉身又去泡了兩杯茶給他們。
“風員外,寒舍簡陋,還請你見諒。”趙嬸不好意思地說道。
風輕苦笑道:“如今我這副狼狽樣子,終日東躲西藏的,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還有什麽好挑剔的。”
如今整個青石鎮,肯收留自己父子二人的,恐怕也只有她趙嬸了。
“風員外,大家都知道你的為人,你向來樂善好施,幫助窮苦百姓,怎會殺人,定是梁凡那惡人蓄意陷害的。”
趙嬸一提到梁凡就氣憤不已,原本平靜的鎮子被他攪得天翻地覆的,鬧得大家都不得安寧。
“我風家與梁家向來不睦,原想着不來往便是了,可是沒想到他見我名聲在外,心生嫉妒,竟然勾結他人以莫須有的罪名陷害于我,還害的我夫人不治而亡。”
風堅一想起自己夫人臨終時的樣子,便難掩心中的悲傷,對梁凡的恨意更是達到了巅峰。
知道風夫人過世了,趙嬸也有些悲恸。
“風員外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
風堅嘆了口氣道:“青石鎮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先帶着我兒逃出青石鎮再做打算了。”
趙嬸轉頭望着乖巧地坐在一旁的風輕,見這孩子雖生的白淨文雅,清秀俊朗,但是身形卻很是清瘦,頓時心疼不已,想着定是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才會那麽瘦弱的,如今小小年紀便沒了娘親,也是可憐。
“這幾日風員外如果不嫌棄就先待在我這,我家雖然窮了點,飯菜差了點,至少不會餓着小公子,小公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直這麽吃不飽睡不好的也不行。”趙嬸看着瘦弱的風輕心疼地說道。
“多謝趙嬸,只是這麽勞煩您,風某真是過意不去。”
風堅起身給趙嬸行了個禮,一旁的風輕見狀也趕緊起身學着風堅的模樣恭恭敬敬地行禮。
趙嬸趕忙扶起父子二人,和當初風堅夫婦二人對自己的幫助相比,自己做的這些根本算不上什麽。
說話間,突然一位老先生開了院子的門走了進來。
老先生剛進院子便瞧見了屋內堂前坐着的風堅父子,看着似有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老先生放下手裏的東西對着屋裏的趙嬸問道:“老伴這二位是?”
趙嬸趕緊介紹道:“老伴,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風員外,這位小公子是風員外的兒子。”
見來人是趙嬸的老伴,風堅趕緊帶着風輕走到趙叔跟前拱手行禮。
“在下風堅,今日帶着我兒風輕在此,多有打擾,還請見諒,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老先生?”
趙叔一聽原來是救命恩人,霎時眼眶泛紅,忙上前抓住風堅的雙手。
“原來是風員外,叫我趙叔便好,都怪老頭子我眼神不好,竟沒認出來救命恩人,救命恩人,還請受老朽一拜。”
難怪自己瞧他眼熟,畢竟街上到處貼着他畫像的通緝令。
趙叔見眼前站着的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忙急着要拜謝他。
風堅趕緊扶住趙叔:“趙叔,萬萬不可,您年長于我,怎可行如此大禮,今日叨擾,已是萬分慚愧,快起來快起來。”
趙叔抹了抹眼淚,情緒似乎有些激動,整個身子還在微微顫抖着。
“風員外,外面現在到處是官兵,這幾日你就先留在我家,等外面官兵少了些你再出去。”
“我也是這麽跟風員外說的。”趙嬸附和道。
雖說趙叔和趙嬸熱情相待,但是這次匆忙逃亡,風堅身上也沒有帶些銀子或值錢點的東西,他實在不好意思留在這白吃白喝人家的。
“只是我還帶着小兒,若是在這,怕是會多有打擾,而且我這身上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風堅感愧道。
聽風堅這麽一說,趙叔就不樂意了,風員外對自己那可是有着救命之恩的,別說只是暫住幾日,若是他願意,一輩子帶着孩子住在這他也樂意得很。
只是自家實在寒酸的很,倒是怕他父子二人不習慣。
趙叔故作生氣道:“這叫什麽話?若是像你說的,那我老伴之前拿了你的銀子豈不是更沒臉沒皮了?”
“是啊風員外,再說了我家雖窮,但是我老伴現在身體好了,每日出去打魚營生,家裏不愁吃喝,再說我還種了那麽多菜,養了那麽多雞鴨鵝,別說十天半月了,就是你二人在我家久住都沒問題。”趙嬸樂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