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的一家小報,又刊登了一個,依舊是剪影,但明眼人都猜到講的又是陸家大少爺的事,報刊裏不指名道姓地寫,那個“史上最爛小三”,原來又試圖逆襲,并且,為了洗白過往的歷史,斷絕了和以往一切朋友的聯系,并且對寫她報導的人,進行了無情的報複,據說,她有□□背景。又據說,她去泰國求異法,用了一種巫術,得到了富豪的愛。只是她作惡多端,将來肯定有一天會反噬。
雜志銷量不錯,以致于紅冰在小賣部都看到,有兩個人在雜志架那邊翻邊議論,紅冰擡頭,不意外地看到她們眼中特別的光芒。
她太熟悉這種光芒,仿佛想鄙視、但更多的是羨慕的眼神,還有,一點幸災樂禍。
晴芊放下手中的雜志,想端起茶杯,卻端不穩,只忍不住哭了起來。鴻志到得後花園,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形,偌大的庭院,滿眼的鮮花綠葉紅磚白瓦,也彌補不了一個深閨少婦的癡和怨。
鴻志滿眼的不忍:“晴芊……”
“鴻志,你說說,難道外面的傳聞是真的,他真的喜歡上別的女人?我是不是比不上那個女人?”
鴻志拿起雜志用力地丢進垃圾箱,大聲說:“胡說!那種女人,怎麽和你比?你比她年輕漂亮一百倍,你就像公主一樣,她給你提鞋也不配,你說說,無論從哪一方面,她哪裏比得上你?”
“你的意思,是真有那麽一個女人?”
“沒有,我也不知道。”
“那麽鴻遠為什麽……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報導?鴻遠不是那種人,他為什麽對我……他對我,都……”她仍是在哭。
“他對你怎樣?他對你不好麽?”
晴芊搖頭:“我只是覺得,他的心不在我身上。”
鴻志十分煩躁,站起來:“晴芊,為什麽是鴻遠?他有什麽好?我有什麽比不上他,除了比我年長四歲,我也可以很成熟的。”
“鴻志,你不要再胡說八道。”晴芊咻地站起來:“你忘了我是你的大嫂了嗎?以後這種話,不能再說了,今天的事,你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不說,誰也不說,但是他如果對你不好,我就決計饒不了他。”
“你又在胡說些什麽?他怎麽會對我不好?他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她站起來回房。
鴻志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是嗎?”
鴻遠來到陸峻的辦公室,見方夫人和惜文都在,陸峻臉色沉重。
惜文正和方夫人道:“你知道這些雜志,最喜歡看圖作文煽風點火,最喜歡就是豪門恩怨,你記得上次我和他爸出去旅游,只是一時沒說話,便報導說我們一前一後無交流感情破裂,可見這些雜志是多離譜,絕計信不得。他們見鴻遠和晴芊恩愛得很,俗話說,好消息就是沒消息,為了沖業績,便生生編了這些來騙人耳目。你看說的這時間,鴻志最近忙項目,忙得連睡覺都沒時間,還有時間去國外搞這個,單問一下晴芊,就知道這實不實。”
“我這不不敢直接去問晴芊麽?怕她原沒看到,看了動氣。”
“依我說,讓他們趁早生個孩子,有了孩子,就什麽都定下來了。”
正說着,見鴻遠進來,方夫人正待給個臉色,卻見助理慌張進來說:“陸總,廉政局的人來,要帶小陸總走。”
向珊一臉緊張地跟着進來。
廉政局的人一離開,陸峻立馬把文件摔到地上:“鴻遠!你是怎麽做事的?”
“爸爸,你不要擔心,我會請最好的律師……”
“放屁!”陸峻大吼。
鴻遠站定,低頭聽訓。
“你給鴻志的都是什麽項目?”
“給的是大長溪那塊地的工程。”
“那汝安制業這個又是什麽情況?”
“這個孩兒也不知道,以前也沒聽過。”
向珊哭了起來:“老爺你要救救鴻志啊!”
“別哭了,哭也沒用,你怎麽不說說你兒子,這麽一個看起來不打眼的項目,怎麽就牽扯到黑市和資助反動勢力了?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是怎麽做出來的?”
“老爺冤枉啊,志兒也是不知情,這家供應商也是精心選過,查過背景都沒問題的,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全是廢物!”陸峻指着鴻遠道:“竟然出這種事,你怎麽照顧你弟弟的?供應商怎麽來的?”
“供應商是鴻志找的,我也沒辦法。”
“以你的能力,這麽大的金額,竟然不用經你的手?不用你核查,你這個執行總裁是死人嗎?”
二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爸爸教訓的是,孩兒現在趕緊想辦法處理。”
“先把志兒保釋出來才是正經,可憐志兒沒吃過這種苦……我苦命的志兒……”
陸峻抱着向珊安撫,火更大了:“要是志兒出個什麽事,你也別指望脫得了身。”
“律師已經去了,一會就會帶着鴻志回來。”
方夫人見此情形,也擔憂道:“別出大事才好,我趕緊回去和賓白說一聲。”
晚上鴻志被保釋回來,方賓白、陸峻和鴻遠、鴻志,均在二樓書房裏開會。
女眷則在一樓休息室裏。
方夫人安慰向珊道:“你也不要過于擔憂,現在已經保釋回來了,現在他們男人在解決問題,怎麽說也是久經考驗的人,怎麽樣也會想出個法子的。”
鴻志一五一十地說了事情經過。
半年前,他發現這個項目,表面上沒什麽特別的,實際上卻是一個可以深挖的項目,他心想做一番大事來給陸峻看看,于是親自去帶,正巧有個朋友介紹了個東南亞的投資商給他,他也長心眼,查了那投資商的背景,都是沒問題才用的。
“你那個朋友,怕也不是什麽好朋友,我平素常說你,交友要謹慎。”
“今天出這事,我今天在那也仔細想了,今晚回來務必查查那個人,但他還沒接我電話。”
“不是也被廉政局抓了吧?”
方賓白說:“我們從商的,雖然說無商不奸,但有些錢再辛苦也能賺,有些錢再容易也不能賺,比方說,踩底線的事,就絕對不能做。你這事若是無證據也就罷了,只怕你懵懵懂懂,簽了什麽不該簽的文件,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鴻遠道:“我托人打聽過了,這次廉政局出面,是收到人舉報,你的助理和平常交往的人,都被叫去問話了。”
惜文道:“如果是錢可以解決的問題,對我們還叫個問題嘛。怕就怕,錢解決不了。”
向珊慌道:“什麽叫錢解決不了?我志兒什麽也沒做,清清白白,怎麽能冤枉他?”
方夫人擔心道:“可千萬不能進去,電影裏面都演了,老犯人會打新犯人,日子過得很慘的。”
向珊又哭了起來。
方賓白走的時候,晴芊暗中拉了拉鴻志的衣角,說:“監獄很可怕吧?他們有沒有打你?如果他們對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訴鴻遠,你相信他的能力,他一定有辦法救你的,你很快就會沒事,我們還跟以前一樣。總之,你就安心在家呆着,最近可別出去了。”
鴻志擡眼看晴芊天真的眼睛,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衆人回屋後,鴻志越想越不對勁,電話不接,便發了幾條短信,威脅他不出來,會讓他好看。
半夜,鴻志到了向珊房間。
“媽,我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