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管事下

第 13 章 終于恢複身分(1)

更新時間:2016-10-25 17:00:04 字數:5030

柳氏一夜未眠,等着兄長那兒傳來消息。

“老夫人,舅老爺差人捎來消息了。”楚嬷嬷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進小花廳裏。

柳氏接過了信,拆着信問:“可有捎口訊?”

“沒有。”

柳氏心裏微沉,取出了信,驚見竟是厚厚一疊,再仔細看過一遍後,才發覺裏頭除了一份家信之外,還夾雜着宋綦在邊防時與敵私通的買賣明細,但這字跡并不像出自宋綦之手。

“老夫人,舅老爺怎麽說?”楚嬷嬷低聲問着。

柳氏就着燭火燒了信,壓低聲音道:“潔哥兒被押進刑部大牢,說是宋綽舉發了潔哥兒豪賭,金額過大引人疑窦,由宋綽着手查辦戶部是否盜用了國庫款項。”

楚嬷嬷雖不識字,但好歹是從官家出來的奴婢,自然明白輕重。“老夫人,這事要是定案,罪名不小。”

柳氏冷冷睨她一眼。“誰說會定案?”

“是,老夫人說的是,這全都是李若凡栽贓的事,只要詳查必定會還二爺一個公道。”楚嬷嬷快嘴地改了說法。

“還公道?那班賊人恨不得讓潔哥兒死,哪裏會查個真實?假舉發真嫁禍,狠心地要置潔哥兒于死地,我豈能讓他們如意?”柳氏冰冷的笑意在搖曳的燭火勾勒下,顯得猙獰而令人畏懼。“想讓潔哥兒死的人,誰也都別想活!”

楚嬷嬷見識過她可怕的手段,就連那懷了二爺孩子的通房丫鬟,都是她親手推進湖裏的,好一會咽了咽口水,她才問:“老夫人可有對策了?”

“一個玉石俱焚的作法,就看李若凡怎麽接招。”她走回內室,往梳妝臺前一坐,等着楚嬷嬷給她梳整。

“潔哥兒從小就在我安排之下成長,不管是仕途還是娶妻,我都替他挑了最好走的路,往後他将會成為六王爺的左右手,待六王爺登基,他就會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一品首輔……這條路,我早就給他算計好了,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楚嬷嬷靜靜地替她梳着發,明白她不過是在自言自語,就像這些年來養下的習慣,有時總教人望而生畏。

“楚嬷嬷,差人把李若凡找來。”待楚嬷嬷替她梳好了髻,別上鳳頭撚金絲金步搖和碧玺簪,她才低聲說着。

“老夫人不先用膳?”

“先把他找來。”

“是。”

楚嬷嬷不敢擔擱,出了門馬上差人到入正閣通報。

入正閣寝屋裏,李若凡穿上外袍,檀發披落地站在似錦身後,原本頗有興味,然見她神色專注一筆一畫地勾勒出一個男人模樣時,臉色慢慢地沉了,再見五官經她巧筆變得立體而真實時,他又忍不住細細觀看。

這男人他并不識得,教他贊嘆的是她的筆法,直教他大開眼界。

她的畫法千變萬化,丹青水墨難不得她,立體畫更是出衆,教人大感意外的是連畫眉的石墨她都能作為顏料,教他直想向她拜學。

似錦渾然不覺身後有人,直到擱下石墨後,她才習慣性地退後一步,撞到了肉牆才吓得轉身。

“三爺?三爺什麽時候起來的,怎麽也不出聲。”似錦呼了口氣,拍了拍胸口。

李若凡饒富興味地瞧着她只着抹胸搭了件襦衫,酥胸幾乎呼之欲出,這景致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三爺在看哪?”似錦二話不說地拉攏襦衫,嗔瞪着。

“食色性也。”他很大方的承認,輕牽起她的手。“是不是嫌我昨兒個不夠盡心盡力,才教你一大早就爬起來作畫?還是趁這當頭還有點時間,你給我一點機會讓我好生加強一下,搏回一點顏面。”

“哪是!”她羞紅臉地道,他已經夠盡心盡力了,千萬不要再加強!

“不是嗎?瞧,還畫了個我沒見過的男人,你要不要幹脆把以往的事全都道出,省得日後又爆出不必要的誤解。”他善妒,不能容許她畫其他男人,但也沒勇氣要她畫自己。

要知道,畫技一絕的畫師,可是連最不為人知的那一面都勾勒得出的。

“那是……”她用力嘆了口氣。“這個男人就是要擄我走的那個男人,我昨兒個作了惡夢,又夢到他殺了如意……雖然如意待我不好,但殺人總是要償命的,我想把這人的畫像畫出,也許可以讓李二爺拿到官衙去。”

“你眼力這般好,才見過兩面就能将五官畫得這般精準?”他記得她說過,這個男人在皇上造訪當晚進了直正園,要是大膽猜測,這個男人恐怕與六王爺脫不了關系。

“也許是因為識字有礙,所以看人臉我特別記得住,而且當時我還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腕,咬到見血。”她從沒那麽用力的咬過人,才知道原來有心要咬,是真的會見血的。

“真的?”李若凡沉吟了下。“我差醍醐來伺候你,順便要宋絡去把宋綽給請來。”

“找宋大人做什麽?”

“昨兒個你和七王爺在南屋那裏,我覺得柳氏出現得極古怪,仿佛她早就知道,這就意味着先前你和七王爺見面時,她已經察覺你倆之間不尋常,要說這個男人是六王爺的心腹,經由柳氏的通風報信将你擄走,為的是将來要拿你脅迫七王爺,這麽說來就合理多了。”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就是這個環節,那時他幾日沒回宋府,看在他人眼裏定是夫妻不睦,這當頭還拿似錦脅迫他,就顯得太不智了,但如果要脅的對象換作七王爺,那可就萬分合理了。

似錦怔怔地聽着,沒想到這算計竟這般曲折。“那……如果把畫給宋大人,确定了是六王爺的心腹,知曉老爸待我寵溺,又知老爸向皇上邀戰功,封我為縣主,因而将我擒為肉俘,這麽一來,就可以把矛頭明确地指向六王爺了。”她真是忍不住要說她老爸真真真是太強了,這邀功邀的真是時候,完全派上用場了。

瞧她臉上完全不掩心思,李若凡撇了撇唇,放開了她的手,說得很酸。“是啊,七王爺當然是了得,他恐怕是将來的儲君,而你則會從縣主晉為郡主,甚至成了公主,而我呢,就算恢複宋姓也不過是會元,怎麽配得上你?”

似錦沒好氣地挽住他的手臂。“你要是恢複了功名,我可是要以夫為貴。”

“可我不想再考功名了。”

“為什麽?”

“險惡。”以往他不在乎,可他現在有她了,不願涉險。就連七王爺向皇上請命封她為縣主,都教他惴惴不安,就怕他日皇儲争奪會牽連到她。

似錦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麽。皇上年歲已高,儲君之位還虛懸着,幾個皇子明争暗鬥,早晚影響的層面會更廣,這當頭要是謀功名而入朝,恐怕光是為了派系就會惹出更多事端。

“那就別考了,到時候我作畫,你題字,咱們就作對筆畫夫妻。”壓根不需要靠黑市刻意炒作,他們是真金不怕火煉,不怕沒市場。

李若凡笑而不語,就怕這當頭想抽身已難。以往總傻得想要考取功名,揚名天下,如此瞧來,卻只是感到好笑,他已經得到最想要的,何苦再趟那場渾水。

“對了,我想到一件事。”似錦輕呀了聲,随即跑進套間裏,一會出來時,手上多了件中衣。

其實,她有點猶豫,因為這件作品實在端不上臺面,但這已經是她拚了全力所縫制繡樣的中衣,過年那段時間就弄好了,早該交給他,但這期間發生了太多事,又加上她沒自信,所以就一直擱下了。

李若凡受寵若驚地瞧着她手上的中衣。若依商人的眼光,這中衣針腳不勻,至于上頭的繡樣就別說了,因為他完全看不出是什麽圖樣,但如果是依李若凡,似錦之夫的眼光……他的心在瞬間暖烘烘的。

似錦清了清喉嚨,有些艱難地開口,“我做好一段時日了,實在是沒什麽出彩之處,所以就一直擱着,可是我想反正都做好了,穿在裏頭,除了我,應該是不會有旁人瞧見。”

言下之意是指不會被人瞧見,讓他丢臉。想想當初她的決定是正确的,不做袍子只做中衣,就是為了防這種狀況呀。

“三爺?”沒聽他吭聲,不禁擡眼望他。“三爺別不吭聲,我每每要擡頭看你,擡得我脖子都快斷了。”

拜托體諒她個兒小,老是要她擡頭望天,對脖子真的是一大負擔。

“幫我換上如何?”他笑暖了眉眼。

“現在?”

“總得試穿。”

似錦想想也對,替他換上了中衣後,眉頭不禁皺了下。“……太寬了。”她明明是照着他的中衣做的,到底是他這段時日瘦了,還是她根本做錯尺寸了?

“不會,往後你就想法子把我養胖些。”說着,便拉着她的手往胸膛一按。“你瞧瞧,有哪處該要養胖的。”

他說着,手從胸膛往下滑,過了窄腰直往下腹,似錦直想縮手,他卻沒打算放手,教她難為情地吼道,“三爺身段極佳,秾纖合度,繼續保持就是。”

李若凡不禁低低笑開,見她愈發羞窘,心裏愈樂。“那你得要将我的身形記妥,下回再做件褲子、袍子。”

“我沒打算做褲子,如果要做袍子,那你應該是讓我量肩,而不是、不是……”她滿臉通紅,悻悻然地瞪着他可惡的笑。

“總得成套。”他說得理所當然,見逗得差不多了,才将她的手拉放在他肩頭上。

“唉,讓你把手伸得這麽長,真是難為你了。”

似錦幾乎想沖向前咬他了。明知道她個小,偏要為難她,虛情假意的愧疚到底是要演給誰看?

“既然這樣,那就如此吧。”他一把将她抱起,讓她雙腿往他腰部一圏,暧昧與她摩挲着。“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天亮了……”她抽了口氣,羞赧欲死。

羞于見他,可偏偏她近來像是着了魔,愈瞧他愈覺得他俊魅逼人,尤其當他揚起壞壞的笑,總教她心跳加速。

“咱們到內室裏,那裏還暗着很。”說着,打定主意往內室走。

“不是暗或亮的問題,是已經早上了!”他自己說,昨晚要了幾次水,她都覺得無臉見人了!老是打理完後又起心動念,也不替她想想!

“啊,既然不是暗或亮的問題,咱們往後都點着燈火,你覺得如何?”他往她嘴上一啄,食髓知味地貪求更多。

似錦又閃又避着,眼看着快招架不住時——

“三爺。”宋絡在門外喊着。

“什麽事?”他啞聲問着,大手也沒閑着,逼得似錦對他又掐又捏的阻止惡行。

“老夫人差人來通報,要三爺過去一趟。”

“……宋絡,先差人把宋綽找來。”

宋絡看了看天色。“三爺,這時分宋大人尚未下朝。”

“那就等到他下朝,請他務必過來一趟,至于老夫人……就說三夫人身子不适,我放心不下,在一旁照料,晚一點再過去。”

“是。”

吩咐完了,再将心神拉回似錦身上,就見她已經将他解開的系繩全綁上,就連衣襟都抓得死緊,教他不禁笑眯了眼。

“做什麽,嗯?”這個小笨蛋把衣襟抓緊有什麽用?他從底下一樣滑得進去。

“你有事要忙,不要再那個了啦。”她羞紅了臉,不給他得逞的機會。

“哪個?”他湊近她,若有似無地摩挲過她的唇。

“就……”一張口,随即被封了口,他吻得挑逗,大手随即滑入衣襟底下,細細膜拜她細膩如玉的肌膚。

似錦抗議地抓住他的手,動作大得讓他身上的中衣大敞,看着他烏黑檀發滑落在厚實的胸膛上,俊雅的五官搭上了純陽剛的身軀,有種令人入迷的魔魅感,就連身下也早已熾燙灼人,全然不給她抗拒的機會,在她看得癡傻時,他埋入了她濕潤的體內,滿足的從喉間滾出了低吟聲。

似錦皺擰着眉,暗罵他太可惡,竟然趁她不備!

當李若凡終于願意放過她,是因為宋絡來報宋綽來了。他起身要梅蘭送水入內,待打理好後,讓醍醐和梅蘭入屋替她梳發。

她不敢擡頭,偷偷用餘光偷觑鏡裏梅蘭的反應,便見梅蘭臉紅紅的,那一瞬間,她真不知道要把臉擱到哪去,等到梳妝好了,她只好把羞赧轉化為怒氣,轉嫁到李若凡身上。

“怎麽了?”李若凡細細地替她上藥,瞧她那惱火偏又逗趣的神情。

哼。她別開臉,不想理他。

“不說,待會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吻你。”

“你!”她的相公真不是普通的無賴!“我跟你說,你以後絕對不能這樣,否則我一定要跟你分房。”

“這樣是哪樣?你不說清楚,我怎會知道。”他一臉虛心請教的嘴臉,氣得似錦牙癢癢的,直想拿他磨牙。

他最好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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