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富二代來銀行辦業務

第 14 章 章

第 14 章

之後的一個月讓莊煙岚确信,喬懷照是真“知道了”。整整一個月,這位都沒再現身。

莊煙岚是一點都不惦記,她巴不得這位別來呢。

但支行一衆女性可不這麽想,畢竟都不是直接受害人。尤其又到月底,從早到晚都是客戶,心累得慌,更需帥哥續命。

中午吃飯的時候,女同胞們又聊起喬懷照。

心姐打頭:“那個帥哥真的好久沒來了哦?”

章顏一邊撥弄飯粒,一邊接:“就是啊,都一個月了。話說我真的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這麽帥的人。之前煙岚跟我說,帥氣是一種氣,我還說她故弄玄虛,自從這位帥哥出現,每回他朝我走來,我都感覺到一股氣撲面而來,整個人神清氣爽,才明白帥氣真的是一種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食堂兩張八人桌,章顏和于曉心兩人對坐,莊煙岚坐在于曉心旁邊,聞言側過腦袋,“那你怎麽不收集起來?以後犯困或者被客戶搞破防的時候,不用來找我們吐槽,直接吸帥氣就行了。”

在座的人大半都被逗笑。

章顏啐了聲,“莊煙岚,你下回再想要我幫你安撫客戶,可不能了。”

莊煙岚被她冷不防一句紅樓體逗得差點嗆到。

王宇航睇向莊煙岚,“我看你也沒好到哪裏去,上回亞運會,那個打乒乓的,成天挂在嘴邊,活像沒見過男人一樣。”

章顏反唇相譏:“不把帥哥挂在嘴邊,難道把醜男挂在嘴邊?現在渣男遍地爬,帥哥至少還有張臉呢,而且又不是搭夥過日子,看什麽內涵,欣賞臉就夠了。”

莊煙岚輕笑,章顏是個實用主義者,這番話倒也沒什麽大毛病。

王宇航輕嗤一聲,沒再說話。

章顏支起下巴颏,“上回這位帥哥就是月底來的,ball ball下午讓我吸口帥氣吧。”

“同求,我去授權的時候,窗口前面人山人海,看着都快窒息了。”

莊煙岚乜斜眼,“你們兩個可別把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了。”

另兩人深知內情,齊齊笑出聲。

心姐道:“不過,好好的,那個帥哥怎麽就不來了?”

章顏沉思片刻,“唔,回家繼承千億家産去了?”

“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

莊煙岚笑着聽她們發散,吃完了和翎姐一道回櫃臺。

心姐還真沒誇張,大廳裏烏泱泱一片人,這個月底比上個月底還忙,光是現金就領了将近四千萬,快逼平之前她創下的記錄。

淩翎輕笑,“看這架勢,估計你和郝帆下午得提前上班了。”

莊煙岚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貧道:“時刻準備着。”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用指紋開門,才進第二道防盜門,便聽到争吵聲。

“我剛才在裏面讓你多開半小時窗口,你沒聽到?外面人還這麽多,小弟小妹他們業務根本辦不過來。”這是王瑜姐的聲音,冷硬又強勢。

緊接着是郝帆的,也是寸土不讓:“中午本來就是對公的休息時間。”

“對私兩個窗口忙不過來的時候,你們對公原本就有義務幫忙。”

“什麽義務?不就是加班嗎?要我們加班就算了,哪次給過加班費?”

說起加班費,王瑜果然啞口。

莊煙岚暗道,這話郝帆倒是沒說錯。

他們行的加班費大多存在于勞動合同裏,先別說早起接車、晚上下班後的軋賬,就是一月一次的查庫,開會到八九點,銀行也沒給過一個子的加班費。之前她在對私崗,要是輪休時碰上查庫,下午四點半,王瑜姐便會打電話過來,之後整個晚上耗在行裏,加班費?不存在的。

正想着,她聽到王瑜問:“外面客戶這麽多,萬一投訴怎麽辦?”

“投什麽訴?對公兩個窗口中午就是不辦業務,老客戶又不是不知道。”

王瑜吸口氣,語氣重新變得強硬:“有你這種工作态度的嗎?我說一句,你反駁一句,你是不是不想在這幹了?”

郝帆輕嗤一聲,咕哝:“早就不想幹了。”

這話分貝不高,但效果勢必顯著。

眼看矛盾不可控,翎姐趕緊出面:“王瑜姐,這幾天月底,對公兩個窗口也忙壞了,而且他們才剛吃完飯,還是讓他們休息一下,等下可以讓他們早半小時開窗口。客戶要是鬧起來,讓大堂經理和客戶及時溝通一下。”

這算是各給一級臺階。

王瑜面色鐵青,沒再說什麽,往裏頭的辦公室去了。郝帆則坐在座位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莊煙岚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出來看到外面人頭攢動。許小曼那個窗口站了個拿公事包的男人,莊煙岚認識,是常來這取大額的貴賓客戶,應該是等急了,在窗口問怎麽還沒叫到號。

中午只開兩個窗口時,當天的庫管員會優先叫貴賓號,許小曼今天是庫管員。

她望向許小曼對面,一男一女,男人坐着,女人站着,兩人都穿着工作服,應該是附近工廠的員工來辦工資卡,辦卡差不多是最耗時的業務;女人手裏拿着辦卡申請書,顯然也是要辦卡,兩個人,15分鐘起步。

翎姐正在沖急眼的客戶解釋,還囑咐小弟,等下先把貴賓號叫了。

莊煙岚坐回工位,瞥了眼身邊的郝帆,這位應該是在打游戲。她嘆口氣,開始閉目養神。

櫃臺外始終嘈雜,嘩聲不斷。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客戶突然高聲質問許小曼業務辦得慢,後者明顯開始心急,語無倫次。

許小曼口才不錯,平時推銷信用卡和POS機都挺積極,就是不太擅長“危機公關”;而且屬于越慌越亂的類型,之前好幾次都是因為心慌出錯。

她睜開眼,看了眼時間,而後又往身邊投去一眼,最終選擇起身拉簾子,之後沖着許小曼和小弟道:“你們兩個等下就叫普通號,貴賓號我來叫。”

意識到她要開窗口,許小曼感激涕零:“師父,你人太好了!”

翎姐挑眉笑問:“讓你一點開,現在就開了?”

莊煙岚也笑回:“也差不多了,外面太吵,我睡不着。而且我就叫貴賓號,叫完就關窗口。”

說是要關窗口,但後來的客戶源源不斷,叫號臺上的貴賓號總有那麽幾個,莊煙岚始終沒能關成功,只中間去上了個衛生間。她本來也沒想着關,先前那麽說,一來要強調自己是個有原則的免費勞力;二來,她開窗口,郝帆卻無動于衷,多少會架出郝帆。

但顯然,她還是想太多——直到13:25,玩了一中午游戲的郝帆才“啧”一聲,起身拉簾子。

******

月底這茬在當天翻篇,但無疑,郝帆和王瑜姐很難再對付。

莊煙岚把王瑜定位為典型的權威型領導,最大的要求就是聽話、本分,難以和他們這些下屬親近。而郝帆,大概任何類型的領導都不大可能喜歡——在銀行這麽個監控體系下,還能想盡辦法摸魚,辦業務也是投機取巧,分行的抽查已經查出數次不合規。

此二類人碰上,和諧共處的可能性極小,平時,郝帆也沒少被王瑜姐罵;不過之前郝帆只會嚷幾句,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攻擊性,王瑜姐自然将他劃入可控範圍,某種程度上的平衡未被打破。

月底事件則直接打破這一平衡,暗湧變成明濤,處理方式也勢必更簡單粗暴。

比如昨天輪到郝帆接車,郝帆遲到了十來分鐘,虧得安.邦比平時來得晚,許小曼又趕早吃早餐,和北哥一起接了車。沒有造成實質性損失,王瑜姐通常就是給個眼神,讓他們自己體會;但昨天早會上,她聲色俱厲,最後以郝帆屢教不改為由,宣布懲罰措施——扣50塊。

扣工資在任何單位都是敏感的。

而這錢該扣嗎?該。畢竟每回新人進櫃臺,王瑜姐都會把櫃臺守則讀一遍,郝帆遲到不下三次,也的确是屢教不改。

奈何時機太微妙。

郝帆當場質問:“你針對我是吧?”

王瑜姐則面無表情地回:“這錢我還覺得扣少了。”

郝帆直接飚了句粗話。

最後又是翎姐出來打圓場,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到今晚的查庫,兩人的矛盾已經趨于白熱化。

查庫當天,照例要開會,因為這周六就要去分行參加點鈔考試,開完會,王瑜姐讓他們留下來考了把點鈔。要考試的一共六個,包括她在內的五個人都順利通過,唯獨郝帆,一看就沒怎麽練,無論單指單張還是多指多張都點錯好幾把。

王瑜姐撂下話:“今天必須過了才能回去。已經通過的,可以先走。”

衆人在默契的沉默之後,紛紛起身——這其中包括郝帆。

果不其然,之後又爆發争執。

王瑜姐的臉色堪比一口黑鍋,她瞪着郝帆,“你沒聽到嗎?我說過了的人才可以走。”

郝帆沒言語,把領帶砸在裏頭的架子上,直接走人。輕飄飄的絲帶愣是砸出擲地有聲的效果。

王瑜姐顯然沒料到他會如此我行我素,反應過來也有些失控:“你這是什麽态度?你說你像話嗎?目中無人,随心所欲,拿沒素質當有個性?難怪之前有人說你們90後是垮掉的一代!想當大爺就在家裏待着,出來工作幹什麽?”

回答她的是重而響的關門聲以及一句不文明的“去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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