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成執

第 21 章 總管

蘇青染醒來的時候,其實是被耳邊源源不斷的啜泣聲給吵醒的。

不知那該死的南燼何時把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間,阿蘿對着昏睡着的蘇青染啜泣,哭的梨花帶雨,看到蘇青染醒過來,忙抹了眼淚,湊過去輕聲喊着,阿青你終于醒過來了,嗚嗚嗚……

蘇青染又是尴尬又是無奈,南燼這該死的,南燼對自己的态度雖然說不上隐秘,但是也絕不會大肆宣揚,可唯獨對着清純懵懂的阿蘿,南燼壞心眼使盡,兩人的事情別說避着阿蘿,甚至肆無忌憚有意縱之。

初見時候,阿蘿一張俏臉通紅,跟見了天大的秘事一樣,又羞又怕,看向蘇青染的眼裏,透着濃濃的同情和心疼,想不通為什麽宮主要想出這樣的方式來折磨阿青。

日子久了,便也慣了,那一日也是這般看着阿青累得昏過去,醒來後也是看到阿蘿哭的比自己還傷心,悲戚凄涼,哭的幾欲背過身氣去,那時候蘇青染心裏暖了一些,當時問阿蘿,以後是不是看不起阿青了,不要阿青做她弟弟了。

阿蘿頭搖得像撥浪鼓,哭的紅腫的雙眼胡桃一樣,“阿青,我心疼你,我知道宮主手段狠辣,可是就你命苦,要受到這樣不堪的折磨。”

之後阿蘿便漸漸習慣正常了些,只是這次看到蘇青染被折磨地格外嚴重了,竟昏睡了一天一夜,又惹得阿蘿哭了個昏天暗地。

蘇青染艱難地挪出一只手,輕柔地摸了摸阿蘿的頭,“阿蘿,沒什麽大不了的,左不過這幅身子罷了,我渴的很,去給我倒杯茶來好不好?”

阿蘿聽了,驚呼一聲,忙不疊地去倒了溫茶送至蘇青染口中。又一臉遲疑地看着蘇青染。

蘇青染嘴角淺笑,“阿蘿有話說?”

阿蘿輕輕地說道,“午間宮主過來了,看你還睡着,便沒有叫醒你,但是宮主叫我等你醒了後告訴你,阿複大總管無視教規草菅人命,去了他大總管和內務堂堂主的權位,內務堂新晉堂主是從內務堂裏選拔上來的。然後宮主讓阿複總管去跟着風影堂葉堂主,做他下面一個小小的跟班,不過在這之前,阿複還被罰禁閉六個月。”

蘇青染一愣,罰的過了些吧,想不到自己委身一晚還有這等奇功,忍不住又嗤笑一聲,“罰什麽禁閉?”

阿蘿回道,“阿青你不知道,青懸宮最北邊有一處陡崖,陡崖上有一處崖洞,那裏平時都沒人去的,一應吃食都要外面的人用纜繩才能送上去,也不知為何一向最受宮主器重的阿複總管怎麽會被罰到那裏禁閉。”

蘇青染一哂,一時有些想不明白,南燼并不是這麽不講道理肆意妄為的人,自己也從不覺得自己的分量有這麽重,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又問道,“還有呢?”

阿蘿一愣,驚訝道,“阿青,你怎麽知道還有其他的?”

蘇青染也不理會,只聽阿蘿又說道,“宮主還吩咐整個青懸宮,以後阿青你便是這青懸宮的大總管,阿複總管下面的人全都由你調派,還說……還說生殺予奪都在你。”

蘇青染倒是一愣,原也沒想到竟然可以得到這個權利,本來自己可能還需頗費一番功夫,又心裏暗罵着,說得好聽,生殺予奪都在我,我卻不過是個毫無施展功力的廢人,權力豈不是這鏡中水月空落落,最後還不是要去求着南燼。

卻又見阿蘿憂心忡忡地緊張道,“可是阿蘿并不想阿青做什麽青懸宮的大總管,阿青你又不會武功,阿複總管下面的人多半也是阿複的心腹,自然不會乖乖聽命于你,你豈不是處境更加艱難?”

蘇青染心中一動,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直直地看着阿蘿,看的阿蘿一陣臉紅心跳,“那阿蘿會幫阿青嗎?”

阿蘿想也不用想,直接接道,“當然,可是阿蘿除了一些微末的醫術什麽也不會。”

蘇青染安慰道,“只要阿蘿有幫我的心,阿蘿自然會變得強大起來。”

阿蘿還一臉怔怔,蘇青染輕嘆一口氣,突然苦着臉痛呼一聲,“阿蘿……我餓啦。”

阿蘿聽罷倒也不再繼續糾結前面的問題,麻利地出了門替蘇青染張羅吃食去。

不一會兒,阿蘿端着碗蒸酥酪進來,蘇青染倒不是說身上傷勢慘重,只是全身被拆了重裝也似,四肢乏力,酸痛難耐,消耗過度,害的一張臉比鬼還蒼白幾分,止不住的疲态。

阿蘿見狀,就差一口口喂着蘇青染進餐了。蘇青染一臉撒嬌狀,張着嘴等着阿蘿送食,也就在阿蘿面前,他仿佛毫無芥蒂,也不用僞裝自己,阿蘿從認識那一天就像自己的姐妹親人一樣。

突然,門外閃進來一人,對着阿蘿冷冷吩咐道,“你退下吧。”

阿蘿聽到聲音,手一哆嗦便收了回來,敬畏地看了眼來人,不是青懸宮宮主又是誰?只能福了福身子,不情不願地退了下去。

南燼一手利索地接過了酥酪,氣定神閑,一手執了湯匙,兜起一勺子,酥酪裏加了羊奶,不但奶香濃郁表面嫩滑,裏面還混着酸酸甜甜的新鮮果肉,自從蘇青染住進來之後,從不在飲食上上心的南燼愣是費了好大的心神,上上下下在廚房上整頓了一番,廚房裏的一應小侍們都漸漸理會到一個真理,其他人的吃食甚至宮主的吃食不可口還都是有命求饒的,要是宮主隔壁這一位不稱心了或者順心了,懲罰和獎賞都是無數倍地放大的,南燼眯着眼看着這酥酪滿意地點點頭,送進來的食材十分不錯,然後又體貼地放在自己嘴邊輕輕吹了又吹,這才緩緩送到蘇青染嘴邊。

蘇青染神色戒備,嘴角抽又抽,紅着臉不情不願地啜了口。一面騰出一只手來,準備自己吃,剛一扭動身子,便忍不住輕哼一聲,腰肢如灌了醋一般的酸,只得咬牙,臉色便難看了幾分。一手仍舊固執地去搶那碗。

南燼端着碗的手輕晃,便躲過了去,一面笑呵呵道,“阿染,看來我昨晚罰的不夠重啊,該讓你攤在床上三天不得動彈你才乖。”

蘇青染氣悶至極,扭過頭一邊去,又不知死活地反唇相譏,“屬下倒是要見識見識宮主的本事兒。”

南燼不予理之,又兀自送了一勺子過去,一副看不到蘇青染抗拒的樣子,緩慢又堅持,“我的阿染大總管,你若是想要什麽,直接問我要就夠了,何苦使那些彎彎繞繞,最後苦了自己。”

蘇青染冷笑一聲,心中暗罵,信你?

蘇青染莫得也輕笑開來,如三千桃花開遍,春風拂面也似的明亮,“宮主,屬下所求所說樁樁件件都是合情合理,為宮主分憂乃是屬下分內之事,何來屬下 其他的私心呢?”

這下換成南燼嘴角抽了又抽,心中忍不住磨牙,我的阿染,你想玩便玩吧。

南燼從袖裏摸出一塊玉制牌子,塞給蘇青染,“這是我青懸宮大總管的玉牌,從今起便是阿染的了。休息兩日,便開始打理我教內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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