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悅凱挂了電話後,邁着步子回到蘇曉對面坐下。
蘇曉現在還滿臉的惆悵。其實,鐘敘還真講丁
周悅凱挂了電話後,邁着步子回到蘇曉對面坐下。
蘇曉現在還滿臉的惆悵。其實,鐘敘還真講對的,當初蘇曉看到這個安排,第一反應是,她沒有能力,所以才需要何麗的輔助。後來,她努力把這個想法藏起來。
周悅凱雙手握着搭在桌子上,一改嬉皮笑臉,語氣認真起來,“這麽跟你說吧,你初賽的表現确實不怎麽樣,但是半決賽你的表現真的讓我們大吃一驚,我想你做的,你都做到了,而且還做得很好。
你在半決賽上,你不僅把四辯的工作完成了,在自由辯這個環節也表現得很優秀。
跟隊內比,你的分數甚至比劉佳欣還高。你們的對手,是半決賽的第一名,你的分數可是比他們的四辯高。你有能力當四辯,你們隊也只有你能當四辯,你懂嗎?”
蘇曉聽到後,嘴巴微微張開看着周悅凱,有點訝然。周悅凱看到她傻乎乎的表情,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劉海,笑着說:“所以你想好了嗎?”
蘇曉低下頭沉思,嘟囔道:“可我還是想當替補。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宿舍,可是要在一起四年的,難道這一場辯論賽比不上這四年嗎?”
周悅凱聽到後又氣又笑,這師妹真的把感情看得那麽重要嗎?
他真覺得自己好像在對牛彈琴,于是決定換個思路,“你有沒有想過,何麗想你讓出來嗎?你讓給人,人家會怎麽想?”
蘇曉聽到後擡起頭,随後又單托着腮低下頭,“你知不知道,我們宿舍今晚的氣氛有多壓抑,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我真的想快點結束。”說着說着鼻子都酸了,喉嚨也硬了。
周悅凱聽到她的哭腔後,都緊張起來了,手忙腳亂地抽出一旁的紙巾遞給她,“這些事很小而已,沒必要哭吧寶貝兒。”
跟周悅凱熟的人都知道,他有事沒事就喜歡叫人寶貝兒,蘇曉他們早就習慣了。
在哭的人被人哄只會哭得更放肆,蘇曉幹脆擡起頭就靠着椅背上,放開聲音哭了,一邊哭一邊擦着眼淚。
今天這件事,把她大學以來所有的煩心事都激發出來了,想起了軍訓的苦和累,想起來趙深越的拒絕,想起了打辯論賽前的壓力等等。
周悅凱看着看着噗呲一聲笑起來了。這小師妹怎麽像個小屁孩一樣啊?
說哭就哭,幸好現在旁邊沒什麽人,不然他百口莫辯了。等哭聲變小之後,周悅凱輕笑着,“別哭了,丢人的。我今晚跟何麗溝通一下。”
蘇曉點點頭,哭完她有點困了,周悅凱就送她回宿舍了。在進宿舍門前,她還認真地對周悅凱說:“四辯其實是誰都可以,沒有什麽經驗能力之談,如果何麗當四辯,我會盡力輔助她。”
周悅凱點頭。但是他心裏早就定好人選了。
周悅凱轉過身走回自己宿舍,找了何麗,順便還打開跟鐘敘的聊天框:師兄,今天蘇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差點就屈服了聽她的話讓她當替補了。
鐘敘這邊正在跟同事在外面打牙祭,剛喝了一口冰涼的啤酒,手機屏幕亮了。
他慢悠悠地拿起來看,當他知道蘇曉今晚哭了,他感覺一把火直竄上頭頂,一個語言通話撥過去,周悅凱剛接通,他就提高音量一頓說:“你夠本事啊師兄,把師妹弄哭了,人家剛剛上大學什麽都不懂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把人家說哭。
怎麽,是要彰顯師兄您的威風還是要擺擺師兄的架子?
告訴你,下次再把師妹弄哭,讓我知道我來弄哭了。弄哭人還好意思告訴我,你真當我是和藹可親的菩薩是吧?”
周悅凱這會兒真的想哭了,認識鐘敘兩年了,平時也很要好,他從來不擺師兄的架子,今天還是鐘敘第一次罵他。
問題他冤枉啊,蘇曉哪裏是他罵哭的。周悅凱一手握着手機,一手哆嗦着,“大大大哥,你誤會我了,我沒有罵人,我怎麽會罵師妹呢。”
周悅凱一五一十地告訴鐘敘,鐘敘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坐下來灌了一口啤酒,“這樣啊,那我是冤枉你了。下次請你吃燒烤補償你。不過也是的,有話好好說,看到女孩子哭了就停下別說了,這都要教你怎麽談戀愛啊?”
倆人挂了電話後。同事們一臉玩味看着他。鐘敘被他們看得不自然,“幹,幹嘛?”
一個帶着眼睛的男人打趣道:“什麽師妹啊?讓你發脾氣了。”
鐘敘不語。
“不過最近老鐘也是奇怪啊,有事沒事往母校跑?為了情義還是為了師妹啊?”
“為了師妹就好了,都好久沒見老鐘談戀愛了,單身的他天天接單回來,被他搞死了。”
越來越多人說話,鐘敘拿起一瓶啤酒伸到酒桌中央,“有喝有吃還堵不上你們的嘴是吧,走一個!”
一陣玻璃瓶的碰撞聲,鐘敘就着瓶口仰頭猛地灌一口,喉結滾動了一下,放下酒瓶後,他心不在焉地吃着桌上的東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蘇曉究竟是怎樣的,既然理不清,這段時間還是少接觸好。
蘇曉回到宿舍的時候,是罕見的一片寂靜。何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外面。
蘇曉跟着她出去了。何麗搭着她的肩膀,“其實,我不高興不是因為我當替補。是劉佳欣惹到我了。她說話太沒分寸了,我目前還不想理她。”
蘇曉恍然大悟,“就,就那節體育課?”
何麗點點頭。
跟她們住了幾個月,蘇曉也大概摸清她們的性格。劉佳欣可能是理科生跟男生相處比較多,性格大大咧咧的,有時候說話确實沒分寸。
何麗人挺好,就是某些事上有點小心眼。每個人都有缺點,這些都是可以包容的。
“所以你可以安心當四辯了吧,別想那麽多,過幾天就沒事了。”何麗掃了掃她的背。
蘇曉靠在她肩膀上,“可是,沒道理讓你當兩場替補啊,不公平啊。”
何麗豪爽地擺擺手,“什麽不公平,我還占便宜了,周悅凱師兄都說了,替補一樣有證書,有獎品有分加。我才是最大的贏家。而且,我真不想上,這些事太煩了。”
蘇曉點點頭,她當然理解有多煩,只是現在沒得退縮而已。
倆人回到宿舍後,蘇曉想活躍一下氣氛,可是并沒有人理她。
周五晚上。
蘇曉她們早就收拾好自己,甚至化了淡妝。畢竟今晚的比賽在階梯室舉行,很多人來看,還有學 生會的來拍照,放上學校官網,系公衆號。
幾個人抱着一團走出去,晚上的溫度下降了不少,因為比賽要求穿正裝,冷得哆嗦。
來到階梯室,周悅凱師兄早就在這裏準備了,他又是主持人。
看着幾個小女生一直在抖,他哭笑不得,“你們該不會真的只穿了件襯衫在裏面吧?”
盧文珊點頭,“不然呢?”
周悅凱撫着額頭,“寶貝兒,你們真可愛。我裏面可是穿了件緊身毛衣的。”
吳丹氣得一腳跺在地板上,你不早說!
幸好新聞班另外一支隊帶了好幾片暖寶寶,蘇曉她們一人貼了一塊才不抖。
第一場是季殿賽,是蘇曉她們和廣告班的一支隊伍。八個人輪流握手,走上了相應的位置。
目視前方,她們不敢看觀衆席,因為光老師輔導員都坐了兩排了,整個階梯室沒有空位置,這人山人海的景象,看了只會緊張。
這場比賽打得并沒有半決賽那麽激烈,蘇曉拿着麥站起來,演講着那篇在宿舍練了很多遍的總結陳詞。
柔柔的聲音帶着一點堅定通過話筒傳出來,她大膽地與觀衆對視,四分鐘,剩下三秒。
她手握話筒,左手按在胸前向觀衆鞠躬。這一次辯論賽,結束了。
下場的時候,她們步伐都明顯輕快了。在一旁坐下後,吳丹拿着手機跟她們自拍。
最後,蘇曉她們如願地拿了季軍,在即将頒獎的時候,卻被告知替補沒有證書,劉佳欣雖然還沒跟何麗和好,但是知道這個消息,內心也是咯噔一沉。她們,也不敢在觀衆席上尋找何麗。
在這場新生杯辯論賽正式結束後,蘇曉她們照例去慶祝了,作為帶隊師兄的周悅凱也是很開心的,第一次帶隊,拿了個季軍也不錯了,自然跟她們一起去慶祝,只是,何麗沒有來。
天氣那麽冷,她們果斷地選擇到室內去吃火鍋。
“如果今晚鐘敘師兄看到你們拿獎了,估計你們又能吃一頓免費的火鍋了。”周悅凱一邊刷肉一邊說。
劉佳欣問:“師兄怎麽不來?”
聽到這話,蘇曉筷子停頓了一下。
“應該是沒空吧,之前問過他,他說有空就來。”
事實上,鐘敘今晚五點就下班了,很有空。但是他覺得,現在真的不适合頻繁跟她們接觸,尤其是蘇曉。
他邊吃外賣邊看手機。蘇曉和周悅凱幾乎同時發了朋友圈,圖片也大致相同。
他毫不猶豫地點開了蘇曉發的圖片,有她拿着證書的照片,很正經。
也有她和小夥伴們搞怪的照片。別說,小朋友們穿上正裝,真的把身上的稚氣褪去了不少。
小孩捧着證書拍合照,還有一種月度金牌銷售的感覺。鐘敘雖然決定離小孩遠一點,可是現在卻一邊笑着一邊自然地放大照片看蘇曉。
這是原始的沖動和本能,這包括被發現和尚未被發現的欲望與情感。着重關注蘇曉,原來已是鐘敘的潛意識和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