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管家聽到米軍濤的吩咐就立即轉身上了樓,而剛從震驚之中回個神的孟玖立即蹦達下沙發。
因為渾身疼痛沒有控制住身體,直接撲在了茶幾上面,眼看管家就要踏上第二道樓梯了,孟玖也股不得疼,直接擡頭眼淚汪汪地沖着米老頭搖頭。
“只要六十萬,一百萬我未必還得起。”
以後讓她怎麽還啊,六十萬的話還好說,大不了不買房子了,這一百萬實在是太多了。
米軍濤本來以為孟玖是開心地想要手舞足蹈,聽她這麽一說,一張老臉頓時垮了下來。
“我從來沒想過要你還錢,只是等一諾身體好了,你要幫我做件事情。”
“什麽事情?”
孟玖好不容易又坐會沙發上,心情又像坐過山車一樣此起彼伏,米老頭不會還沒有死心要白旭娶她吧。
這種娃娃親都不知道哪個年代定的了,要不是米軍濤一直堅持,早就已經作廢了。
心中越想越玄乎,孟玖這邊口幹舌燥心中打顫,米老頭卻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翹起二郎腿,“等錢到賬再說,我米軍濤送出去的錢,可沒有還回來的道理。”
“米爺爺,我和白旭真不合适,你如果強行讓我們在一起,我那個神經病男友可能會将他打死的,您的一百萬,我也會在三年內還清。”
孟玖先将醜話說在前頭,她知道米軍濤久經商場,可能她的小把戲在他的眼裏只是小兒科,但白旭與她,絕對是百年仇人,斷然不可能成為夫妻的。
不說白旭的人品如何,米軍濤多年來的積蓄早就已經富可敵國,而她一個醜女蕩婦根本就做不了米家的媳婦。
二來她有孟一諾,即便他沒有癡傻,依舊是個會讀心術的孩子,但白旭根本不會對他好,她寧願獨自教育他長大,也不想一諾掉進大人的風波中。
米軍濤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聲音緩慢,“那除了嫁給白旭不願意,其他都願意麽?”
“是,殺人放火嫁白旭不行,其他米爺爺說什麽,我孟玖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
“好,安心等款項到賬吧。”
孟玖再往沙發上靠了靠,心裏卻在想着米軍濤是不是已經同意了她的要求。
這一百萬拿得實在有些燙手,但是為了孟一諾,她不得不拿,只能等錢到賬後查看混款記錄,多餘的錢再還回去了。
孟玖心中這樣想着,手機“叮咚”一聲閃爍着白光,“米爺爺,到賬了。”
她擡頭看向米軍濤,眼中有少許的緊張,更多的是歡欣雀躍,這樣一來一諾的小命就保住了。
米軍濤抽了一口電子煙,高興地點了點頭,好似慈祥的老人,他一雙精煉的眸子看向孟玖。
這孩子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孟建賢可真是心狠手辣啊,要是他的孩子長得如此可愛,三觀還這樣端正,他早就如同掌上明珠了。
“我要你在三個月之內,拆散孟言和白旭,不管什麽辦法,就算是讓你神經病男友将白旭打死,我米軍濤毫無怨言。”
米軍濤說完,還伸出三指指向天空,一副要發誓的模樣。
孟玖聽完這個要求,心中的不安終于消散,在屋內咧嘴笑了兩聲,奈何嘴角有傷,一拉扯嘴巴就疼。
“好,以往我也是顧及米爺爺,不想對他們太過分,現在既然米爺爺開口,那我就去放肆做了,但是這一百萬,我依舊會分三年還清的。将孟言和白旭拆散,也是我畢生的心願。”
米軍濤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那爽朗的聲音就好像是年輕了幾十歲,孟玖拿到了錢,兩人又達到了共識,讓她心中也是歡喜了幾分。
“那,米爺爺,我就回去了,時間也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孟玖緊緊握住手機,就好像那一百萬是存在手機裏的,絲毫不敢松懈。
“好,要不要叫你那神經病男友抱你出去?”米老頭滿臉戲谑,如同一個老頑童,不一會管家就箭步走了出去,孟玖還沒有走出三步,就直接被疾步而來的冷卿沅攔腰抱起。
“阿玖的神經病男友,你可得好好照顧她哦。”
冷卿沅的眉頭掠過一絲不爽,眼眸冷淡地看向孟玖,這次懷中的人兒沒有再四處扭捏,而是一直做着噤聲的動作瞧着他。
心裏卻是焦急到了極點,這米老頭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是被拆穿了,她估計就不能這麽愉快地出門了。
孟玖正心慌意亂的時候,米軍濤再次開口,“阿玖,記住咱們的約定,三個月沒有完成,你還得嫁給白旭,要是完成了,爺爺再送你一份大禮。”
“好!”
孟玖的聲音有些悶,她現在就想趕緊回去,反正有三個月的時間呢,抽空拆散了他們就可以。
冷卿沅沒仍舊沉默,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米軍濤,直接帶着孟玖離開了米家別墅。
孟玖回到車上就覺得渾身疼得不行,但是眼神落在手機上的時候心中又松懈了幾分,可悲這冷卿沅不會開車,不然她就可以休息一陣子了。
“我是你的神經病男友?嗯?”
冷卿沅轉頭緊緊盯着孟玖,原本就已經呼吸不順暢了,被冷卿沅這麽一看,她更是無處遁形。
見副駕駛上的男人并不想放過自己,孟玖動了動唇,卻不知道怎樣解釋,只能靠在椅背上保持沉默,目光一直看着方向旁,絲毫不想去與男人對視。
“那我便是你男友吧。”
冷卿沅伸手摸向孟玖的臉蛋,當她剛要閃躲的時候身子被另外一只大手按住,一股中草藥的味道彌漫在鼻尖。
“別動,止疼的。”
孟玖真的如同一個聽話的孩子一樣,瞧着幫她臉上抹藥的孩子,當那玉指撫摸上傷疤的時候,她渾身顫抖了一下。
接過藥瓶,又推開那個大掌,整個人坐直身子,調整好位置,看向前面的道路。
女人的聲音夾雜着疏遠,“我不需要男友,我只是一個寡婦而已,不值得冷先生這樣對待,請系好安全帶,我要開車了。”
“呵……”一聲漫不經心的輕笑飄散在車廂內,孟玖更是覺得為難,但是倔強如她,即便渾身疼痛,她還是一踩油門,将車子開了出去。
晚間的醫院依舊人來人往,孟玖忍痛跑到了腦科的重症病房前,朝着屋內看了又看,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