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顧小花就來着姐姐來到A市內一處高檔女子美容會所門口。
“姐,你知道你為什麽輸了嗎?”
顧小草微怔,悵然若失地說:“因為他不喜歡我,還能為什麽!”
小花蹙着眉頭說道:“不是他不喜歡你,而是他還沒發現他喜歡你,這主要原因在你!”
妹妹的話讓她不解。
小花接着說道:“一是你愛的過于卑微,卑微的姿态去對待愛情,愛情會離開得更快,往往越高貴,所獲得的愛就越多,而放棄尊嚴越多,失去的愛也越多;二是你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女人去吸引他,讓自己更配得上他,也許不是所有男人都注重外表,可是在這個世俗的世界裏,你這樣的一成不變打扮把自己的美麗藏得嚴嚴實實,誰會發現,誰會注意到你呢?誰還有會有機會發現你內在的美麗?”
想起這三年中的種種跡遇,還有歐陽伊莉的美麗,小草不得不承認妹妹說得很有道理。
“所以,姐姐,今天你就要主動改變你自己,你要學會獨立、堅強、有主見還有美麗起來,讓他看看你的魅力,讓愛情來找你,而不是去你去乞求愛情!”
聽了妹妹的話,顧小草終于找到了一個方向,為了他,她願意一試,她踩着堅定的腳步走進了會所。
妹妹小花見姐姐痛定思痛後終于下定決心,心裏豁然輕松不少,至少姐姐現在不再萎靡不振。
“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在下午五點之前,讓她光彩照人,美麗不可方物!”
顧小花指着姐姐,對着迎面而來的服務人員說道。
幾個服務員将顧小草帶到一個落地的大鏡子前,開始打量她。
一個美容美發師的手拂過她的頭發:長長的劉海将整個額頭掩蓋住,幾乎看不到眼睛,“你的發型太不适合你!”。她們将她的劉海拉起又看是端詳她的臉,“臉型屬于不太标準的鵝蛋型,皮膚粗糙但還算白,還好有一雙大眼,雖不是人見人愛的美人兒,但也還算耐看!”
一個造型師退後兩步,又道:“身材纖細,雖然矮了點,但應該是個衣服架子。”
小草拖着一襲純白色的露肩長裙,扭扭捏捏地緩緩走近。
妹妹小花雙眸微眯,嘴邊劃過滿意的笑,然後她轉向一旁的服務人員,開始了指揮:“……把她長發放下來……對……對……腮紅再淡一些……”
小花輕撫下颚,端詳眼前的姐姐:皮膚雪白,淡淡的妝容,長發在腦後挽成發髻,露出美麗圓肩,白色的衣裙,微微反光,猶如天使,裙子的下擺微蓬起來,露出潔白修長的小腿……等等,哪裏出了問題?怎麽這樣別扭?
當看到那雙慘白的球鞋後,小花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天啊!姐!你覺得這件禮服應該配一雙破球鞋嗎?!”
看到妹妹殺人的目光,小草有些難為:“那雙紅色高跟鞋鞋跟比我的手指還細,我實在是不習慣!”
“你今天就是把腳脖子扭斷了,你也要穿高跟鞋!”
經過一番非人的折騰後,顧小草終于可以出爐了,原來美麗是件很累人的事情。
小草踩着三寸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了出來。
這時服務人員拉過面落地的鏡子。
妹妹小花啧啧稱嘆:“姐!你真是美呆了!我就說你是一塊璞玉!”
顧小草向鏡子裏望去,她頓時驚呆了,鏡子裏的那個女人是自己?!
“知道你今天心裏的潛臺詞是什麽嗎?”妹妹小花笑眯眯地看着她問道。
小草搖搖頭。
“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重生?!”
“沒錯!一會兒看到郝瀚別再那麽熱情似火,對待他要淡然和坦然,表現出你沒有郝瀚可以活得更好,你已經把他忘記了!”
小草:“那他會生氣的!”
“你懂不懂啊?只有饑餓的時候才覺得飯香,你就是要餓着他,包括眼神和動作,都不要讓他感覺到他已經不是你的天了,你對他的感覺就跟對其他普通人沒有區別!”
“那他不是離我更遠?!”小草有些擔憂,她從來不敢這樣對郝瀚。
小花眼神兇狠地說道:“男人都是屬驢的,你只有拿鞭子虐待他,他才跑得更快!”
小草半信半疑,心裏有些膽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一想到郝瀚的臉,她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更別提見到本尊了。
“你想想他和歐陽伊莉卿卿我我的樣子!”小花故意刺激着姐姐。
“再想想,你要是不主動出擊,五六年他們可就孩子都生一堆了!”
小草心中的妒火一下在被點燃,腰杆一下挺起,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好!就這樣!拿出點底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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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我覺得我就像踩高跷一樣,我一定要穿這雙高跟鞋嗎?”
“一定、确定以及肯定,你就算踩在刀子上,今天你也要忍着!”
“我這樣,他會不會認不出我?”
“就是讓他從新認識你,你怕什麽!”
“你不覺得我變化得有點太誇張!”
“那你喜不喜歡你的變化?”
“喜歡!”
“所以,有時候你也應該嘗試着接受新事物,不改變,怎麽知道自己不喜歡,也許你認為你喜歡的,不一定就是你最喜歡的!”
兩姐妹你一言,我一語地奔赴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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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雲啓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視窗外的一切。
窗外的淡淡的落日之光照射在他修長筆挺的身體上,整個人在一片光芒中熠熠生輝。
窗外夕陽已經乍現,殘陽将将整個天空映襯成一片血紅就像剛剛經過一場厮殺的洗禮,有種殘忍的味道,而這種味道籠罩在整個城市上空,整座城市也突然變得死氣沉沉。
張海軍站在一旁靜靜等待着老板的決定,時間一分一秒。他擡腕看了一眼時間,終于忍不住,小聲提醒道:“老板,分公司的慶祝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歐陽雲啓悠然轉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問道:“不知道小草現在正在做什麽?”
張海軍摸了摸鼻子,笑着回道:“聽說她最近心情很差,估計是在家裏淌眼淚呢!”
歐陽雲啓嘴角微揚,燦然一笑,這一笑帶着淡淡的疼惜,他好似看見那個吸着鼻子眼淚布滿小臉的小草。
他修長的手指附上額頭,沉寂片刻,然後犀利的雙眸看向張海軍,說道:“放媒體進來,我改變主意了!”
張海軍一驚,這樣做豈不是正中歐陽伊莉的下懷,一旦公開她和郝瀚的消息,那就是生米成熟飯,再無回旋餘地,苗家也會借此發難。
歐陽雲啓看出張海軍的疑惑,他微微側身,将目光又轉向窗外,淡然地說道:“我決定成全他們,莉莉的那份責任就由我來承擔吧!也許我們并不需要那麽多的犧牲者!”
張海軍一個念頭閃過:真的只是為了莉莉嗎?老板的心思真是難猜,不過這件事他總覺得很不像老板的作風。難道是因為她?
歐陽雲啓又轉過身來,嘴角隐藏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說道:“不過,我應該送給浩瀚一份禮物!你現在就去邀請NANA的總裁郝華強,就說今天分公司的慶祝會上,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務必請他前來!”
張海軍了然一笑,然後複命而去。老板這一招真是……
老板對郝瀚的百般刁難和戲耍令他汗顏,看來老板對他不是一般的厭惡,難道只是因為他的妹妹歐陽伊莉嗎?看來也不盡然,這其中的緣由他已經看出一二,這樣權高位重、叱咤風雲的人物也會被情所困,做出讓人費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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