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滢回頭一看,差點吓了一跳,那男人近在咫尺,嘴巴差點碰到她臉上了。
她後退一步,不高興地說:“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你用的香水是Chanel還是Dior?”
又上下打量着她:“你不胖嘛,身材還不錯,我猜你三圍92,63,97。”
這男人巨無聊,紀玉滢甩了個白眼過去,轉身就走。
“嗨,你盤子不要了嗎?"男人跟了上去。
紀玉滢轉身接過盤子繼續往前走。
“喂,你住在這酒店裏嗎?不如晚上一起去賭場消遣怎麽樣?”
“這位先生,我和你不熟,拜托你別跟着我了。”
“一起去賭場玩玩不就熟了?”他快步走上去和她并肩。
“我好像以前沒有見過你,第一次來A國?”他饒有興趣地盯着她看。
“A國這麽大,你沒有見過的人多了。”
“別人我不知道,如果是你,我見過一次肯定忘不了。”
紀玉滢幹脆不搭理他。
“小姐,認識一下,我姓顧,回顧的顧,單名一個城字,你的名字呢?”
紀玉滢看見伊萬正朝他們走過來,于是狡黠地朝他笑了笑:“顧先生,有人找你。”
她的笑容明媚生動,勾得顧城心癢癢的,他四處看了看,并沒有熟人。
心想上這女人的當了,伸手便往她肩頭搭去:“喂,女人,我們好好聊聊。”
紀玉滢笑着往後一躲,顧城的手落了空,轉瞬便被一個彪形大漢拽住兩只胳膊扭到了身後。
他痛得嘶嘶吸氣,扭頭對伊萬說:“你誰啊?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快把我放了。”
“警告你一句,別再跟着我老板的女人,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靠!我哪知道她是誰的女人?她臉上又沒刻字。”
“你現在知道了?”伊萬手下用力。
顧城痛得臉都扭曲變形,心裏一百個後悔這趟來A國沒帶兩個保镖跟着。
“你先放開我。”
伊萬不理,反而加重了力度。
顧城覺得自己的胳膊仿佛斷了一般,痛得鑽心。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只得示弱:“行了,我保證不跟着她了。”
伊萬松手,面無表情地說:“記得你說過的話,別再有下次。”
紀玉滢回到座位,一眼看出郝銘不太高興,她乖覺地不說話,只低頭吃東西。
“把披肩披上。”他睇她一眼。
她乖乖照做。
他忽然靠近,在她耳邊說:“別再給我招蜂引蝶,這條裙子下次不準再穿出來。”
“我以為你會喜歡。”她頓覺委屈。
“我只喜歡你穿給我一個人看。”他語氣暧昧。
紀玉滢骨頭酥了一半,她的這位金主大人鮮少在外面對她說情話,特別是旁邊還有他的兩位朋友在。
她斜乜他一眼,眼波流轉間水色潋滟。
郝銘心裏一動,難怪剛才那男人蓄意勾搭,這小女人出落得是越來越标致妩媚了。
“你最好時刻記住你是誰的女人。”他說。
“我知道。”她哪裏敢忘。
輕浮的男人看見漂亮女人去搭讪也是常有的事,可金主大人的眼裏容不得沙子,他的女人是他私有專屬的,怎麽能讓別的男人觊觎?
“郝銘好像吃醋了嘛。”關柔對她悄聲說,“活該你被人騷擾,誰讓你今天打扮得這麽惹眼?”
紀玉滢輕輕“啐”她一口:“你就落井下石吧你。”
晚餐後,一行人又去了A國最大的賭場英皇俱樂部。幾個男人換好籌碼後準備去二樓的貴賓廳。
關柔拉着王戬的胳膊撒嬌:“我不跟你上去了,你賭得那麽大,我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的,心髒病都要吓出來。”
“你要不陪我,我喊個女人陪我賭。”王戬故意逗她。
“你要敢喊女人陪你,我就把她的臉劃爛。”
“怕你了,有你這頭母老虎在,我哪兒敢叫女人?”王戬笑了,用手拍拍她的臉,“乖乖在下面玩,我贏錢了給你買鑽石。”
“誰稀罕。”關柔輕哼。
“好了別生氣了,乖啦。”王戬抓了一把籌碼塞進她包裏。
他倆的打情罵俏羨煞旁人,紀玉滢在旁邊看着眼熱,不由自主偷偷看了郝銘一眼。
“你想跟我上去,還是在這下面玩?”他忽然問她。
“我随便。”紀玉滢第一次來賭場,不禁好奇地四下張望。
“你在樓下玩一會吧,你想上來了打個電話,我讓伊萬下來接你。”郝銘扔了一包籌碼給她。
紀玉滢接住,點了點頭:“好嘛。”
關柔拖着紀玉滢去玩百家樂,她下的注并不大算是小賭怡情了,紀玉滢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玩法太複雜了心裏沒底。
“你快下注一起玩嘛。”關柔催促她。
“我再觀察觀察。”
“下小點怕什麽?輸了又不算你的。”
“你慢慢玩,我去旁邊看看。”紀玉滢第一次來賭場,感覺挺新鮮想四處去轉轉。
關柔贏了幾千元正在興頭上,點點頭說:“我就不陪你去了,回頭電話聯系。”
紀玉滢去押骰寶的臺子旁邊站着仔細觀察了一陣子,發現一個操着南方口音的小個子男人平均押十次會輸個七八次,便嘗試着兩千,兩千的下注,小個子男人押大她便押小,反之,他押小紀玉滢便押大,玩了十幾把後她居然贏了兩萬多。
她見好就收,又拎着籌碼去嘗試富貴三寶,初次去賭場賭錢的人多少會走點兒狗屎運,紀玉滢也不例外,十幾把牌玩下來她又贏了三萬多。
手裏拎着沉甸甸的籌碼,她的膽子也大了,決定這一把玩大點。
剛把五千元的籌碼押上去,旁邊忽然有個男人用揶揄的口吻說:“這麽漂亮的小姐,跟的男人也忒小氣了,給你這麽點籌碼,還不夠輸幾次的。”
紀玉滢轉眸一看,是剛才在餐廳追着她搭讪的那個男人,他懷裏摟着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7;150838099433546小妞。
性感風騷的外國妞摟在懷裏,他卻還不自足,看向紀玉滢的目光裏透着濃濃的興趣。
紀玉滢當這個人是空氣,視線重新投向賭桌。
“陪你玩兩把怎麽樣?”顧城掃了眼賭桌,懶洋洋地說。
“你剛才口氣不是挺大的嗎?樓下全是散客,小打小鬧你也看得上眼?想玩大的你應該去樓上的貴賓廳。”紀玉滢拿話激他。
顧城并不生氣,反倒笑眯眯的:“你如果想上去玩我可以送你一百萬籌碼,輸了算我的,贏了你全拿走。”
你當我白癡啊?白送一百萬給我玩?紀玉滢好笑:“看來伊萬剛才沒有把你收拾舒服,要不要我再讓他下來給你松松筋骨?”
顧城猶記得剛才被那黑臉大漢扭住手臂痛不欲生的感覺,警覺地四下看看。
這男人輕狂好色,原來還知道怕。
他懷裏的俄羅斯小妞見他只顧着和紀玉滢說話,不免有了危機感,雙手摟着他的脖子豐滿的胸部貼了上去。
他低着頭和小妞調笑,一只大手摩挲着她圓翹的臀肉。
外國女人就是熱情奔放,俄羅斯小妞在他懷裏扭來蹭去,猩紅的嘴唇熱情似火地吻向他,兩人當衆來了個法式舌吻。
這個蕩氣回腸的熱吻結束後,小妞似乎意猶未盡,撲閃着美麗的大眼睛用生澀的中文說:“親愛的顧,我們回酒店吧。”
“別心急寶貝兒,今天我的好運氣馬上就會來。”
“顧,你今天已經輸了很多了。”
“噓,”顧城用食指豎在嘴巴上,“別對我說這個字,我不愛聽。”
這種當衆調情的戲碼在A國賭場裏天天上演,衆人見慣不驚,只顧着關心賭桌上的輸贏結果。
紀玉滢的好運氣接踵而來,這一把的牌居然是小順子,她一家獨大,籌碼翻了五番。将面前的籌碼掃進袋子裏,她尋思着是不是見好就收,再轉戰其他臺子。
旁邊的賭客忽然換人,顧城一屁股坐下,挑釁地朝她揚揚眉:“敢不敢再來幾把?賭一下我和你誰的運氣更好。”
紀玉滢正贏在興頭上,當然不懼他,冷淡地掃他一眼:“行啊。”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夠爽快。”他笑得張揚。
在賭場裏真是風水輪流轉,好運氣不會一直跟着你,自從顧城坐下來後,她就像是遇到了衰星,玩了好幾把牌輸掉兩萬多的籌碼。
“寶貝兒,我沒有說錯吧?我的好運氣來了。”顧城順手在俄羅斯小妞半裸的胸上輕捏了一把,逗得她咯咯直笑。
運氣變差,紀玉滢準備閃人,顧城勾唇一笑:“喲,才輸幾萬塊而已,就準備認輸了?”
紀玉滢當沒有聽見,正欲起身,肩膀突然被一雙手從後面按住了。
她一驚,聽見一個熟悉的男聲說:“誰認輸了?”
是郝銘。她的心莫名地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