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多
韓煙顯然有些驚訝:“你、你們……”
樓宴之打橫将人抱起來:“這次謝了。”
韓煙不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有貓膩,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麽親密的地步。
連着‘啊’了兩聲,直到人已經走出去,她才回過神追出去看。
兩人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樓宴之身着量體剪裁的黑西服,梁殊穿着明媚的紅裙,被抱起來後,裙擺飄出一截随着樓宴之的步子擺動,隐約還能看見梁殊白皙腳踝上挂着的金絲線。
韓煙沒忍住又對着兩個人拍了一張。
随手發到了群裏。
“我今天好像見到菲拉之星的女主人了!”
淩苗苗一路小跑着去酒店區接梁殊,但還是沒趕得及。
等又飛奔下負一層,就遠遠地看見樓宴之把梁殊放在了車的後座上。
她還想過去,但想歸想,腳上卻沒動作。
潛意識讓她慢了一步,眼見着車子駛離地下車庫她才回神。
樓總肯定是帶着梁殊姐回城南了,兩個人冷戰這麽些天也該和好了。
淩苗苗想了想,給梁殊發了幾條消息,将車開回了桔園。
梁殊的手機連着響了幾聲,後座始終都安靜得只傳來呼吸聲,樓宴之從後視鏡中看她,就見梁殊整個人蜷縮在後座上,似一只小獸。
樓宴之調暗了車內的燈光,一路将車子開回城南別院。
樓宴之抱梁殊進去的時候,阿姨只是站在一旁拿鞋就聞到了兩個人一身酒氣。
“哎呦,夫人怎麽醉成這樣?我去拿點醒酒湯來。”
樓宴之‘嗯’了一聲,把梁殊抱到了餐桌上。
她人坐在那沒支撐兩下直接趴了下去。
等阿姨把醒酒湯端上來,叫了她半天也沒見她醒過來。
樓宴之換下西裝外套,剛扯開的領帶就這麽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頸上,見狀大步走過來俯身将梁殊抱了起來。
“別碰。”梁殊想推人,卻被樓宴之按住了手:“乖,把醒酒湯喝了,酒醒就不難受了。”
梁殊被迫捧起了杯子,也真的就聽話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這樣喝了有大半杯,她才手臂撐着頭,滿臉緋紅地看着他。
“好喝。”
“好喝這杯也給你喝。”
阿姨準備了兩杯酒,但今晚樓宴之滴酒未沾,于是另一杯也推到了梁殊面前。
梁殊醉了但人沒傻,喝飽了就把杯子推到了一邊,說什麽也不喝了。
“樓宴之,我要洗澡,我想洗澡了。”
阿姨剛去樓上放好水就聽見梁殊的話,本想問夫人醉成這個樣子洗澡用不用她幫忙,就看見樓總把人抱起來。
樓宴之:“水放好了?”
阿姨點點頭:“放好了,現在就可以洗。”
“嗯。”樓宴之人消失在樓梯拐角之前又丢下一句:“今晚不要再上來。”
梁殊泡在溫熱的水裏,身子随着浴缸內流動的水上下起伏着。
樓宴之半跪在浴缸前,衣襟前已經打濕了一片水,但還是幫她輕輕擦拭着。
梁殊閉着眼靠在那裏,前一刻還在看他,很快又累得閉上了眼。
記憶停留在樓宴之抱她進裏屋的床,說他有工作要處理。
梁殊被房間內熟悉的氣息包裹着,久違地陷入沉睡。
再睜開眼天幕已經徹底被黑色籠罩。
她酒醒了大半,但看到房間裏布景的時候還是有些小愣怔。
而後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她在酒局上喝的有些醉了,想提前回去,趙宗平心懷不軌追了出來,後來坐電梯的時候她被韓煙帶走了。
韓煙?
她是去了韓煙的房間,後來被樓宴之接出來的。
那樓宴之和韓煙的關系?
梁殊伸手去拿床頭的手機,零星的幾個未讀消息都是淩苗苗發來的。
時間是四個小時前,她那時候正醉的厲害。
淩苗苗:“是313房間嗎?我馬上來。”
淩苗苗:“我到了,只看見韓編劇,韓編劇說樓總帶你下去了,你們是去地下車庫了?”
淩苗苗:“樓總帶你回城南,我就先回公寓了,你醒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淩苗苗又發來了最後一條消息。
淩苗苗:“姜姜姐剛剛給我打電話了,說你通過了《啞劇》女三的試戲,下面實習生發郵件的時候把你的發漏了,她明天再重新發你一份。”
她捏着手機,一時間五味雜陳。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她打開手機翻出了上次試戲加來的韓煙的聯系方式,點開了她的朋友圈。
她之前從來沒點開看過,等她從上到下都翻了一遍,發現裏面連樓宴之一點點的痕跡在沒有,怎麽看兩個人都不像是有什麽特殊關系的樣子。
十分鐘前,韓煙發了一條去夜店的短視頻。
梁殊想着她既然沒睡,就發了一條感謝解圍的微信過去。
韓煙那邊幾乎是秒回的。
韓煙:“這麽快就醒酒了,還以為得等你到明天。”
韓煙:“【圖片】.jpg”
韓煙:“不用謝,都是自己人【握手表情包】.gif”
韓煙發過去的就是抓拍的樓宴之抱她的圖片。
她盯着那張圖片看了很久。
最後鬼使神差地換成了和樓宴之聊天的界面。
“睡醒了?”
樓宴之聞聲走了進來。
梁殊從剛剛醒了開始始終都沒說過話,這會兒想說話的時候才發現嗓子有些啞了。
梁殊:“嗯,你還在忙?”
“有些工作要處理,已經差不多了,再睡會?”
梁殊點了點頭,十分自覺地給樓宴之讓了個位置。
樓宴之站在窗邊解手上的腕表,梁殊就目不轉睛地看着。
梁殊喉嚨滾了滾,猶豫歸猶豫,但問得很直接:“你和韓煙、是朋友?”
樓宴之把接下來的腕表放在一邊:“梁殊,我沒你想象的那麽髒,同一時間不喜歡一對多的關系。”
“我沒說你一對多。”
樓宴之:“嗯,是沒說,但你全寫在臉上了,問完我了,那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麽最近這段時間不接我電話?”
梁殊啞然。
樓宴之說得是對的。
還有角色的事,他也沒刻意卡過她,倒是她不知所謂,還被趙宗平借機灌了不少酒。
樓宴之:“這次的事就算是個教訓,我玩的不髒,但圈子裏玩的髒的大有人在,只要入局了就很難全身而退,但有我在,我會盡力保着你,這是你當初簽在海遙的時候我說的,現在依然不變。”
“謝謝。”
“嗯,睡吧。”
樓宴之似乎是真的累了,說完這些再多餘一句的話都不再有。
梁殊卻怎麽樣睡不着。
她偏頭看向他,在只留有一絲亮光的黑暗中描摹他的輪廓、眉眼。
她的目光實在太過灼熱,讓即便是閉着眼的他也能清楚地感知。
他睜眼望向她。
她終于克制不住地吻在了他的唇邊。
一下下地輕啄,最後發出邀請:“來嗎?”
這注定是梁殊主動又熱烈的一晚。
而他們兩個人也很久很久沒體驗過如此純粹的性|愛了。
彼此都想将對方揉捏碾碎,融入自己的骨血裏。
從身體到精神的餘韻都延續很久很久,讓人難以忘懷……
“小殊姐……梁殊姐?”
被連着叫了兩聲,梁殊才終于回過神。
淩苗苗站那裏喘了幾口氣才終于喘勻:“想什麽呢?那麽出神。”
她把手中拿着的劇本放在一邊,随手拎了一個小馬紮掰開給淩苗苗:“累了?坐這裏。”
這個季節的北城已經徹底熱起來了。
梁殊:“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淩苗苗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聳了聳肩:“我其實去的時候就猜到了,趙船兒再特殊,你角色番位也比她大,劇組的規矩選房間肯定還是按照這個來選。”
“而且真傳出去了,你女三,她女四,外面的人也不好拿這件事做什麽文章。”
淩苗苗擡眼看到飯點了,開始四處張望:“對了,蘇冒今天也過來了,我剛剛遇到說等下過來找你一起吃中飯,這邊太荒涼了,最近對這附近還不熟悉,估計短時間內只能先吃吃劇組的盒飯了。”
他們這次拍戲鋪景沒鋪在長恒影視基地,而是在北城另一個方向找了片空地搭的實景,再往那邊去就是北城邊緣的防護林了。
淩苗苗:“對了,導演說沒事不要往防護林那邊去,聽說那邊很原生态,裏面有不少動物,據說還要蛇。”
她說着打了個寒顫。
梁殊捏了捏手臂上被蚊子叮咬的有些紅腫的位置:“不用蛇來咬我,劇組的驅蚊設備再不到,我估計快被蚊子擡走了。”
這邊哪裏都好,就是過于原生态了。
“你們兩個在這裏聊什麽呢?這麽投入。”
蘇冒人站在大老遠位置的時候就喊了聲梁殊,等走到她跟前了,她還沒發現。
梁殊:“随便聊聊,走嗎?現在去吃飯。”
“別去了,那邊吃飯的場地還沒搭好,我讓我助理把盒飯端過來了,我們就在這裏吃吧。”
“也行。”
梁殊聽見蘇冒這麽說也沒再起身。
只是這邊剛和蘇冒聊了幾句,她手機就響了,看見上面的來電人,她下意識用手遮了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梁殊走到遠處的樹蔭下接起來。
樓宴之:“還順利嗎?”
梁殊:“還好,裴敏上午來過,晚點房間安排好了就可以住進去了,這次的場景比較固定,全程拍下來應該用不上三個月。”
“嗯,有空我去探班。”
梁殊看着整個劇組都是海遙的人,笑着說了句:“你是該來探班。”
樓宴之:“再過一陣吧,下周我要出差,一個星期;這周五你回海遙?”
“嗯,裴敏對接的那幾個我的代言還沒敲定,讓我回去也參與他們的會議……”
梁殊又和樓宴之說了一會兒,但也基本都是工作相關。
等梁殊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蘇冒一臉八卦地看着她。
“讓我猜猜,”蘇冒:“梁殊,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