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 20 章

鴻遠接到紅冰的電話,歡喜非常,匆匆趕到紅冰的住所。

紅冰一開門,他便一把抱住她:“天可憐見,你終于肯見我了,你不生我的氣了?”

紅冰推開他:“鴻遠,你坐,我有事問你。”

鴻遠忐忑地坐下,擡眼,見床上紅冰的包包拆成碎片,有十來個跟蹤器放在一旁。

紅冰順着他的眼光看了一眼:“我把我的包包、外套都拆開了,拆得很細,才發現這幾個東西。”她笑:“哪有什麽巧合,哪有什麽緣份天注定,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我現在這份工作,怕也是你安排的吧?”她見鴻遠臉色,嘆:“果然。”她正色道:“我問你,鴻志的事情,是真的他做了那些事,還是有人栽贓他?”

鴻遠道:“他今日讓你去見他,就是為了講這個?”

“你為什麽不直接回答我?”

“你下了一個結論,再來倒推,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你。”

“鴻遠,如果我們不相遇,會不會是一個更好的結局?”

鴻遠擡眼看着她,心裏隐隐感覺自己要失去她了:“冰冰,假設性的問題,何必問呢?”

向珊得知鴻志的案子不可翻案後,便暈死過去。醒來,變得癡癡呆呆的。

惜文在這家族大危機的時刻,表現出一個貴婦人的大度來。她主動向陸峻提出要把向珊接到大屋子來,以方便照顧她,畢竟她們姐妹一場。

陸峻在這焦頭爛額的時刻,聽到這話,頓時又是愧疚、又是感動。于是向珊被接到大屋子,和惜文同居同住。

可惜向珊大概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整個人一直不見起色,陸峻一開始來得很頻繁,慢慢看她來去總是那樣,一點起色也沒有,漸漸也怠了,來得就少了。

這天陸峻在公司裏,發現最近遞給自己的文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掀了文件,喝令讓鴻遠過來。

門被推開。

“鴻遠,這都是你幹的?”

鴻遠擡了擡眼,随聲應道:“是我。”

“公司裏面我還是最大的股東。”

“已經不是了。”

“不可能!”

“爸,你年紀大了,健忘,方叔叔把他的股份都轉給我了,董事會通過決議,你不再是董事長了。”

陸峻直直地看着鴻遠,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一般:“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兒子,我當年起家,也是這樣心狠手辣。不過遠兒,你爸爸還未老、還未死,你知道我的遺囑裏寫什麽的嗎?”

“你寫什麽都不要緊了,你名下的財産,也沒多少了。鴻志後天宣判,死期是定了的。你沒有別的兒子了。”

“你不是在幫他上訴?”

“我當然在幫他,不然你以為證據能拿得那麽全。”

陸峻一下子好像老了二十歲:“你是說……這件事……”

“是的。”

“投資商?”

“是我。”

“□□的事?”

“也是我。”他聲音從容,好像只是在商量晚飯去哪裏吃。

陸峻一輩子沒人這樣對他說話,氣得血管幾乎要爆。“你……你……你竟然這樣陷害自己的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他娘兒倆。”

陸峻一口氣沒上來,跌坐到沙發上,半晌,才道:“你,你信不信我,我……”

鴻遠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父親眼前:“爸爸,你老了,我現在是你唯一的兒子。”

陸峻一口氣沒上來,倒在沙發上。

鴻遠彎腰:“爸爸,這二十幾年來,你沒把媽媽當成妻子,也沒把我當成兒子,可是,我還是把你當成父親的。”他嘆了口氣:“我會照顧你的。”他拍手叫來保镖:“我爸爸病又犯了,趕緊送他回家,以後沒我吩咐,千萬別讓他到處走。”

日子就在這樣的瑣碎小事中慢慢度過。

天地集團在鴻遠沒日沒夜的精心打理下,蓬勃發展。

自從上次和紅冰分別之後,紅冰像她的名字一樣,像冰完全消溶,完全消失不見。鴻遠情知她是有意在躲避他,無可奈何,只有寄情于工作,以舒緩他心中的苦楚。然而紅冰的音容笑貌,像是空氣一樣,無時不刻纏繞在他看到的每一樣物品、每一個人身上,逼迫他更加忘情地工作。

然而他的思念終于得到回報,私家偵探這天打來電話,說已經找到紅冰,她租了一個公寓,。

鴻遠幾個月來展不開的眉頭終于第一次舒展,在公司員工詫異地目光中提早離開了公司——而且面帶笑容——他之前都是公司最後一個離開最早一個到達的。

晴芊終于見到鴻遠回到家中,而且竟然有心情和她講上幾句玩笑話,只無意中看到鏡中憔悴的模樣,皺起眉頭,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晴芊想起惜文告訴她的話。

“晴芊,女人靠什麽拴住男人的心呢?美貌?青春?永遠都有比你更美貌青春的女人出現。靠相互理解?靠精神溝通?這只是唬人的玩意。女人是要靠孩子拴住男人的。你要是有了他的骨肉,他就一輩子說什麽也離不開你了。”

“可是婆婆,”晴芊被說到痛處,不由得眼眶一紅:“鴻遠他……他都不碰我。每次回家,都倒頭就睡,我……我有什麽辦法……”

惜文心知是怎麽一回事,嘴上卻寬慰道:“他只是工作太忙了,你年輕貌美,哪有男人不心動的?有時候,男人也需要女人主動一點的。”她交給晴芊一個小瓶子,裏面是白色的藥丸。“放一片在水裏,即溶,給他喝下,包他舍不得你走。”惜文握緊晴芊的手:“你的孩子,我的孫子,将會是天地企業和鴻遠的接班人,鴻遠的一切,都會是他來繼承。晴芊,你一定要争氣,給我生個男娃娃。”

晴芊回憶着,手微微一抖,白色的藥丸落入水杯中。瞬間就深化了。

鴻遠洗完澡出來,刮去胡子,換了身休閑服,整個人像是年輕了十歲。“晴芊,你在做什麽?”他奇怪地看着晴芊站在梳妝鏡前發呆。

“哦沒什麽。”晴芊道:“遠,你馬上就要走嗎?”

鴻遠見晴芊青春年少,本來性格活潑的她,和他結婚後變得這樣憂郁,不禁心中也大是抱歉,想伸手去摸她的頭:“嗯,事情比較急。”他手将到晴芊頭上,看到晴芊渴望的眼神,又收了回來,怕再和晴芊牽扯下去,更是沒完沒了,二來又對不起紅冰。

他自覺愧對晴芊,于是假裝收拾衣服。

晴芊收斂失望的神情,把水遞給他:“看你,回到家中,連杯水都來不及喝,便要走了。”

鴻遠微微一笑,把水喝了,繼續打包。

此時只是下午三點鐘光景,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照進來,晴芊覺得日光太刺眼了,走過去想拉窗簾。

窗簾卻自動緩緩降下,她回頭,促不及防,被抱滿懷。

鴻遠的吻很輕柔,然後變得專橫和霸道,他的手,像帶了電,觸摸到哪,都引起晴芊一陣陣顫栗。

晴芊嘗到了她本來許久前就該有的天上人間的快樂。

時鐘一分一秒地走動着,發出輕微的嘀嗒聲。

晴芊看着分針指向十二的數字,側過臉去,看她旁邊鴻遠的臉。鴻遠已經睡得像個小孩子一樣。這些日子以來。他吃也沒吃好,睡也不安穩,現在終于體力消耗過度,沉沉睡去。晴芊的眼角,卻滴下淚來。

在鴻遠的索求無度中,她隐約聽見一句話:“紅冰,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晴芊掀開被子,披上一條毛巾,去翻鴻遠拎回來的公文包。

她果然翻到一張紙條,似乎是匆匆從紙上撕下來的,上面,只有一個地址。

回頭,見鴻遠睡得正香,拿便了紙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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