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到啊,吃到了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好吃的東西。這就叫做‘萬也是你江諾,敗也是你江諾’,若不是你,我吃不到這麽好吃的東西,又是因為你,吃過之後就再也不想吃別的東西了。”
“那你想怎麽辦?難道讓我老婆去你家當廚子?”
“那敢情好呀,只要你舍得,我絕對把她當佛主供起來,只要她做好一日三餐,什麽也不用她幹……”
“扯蛋!那是我老婆,我自己都舍不得她幹活,還想讓她伺候你?做夢!”要知道,他老婆可是從天上下來的仙女,能吃到她做的東西就已經是福份了,居然還這麽貪心,太過分了。
哼!準備電影結束後,給木楠準備幾斤牛肉幹的想法,收回。
木楠絕對不知道,他不過調侃幾句,結果他原本應該收到的牛肉幹就被“回收”了,否則一定後悔死。
嗚嗚……我的女神牌牛肉幹!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就這裏吧?”
宛如夜莺輕啼,餘音饒耳。
兩人疑惑這聲音是誰,就聽到剛才那個工作人員說道:“許小姐,木導演正跟江哥商量角色的事情,要不然你呆會兒再見木導演?”
“沒關系,我不會打擾他們的。”好聽的聲音禮貌的表示了自己的執著,她第一天來劇組,當然得先拜見一下導演。
工作人員還想說什麽,休息室的門就被打開了,一個身穿着白色古袍,頭披輕衫,宛如從水墨書畫中走出來的古典仕女,又似從九天下來的瑤池仙子。
她蓮步輕移,裙袂微動,腰間的環佩因為她的走動,在輕紗間搖曳着,袖間的十指若削蔥般白嫩,一雙纖纖玉手,再往上是自然垂落的青絲如墨,青絲上還蓋着一層輕紗,紗與青絲之間有珠玉從耳朵後面落下來,将她的耳朵勾勒得十分珠圓玉潤,就好像會發光一般。
特別是,耳朵上還有一粒珍珠,更是襯得她的小臉白淨若雪,一雙潋滟的水眸似清澈,又似含情。在她望着你的時候,似乎直直的望進了你的心裏,明明是一汪清泉,卻又帶了幾分楚楚動人。
“小女子許若萱,見過木導演、江哥。”一走來,她便雙手至于腰間,沖着兩人行了一個古禮。
木楠完全沒有想到,那條粗大腿強行塞進來的女人竟然是這個樣子,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他簡直傻眼了。江諾的老婆自帶仙氣,想不到現在出了一個比江諾的老婆更精致、漂亮,同樣自帶仙女的女人?!
回過神來,見人家還行着半蹲禮,趕緊上前扶起:“起來起來……你這也太客氣了,我剛剛有事情在跟江諾說,就沒有出去。想不到你這麽快就來了,來之前也不打個電話,要不然我就去接你……”
木楠承認自己有點“臉色忘友”,但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絕對不會因為人家說美女,就不計前嫌的跑去接別人了。
當然,如果這個美女是他女朋友就另說。
木楠這樣想的時候,還忍不住多看了許若萱幾眼。
說真的,這個氣質跟仙女似的女人真心漂亮,韋蔓蔓跟她一比,就跟假冒僞劣産品似的。
他不是說韋蔓蔓不夠好,這種氣質問題很難說清楚,就像白薔薇跟白玫瑰,都是白色的話,也十分相似,但它們是不一樣的花。
很難說出是白薔薇好,還是白玫瑰好,但木楠現在想要的是白玫瑰。
“哪裏能讓導演親自接,我不過是來演一個心慕已久的角色罷了,還是從別人手裏‘搶’過來的,只要導演到時候別給我穿小鞋就不錯了……”許若萱仙女範太足,實在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可是她說話的神态和語氣卻偏偏表示,她這是在開玩笑,表示親近。
☆、131 她沖着誰來的?
“哪能呢?像許小姐這麽漂亮的女人,哪個男人舍得給你穿小鞋呀?”呵呵!以為你長得漂亮,老子就不生氣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明明不想吃了,卻有人強行塞了一口肥肉進你的嘴裏,憋屈得慌。
這口氣要不是出,他心裏不舒服。
許若萱一笑,帶着某種意味不明的語氣說道:“舍不舍得,我不知道。不過我是一雙‘雙腳’,不管是再小的鞋子,到了我腳上,它就只能變成大鞋子。”
“那是,有誰能夠像許大小姐這樣傍上那麽粗的一大條大腿,別人想要給你穿小鞋,也得掂量點。免得自己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了,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木楠已經斷定,這是一條美女蛇。
看上去跟仙女似的,其實是一條蛇精化的,還帶巨毒,一不小心要人命的那種。
許若萱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秀麗起來,她沒有回答木楠的話,反而是将視線轉向了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江諾身上。
“江哥,實在是不好意思,一跟導演聊起來,就差點把你給忘記了。你可是頂頂大名的國際巨星,我還是你的粉絲呢,不知道什麽時候方便跟我一起合個影?”
若是這個女人望向他的目光有點溫度,或許江諾還會真信她的話。
可惜,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那種看到他就跟看到螞蟻似的神情,帶着某種不為人所知的不屑與自傲,卻是騙不了人的。
何況江諾還是影帝,對于解讀別人微表情這種事情,不要太容易。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麽還要擺出一副她是他粉絲的模樣?難道,他手裏有什麽東西是她想要的?
“我老婆現在不在,不如等下午她過來的時候,我們夫妻倆一起和你合影。”雖然他老婆不像愛吃醋的人,但也要以防萬一不是。
“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江哥很愛你的老婆。”許若萱微笑着,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一天的拍攝工作,很快就開始了。因為韋蔓蔓的故事,他們已經停了一段時間,再加上白娘子這個角色十分重要,若是在電影中途換人,對電影效果影響有點大。
因此,木楠考慮,白娘子的場景是不是要重新拍攝?
當然,到底要不要重新拍,最終還是要看許若萱的演技,若是她真只是光有外表的花瓶,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大量删減白娘子的戲,反正這部電影的主角是法海,不是女娘子和許仙。
而此時,一向跟江諾形影不離的慕秋娘在哪裏呢?
原來,她答應給展敬書看病的事情,展敬文已經通知了他在國外的父母展正曉、傅春雪二人,他倆得到消息,立即訂了當天的飛機票,就趕了回來。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們剛剛被那位脾氣怪異,不願意出山的大師拒絕,說什麽也不肯出山。
他們十分絕望,到處打電話托關系,想要找到能夠打動那位大師的人,不惜許下重諾,也要“救”小兒子。
然而,他們都知道,這種希望十分渺茫。在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動用了不少關系,盡最大可能的打聽了這位大師能夠打聽到的東西,甚至還帶上了重禮。
但可惜,人家見都不見一面,幾次上門,都被掃地出門。
要不是有求別人,身居高位多年的展正曉哪裏受得了,早就調頭就走了。可是為了小兒子,他只能忍下,耐着性子安撫焦急、絕望的妻子,并且想辦法。
就在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卻接到了大兒子展敬文的電話,說小兒子的病有救了,是一位不出世的大師,展敬書之前不過在她那裏住了幾天,怪病就被穩定了。
不過可惜,因為那位大師太年輕了,他當時不怎麽相信,得罪了那位大師。要不是後來曾老檢查了展敬書的身體,确定那位大師真材實料,他差點就錯過了。
為了防止父母在覺得自己胡鬧,展敬文沒敢直接說出慕秋娘的年紀和性別,他怕他們不相信自己,不肯回來。
不管怎麽說,先把父母“忽悠”回來,任何結果由他自己承擔。
“敬文,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以貌取人不要以貌取人,你怎麽就不聽呢?”電話裏,展正曉一聽,就急了,“許多有真本事的大師都是不可貌相的,越是有本事越平凡。你看你,你弟弟的病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你也不好好感謝人家,還怪人家多管閑事,人家能不生氣嗎?你趕緊帶上重禮,親自主門道歉。”
“對對對,一定要帶上重禮,親自上門道歉,求得大師的原諒。”傅春雪一聽,也是緊張得不行,“這可關系到你弟弟的後半輩子,很重要,你的面子再重要,也沒有弟弟的命重要,明白嗎?”
展敬文在電話裏表示,他也十分後悔,所以已經親自上門道過歉了。對方也松了口,就是……
“就是什麽?有什麽不好說的?只要他能救你弟弟的命,不管他提出什麽條件,你都必須答應。”傅春雪道。
“對,必須答應。敬文,聽我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再多的錢也沒有家人重要。錢沒有了,可以再賺,但家人要沒有了,就真的沒有了。這個世界上沒的後悔藥……”展正曉還透露了他們這段時間,在外面求大師出山的經歷。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們,為了求大師出山給展敬書治病,他們可謂是煞費苦心,連臉皮都不要了,都跟人家跪下了,就想要人家出山。
“敬文,在這個世界上,錢不是萬能的。我們展家,或許在某些人眼裏,是不可一世的人上人,可是在另一些人眼裏,就跟地下的蝼蟻似的,人家想不理你,就是不理你,你就是當着人家的面跪下,人家也只覺得你礙眼……”
展敬文握住手機的手一緊。他爸媽不會真的為了求人,給人家跪下了吧?
他心頭有些酸澀。這輩子,除了小弟的病,別說跪了,就算是面露難色,他也沒見他父母為難過。
他也一直知道小弟的病很難治,但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的爸媽居然能夠為了求人,給人家跪下?!這是多麽在意家人,才抛得下臉色,跪得下去?
可偏偏,人家還不在意。
做為兒子,他上不能替父母解憂;做為兄長,他下不能做好指導二弟的燈塔,亦可能解決小弟的病痛,他無用呀!
展敬文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沒用過。
☆、132 這一天夠精彩的!
“爸、媽,你們放心,這位大師已經答應了,她提的條件很也簡單,就是要小弟拜她為師。”展敬文強忍住心頭的酸意,繼續說道,“我怕你們覺得小弟學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好,所以沒有立馬答應。”
展正曉一聽,就怪上了:“你這小子,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嗎?這種事情,還有什麽好猶豫的?拜師就拜師,那能有你弟弟的命重要?我們展家家大業大,就算你小弟一輩子不賺錢,就他之前那些零花錢,要省省,也夠他過一輩子。管他學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你爸媽這輩子沒有什麽別的心願,就希望你們一個個平平安安、順順利利、長命百歲……”
展敬文在電話那頭,老實地“挨罵”着,偶爾應答兩句,表示自己在聽。
展正曉、傅春雪說了一會兒,緊崩了好幾天的心也終于松了下來,經過這一通發洩,心情也變得平靜。
反到是後面,展正曉、傅春雪夫婦有些不太好意思,明明大兒子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結果他們還因為這幾天的不順利“遷怒”到人家身上,把人家訓了一頓。
傅春雪代表自家老公,委屈的道了一個歉,表示他們會訂最快的飛機回去。
“那行,到時候我請大師來家裏,跟你們見上一面。”
傅春雪還不忘記叮囑,午飯一定要準備得豐盛一點,對人家也要客氣一點,畢竟人家是展敬書的“救命恩人”,明白嗎?
展敬文挂了電話,确定了父母回來的班機,就和慕秋娘約定了上門時間。而這個時間,正好就是江諾返回《法海他不懂愛》劇組的第一天。
慕秋娘坐着展敬文的車到達展家的時候,老管家展叔正好從飛機場接展正曉、傅春雪夫婦回來,剛在客廳坐下,一杯熱茶都還沒有入口。
展正曉、傅春雪看着精神氣比他們出門前明顯好了許多,臉上有了些血色的小兒子展敬書,夫妻十分高興。
“敬書,你這幾天睡得還好吧?你看看你,怎麽感覺都瘦了?”傅春雪握着小兒子的手,一陣寒暄問暖,就跟好幾年沒見她小兒子似的。
展敬書有些無奈:“媽,我明顯胖了好嗎?”
雖然被母上大人關愛是好事,但過于關愛也挺痛苦的。特別是家裏還有一個被忽略的二哥,一個天,一個地,這讓他如何能夠心安理所的享受母上大人的關愛?
所以,母上大人,你能不能端平了一碗水?沒看到二哥的眼刀子都快戳死我了嗎?
一旁,展敬墨憤憤地瞪着展敬書。所以說,他才覺得小弟還是死了好!
哼!明明都是兒子,他也是從死神手裏走過一回的,他媽怎麽都不關心一下他?想想幾天前發生的事情,他就一陣冷汗。
那天,他不是被他大哥一巴掌給打出了家門嘛,一氣之下進了酒吧,喝得醉醺醺的,也被那幫哥們“抛棄”了。
原本,他是想自殺的,可是自殺沒成,竟然遇到了女鬼?!
我的天啦,女鬼?!
他的世界觀瞬間崩潰。不是說,先有物質,才有意識的嗎?這女鬼打哪裏來的?不會是幻覺吧?
然而事實證明,這不是幻覺。人家說他反悔殺了小弟,就用他的命抵。畢竟,人家出來一趟不容易,總得有一趟跑路費。
雖然他覺得這跑路費太貴,又不他叫人家出來的,他當時只是嘴上說說,沒有真的打算殺了自家小弟。自家小弟再礙眼,那也是親弟弟不是?可是人家不是這麽算的,出來必須見血。
當場,他就被掐着脖子,吸了精氣。
他在掙紮的過程中,碰掉了一只曾經從小弟手中搶過來的護身符。這只護身符也夠吓人的,裏面竟然住着一只女鬼?!
天知道,當他知道自己戴了十幾年的護身符裏面住了一只女鬼,是多麽恐懼。
兩只女鬼打了起來,護身符裏那只明顯不是掐他的那只的對手,但人家拼命呀。于是抑他的那只害怕了,人家只是想要搶吃的,沒必要拼命。于是見勢頭不對,擔着他就跑。
護身符裏的那只女換追沒追來,後來去了哪裏,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掐他的那只在逃跑的過程中,不知道怎麽的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他吓得連尖叫都尖不出來。麻蛋!原來摔死這麽可怕?!
當時他就後悔之前跳樓自殺的打算,早知道摔死這麽恐懼,他就服用安眠藥了,估計後面也不會遇見這些事情。
也許是他命不該絕,他們接到了一個有人的陽臺上,求機的意志讓他趕緊抓住了那個男人的腿:“救命!”
其實,他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打得過那只女鬼,也不會拖累人家。但是這哥們,真的夠意思,直接掏出了一只紅色的手鏈,竟然就趕跑了那只女鬼?!
展敬墨放心大意地昏迷了過去。他在心裏說:謝了,哥們!
再然後,他醒了過來,他哥們一點也不高興救了他,直接問他叫什麽名字,他家裏電話多少,打了一個電話,就将他扔在了酒店,讓他乖乖等家裏人來接。
他也是命運多舛,就這點時間,竟然還遇到了一起窮兇極惡的綁架。
麻蛋!
他一定是黴運罩體,他被這群綁匪塞進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裏。
又是戲劇性的變化,綁匪正要開車,就被他家在附近找人的保镖給逮了個正着,他又再一次得意。
展敬墨只能說:拍電影都沒有這麽驚險的,這一天一夜,夠刺激的!
到是有一件事喜的事情,就是回來之後,他大哥展敬文的态度明顯不一樣了,對着他也是關愛無比,不是叫醫生給他來一個全身檢查,就是讓營養師給他準備營養餐,還專門配了一個高級醫護。
除此之外,大哥還鄭重地給他道了歉:“對不起!”
剛脫離生命危險的展敬墨整個人愣住,根本沒反應過來:大哥怎麽突然給他道歉?
“大、大哥……”展敬墨的聲音都抖了一下。
好吧,他被他大哥給吓着了。平時大哥對他不是無視,就是冷漠,這突然沒有緣由的道歉,怎麽可能不會被吓着?
☆、133 兄弟情深
“那天我不該打你!”
展敬墨反應了過來。原來是說那天打他的事情啊……
哼!本來就不應該打他!
展敬墨嘴巴一掀,把頭轉到了一邊。
就在他以為大哥還會說什麽時,大哥只是摸了摸他的頭。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大哥的手是如此溫暖,那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度,一下子燙到了他的心底。
“大、大哥……”展敬墨再次被驚到了,只是這次不是吓的,是暖的。
“當年你出生的時候,只有那麽小一點,”展敬文的手比了一下,“像塊豆腐似的,一碰就碎。那時,我根本不敢碰你。雖然有點遺憾你不是妹妹,但當時想,有個弟弟也不錯,可以跟我一起照顧妹妹……”
“大哥……”大哥不是讨厭他?!展敬墨有點不太相信,平時大哥理都懶得理他,他一直以為大哥不喜歡他。
“你知道嗎?你從小就淘氣,特別喜歡破壞我的東西,只要進我的房間,必然有一樣東西壞掉,這讓我很頭疼。所以我只能把一些重要的東西給藏起來,但就是這樣,你通常就像偵探似的通過蛛絲馬跡找到它們……”
随着大哥的講述,展敬墨想起,曾經有一次,大哥參加一個演講比賽,取得了第一名,爸爸獎勵了他一只鋼筆。
那只鋼筆具有十分重要的紀念意義,那是媽媽人生裏掙的第一次錢,特地送給爸爸的定情信物。
然而當時他只顧着吃醋,當天晚上就把那只鋼筆給偷偷弄壞了,而且還被他大哥抓了一個正着。
而後果就是,他被大哥按在腿上,揍了一頓屁股。
疼到了不疼,但展敬墨氣得直接哭了出來:“你居然打我屁股?太過分了!”
大哥冷冷的看他一眼:“想要就直接說,下次再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就再揍你。”
第二天,大哥就被爸爸打了一頓。
當然不是因為大哥打了他屁股,而是一個他之前都覺得大哥很蠢的理由——大哥跑去向爸爸承認,他不小心摔壞了鋼筆。
可現在想起來了,心裏的滋味滿複雜的。明明覺得大哥傻,自己送上門讓老爸揍,活該,可是是為自己背的黑鍋……
麻蛋!
當年他到底有多蠢,沒有看出這是大哥在護着他嗎?
那只鋼筆并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但因為是老媽送給老爸的定情信物,因此老爸保存得特別好,那麽多年過去了都還是新的。
如此可見,這東西對于老爸來說是多麽的重要。而偏偏這東西不過一個晚上就被弄壞了,如果是他恐怕不是被打一頓那麽簡單了,沒辦法,誰讓他從小就淘氣,成了老爸心中的“壞孩子”。
是大哥的話,因為大哥從小表現極好,都是人人稱贊的“別人家的孩子”,老爸再心疼也舍不得下重手。
哎……他真是太蠢了!
“我那時不懂事……”展敬墨有點不好意思。
“你從來就沒有懂事過。”展敬文是多麽嚴肅的一個人,也難得的調侃了一句,笑道,“替你背了多少個黑鍋,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你也是啊,記疼不記打,每次都只記得我打你,卻不記得為什麽打你。打了之後還闖禍,就怕你有一天闖下彌天大禍,就算我想替你背黑鍋也背不了了……”
聽大哥這麽一說,展敬墨就不服氣了:“我能闖下什麽彌天大禍呀?就是喝喝酒,泡泡女人,打打架……”
好吧,給別人搶女人這種事情聽不光彩的,特別是還為了這種事情跟別人打架打輸了。
“搶女人很光榮?”
“我怎麽着也是展家的二少爺,出去代表的就是展家的臉面,這要是被別人搶了女人,丢我自己的臉不要緊,丢了展家的臉那怎麽行?”
“哦,女人搶贏了就是給展家長臉了?原來我們家的臉都是這樣?”展敬文有些哭笑不得。
“話不是這麽說,女人是小事,但讓別人覺得我們展家好欺負,那不是誰都可以踩到我們展家的臉上了?”
雖然展敬墨在外面是混了點,但對于展家的臉面,他還是很注意的。
展敬文有些無語。話是這個理,但他怎麽覺得有點歪呀?
“你要是有時間,平時少出去泡點女人,多去公司貢獻一下時間和精力,就是為展家掙臉面了。”
“那不是有你嗎?”展敬墨讪讪道。
“我是我,你是你。”
展敬墨不爽道:“是呀,我是我,你是你,小弟是小弟。小弟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你就屁颠屁颠的跑過去,生怕他被風吹了雨打了,只有我展敬墨是野草,丢在外面任風吹雨打,只要不死不殘就行。”
展敬文嘆了口氣:“我承認,和小弟相比,我花在你身上的時間确實少一些。但是這都是有原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的身體一直不好……”
一說到展敬書的怪病,展敬墨就忍不住火大的打斷了他:“小弟小弟,你們就知道小弟,他是你弟弟,難道我就不是了?兒子不過是身體不好,也不是馬上會死,你們一個個操心的要死要活,分一點在我身上?難道我是撿來的,還是充電話費送的?”
展敬文沉默了好一會兒。
“怎麽,不說話了?你覺得心虧了?”
“馬上就要到,小弟弟十八歲的生日。”展敬文突然說道。
“我知道,你們是打算給小弟準備一個盛大的成人典禮吧。我無所謂啦,反正我是撿來的。”先前還在感動着展敬墨,頓時一臉失落,什麽也不想談了。
不要說他大哥了,全家人都是這樣,只要不提小弟,什麽事情都好說,一提小弟,什麽事情都只能偏心到小弟身上。
想當初,他18歲成人那天,想請一幫哥們去高級會所潇灑一回,結果被他大哥斷然否定。
“如果他能活過18歲,別說只是一個典禮,就是捐點整個展家我都捐。”
誰知道大哥來了這麽一句,展敬墨整個人呆着:“大哥,你瘋了?!”
等等,大哥是說,如果小弟能夠活過18歲,那是不是說……
☆、134 活不過18歲的小弟
“你剛剛說什麽?!小弟他活不過18歲?你在開玩笑吧?小弟他才多大……”
展敬墨一直都知道小弟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的生病,但是他沒有想到,那個病秧子會死得這麽早?!
可是當天緊緊地盯着大哥,看到他輕松的一點頭,他多少叫了起來:“小弟不是一直都養得好好的嗎?而且你們還給他請了那麽多醫生,那個曾老不是很厲害嗎?怎麽可能治不好小弟的病?就算治不好,也不至于……”
“要不然,你以為爸媽聽到一個突然的消息,就跑到國外去求人家?”想到爸媽曾給別人下跪,展敬文就心頭難受,“而且還給人下跪。”
後面一句話,說得有些咬牙。
“什麽?!爸媽他們……”
“就是這樣,別人還不願意出山。”
展敬墨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小弟的病,真的沒有辦法了?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混賬,從小到達為了小弟的事情吃醋,整體惹事生非,讓他們超夠了心,還妒忌小弟。
但其實,小弟因為身體的緣故,很多事情都不能做,這不許那不許,整天悶在家裏,連學也不能正常上,更不要說出去玩了。
“小弟出生沒有多久,就知道了。”
“這麽早?!”等等,他好像确實有聽家人說過,但是沒有放在心上。
他看小弟活得好好的,現在醫學又那麽先進,又不是什麽癌症、白血病,以為就算治不好,也能夠活得十分長久。
“嗯!”展敬文點頭。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小弟可還有幾個月就18歲了……”展敬墨實在無法想象,幾個月之後,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弟就……
只有在要失去的時候,他才感覺到,其實他還是在乎這個小弟的。
只是平時他太妒忌家人對小弟的疼愛,從此忽略了這一點。
他光想想都覺得難受,不知道那麽疼愛小弟的爸媽在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是多麽的難過?
“爸媽,他們還好吧?”展敬墨覺得自己太不孝順了,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前段時間,小弟被綁架了,知道嗎?”展敬文突然就抛下了一個炸彈。
“什麽?!小弟被綁架了?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沒有聽到一點風吹草動?”
“就是你那天回來,我才接小弟回來,他已經在外面呆了小半個月……”展敬文說道,“若不是小弟運氣好,遇到了他的偶像,一起被營救了回去,說不定他就直接連18歲都不用等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小弟他……對不起,大哥,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絕對不會說這種問題。”
難怪那天大哥會打他,要是他,才剛剛接小弟回來,就遇到一個不怎麽懂事的弟弟,恐怕不只是打一巴掌這麽簡單了。
展敬文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小弟沒有怪你。你當天晚上沒有回來,小弟就一夜沒有睡,說夢到你出事了。”
展敬墨沒有說話,他根本不知道應該說着什麽。
“只要人平安就好,沒有什麽比人重要。我給爸媽打了一個電話,他們明天就回來。到時候家裏會來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小弟的病有沒有希望就要看這位客人了……”
“小弟的病有希望了?”
“嗯。”展敬墨點頭,“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小弟的運氣不錯,他被綁架的時候被人給救了。這個人醫生非常好,可能有希望治好小弟的病。”
這一整天,展敬墨的心情從地獄到天堂,從天堂到地獄,起起伏伏來了好幾次,他都快覺得自己快得心髒病了。
現在小弟的病又有希望了,所以大哥跑到他這裏說那麽一大堆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會就是為了來折磨他的吧?
“不是說小小弟的病治不好了嗎?”
展敬墨的心情怪怪的,不知道,應該是希望小弟的病治不好,還在希望小弟的病趕快治好。
“只是說有希望。”
回想在這裏結束,展敬墨望着老媽寒暄溫暖完小弟,又開始問他大哥有沒有照顧好小弟,整個人無語極了。
小弟本人不是在這裏嗎?老媽,你剛剛也問過小弟本人了吧?
要不要這樣?
“二哥,你要不要吃點?”展敬書将他老媽特意從國外帶回來的特産拆包,遞給了展敬墨。
“我才不要!”展敬墨正要拒絕,突然想起小弟的身體,又咽了回去,滿臉不甘願地接過來一塊,塞進嘴裏,“嗯,一般。”
展敬書驚喜。平時二哥根本不愛理他,這回竟然不僅吃了他遞的東西,還跟他說話了。
一高興,展敬書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個笑容有些刺眼,至少展敬墨是這麽為的:這笑得也太傻了吧?
“敬墨,聽你大哥說,你最近很乖,一直呆在家裏,沒有出去闖禍,你終于長大了!”就在這時,老媽傅春雪一臉欣慰地對他說道。
展敬墨整個人有點懵:他都幹什麽了?!老媽怎麽對他這點要求?還有,他最近貌似沒有一直呆在家裏吧?
擡頭一看,發現原來是大哥替他撒了謊。他有些郁悶,大哥也太傻了吧?他有沒有在家裏,又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家裏這麽多人,随便問問就戳破了。
特別是二叔一家,整體恨不得他闖下彌天大禍,被掃地出門。這樣,少一個人分家産,他二房可以多分點。
“對呀對呀,二哥這幾天一直在家裏陪我。”展敬書在後面補槍。
展敬墨:那是他受傷了,在家裏養傷好嗎?
老媽表示關心的方式就是被老媽抱着懷裏親一下,這麽大人了,還來這一套,丢不丢人呀。
展敬墨有些不願意,但無法拒絕,被老媽強行抱進懷裏親了一下。
“我家敬墨果然是越來越帥了!”
展敬墨:我臉紅!
而他老爸表示關心的方式是給零花錢,打手一揮,一張巨額支票到手。
☆、135 師傅有其事
接着,老媽開始交待,待會兒貴客上門後,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能丢了展家的臉。
展敬墨無語:他到底有多丢展家的臉呀?
傅春雪也沒有太多機會“教育”展敬墨,慕秋娘就來了。
當展正曉、傅春雪夫婦看到慕秋娘的時候,愣了一下:這就是大兒子說的大師?!
開玩笑吧?!
她成年了嗎?
難怪大兒子在電話裏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