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生契約,疼她入骨

第 32 章 國民男朋友

就算是烏龜爬的速度也要比紀玉滢快,她艱難地一步步挪到了郝銘面前,張開嘴巴正jn要說話,卻被他打斷了:“我不想聽你那些欲蓋彌彰的解釋,這個男人我會派人去調查。”

“只是我大學時的學長,今天偶然碰到了。”

“說了你不用解釋,你穿成這樣明明就是去參加舞會,偶然碰到……你覺得我很好騙?”他冷笑出聲。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辯駁說。

“我再說一次,我不想聽你解釋。”

她只好不吭聲了。

已經是深秋了,夜晚風涼,他卻只穿了一套薄棉的家居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他的嘴唇泛白。

他下午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深夜站在別墅區門口,專門為了等她?

“外面風大,我們回去吧。”她說。

“你嫂子和你侄子在別墅裏,你把他們打發走吧。”他一臉的厭惡。

她略略吃驚,嫂子怎麽來了?還帶着磊磊。

前年夏天,方岚領着磊磊到S市來玩,當時S市正在開高交會,酒店人滿為患,她訂不到房間只好讓方岚和磊磊住到了別墅裏,晚上他過來看到她的家人在別墅裏很不高興。

紀玉滢只好第二天一大早将方岚和磊磊送到了高鐵站,讓他們回了G市。

可方岚不識趣,後來又帶着磊磊來了幾趟,每次到了別墅門口再給她打電話,她每次只能趕回來由着方岚進去參觀,到了晚上堅決送他們去酒店住宿。

郝銘不喜歡她的家人,她不敢忤逆他。

她從來也不敢把這棟冰冷的房子當做是自己的家,那是金主豢養金絲雀的一個籠子,她和他茍、合的地方。

方岚在軒暢華麗的別墅裏四處參觀,眼睛裏閃爍着興奮和豔羨的光芒,她來了好幾次了卻怎麽也看不夠。

這輩子要是有機會擁有這麽一棟別墅裏該有多好?讓她少活幾年都願意。

磊磊攥着她的衣角嘟嚷着說:“媽媽,姑姑怎麽還不回來?我想回家了,剛才那個叔叔好兇的樣子,我害怕。”

“傻孩子,你怕什麽?他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方岚蹲下身,很認真地對兒子說,“他是你的小姑父,等下他回來了,你記得喊他姑父。”

“姑父?小姑和他結婚了嗎?可是……我不喜歡小姑和他結婚。”磊磊噘着嘴。

“傻兒子,要是他哪天真娶了你小姑,咱們家就發達了,以後你出國去讀書還不就是你小姑父的一句話。”方岚說着說着又覺得希望渺茫,嘆了一口氣,“可惜啊,你小姑沒那個命,咱們紀家也沒福氣有這麽個有財有勢的姑爺。”

“媽媽,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你才多大的屁孩子?聽得懂才怪。”

隐隐聽見大門的響動,方岚立即打足精神,叮囑磊磊說:“等下見到小姑父不準哭臉,嘴巴要甜,懂嗎?”

“嗯。”

紀玉滢和郝銘剛走進別墅,就看見方岚牽着磊磊的手從旋轉樓梯走下來。

方岚暗暗擰了擰磊磊的小胳膊,磊磊吃痛,不滿地堵起小嘴巴:“小姑……姑父。”

姑父?紀玉滢不安地瞥了郝銘一眼,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眉頭還擰了一下。

“你回卧室休息吧,我同他們講講話就送他們走。”她小聲說。

郝銘正往旋轉樓梯走,方岚已經咋咋呼呼地開口了:“郝先生,這次我帶磊磊來S市是有原因的,我尋思着過幾天不是郝老先生的祭日嗎?我想着帶磊磊去他的墓碑上燒點紙錢,再祭拜一下。”

她雖然撺掇着磊磊喊郝銘“姑父”,可讓她厚着臉皮喊他“妹夫”,她也沒有這個膽量。

郝銘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方岚卻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郝先生,拖您的福,我現在每個月都可以去牢裏探望我家那口子了。這本來是件大好事,可紀新坐了幾年牢身體越來越差了,上回我去看他,發現他的情緒也很不穩定。您不如好事最到底,再想想辦法,讓他提前出獄。”

又拽過磊磊,教他說:“磊磊,你爸爸很快就能出來和我們娘倆團圓了,你快謝謝小姑父。”

磊磊怯生生地說:“謝謝小姑父。”

方岚的一番自說自話讓紀玉滢很震驚,誰給她這麽大的膽量?難道她不怕郝銘翻臉置他們全家于死地嗎?

制止已經來不及了,她嫂子把不該說的話全部說完了,還一臉期待讨好地看着郝銘。

郝銘異常平靜地走回到她的面前,指着方岚和磊磊說:“你馬上把他們送走,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他們了。”

“我現在就送。”她咬了咬嘴唇,馬上上樓去拿車鑰匙。

方岚知道事情被她搞砸了,她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怕給小姑子帶來麻煩,而是懊惱她自己還得等丈夫兩年。

紀玉滢開車将方岚母子送到酒店後,馬上又回了家。

她內心忐忑,直到走進卧室站在他的面前,終于忍不住微微發抖。

他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窖裏,連嘴角勾起的笑容都是冰冷的。

“你家裏人是不是以為你陪我上了床,我們兩家之間的事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我……嫂子只是不願意我哥受苦,她的話你就當沒有聽見,不要放在心上。”她微弱地說。

“紀玉滢,你要搞清楚,我和你之間就是銀貨兩訖的關系,你陪我上床,我按月給你報酬,不要妄圖在我這兒得寸進尺,知不知道我為什麽幫了你哥嫂?”

“不知道。”她舔了舔幹涸的嘴唇。

“你把我伺候爽了,我額外獎勵你的。”他惡意地笑,一個字一個字殘忍地說出來。

紀玉滢低着頭在想他剛才說的話,很突兀地彎起唇角笑了。

這一段時間來,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對她少見的眷念溫存,讓她疑心是一個夢。原來真的只是一個夢,做到今天應該醒了。

“你今天給我說的話我已經記住了,我媽媽今天下午給我打電話,說嫂子去探監的事你幫忙辦妥了,讓我替我們全家人好好謝謝你。”她眉眼彎彎,笑容可掬地朝他彎腰鞠了一個躬,“多謝金主大人格外施恩。”

她明明在笑,可眼底的凄切和悲涼那麽令人7;150838099433546心疼。

“不想笑就別勉為其難,讓我看了倒胃口。”他冷冷地說,“我前腳剛走,你就把黑魚湯倒垃圾桶了,心裏是不是特恨我?行了,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只要不觸及到我的底線,我是沒有那個閑功夫去折騰你家裏人的。”

她仍然低着頭微笑,仔細聆聽金主大人的教誨,只是胸口跳動的那顆滾燙的心逐漸冷卻。

她的笑容古古怪怪,令郝銘看着心煩,他揮揮手,不耐煩地說:“你別在我面前晃了,出去。”

她轉身就往外走。

為什麽不讓我永遠地滾出這棟別墅?那樣的話,我也就解脫了。

別墅裏基本上沒有外人來,幾間客房也一直閑置着,她去了離主卧距離最遠的一間。

正在鋪床,忽然聽見主卧的房門響,他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又漸漸遠去。

大門被打開又“呯”地一聲關上了,再後來,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郝銘走了,她今晚不用住客房了。

嫂子今晚說的話激怒了郝銘,他理所當然地遷怒于她,只要她在乎的家人平安無事,他想怎麽懲罰她就怎麽懲罰她吧。

反正,她在他跟前逆來順受慣了。

做娛記這一行,有時真的是很辛苦的。靠在機場大廳的欄杆上,紀玉滢哈欠連天,半個小時前,她還窩在暖烘烘的被窩裏睡得正香,卻被老譚的一個電話給驚醒了,勒令她半個小時之內趕到機場。

半夜三點鐘,紀玉滢苦巴巴地趕到了機場,卻被老譚告知某大明星的航班晚點了一個小時。

“小紀,你的精神氣哪兒去了?給我打起精神來,你看看你周圍那些同行,個個精力旺盛,哪個像你這樣沒精打采的?枉費我這麽看重你。”老譚痛心疾首地指着她鼻尖說。

“頭兒,這兩天我感冒了,特別嗜睡。”紀玉滢有點兒不好意思。

“行了,喝罐紅牛提提神,我去外面抽根煙,有情況馬上給我打電話。”老譚塞給她一罐飲料。

“頭兒,你安心去抽吧,還有大半個小時航班才抵達呢。”

“別只盯着那位大明星啊。”老譚壓低了聲音,“有些明星行蹤飄忽,專撿夜半三更的航班坐,你把眼睛擦亮點,別盯漏了。”

“頭兒,我記住了。”紀玉滢虛心受教。

“你呀,就是态度端正,就沖你這一點,我也會手把手地把你教會,讓你在這個行業裏如魚得水。”

“多謝譚老師。”

老譚去外面抽煙了,紀玉滢忽然有點兒懷念煙草的味兒,多久沒有抽上一口了?清涼的煙氣吸入肺腑那一刻,感覺爽得不要不要的。

出口湧出來不少推行李箱的人,原來是有航班到了。

周圍各大娛樂報刊的同行們,個個拿着相機處于備戰狀态,果然很敬業。

她睜大眼仔細地往人流中梭巡,生怕錯過了哪位明星。

眼前一亮,哇,這女的氣質好好哦,典型的氣質美女。她穿的套裝是紀梵希今年秋季的新款,紀玉滢也有一套,可無論如何穿不出她那種知性的柔美。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後面走上來和她并肩,兩人相視一笑,女子伸手去挽他的胳膊,腦袋還在他的肩頭靠了靠。

紀玉滢看得目瞪口呆,這男人戴一副金絲眼鏡,儒雅隽秀,風度翩翩,不正是關柔的國民男朋友王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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