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月姬……這詞聽着耳熟。
小白老頭子聊天打屁的時候,好像提及過。大雅南側,有一個彈丸之地,名為淡月。淡月雖然是豆點大的國家,但憑着地理位置好,山雅水秀資源豐富,也可謂一個富得流油的地方。大雅多代皇帝不知眼紅過多少次這塊寶地,可每次對淡月的戰事總是被人家毫無障礙地破解掉。邪門兒的不是因為淡月有神通廣大的良将,而是因為淡月,存在一種神通廣大的女人,可以預知未來,蔔測吉兇,她們沒有名字,只有名號,叫聖月姬。
成為聖月姬的女人似乎很幸運,不過也很悲慘,每一代聖月姬臨死前,都會指引旁人去找下一代聖月姬,而被選為聖月姬的女嬰,從父母身邊抱走後就會被皇室終身供養,為皇室占蔔吉兇,但條件是必須終身留在聖月宮內,不得與凡間男子接觸,更不得婚嫁。
當時我以為小白師父吹個牛扯個淡打發打發時間,也沒往心裏去。再加上,老子受唯物主義教育的時間太長,對半仙兒,巫婆這號人還真沒啥好感,憑感覺來說,聖月姬的性質跟他們也差不離兒。
要聖月姬真是那種傳說中不是人的人……MMD,老子這趟穿越除了招同性戀還得招惹些神魔鬼怪才能功德圓滿麽?
小丫頭見我翻着白眼顧不上說話,大眼睛一轉,皺起眉:“怎麽,你不信?”小手一攤,自信滿滿:“給我十兩銀子,到今日正午為止,我讓你心服口服。”
可惜……老子今日運背,被人追殺,倉促夜奔,未備分文。難得賺下的幾百萬家財也因人事調動,傾刻化作皇帝老子的備用金。十兩銀子?我現在連十文錢也排不出來。
“聖月姬小姐~~~~,好歹你也應該會點預知未來本領吧?怎麽沒算出你老爸現在身上半文錢也沒有啊?”我嗤一聲笑開了。
之後,小丫頭賭氣,一路上再也沒跟我說過半句話。
靠,不提還好,一提起銀子我當下心情瞬間變得萬分惡劣。媽的,我好幾萬兩的銀票,全被壓在床墊下面用來見證祁家叔侄倆OOXX去了……
策馬夜奔數十裏,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間破廟。
我本想稍作休息的,可經歷了一夜的大起大伏,緊張勞累過後,導致了我一挨牆根就睡得跟死豬一樣。
迷蒙間,似乎有人從面前晃過,還伴着一聲低低的嘆息,然後,夢裏,天下起了酸雨。我感嘆一句這環境污染真他媽嚴重,又睡死過去了。
再醒來,天早已大亮。小姬蹲在我身旁,正帶着一臉芝麻糖渣,啜着手指頭點着一疊面值百兩的銀票。
看着那堆銀票,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問她,那些銀票哪裏來的?
小丫頭啜幹淨手指頭,站起來,整整衣服。
“我上賭檔遛了個彎,看他們賭大小好玩,就玩了幾把,然後就贏了這些張票子回來啦。”
“……你你你一個人居然去了賭場???”我激動得舌頭都差點被自己的牙剁下來。
“是呀,而且怕你不相信還帶了些證人回來。”她若無其事地抽了兩張銀票塞我懷裏,剩下的全塞進了她的小包袱。“還有哦,那些證人很快就到了,老爸,你要小心應付哦!”
“小心應付?”納悶中,就已經聽到了離破廟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雜亂急促的腳步聲,鐵器偶爾撞擊的叮當響,由遠及近。
猛然回想起武俠片裏面,賭場打手們往往會很敬業的扁兩種人——逢賭必輸輸光自個兒內褲者,打!逢賭必贏贏掉莊家內褲者,殺!
我拈量着手裏的兩張票子,張着嘴抽着臉皮直盯着小姬。這丫頭居然來了一句:“誰叫你不相信我是聖月姬嘛,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啦!”
我往外瞟了瞟,咽了口唾沫,我滴媽呀——看這沒腦子的死孩子出的下策,居然給我招來了四五十兇神惡煞的漢子!!!!!再看四周,破院子的每個出口都有人守着,我們完全成了甕中之鼈,想逃也逃不掉了!!!!
我剛伸個頭出去,那群大漢領頭的就開始跟我喊話,說只要我把小姬跟銀票交出去,就會放我一條生路。那口氣,跟勸人別跳樓自殺的警察叔叔頗為相像。可惜,人長得有點樣衰。
我深呼吸一口氣,從袖子裏抽出數根針,将力氣集中在指尖。
唉,要出人命了!
閑雨碎花,暗針術第二式。
那個沖我喊話的哥們兒,頸部大動脈應該是當場報廢了,他連慘叫都來不急,直接倒了下去。
一招敲山震虎過去,其它所有的人臉全都青了,因為他們根本沒看清是怎麽回事,人就挂了。
隔了好久,終于有個人壯着膽子恭恭敬敬說:“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姓羅,名越洋。”這名字真是回答得理直氣壯。
只見風煙一陣,破院子就已空得連根鳥毛都沒留下。
小姬牽着我的衣角,幽幽地說了一句:“老爸,想不到你名聲居然響到能讓人瞬間消失啊!”
我回過頭,蹲下來,正視這個表面只有八歲的孩子。
“小姬,你搞那麽多花樣究竟想幹些什麽?”
她臉上那股孩子的稚氣消失了,留下來的表情,卻如同石像一樣莊嚴。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夠強,強到能毀掉淡月的皇權,奪得帝位。”
我心裏吓了一跳,急忙辨解:“你放心好了,我還沒那個閑功夫去搶你家皇帝的金飯碗,我對那個不感興趣!”
“可是,如果你不願去坐這個帝座的話,樊汐碰到那種事,就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了。”
“樊汐會碰上什麽事?”
“你為什麽這麽緊張他?”
“……”
“實話實說吧,淡月的君主,也是我侍奉的雅月帝,看上樊汐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