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話多。
季朗從看到我時的驚訝、驚喜到後來的面無表情，再到最後一幅“阿爸對你很失望的樣子”，“你不是吧？郝宇，你為什麽上課要玩手機？”
“……”因為想看你的帖子？我是你萬千忠實狂熱粉絲的其中一個？
不能說不能說。
“郝宇。”季朗看着我，張了半天的嘴似乎還有話沒講出來，到最後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麽，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咋？”
季朗撓頭：“哎，我早上看你把手機放桌上了啊。”
賴文樂又探出半截身子來：“朗哥，他玩的我的。”
季朗皺着眉頭瞪賴文樂：“那以後別讓他看你手機，發現一次就給你沒收。”
賴文樂又把脖子縮回去了，一秒鐘變慫蛋，還不忘再參我一本：“他上次晚自習小考的時候也玩了。”
我：“……”
“……”季朗此刻是“老父親真的對你很失望”的表情。
老曹上完課出來了，走到門口背手一站，怒氣沖沖，“郝宇你們幾個給我上辦公室去，嬉皮笑臉的像個什麽樣兒！”
“……”那麽多人，咋就喊我的名字。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不服。
沒再理會季朗，我轉身去辦公室了。
講真，被季朗看到我因為沒背下來課文而站到外面去，我真很……丢臉，以後督促他背書的時候自己都沒底氣了。
老曹在辦公室把我們所有人都訓得狗血淋頭的，最後才輪到我，這過程真是煎熬啊。
我知道，他就是特意把我留下的，老曹大手一揮，“剩下的人都回去，郝宇你留下。”
人都走了，我往老曹跟前又走了一步。
老曹：“郝宇。”
“恩。”
老曹：“哎。”
人人都是一副“崽兒，阿爸對你很失望”的樣子。
“郝宇，你是不是在校外住的不方便？心裏有事兒？”老曹問。
大概從我上次打架開始，老曹就覺得我的心情十分浮躁吧，其實還好，情窦初開……誰還不得飄兩天啊，我努力學習也是為了以後找個志同道合很棒的對象啊，現在提前遇到了……真心放不下。
我也很想努力，同樣，我也很絕望。
我：“老師，我挺好的。”
老曹：“你下次期末考試的成績要是不下降，那就算老師這些年的學白教了。”
老曹喝了一口茶葉水潤嗓子。
我能反駁他嗎？不能，也許老曹說的是對的呢。
我低下頭不再說話。
其實成績下降不下降的我不知道，但是名次肯定會下降的，尤其是這次，至少我沒其他尖子生努力，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被人趕超也是應該的。
“別愣着了，知道高三一年多重要吧？黑馬有，但是也有一落千丈的，郝宇你可千萬不要有僥幸心理。”老曹痛心疾首。
“我知道。”我低着頭，頸椎都疼了。
看來以後還是要好好混，混出來，出人頭地，不然以後的每天都得像現在一樣，見誰都像個孫子一樣低着頭，敬酒的陪酒的罰酒的，老板一句話你就得玩命的喝，玩命的裝孫子。
就像現在這樣。
當然，我不是在針對老曹，對于老曹我是永遠感激的，我們家一沒給他送過禮，二他不欠我們家錢，老曹這人本身也沒什麽班級榮譽感，平時班裏打掃不好衛生，開大會全班亂講話他被點名批評，這些他都不太放心上。
是個很奇葩的人。
老曹雖然教學方法不怎麽樣，但這個班主任當的，絕對是稱職的，我們都高二了，他對班裏的倒數後三名也從來沒放棄過希望，該站後面站後面，該站出去站出去，日複一日的提問提問提問……像噩夢一樣。
“郝宇，你在聽我講嗎？”老曹的聲音又回到我腦海裏，我猛地擡起頭，走神了。
“在。”我點頭。
老曹伸手去摸褲兜，看起來想吸煙，又看看周圍的女老師，想起來這是辦公室，把手縮回去了，“郝宇，你是不是還想着談戀愛的事兒呢？”
“……”
不愧是老油條，我，小鮮肉，甘拜下風。
“你和許文倩……不是老師說你，女生的心思有多敏感？很敏感！你離她遠點兒，忍忍就過去了，也別總挂念她，我看她這幾天也不想學習了，動不動要請假回家，你也是，心不在焉。”
老曹自顧自的分析了一大堆，完全沒在點子上。
“是，老師，我知道了。”許文倩可能是因為我的事有所分心，但我不是因為她，可我也不會告訴老曹我是因為季朗。
這太荒唐了。
老曹：“老師相信你的實力，前提是你不要放棄自己。”
“好。”我點頭。
我不會放棄自己，季朗都在那麽拼命的往上爬，我這算什麽。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正好打下節課的上課鈴，我看到季朗還在站在教室門口，大概是想看我出來了沒，結果我倆還沒來得及說話，季朗的老師就過去了。
是一個還在實習期的女老師，前段時間剛來的，長的可漂亮，頂多就是研究生剛畢業，自主授課沒多久，可她雖然是老師，卻比我們學校好多女生都嫩都可愛，還有氣質，一看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盡管我不想這樣誇她。
女老師甜甜一笑，“季朗，幹嘛呢，等老師呢？走，去上課。”
和學生也能打成一片，很多人都喜歡她。
季朗點點頭，“诶，馬上。”
到最後我倆也沒說上話，我看那老師挺重視季朗的，看他最近那麽努力的學習問問題，也不得不對他關愛有加。
悶悶不樂一節課。
“讓我再看看你手機……”我需要吸一下季朗的帖子平複一下心情，确定他是喜歡我的，就算周圍的世界再五彩斑斓，對他有好感的人再多，我需要确定他是喜歡我的。
老曹說過的話，在我腦子裏連一陣微風都沒刮起來。
“你他媽別是中毒了吧，”賴文樂難以置信，“你想在外面站一上午嗎？”
“沒老曹的課了，沒事兒。”我說。
除了老曹非那麽變态的讓人背完形填空，其他老師的課，我就算睡着了站起來也能問題答出來，老曹就是我遙遙開挂人生路途上的一個例外。
賴文樂搖頭，“不給，我覺得你最近跟魔怔了一樣，你到底和誰談戀愛呢？我聽季朗那話，他都不知道你玩手機了，我還以為你在和他發信息呢。
“……”想象力真幾把豐富。
賴文樂趴在桌上扭頭看我，“郝宇，你是不是出軌了，到底和誰撩騷呢？我給你說，你可別作，我看季朗就跟個傻大個似得，雖然他對其他人狠，但是一對上你，就像娶了美嬌娘沒智商的農家漢一樣，可憐的很，你可別把人家耍的團團轉啊。”
去你丫的美嬌娘，去你丫的農家漢。
我特麽比季朗更煎熬啊，我這稍微走一下神，老曹恨不得就讓我被全年級的人知道，我稍微有點兒春心泛濫就有一幹人上趕着來給我掐滅，哥哥心裏苦的很。
“讓不讓我用？”我問他。
賴文樂搖搖頭，“不要，我跟朗哥混呢，替他監督你。”
……賴文樂不是狗腿子，他就是根牆頭草，話說，戲精和戲精之間會出現奇特的磁場而導致他們互相吸引嗎？我發現賴文樂對季朗是無比的崇拜啊，他是感受到季朗的精分人格比他更勝一籌了嗎？
賴文樂不讓我玩手機，我只能安心聽課，下課的時候季朗也沒來找我，直到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季朗：“跑步機明天就來了，人家得上門安裝。”
我：“哦。”
“我可能得回來給他們開門……就一會兒，安裝好我就回去上課。”他躊躇道。
“知道了。”
季朗是在給我報備他的行蹤嗎，因為我上次說他去抱小奶狗沒學到知識？
哎，我發現了，季朗這家夥……真是挺讨人喜歡的，會來事兒，會寵人，就算哪裏做的不對，你告訴他了他都會小心翼翼的注意着。
但是，只有我在乎這麽多，害怕他因為如此優秀然後吸引更多的人喜歡他嗎？我是不是有點兒陰暗卑鄙？我希望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季朗是多麽好的一個人。
奇怪，我特麽又沒有大姨媽，為什麽最近那麽喜歡多愁善感……
回到宿舍，季朗一再囑咐我，不要和邵明安一起去吃飯，不然下次被提問背課文還是要站出去，我覺得很尴尬。
我假裝上廁所，拿着手機進去了。
蹲在馬桶上像是戒不了的瘾一樣，把季朗那句【無論什麽關系我都能對他很好，他學習那麽好，不能被我給耽誤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來回看了三遍，我要确定，季朗是在等着我。
季朗帖子下面全是叫催更的，我無聊之下點進自己的帖子，吓了一跳，一群人問我【大狗子今天閹割了嗎？】
話說，大家可真是兇殘啊。
【樓主：謝謝大家關心啊，目前太忙，沒有時間去對狗狗閹割。】
【二樓：這不是重點，沒人覺得的樓主的ID很熟悉嗎？】
【三樓：一個男人兩條戲精狗……卧槽，真的好熟悉……誰來着……】
【四樓：細思極恐，瑟瑟發抖。連我這個美少女都看不下去了.jpg】
【五樓：樓上的都在講什麽東西啊？聽不懂。拍桌.jpg】
【六樓：五哥沒追另一個很火的帖子嗎？那個樓主是個gay，每天都在秀恩愛，ID是“兩個男人一條狗”，而且那撸主就是忠犬屬性的，雖然更傻更二一些，和樓主形容的大狗子很像啊，而且兩個人的ID迷之像。張嘴吃安利.jpg】
【樓主：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想知道大家的表情包都是在哪裏弄的，我要是有的話就連發十張來掩飾我內心的惶恐不安。
【八樓：@兩個男人一條狗，撸主！快來圍觀這個帖子，像不像你和學霸的日常！】
卧槽……這八樓的行動力也太強了吧！他幹嘛艾特季朗啊！
卧槽……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現在封號的話會不會更被人懷疑了？沒接觸過這種事情，我這會兒有點六神無主。
于是我偷偷改了自己ID，随便寫的，改成了“睡懶覺”。
【九樓：8哥別吓唬樓主，人家就是記錄一下自家兩條狗的日常。看看說的多有道理啊.jpg】
【十樓：不是啊，我已經懷疑很久了，撸主說他已經工作一年了，而且從撸主的言行舉止來，應該算是成功人士一族的吧，至少已經大學畢業了，那麽，一個精英男，工作一年，養的起兩條狗，經濟狀況良好，身邊還沒有女朋友……】
【十一樓：沒有女朋友的優質精英男……你給我的感覺真的很不同.jpg】
【十二樓：擦，大家都快來瞧瞧，在這裏發現了什麽……荷蘭矯飾主義圍觀.jpg】
【樓主：求大家，別瞎猜了，我真工作了，大狗子……馬上就帶它去閹割。】
沒理會接下來的回複，我從廁所出去了。
看到季朗也在玩手機，我的小心髒一緊，緊巴巴的走不動路。
他會不會已經看到被@的消息了？
不過他這人粗枝大葉的……粉絲又多每天那麽多人艾特他，應該看不到我那條消息吧？
我真是……坐立難安，我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啥，我也沒對他表白，也沒說他壞話……可我就是害怕。
可能是羞澀吧。
嘔。
“酸奶喝了嗎？說你便秘還不承認，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誰笑話你啊。”我一從廁所出來，季朗就對着我噼裏啪啦講了一大堆。
“喝了。”委屈。
午覺的時候我很是自覺的鑽到季朗裏面去睡，他給我把眼罩戴上，然後用一副老父親的口吻對我說：“以後不要上課玩手機，別不聽話。”
“哦。”
就那麽一會兒，我就委屈的睡着了，半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我像是睡了三個小時，特別足，醒來很開心，下午上課時，大家都又熱又困，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不停的聽聽聽學學學背背背寫寫寫。
賴文樂：“……你別是……”
“閉嘴。”
想到我被人扒了一半的ID我就需要學習來貫穿我的大腦，我要學到忘我才能忘了帖子快要被發現的煩惱。
晚自習回宿舍的時候，季朗走在我前面，他把他短袖下擺掀起來一截，露出精瘦的腰腹，赤、裸裸的顯擺好身材。
我問：“你把衣服掀起來幹嘛？”
季朗看了看周圍，小區的路很窄，路燈也是年久失修的，偶爾有幾個女生從旁邊經過也看不到什麽，到處都黑黢黢的，“咋啦，忒熱。”
季朗雙手扯着下擺做出要扇風的動作，我大概是視力太好了，我看到他露着汗津津的後脖頸和後腰，短短的發茬，全身上下滿滿的荷爾蒙。
完了，我真的愛上他了。
他好帥。
明知道這種動作既不雅觀還很流氓，又顯得人很随便，可我就是喜歡，愛情使人盲目，使人心瞎眼瞎。
我可能也是小聾瞎吧。
換個人我可能就要罵沒素質流氓了。
哎，我盲目了。
晚上洗完澡我倆互相對着臉趴在桌子上學習，季朗感嘆道，“你看這個學習桌。”
我：“恩？”
“像不像長長的銀河，兩邊住着你和我。”
一言不合就尬詩？
受不了受不了。
我沒理他。
季朗繼續感嘆，“生活真美好啊，明天把你的破床扔掉，我們就沒有銀河的阻礙了。”
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麽？
比如牛郎織女比如談戀愛什麽的……
何止明天沒有阻礙，我已經和他睡了好幾天了，他都忘了嗎。
我就學了一會兒就學不下去了，得去帖子上看看，有沒有人把我扒出來，提心吊膽了一晚上了。
怕季朗抓着我消化不好這個事不放，我索性鑽到他身後向左扭着身子玩手機。
手機後面就是季朗光裸的背，剛才一進門他就把上衣脫掉了。
季朗的褲子就是普通的運動褲，沒什麽款式，內褲邊兒從褲腰那裏露出一截來，妥妥的屌絲樣，可我就是覺得好性感。
愛情太可怕了。
“你最近怎麽總玩手機。”季朗也沒轉身看我，低頭寫着東西。
“沒什麽，覺得無聊。”我打開了帖子。
還好，季朗大概是沒發現我的ID。
我打開他今天中午發的帖子。
【樓主：郁悶。】
【二樓：應該的，秀恩愛分的快……好吧，為什麽撸主這麽逗比的人也會郁悶？】
【三樓：害怕.jpg】
【樓主：我們班一個男生要請他吃飯。】
【五樓：哈哈哈哈哈哈隔】
【六樓：5哥過分了啊，樓主是不是吃醋了？哈哈哈哈隔】
【樓主：不知道，主要是那個男生喜歡他……我該怎麽攪黃他們的飯局？那家夥居心不良，還企圖用複印資料的行為接近他，火冒三藏.jpg】
【八樓：摸摸毛，撸主也是可憐，學霸這麽受歡迎，你一定憋的很辛苦吧。我先笑一會兒.jpg】
可是我也很辛苦啊，連老師都能對季朗高看一眼，他已經男女老少通吃了好嗎。
【樓主：對啊，那個男生……我要是直接去揍他……我不是在乎我身上的處分，是怕被人知道我是因為學霸揍的，再被人扯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真的好苦惱啊。】
【十樓：智障都苦惱了，看來問題是很棘手，不過你揍什麽揍啊，撸主解決問題都這麽粗暴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上了學霸啊，讓他徹底屬于你。】
【十一樓：上了學霸啊。】
【十二樓：上了學霸。】
【十三樓：上學霸。】
【十四樓：上他。】
【樓主：……】
【樓主：你們真是最殘暴。媽的刺激.jpg】
【十七樓：不殘暴，很爽的，撸主試一下，征服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征服他的胃，不過對于學霸這麽優秀的人，你先得征服他的身體，用你那不知道爛不爛的技術。】
【樓主：我好羞澀啊，怎麽辦……舌吻.jpg】
【十九樓：怎麽覺得撸主動心了？我看他是要付諸行動啊……】
【二十樓：喜聞樂見.jpg】
“郝宇，你睡着了嗎？”季朗問我。
“沒。”我在刷他準備上我的帖子……
再往下看，就全是慫恿季朗上我的評論，實在是辣眼睛，我反正沒眼看了……
我又點進我的帖子，發現大家都炸鍋了。
【一樓：樓主樓主，最近有人要請你吃飯嗎？】
【二樓：撸主！你家的小狗是不是叫狗子啊？微笑中隐藏不住的雙下巴.jpg】
【三樓：樓主，你家大狗子的身材應該不錯吧？也許還有腹肌？】
【四樓：樓主你有本事開帖子，你有本事來回應啊！嘿嘿嘿.jpg】
【五樓：快幫我擦擦鼻血，我已經聞到糖的味道了，媽賣批隔壁的智障樓主真有福氣。】
【六樓：讓我來放個實錘吧，樓主說他家的大狗子一歲零五個月，到現在還沒閹割，這不科學哈，精英人士養狗都很講究的，閹割對狗狗的好處那麽多咱就不一一細數了，至于為啥沒閹……我就笑笑。把大狗子的年齡換算成月份就是17個月，隔壁智障撸主今年高中也就是十七歲左右吧？正好他的小狗子也是三個月大。】
【七樓：六樓的柯南哥哥不要走，收下我的膝蓋！爾康手.jpg】
【八樓：大狗子一歲多了都沒閹割……樓主是不是和大狗子……】
【九樓：撸主人呢，8哥你不要形容的這麽猥瑣，搞得樓主好像在人、獸戀一樣（我竟然很期待？）笑容越來越變态.jpg】
【樓主：大家冷靜……我不是什麽精英人士……】
【十一樓：學霸，已經亂了陣腳了，就問你怕不怕.jpg】
【樓主：怕，求大家給我留條活路。】
網絡太可怕了，感覺沒有網線大家也能順着網絡那頭爬過來抓住我，擦……估計季朗的粉絲已經認出我來了，只是還有一部分人沒有摸到季朗的帖子而已。
所以季朗到底有沒有收到那條@啊，怎麽完全沒有消息啊，我的馬甲都快要被扒爛了，哭唧唧。
而且季朗說話向來那麽直，萬一他指着帖子上的內容問他能不能上我，我特麽要怎麽回答啊？
我也不是啥奉行禁、欲的人……我也想做啊……真是讓人羞恥。
我心焦火燎的，手機玩着玩着，就睡着了，第二天的時候照鏡子鼻梁青了一塊兒，可能是手機砸的……竟然沒醒，我也是厲害。
也不知道季朗到底學到晚上幾點，反正我醒來的時候天應該是亮了，至于說應該，是因為我又被季朗戴上了眼罩，我這次是被熱醒的。
我就趴在季朗的胸前，兩條腿都攀在他身上，季朗一只手搭在我後腰處，說是後腰其實有半截手掌都托在我屁股上，情侶再黏也就這樣了吧？
我準備從他身上悄悄下去的時候，突然感覺有股溫熱的氣息靠近我的嘴巴……随後，我發現……
我逮到季朗偷親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