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攬住他的脖子,神色間有點兒羞澀,凝着他的目光卻大膽狂熱。
他腦海裏掠過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嬌柔模樣,明明疼得要命,卻攀着他的肩膀盡力迎合他。
她的生澀和甜美令他瘋狂,一次又一次不管不顧的掠奪和占有,像是要把她揉碎了揉進身體裏。
三天三夜,他什麽也不想幹,除了吃和睡就是和她做、愛,仿佛年少時初嘗情滋味的狂熱。
真是個可人疼的姑娘,在最疼的那一刻臉上也是微笑的,連一滴眼淚已沒有流,更沒有喊一句痛。
“你還沒有畢業吧?”
“大三。”
“上影還是北戲的學生?”
“郝先生……我是學新聞的,在S市的傳媒大學。”
“你不是演員?”他意外極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
“那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她記起那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和兩條神秘的短信,嗫嚅說:“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
原來不是自己設想的那樣,她既不是一個想上位的小明星,也不是某個想巴結他的人送來的生日禮物。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麽目的?”
她的心裏一下子亂了,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郝先生,我有個初中同學在仁合醫院當護士,我向她打聽過,郝老先生在車禍前癌細胞早就擴散了,多個內髒器官衰竭,醫生診斷他最多不超過兩個月就會……”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給我說這個?”他打斷她的話,眼神變得凜冽。
“……我是紀新的妹妹,三個月前我哥哥開車不慎撞到了郝老先生。”她輕聲說。
“原來你是那個司機的妹妹。”他的目光驟然變得冷冽。
她從他的腿上滑下去,一下子伏跪在地毯上,仰着臉她哀求說:“你家裏人想讓我哥哥坐一輩子的牢,我求你放過他,他是有錯可是不應該受到這麽重的懲罰。”
“你剛才說我爺爺出車禍前最多只有兩個月的大限,誰告訴你的?”
“我的初中同學,她是仁合醫院的一名護士,專門負責郝老先生的病房。”
“你說的事我會派人去查。”他忽然裂嘴笑了,“現在說說我和你之間的事。”
原以為的一場豔遇,卻是一個陰謀,這個青春貌美的小女子精心設計了一個局,他毫無防範之心,巴巴地往裏鑽。
他一向自持精明冷靜,卻被美色所迷惑,是他一時大意還是這小女人太會演戲?
她卑微地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
她在害怕。
他冷笑起來,一字一句殘忍地說:“以後和男人談交易,記得要在上床之前,睡都睡過你了,你還有什麽價值?”
她臉色蒼白,嘴唇啰嗦着心如死灰。
他站起身來,撣了撣西褲上的皺褶,漫不經心地說:“你那層膜是在哪兒做的?挺像那麽回事的。”
她心裏狠狠地一疼,他撐開她身體時,那種被撕裂的痛楚令她終身難忘。
“床上功夫太差勁,到後來倒成了我伺候你。”他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這一刻她死的心都有,她的主動獻身顯得那麽地可悲和可笑。
……
客房裏傳出的動靜将她驚醒了,她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披着衣服下床,趿着拖鞋去了隔壁房間。
郝銘吐了,趴在床沿往地毯上吐了一攤的污穢物。
空氣裏彌散着難聞的氣味,她掩了掩鼻,走給去将他慢慢扶到了主卧,用熱毛巾替他擦臉,又端了溫水給他漱口。
“水……我渴……”他的眼半睜半閉,意識模糊。
她去廚房調了一杯蜂蜜水,想扶他起來喝,他力氣很大地推開她,嘴裏嘟嚷着“不要碰我”。
她只得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進他嘴裏。
去客房清理幹淨他吐的污穢物,她直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腰。
天色已經大亮,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了一屋的燦爛,梳妝臺的鏡子裏映出她憔悴蒼白的臉,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個傻逼,又傻又賤。
她去廚房做早餐,煎了雞蛋熱了牛奶,又熬了一小鍋小米粥。
等她把早餐端進餐廳,他已經尋着香味走進來。
“坐下吃早餐吧。”她的嗓音平平的,沒有一絲感情。
他咬了一口雞蛋,挑剔說:“煎得太老了。”
“你先喝粥吧,我重新煎。”
瓢了一勺粥他用嘴唇碰了碰,皺眉,“你想燙死我啊?”
“……”你看不見粥裏冒着熱氣嗎?
“等涼一會再吃。”她說。
喝了一口牛奶,他仍不滿意,“牛奶已經冷了。”
“我拿去給你熱一下。”她過去端了牛奶杯進廚房。
他以後會和關婧結婚,和她一起生活,他這樣挑三揀四難伺候,關婧能不能受得了?人家可是豪門千金大小姐,又是一線大明星,可不是她這樣的平民丫頭。
他昨天親口承認了對關婧是真愛,定會對她百般寵愛,千般包容,哪裏會舍得讓她幹這種伺候人的粗活?
放在竈臺上的手機響了,她一手拿木鏟将鍋裏的雞蛋翻面,騰出一只手去接聽。
“紀小姐,你好像不太識趣嘛。”關思睿懶洋洋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什麽?”她一頭霧水。
“昨天都市報娛樂版的頭版頭條可是署了紀小姐的大名,照片是我找人幫你拍的,這麽大的恩情你就不表示一下感謝?”
“昨天我還想着等這個月的獎金到手了,一定要請關先生吃頓大餐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她讪笑着說。
“紀小姐不會連請客吃頓飯的錢都沒有吧?還要等到發獎金?”
“那倒不會。”她爽快地說,“關先生你定個時間吧,餐廳也由你來選,我請你。”
“這還差不多。”他滿意了,聲音裏帶着笑,“昨晚你很早就關機了,本來想約你陪我去參加一個聚會。”
“昨晚……我很早就睡覺了。”
“早睡早起,這個習慣不錯,可以繼續保持。”
手機那頭的聲音忽然嘈雜起來,關思睿大聲說:“我馬上登機了,你欠我這頓飯等我回來再向你讨。”
“我記得,等你回來。”
“難道就沒有別的話想和我說?”
她想了想,說:“一路平安。”
“就這四個字?”他似乎不大滿意,卻還是說:“謝謝。”
收線後,她隐隐覺得不安,一回頭果然看見郝銘站在廚房門口。
他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雞蛋煎好了,我馬上熱牛奶。”她說。
“誰的電話?”
“一個朋友。”
他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拿出小奶鍋熱牛奶,她開了最小的火,慢慢等着那一層奶膜7;150838099433546浮起來。
關火。将牛奶和煎蛋放進托盤裏,她端着送到餐廳。餐桌上放着剩了一小半的粥碗,人已經不見了。
聽見大門外的汽車馬達聲,她往窗前一看,銀灰色的車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她放下托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到客廳的座機響了,她才走出去接電話。
“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麽安置你,你老老實實地待在別墅裏。”是郝銘。
“郝銘……”她頓了頓,終于一鼓作氣說出來,“你給我一個痛快吧,何必拖泥帶水的對你對我都不好。”
“是不是很想我馬上甩了你?你就這麽等不及去找別的男人?”他冷笑道。
她胸口一滞,無聲無息地挂斷了電話。
回到餐廳,牛奶和煎蛋已經涼了,她用餐刀把煎蛋切碎,用叉子一塊塊往嘴裏送,大口大口喝光了那杯冷牛奶。
“我堂姐和郝銘馬上訂婚了,你怎麽跟個沒事人一樣?”關柔拿着一件淺灰色的羊絨大衣往身上比了比,又從鏡子看着她,“好看嗎?”
“好看。”
“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你想我怎麽樣?哭着喊着求他不要和關婧訂婚?”她漠然地說。
“被他白白玩了三年,你甘心?”
紀玉滢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關柔身後的女店員,女店員仿佛沒有聽見似的,看着關柔恭維說:“這件大衣很襯關小姐的膚色,這幾天降溫了,正好穿出去呢。”
“行了,你給我包起來吧。”
“好的關小姐。”
打發掉女店員,關柔道歉說:“親愛的,對不起,我不該當着外人的面說這些。”
走過來又道:“我是替你不值,剛才一時情急……”
“算了,沒事,你又不是有心的。”
“昨天關家請客,專門當着親朋好友的面宣布了訂婚的消息,瞧關婧和我伯母那個神氣活現的樣兒,我心裏就氣不過。”
“你堂姐伯母和你有仇啊?胳膊肘往外拐。”紀玉滢強笑道。
“我心裏肯定是向着你的,我伯母和關婧一樣勢力得很,自從我爸破産以後對我們家就愛理不理的,嫌和我們來往跌了她們的身份。。”
“不至于吧?你們不是親戚嗎?”紀玉滢詫異地問。
“人家母女倆可不認咱們這種窮親戚。”關柔冷笑道,“關婧就是一個綠茶婊,根本配不上郝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