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禮道歉
“小姐,我覺得這李公子風度翩翩,彬彬有禮,最重要的事,他好像特別關心你,你未醒時他就一直站在門口守着。”
顏暮不以為然道:“許是人家心善才會如此的。”
“我覺得他看小姐的眼神不一般。”
“好了,你別胡說了,我問你,你袖子裏鼓鼓囊囊的揣着什麽呢?”顏暮問道。
前面就發現她的袖子裏好像藏了什麽,一直沒想起來問。
“沒什麽。”
竹青慌忙的把露出來的東西往袖子裏塞了塞。
“竹青!”顏暮故作生氣道。
“哎呀,好了好了,給你看便是了。”
竹青不情不願的把東西拿了出來。
顏暮還以為她會掏出個什麽吃的,結果她萬萬沒想到,竹青掏出的居然是根繩子。
顏暮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仔細一看,确實是根繩子。
“竹青,你這是要做什麽?”顏暮疑惑道。
“小姐,這是我給自己準備的。”竹青不以為然地拿着繩子說道。
“你準備這玩意兒幹什麽?”
“剛剛換衣服時,想着若是小姐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一根繩子結束自己以死謝罪,然後去下面繼續陪着小姐你。”
“呸呸呸,我還活的好好的呢,再說了,我若是不在了,你更應該好好活着,替我照顧好爹娘。”
顏暮是實在想不懂,她的腦袋瓜子裏一天天的在想些什麽。
竹青慌忙解釋道:“小姐你一直不醒,我有些慌了神,這才~”
“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快拿去扔了。”
“知道了小姐。”
竹青趕忙把繩子丢在一旁。
“竹青,你去看看粥好了沒?我有些餓了。”
“知道了小姐,我這就去。”
顏暮突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連忙喊住正要離開的竹青。
“等等,你先從後門去一趟承府,告訴承宇哥哥我醒了,讓他不要擔心。”
“小姐,你就只擔心他。”竹青忍不住吐槽道。
其實顏暮還是擔心他會因此事內疚,做出什麽沖動的事來。
“你告訴他一聲,讓他也安心些,對了,不要讓爹娘知道。”顏暮叮囑道。
“知道了,若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去啦,小姐你自己一人在屋裏好好歇着,我去去就回。”
顏暮合上眼睛說道:“嗯,快去吧。”
此時承宇正站在顏府後門緊張地來回踱步,想敲門問問顏暮情況,又不敢,怕被其他人發現。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後門突然被打開,承宇以為是顏府其他人,怕被發現,正想躲起來時,結果一看開門的是竹青,忙迎了過去。
“承公子,我正想去承府找你呢,正巧你在這,也省得我來回地跑了。”
“竹青,你家小姐怎麽樣了?要不要緊?大夫有沒有來瞧過?”
承宇一連串的問道問的竹青腦瓜子嗡嗡嗡的。
“承公子你別急,我家小姐沒事,現在喝了藥已經醒了,小姐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讓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顏暮沒事,承宇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若是承公子沒什麽事,那我就就先進去照顧小姐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竹青,替我向你家小姐帶句話,等教書先生回來上課了,我再來看她。”
倒不是承宇不想立馬去看她,只是教書先生不在,他若冒然上門,恐怕只會給顏暮帶來麻煩。
“知道了,我會替承公子轉達的。”竹青說完便關上了門。
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喜歡他什麽,看着文文弱弱的,遇到事兒也沒個注意,想探望自己的心上人,還得顧及這顧及那的。
尤其他家那個母親,若是真有一天知道他家兒子看上了自家身體孱弱的小姐,那還不得吵翻天。
竹青想到這忍不住抖了抖,想想就害怕。
雖聽到顏暮已經醒來,但承宇還是有點不放心,站在後門外守着不肯離去,更懊惱自己幹嘛要帶她去河邊,不然也不會落水着涼生了病。
如今自己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在這幹着急,連想着進去看她一眼都不敢。
想到這,承宇低着頭悶悶不樂地往家裏走去,結果自己一時失了神,竟不小心被一輛馬車撞到在地。
車上的人趕緊讓下人查看承宇的傷勢,下人扶起承宇正想詢問情況時,承宇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我沒事。”說完承宇便要離去。
“等等。”馬車裏的人拉開簾子說道。
承宇回頭一看,是位與他年齡相仿的女子,見這女子穿着,還有這氣派的馬車,想必定是什麽富家官家之女。
“這位公子請留步。”
說話的是陵安城有名的富商徐貴之女徐媱,徐媱的丫鬟撐着傘扶着徐媱下了馬車來到承宇跟前。
“不知小姐還有何事?”承宇行了個禮問道。
“剛剛車夫不小心撞到了你,徐媱在此向公子賠個不是。”
這徐媱雖是富商之女,但是不像尋常的富貴人家那般看人眼低,而且言行舉止也很落落大方。
“徐小姐有心了,是我自己走路沒注意才會摔倒的。”
徐媱詢問道:“公子可否受了傷?若是受了傷,我讓大夫給公子瞧瞧。”
承宇推脫道:“無妨,只是輕輕摔了一跤,髒了衣服而已,徐小姐不必挂心。”
“那便好,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徐媱看着承宇沉默不語,連忙解釋道:“公子不要誤會,只是我見你衣服都髒了,想留下你姓名和住址,明日好派人送了新的衣服給公子賠禮。”
“在下承宇,承諾的承,德宇的宇,至于住址就不必了,衣服而已,身外之物,徐小姐不必挂在心上,若無他事,承某先告辭了。”說完承宇便離去了。
此時他心裏正挂念着顏暮,又摔髒了衣服,正擔心回家怎麽交代,哪還有閑心在此與人多費口舌。
徐媱看着承宇頭也不回的走了,給身邊的丫鬟使了個顏色,丫鬟便心領神會地跟了上去。
“怎麽樣,打探到了嗎?”
徐府內,徐媱正在問剛剛派去查探承宇住址的丫鬟品月,既然他不肯說,她徐媱自然有辦法能打探的到。
徐媱見承宇的第一眼便有了興趣,覺得此人雖然穿着一般,但是長的眉清目秀,性格也挺溫文爾雅的,不像平日認識的那些貴公子,個個胸無點墨,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徐家雖是陵安城首富,但是向來欽佩文人志士,徐貴如此,徐媱更是如此。
原本想着借着給他賠衣服打探他家在何方,結果他還挺高潔清風的,居然拒絕了。
既然如此,徐媱只能派人悄悄跟着,看他家住何處,再讓人打探打探承家的底細。
品月不緊不慢道:“小姐,打探到了,那承公子家住武廟街,是家中獨子,家裏只有父母親,這承父承母據說對承公子抱有很大的期望,盼着有朝一日承公子能高中光宗耀祖。”
徐媱心想,這爹娘盼着兒子高中也是常事。
她爹當初還盼着她娘能給他再生個兒子好繼承家業呢,結果最後只有她一個女兒,徐貴又懼內,不敢納妾,只好斷了那念頭,如今只盼着徐媱能招個上門女婿。
只是這陵安城大部分有兒子的人家,哪怕徐家再富有,也斷不肯讓自己兒子上門做贅婿,所以徐媱的婚事只能一拖再拖。
反正徐媱對那些纨绔子弟也毫無興趣,想着找不到就找不到,大不了自己将來繼承家業,再抱養個孩子便是了。
如今遇見了承宇,這徐媱心裏便有了主意。
到了第二日,徐媱便帶着一些禮物來到承府。
承母一看徐媱穿着打扮如此富貴,又帶着那麽多東西上門,忙熱情地迎她進了門。
徐媱讓下人們放下東西,走到承父承母面前恭敬地說道:“小女乃是陵安城徐貴之女徐媱,今日登門拜訪,多有打擾,還請二位長輩見諒。”
這承母一聽是富商徐貴之女,眼都直了,忙熱情地讓下人給她端茶倒水。
“承老夫人,昨日在武廟街,我家車夫不小心撞到了路過的承公子,我原想給公子賠禮道歉的,只是當時承公子匆匆離去,我只好今日登門拜訪了,這些是我準備的一些薄利,還請承老爺承老夫人收下。”
承夫人看着堆滿院子的東西,心想這哪是薄禮呀,這都快趕上自家的全部家當了。
“徐小姐客氣了,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們怎麽好意思收下呢。”承母客氣道。
“對了,怎麽不見承公子?”
徐媱看了一圈,發現并沒有承宇的蹤影。
“哦,承宇他昨日受了些風寒,今日在屋裏歇着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勞煩承老夫人告知承公子一聲我今日來過,他日待承公子好轉了,我再來拜訪。”
承母趕忙說道:“徐小姐要不在這用個午飯再走?”
“多謝承老夫人美意,我還要回去幫我爹處理商鋪之事,先告辭了。”說完徐媱便帶着丫鬟和下人離去了。
承母看着院子裏擺滿的東西,笑的合不攏嘴,想着自己兒子這還沒高中,就有富商之女看上了,若是高中了,那豈不是娶個公主都不在話下。
“夫人,這徐家乃是陵安城最富有的人家,這徐家之女怎麽會突然來拜訪我們這平常人家?”承父看着院子裏的東西問道。
承母笑得合不攏嘴道:“你懂什麽,人家那是看上咱家承宇了,今日特意過來套近乎呢。”
承父不解道:“這我們家承宇就一普通書生,她一富商之女怎會看上宇兒?”
承父對自己家的條件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跟人家徐家相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承母不悅道:“我們宇兒怎麽了?宇兒文采出衆,長的又是一表人才,若是他日高中,配公主都是配得起的。”說完承母便往承宇房間走去。